“诶,在镜头背后脱掉的女人,都比镜头前面脱掉的女人要貌似清纯的多。其实,还是镜头前面脱掉的女人要比镜头后面脱掉的女人要清纯。”
“这个世界为什么脱掉的总是女人?”
“废话,我倒是想脱,你看吗?”
“你看,她的肩膀,好像贴了好大一块医用胶布,怎么回事?”
“都跟你说了,潜规则!”
“诶,看样子,艺人这晚饭也不好吃。”
“我看人家吃的很开心。”
“这个女人名声不好,她一直绯闻缠身,和很多人都有一腿,还有啊……”
……
我清了一下喉咙。
“谢谢大家光临ET的酒会,我们的电影《海棠与尖刀》是一部非常非常有诚意的电影,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我们的导演叶玦就好像使用尖刀一点一点切割自己的灵魂,他把自己最想要呈现的艺术放在大家面前。
还有,我们电影的男主角乔深,他是我最崇敬的演员。我入行的时候,就是在乔天王的剧组,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演员这个行业。做演员很辛苦,我记得乔深曾经伤了腿,可是依然坚持自己真身拍摄武打戏,早上3点就要起来梳化,有的时候,半夜两点才能收工,一点没有睡觉的时候,就需要再开工,做第二天的事qíng。
我们都很努力,就是想要把最好的作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们的作品。”
“最后,预祝我们的电影可以票房大卖,突破一个亿!”
呱呱,呱呱呱。
大家鼓掌。
现场气氛热烈到了极点。
叶玦、乔深,还有我,我们几个人手中一个拿着一个小斧头,砸向那个雕刻着一个亿数字的冰雕!媒体的聚光灯在我们眼前爆炸,模糊了我们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想到了很多。
我刚入行的时候,每天在剧组吃炸鱼,然后,我遇到了勋暮生,被他签下合约,让我有一个立锥之地,给我饭吃,让我可以白天在ET接受培训,并且,还有演出的机会。
我还记得,当时我拿下一个著名编剧唐余的偶像剧第一女主,可是,勋暮生却把这个机会最终让给了任子熙,在那场新闻发布会上,她跑掉了,我被推到了前台。
黑压压,乌洋洋的一片。
人。
都是人。
他们的手中就和我眼前一样,各种长枪短pào,各种窃窃私语。
……
“你曾经背叛了你的好朋友林欢乐,让他临时被换角,最终导致她黯然来开娱乐圈,如今你也临时被换角,你有什么想法?”
“这算不算是对你坏心眼的报应?”
“你对好朋友过桥抽板,却搭上了ET的勋暮生,你靠七少的关系拿下了这部戏的第一女主的位子,你以为能一飞冲天,……”
“你是被正宫提走的小三吗?”
“小三!这不要脸!”
……
我记得,自己就是笑,只是笑。网络上不是有一句名言,当你被生活XXOO的生活,不能反抗,就享受吧。
微笑着享受。
我回到城堡,卧房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勋世奉在我去ET庆功酒会的当晚,乘坐专机从北京回纽约。
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只是。
他留下一大捧火红色的玫瑰。
这些鲜花并没有摆放在chuáng头的水晶花瓶当中,而是直接放在卧房的大chuáng上,黑色丝绸的chuáng单上呈现着艳红色的玫瑰,清艳入骨。
随着《海棠与尖刀》的票房节节高开,网络上伴随着这部电影的各种讨论,各种八卦,还有各种小道消息起飞的就是出演女主角的ET女星Alice的各种珠宝。
其中,她在电影首映礼上的佩戴的‘凯瑟琳皇后’出身名门,并且被一位身份成谜,却出身极其显赫的贵族收藏,据说,这是这位收藏人士首次出借给演员,在电影首映礼上佩戴。
再来,则是Alice在电影首日票房突破3900万的时候,ET举办了一场庆功酒会,她佩戴的是一串多层珍珠项链,这条项链一共有9层,每颗珍珠都有成年人一节指骨那么大,尽数出自欧洲王室。因为有王室成员离世,而他们的继承者没有能力支付巨额遗产税,出于无奈,只能面向一些极小圈子的顶级富豪拍卖这些具备悠久历史的珍宝。ET的Alice有幸佩戴这串珍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经具备了新生代一线女星的江湖地位。
随后,《海棠与尖刀》的票房在首周,成功突破了一个亿!
这让整个市场为之一振!
作为一个总投资不足2000万的小成本的文艺片,能有这样的票房收入,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同时,制片方有乔深的资本在里面,所以,保守估计,乔深可以凭借这部影片,获得至少2000万的收益,而我的一半片酬也被合同规定为票房分红了,预计,我也可以再将几百万收入囊中。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世界上的事qíng似乎一直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在我们欢天喜地的用计算器来计算电影的收益的时候,时尚界传过来一个非常蹊跷的消息。
欧洲殿堂级别的珠宝设计大师伊凡·布雷切克的惊世之作‘凯瑟琳皇后’因为她的收藏者不是很欣赏这种贵族气息的厚重,而决定重新镶嵌这条项链。
目前,这条项链上的7颗主要的钻石,还有与之相匹配的上千颗碎钻已经送到比利时,由一个历史悠久,却名不见经传的珠宝设计室重新设计,并且进行拆分,重新镶嵌。
原本是享誉世界的珠宝设计大师的作品,不但无法流芳百世,而且在售出后的一年之内就遭到买主的嫌弃,进而被拆分,重新设计并且镶嵌,这对伊凡·布雷切克的名声是一种至极qiáng烈的打击。虽然这样的打击不至于让这位欧洲大师一蹶不振,可是的确会使他接下来的新作品在任何拍卖会上惨遭滑铁卢。
就比如,他的新作,曾经在电影《海棠与尖刀》的首映礼上,有一位绝美的中国演员萧容小姐佩戴的‘蔷薇夫人’则在接下来的香港拍卖会上,惨遭流拍,台下喊出的价格甚至不足他们预定价格的三分之二。
我又看了一下我们的电影的票房,——《海棠与尖刀》,票房突破一亿五千万。
看完八卦,合上我的Macbook pro,拿出手机来听歌。
忽然,手机上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想了一下,滑开手机。
意外。
勋暮生的声音传出,“你在哪里?”
……
“我在ET的楼下。”
……
“Alice,下楼,一起吃个饭吧。”
……
他回来了。
☆、204
我很小的时候,看过一本漫画,上面一个场景让我至今难以忘记。
那也是一个生死轮回的爱qíng故事。
一个人死去,他又转生,然后,他放佛记忆起来自己前世的一些事qíng,却记的不是太清楚,于是,他站在回轮记忆之外,好像站在一个被玻璃罩子围着的地方,看着另外一个自己,演绎着自己已经不复存在的回忆。
——我好像站在一个世界,看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
现在,我站在ET通天塔的二层玻璃幕墙,看着外面的勋暮生。
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他竟然真的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千山万水的走到这里。
他的一通电话让我下楼,我就条件反she一般的蹦起来,狂按电梯,然后直通一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我眼前这个巨大的水晶旋转门,我竟然无法迈出一步。于是,我很诡异的沿着旋梯走到二楼,从这片巨大的玻璃幕墙里面看着外面。今天的天空有些沉重,一层一层的灰,深浅不一的颜色,显得有些斑驳。
果然,勋暮生的电话又打了进来,“Alice,过来。”
……
我告诉他,“我不能和你去吃饭。”
……
勋暮生却淡淡的说,“过来,我看到你了。”
……
我听见他的声音,似乎很陌生,又其实是那么的熟悉。他的声音,就如同他中枪后的那个10个小时期间,我回忆起来的所有的一切那样的陌生,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面,却似乎早已经听了很多年一般。
幕墙外的勋暮生站在通天塔巨大的yīn影下,阳光都无法照she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喷泉,而他就在那里,粉贝壳色的衬衣,领口开着,袖口挽着,我从这里就能看到,他苍白消瘦的像一抹游魂。
勋暮生,“我看到你了。”
他这样说,并没有往我的位置看,而是,抬头,看着很高很高的地方,那里应该是我办公室的楼层。
“我知道,你就站在落地窗前面。所以,我穿了一件明亮颜色的衣服,让你一下子可以在人群中看到我。”
……
我,“勋暮生,我们分手了。”
……
他忽然说,“当时,我以为我死了。”
“很疼,真的很疼。5颗子弹,疼的我当时就想去死。那些东西,卡在我的肺里面了,现在我一呼吸就疼。我现在依然发烧,北京现在这么热,可是我感觉是冷的,就好像在隆冬季节一般,……但是,其实这并不算什么。比起当时我在纽约,他们告诉我,你决定放弃我,并且已经成为勋世奉的女人……这些都不算什么……”
……
“纽约的勋氏大宅是从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修建的,里面奢侈豪华,好像旧时帝国的宫殿一样,并且,配有功能齐全的监牢,我逃不出去。
那个时候,我几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我总想着可以回北京来看你,我知道你也一直等着我回去。
勋世奉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不给我,他送给我一个柏淑涵,……真讽刺,他以为我心目中的你,就是那个样子吗?名贵矫qíng的就像一个花瓶,摆放在哪里都要小心翼翼的,他以为,我喜欢的就是那种女人吗?我恨不得一脚踢碎了她!!”
“我以为自己撑下去,不要命的撑下去,我的家人终究会妥协,只是,我没有想到,没有到最后,却是你放弃了我。”
我听着,忘记了时间,感觉握住iphone的手掌有些滑腻。
是眼泪,沿着脸颊一点一点滑落。
“你哭了吗?”
我咬了咬牙,“勋暮生,你不爱我,放过我,放过自己……你爱的姑娘已经死去……”
他抬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向我这里。
这座通天塔的玻璃幕墙只有一面透明,我能看到他,他却无法看到我,可是,他的视线却能jīng准的找到我的地方。
他,“不是,……有很多事qíng你不知道。我曾经放弃了苏离,不仅仅因为勋世奉的命令,是因为,他说过,我没有我自己想象的那么爱苏离。那个男人,可以看透世间一切虚qíng假意、一切伪装,在这一点上,他比我更加了解我自己。他比我,更早的明白,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