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天之内买进卖出,这是投机行为,我做的是投资生意,我不做投机。”
我,“……”
这句话让他说出来,特别像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年后,我看见他的墓碑上写的一行大字——这里沉眠着Arthur Hsun,一个好人(走过路过的人,都奇怪,原来一个墓地还可以埋入两个人)。
为了安慰他受苦受难的胃,……和从徐公子酒桌上回来,一肚子空虚,一脸黑雾的勋暮生,我给他们做了晚上暖胃的清淡jī汤面片汤。
“Arthur,过几天你过生日,想要开一个盛大的party,还是和往年一样,悄无声息的过去就算了?”勋暮生忽然问他。
我算了算时间,“对哦,12月多了,过几天是你33岁的生日哦,往年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呢?不找朋友们过来聚一下吗?”
勋世奉看了我们一眼,“我没有朋友。”
我,“家人呢?”
他很优雅的喝了一口jī汤,“全在这张餐桌上。”
我,“那我们就在家里做一个温馨的家宴好了。”
勋暮生,“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你都快要40岁了。”
我,“……”
勋暮生,你不会数数吗?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年他的数学作业真应该让他自己写,不然,他拿着三一文凭,却经常问这样的违反逻辑,违反知识的问题,让三一的huáng金文凭脸上也无光。
勋世奉手中的汤匙停了下来,他看着餐桌对面的勋暮生,而后者似乎心qíng不错的在那里继续喝汤。
我赶紧说,“Lance你不懂,中国人讲究男人四十一枝花,现在他离四十岁很久远很久远,所以,现在他还是一朵花骨朵的说。”
……
顿时,我感觉屋子里面的暖气烧的不太好,我默默离开餐桌,准备打开空调,让屋子里面暖和一切。
250
第二天傍晚,五爷爷的寿宴就摆在院子的花厅里面。
这里四周都架上巨大的天然气灯,又照亮,又可以取暖。勋暮生没有叫谢逸然过来,可是大堂哥却请了一个小戏班子,在院子中搭上台子开始唱地方戏,一出一出的轮着唱,从《大闹天宫》唱到《狸猫换太子》,再加上《三弦他爹》和《麻姑拜寿》。
老头儿刚才是特别高兴,可是喝了点酒,他就开始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这还算不错,比较惨的是,他又想起来自己死在三大战役的生死兄弟和第一任老婆,开始哭,再以后,他又想起已经去世的老伴(大堂哥的奶奶)和前年因车祸去世的儿子(大堂哥的父亲),他就开始碎碎念一样说自己活的太长,兄弟什么的都入土了,就他自己还活着,阎王爷不抓他,倒是把儿子抓走了,自己的命数太硬,连累了儿子。
大堂哥一看劝不住,就让人把老爷子搀回去了。
客人们还在院子中听戏,敲锣打鼓的。
夜已经深了,很冷,夜风起来,我披了一件大大的羽绒服,感觉手还是有些凉。勋家的保姆和工作人员从后厨抬出一碗一碗的热的汤面给大家充饥外加驱寒,面汤里面加了姜丝,胡椒粉,还有一点点自己酿造的米醋,喝起来有一些酸辣,但是这玩意一入喉咙,原本有些堵的鼻子就彻底通气了。
这台戏一直唱到半夜。
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在办公室,好像一直有公事在忙,我开始收拾衣服,然后,大堂哥就从前面推门进来。
“四弟妹,在收拾东西啊。”
我和他打了招呼,想要给他泡杯茶水喝,他摇头,“不用,我就说一会儿话就走。你们明天一早就离开,爷爷估计酒醒不了,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大老远的过来,多担待一些,别见怪。”
我,“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那个,五爷爷没事吧。”
“没事。他今天高兴,喝多了一些,想太多了。人到一老就容易想太多,然后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他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那个时候,我父亲小的时候做错一点事qíng他就又打又骂的,不像现在这样。……人都有老的一天,……”
大堂哥等了一会儿,勋世奉和勋暮生才从办公室出来。他们一直用英语快速而激烈的jiāo谈着,然后看到等候多时的大堂哥,先是表示了一下歉意,随后问大堂哥的来意。
让我意外的是,大堂哥过来,是送了一对huáng金戒指的。
大堂哥打开口袋中掏出来的一个小丝绒袋子,里面是一对民国时期的老金子打造的戒指。
这样的金子很好认,当时提炼金子的技术不好,纯度低,所以颜色并不是像现在的四九huáng金这么huáng,而是稍微带着一丝的红色。原本属于我,后来归了萧容,现在我又拿过来那个huáng金蔷薇的戒指就是这样的颜色。
大堂哥,“老爷子说了,你们要结婚,他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们,再说,你们什么都不缺,所以,他把当时留下的一对儿老金子的戒指给你们。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个,不过,放在柜子里面压箱底也好,这是爷爷当时在破四旧之前,偷摸埋在土里藏下来的东西,民国时期的玩意儿,不算值钱,不过,胜在有个好意头。”
我拿起来那枚看起来纤细一些的戒指,发现指环的内部还是镌刻的东西的,不过,不是花纹,只是印刻着一排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大堂哥对他们说,“还有一件事,徐公子开价50万,想要全面收购存在万荷千峰园里面萧商的字画,他说,萧商不是名家,只是他的故友,所以这个价钱已经很慷慨了。老四,这事你说了算,给他吗?”
勋世奉抬了一下手,大堂哥不说话,勋世奉对我说,“Alice,我们这里说一些事qíng,你帮大堂哥泡一杯热茶过来。”
他不想我在场,也不想我继续听下去。
我点头,起身,把huáng金戒指放在桌子上,戒指不稳,在晃,有些微的桄榔的声音。
没有人想要喝茶,他们只是想让我离开。
我离开客厅,继续收拾行李,偶然也会想到那些似乎早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了痕迹的画,出自萧商之手的画,只是,就如同现在我看镜子中印出我的脸已经是一个全然的陌生人一般,那些记忆似乎也模糊了边际,早已经面目全非。
晚上的时候,勋世奉回来,他以一种习以为常,惯用的姿势压在我的身上,而我的腿缠上他的腰,我们就在这张宽大的chuáng上重复着简单的动作起伏,后来,他的双臂支撑在我身体两侧,挺起来上身,这样的动作让他更加用力的……狠狠的,……
我向上伸直的手,刚好可以抚摸到他的肩膀和后颈,那里很用力,坚qiáng无比,汗水一层一层的出来,新洗的头发乱成一团麻……
“Alice,……Alice……”
他的声音是燥热的,不稳的,甚至带了一些粗喘。
而然,却让我听见了,……
“……嫁给我,……Alice,嫁给我……”
……
“好。”
我抱住了他的后背。
整个大chuáng像飓风中的海,而我们像身处漩涡中一般翻滚着。
我要嫁给这个男人。
我仰慕他,敬重他,他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他俊美无铸,却桀骜不驯,xing格中带有诡异的纯真。
在漩涡的尽头,他停下动作,重复了今天夜里无数次的问题,——“Alice,嫁给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
稀释的蓝钻。
摄人心魂。
我抱住他,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好,我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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