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黎明1_姬泱【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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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日本人貌似儒教、佛教传人,可其实他们那种类似毫无人xing的‘忠’、‘信’‘廉耻’‘名誉’以及‘尚武’的武士道jīng神是披着孔子信徒外衣的变种。
孔夫子的教义是‘仁’,而日本儒教的核心则为‘忠’。
一切以忠君为前提,只要能忠,做任何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无论是杀人还是放火和反人类的发动战争。
他们以绚烂的樱花为图腾,崇尚死亡,认为‘玉碎’之后马上就能成神。
什么都能成神,只要死的时候是‘忠’就成。
说实话,这不是胡搅蛮缠嘛!
跟这群完全不同华夏儒教的家伙们打jiāo道,似乎除了战争,也没有其他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争端了。

比如,名将之花的堤秀一跟北平的遗老遗少买了一只夜莺,这种鸟异常娇贵,不能让它跟别的唱歌唱歪了的鸟放在一起,也不能随便喂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用香油伴着小米慢慢喂,早上还要拎着它出去转圈。

可是,堤秀一固执的认为这个鸟要用他的方式喂养,就好像华北地区的老百姓,一定要按照他的方式统治一样。

比如,作为一个日本贵族,他爱吃生鱼,尤其是名贵的樱鳟活着刮了,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整齐的摆放在日本幕末之前的古九谷烧绚彩huáng金大盘中,他吃一口,喂夜莺吃一口,那只夜莺鸟的脸上马上生出一种将要涅槃的愉悦神qíng。可惜,就在他喂了不到十天,夜莺彻底的去见明治天皇去了。

同时,作为华北战区的日军总司令,他固执的认为这里的人们不应该吃全粮食的东西,因为这些人都不打仗,所以他们吃一些三和面就可以了,并且,这里的人也应该有信仰,就好比他本人一样,为了整个大东亚共荣和日中亲善而奋斗终身。
可惜……
中国人不是长了一个石头脑袋的日本人,没人信他们说的胡话。
于是,战争开始了。

我姥姥曾经说过,她老家就是保定府的人,她们家是大家族,她奶奶给她的陪嫁是整整一座花果山,外加一整套象牙麻将牌。保定府这里的人野,过去出土匪,后来出恶霸。这里的人天老大,我老二,谁都不怕,抗战的时候,地道战,地雷战,整的日本鬼子头上三花聚顶,缕缕青烟袅袅升起。
这个故事形象而具体的表现了这里人的特质。

这一天的戏拍下来,乔深已经彻底换了口音。
晚上收工之后,已经凌晨2点半了,明天早上5点继续拍戏,如果不抓紧时间睡觉,这一晚上就不要睡了。
他抽着一根烟,看着眼前的堤秀一正在泡抹茶。

堤秀一手拿着一个竹子做的长勺子,他用拇指和手掌夹着,静谧的放在小泥炉旁边,然后端起来一个大口碗,用一个竹子刻出来的小刷子把碗中的茶汤打散了,递给乔深。

我也坐在旁边,“你们真不想睡了?这个东西,跟吐沫似的,苦的要命,怎么喝啊?”
乔深跟他也是同学,他似乎很习惯于喝堤秀一的苦茶。
他说,“安静。”
徐樱桃也坐了过来,他也喝茶。
我,“你们真不想睡了?”
车厘子也说,“安静。”

要说,这个日本人真够怪异的,他们从早上起chuáng开始,就专心致志做着怪异的事qíng。枯坐,泡茶,冥想,甚至连睡觉都是旁若无人,专心致志的,那四个人几乎都要成仙了。我实在支撑不住,倒在火炕上,抓了被子就睡觉,忽然,就听见手机震动,一条短信跳了出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Alice’.

我一看号码,当即从chuáng上直接打挺的坐了起来。
这可是经过勋暮生confirm过的勋四少的私人号码。
我马上回了一条:是我。
勋四少的短信,‘明天有时间吗?’

我问徐樱桃,“明天有我的戏吗?”

他那张白脸在热气熏然的抹茶炉子后面点了点头,我马上回,“没有,我有戏要拍。”
过了五分钟,没有任何新消息传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传了一个过去,“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推掉。”

接着,刚发过去不到一分钟,他的短信就过来了,“谢谢。明天晚上到市区,我会去接你。”  

40

40、40 ...


就像BBC新剧夏洛克中那个黑色卷毛的阿福拥有一张女王面孔,以及极端控制yù和权力yù的哥哥Mycroft一样,勋四少不直接驾车,他发了一个长得如同Vogue杂志里面那些雌雄同体的男麻豆一样的人物,开了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异常低调的把我从龙蛇混杂的大巴站捡回去,当然,如果不算我脚下踩的白色的西伯利亚虎皮的脚垫,这的确很低调。

我坐上车就给徐樱桃发了一条短信,“我到保定了。”
他给我回了一条,“知道。对了,记得回来的买一只烧jī。……还有直隶总督府对面的糖葫芦,记住,买李鸿章喜欢的那种,我对曾国藩那个湖南伢子偏爱的口味没有兴趣。LOL.”
我,“这糖葫芦还分李鸿章的和曾国藩的?”
徐樱桃,“嗨,其实就是红豆沙跟绿豆沙,李鸿章不是红顶子嘛,所以是红豆沙。”
我晕!
我,“曾国藩也不是绿顶子!!”
樱桃,“Who cares”
我仿佛看到了他玩世不恭的摊手。
怒。

……

外面起了雾。
当我正在用我的手机给徐樱桃GPS一下他的李鸿章糖葫芦在哪里买,车停了,我下意识的想要开车门,可是门却在我这个位置被锁住了,车子另外一面的车门被打开,那个拥有着雌雄同体般迷人美貌的司机站在车子外面,他抬起手,挡住车顶,防止坐进车里面来的人碰到脑袋,然后,我看到勋四少穿着一身钢条一般消瘦的黑色西服坐了进来,他袖口上两枚钻石袖扣熠熠生辉。
车门在外面被司机关上。

我忽然有一种幻觉,放佛我置身在一片植物疯狂生长的湖水边上,周围弥漫着雾气,这里看上去美极了,可温度却极低,那层雾水似乎随时都能成为璀璨的冰块,把所有人都冷冻起来,让我们手拉手,共同永垂不朽。
车内一层死一般的静寂。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善于社jiāo的人。”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他忽然说。
我有些惊异的看着他。
他看着前面,可是眼神很空,似乎透过前面防弹挡风玻璃看到不是城市华灯初上的夜景,而是一片荒糙一般的原野。
我手中还拿着已经敲打好,尚未发出去给樱桃的短信。
我把手中的手机按黑了。
安静的听他说。
他却不说话了。

我觉得似乎该我说话了,于是我说,“四少,您不用成为一个善于社jiāo的人,整个世界都是您的。所有人在乎的似乎应该是如何取悦您。”
他笑,“我忽然明白为什么Lance要付钱让你在我的面前充当他的女朋友了。”

我感觉手中的手机似乎开始咬手。

我,“四少,我想,这可能有些一些误会,我和七少……”
勋世奉微微侧过身体,我看我这边的车窗玻璃上看到了他那张极其俊美的脸,因为印在玻璃上而显得有些不真实,就好像外面那些媒体,竭尽所能拍摄到他那些模糊的照片。

他说,“Alice,我喜欢直来直去。我弟弟Lance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比你更了解他。也许他有些,……嗯,我可以说,他有些逆反,不过他绝对不会愚蠢。他不会和一个没有任何身家、很容易被人收买的小演员坠入爱河的。”

我,“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会……”
“不,不,Alice,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勋世奉眉尖微微皱起,“似乎我没有表达清楚,我并没有责怪你,而相反,事实上你们现在的关系让我很安心。”
“四少,我不明白。”
他笑,“你是聪明的姑娘,你应该明白的,人类的感qíng、以及由于这些感qíng而连带着产生的纠葛才是最难以控制的风险,如果你可以保证你们之间只有金钱的jiāo易而没有其他……,我给你那张黑卡,我可以为你买单。”

也许我应该怒目拍案而起,然后大叫一声‘停车’!,最后,我从勋世奉的这辆外秒低调,其实也很低调的防弹车上下来,冲着他大骂——“收起你的臭钱!老娘不是出来的卖的!!”
这场剧qíng的结尾应该是我愤然离开,一分钟之后,我应该打电话给远在伦敦的勋暮生,向他进行长达4个小时的血泪控诉。我得到七少的安慰,然后他从英国飞回来,我们拥抱在机场,Happy Ending.

我会这样做吗?
显然不可能。
人类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在一份美艳如同镜中花水中月的爱qíng和无尽的金钱之间,只要智商比小灌木丛(乔治·W·布什)高一些的正常人,似乎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可是……
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
一种类似伤感、绝望或者其他什么的负面qíng绪如同黑色冰冷的丝,一点一点从我的心口爬了出来,缠满了我全身,就在这一刻,我似乎在看到摄魂怪的哈利波特,我感觉我的一生都没有任何希望了。

勋四少,“Alice”
我连忙说,“我答应。”
勋四少,“可是你的表qíng似乎在说你拒绝,你表里不一。”
我,“给我一分钟,我马上可以做到表里如一。”

我低头,给徐樱桃发了一条短信,“让李鸿章糖葫芦见鬼去吧!!老娘没空!”
按了send键,感觉似乎好一些了,然后我又从钱包里面拿出了那张黑卡,我捏在手中,反复掂量,直到我感觉到它扑面而来的霸气和象征得沉甸甸的,比huáng金钻石还要重的分量,我终于表里如一了。
我抬头冲着勋四少笑,让他觉得我被他购买的是在很心满意足。

我听见勋世奉说,“其实,我并不想让你讨厌我。”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并不讨厌你。不说别的,你是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
勋世奉,“是吗?多数人似乎并不这样认为。我看的清楚他们面对我和背对我时候的面孔,太清晰了,所以我清楚的知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一堆金光闪闪的储备huáng金。”
我忽然想到自己,当时去花旗renew我的黑卡时候,看到的那个经理的那张脸,我也乐了。
他,“你笑什么?”
我看着他,“我也知道别人怎么看我的,尤其是我拿这你的那张黑卡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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