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party的酒店一直没有挂牌,没有另外命名。这是巍峨巨塔一般的大楼,我原本以为生意也许会稍微冷清一些,可是出人意料,这里全是慕名而来的客人,使得这座酒店在某些顶级圈子内享有盛誉。
乔深的Party就在这座通天塔的最顶层,这里有一个好像十五世纪意大利宫廷一般穷奢极侈大厅,和外面罗马帝国风qíng的泳池、露天的高台以及直升机停机坪。
ET广发英雄帖。
各个传媒公司的艺人还有将要签约的艺人,以及媒体,投资商,电视台……等等,凡是和娱乐圈沾边的人都过来了。说是迎接天王,其实就是用这个借口举办一次社jiāoParty。
宾客们极其兴奋,因为ET的party是最顶级的,连吃食都是最顶级的,照例,大厅的自主餐桌上摆着的huáng金大盘子中,放着的都是鲟鱼子酱,顶级牛ròu,各种珍稀水果,和无限量的、似乎星光流转一般的香槟酒。
乔深就像一个飓风的中心,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有风bào。
宴会上男人因为嫉妒而恨不得毁了他,可是资本和金钱却恨不得跪下来舔着他的脚趾;女人们却是本来就想要这样做,她们爱他,而乔深本身又是那样的华美,似乎连这样的穷奢极侈的大厅都需要他的光芒来增加光辉。
“我终于明白,你说的话是正确的了。乔深的确比我更俊美!”
我拿着香槟正在喝,忽然听见旁边有人说话,我一看,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
这个男人居然也是玉树临风,一身白色的手工西装,手上却戴着黑色的鹰羽绣成的手套,显得犀利而奢侈,这个人看上去似乎很熟悉,又那么陌生,可是看来看去,又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这个哥哥我见过,不是第一次见面,今天,我们就算是旧相识。”我试着问,“你可是……樱桃哥哥?”
“Bingo!”
徐樱桃大公子打了一个响指,他笑了起来,那种二到无穷大的模样附体,让我把提到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放了回去。
“娘啊!连哥哥你都能成为一颗璀璨的樱桃,这个世界真的很玄幻,你怎么来了?”
“我是乔天王的plus one!哈哈。”
“OMG !!你是乔深的 date!!”
“错!是plus one.”徐公子皱眉,“我对乔深可是深厚的革命友谊,我可不喜欢男人,抱起来硬邦邦的,想着就不寒而栗。”
“你抱过男人?”
徐樱桃拿起来一块糙莓塞住我的嘴巴,“礼节xing的拥抱过!哦,我想想,身材最好的是Arthur Hsun!很有肌ròu,硬邦邦的,相当有力量,虽然外表看不太出来,不过他一定能让女人相当满意,在……,在所有方面,无论是金钱还是别的……!”
他暧昧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一阵恶寒让我打冷颤,恶心。
“咦~~~~好恶心,樱桃哥哥,你现在成了Arthur Hsun的门下走狗了。”
又是一个响指,徐樱桃,“Money talks!”
然后他看了看我的行头,最后看到了项链,“啊!你戴着是这一条项链啊,我见过!叫做‘凤凰于飞’,取意自《诗经·大雅》,意思是凤与凰在空中jiāo尾,隐喻夫妻爱慕、鱼水之欢,这是老谭手下一个修复老工匠的封山之作!翡翠全部曾经属于西太后的,清宫珍品,后来战乱开始,几经易手,被老谭收藏,最近被勋氏家族拍下,我以为就会永远藏于纽约勋家深宅大院呢,谁想到又在这里见过了。我真幸运!”
啊?
原来勋氏家族已经拍了下?!
刚才听勋暮生那样说,我还以为老谭送过来,想让我们帮他展示一下呢!
不过后来一想,像这样的稀世之珍,只要在市场上一放出风声,就有无数人捧着大把的金钱过来求购,只怕被人买走,根本不怕卖不出去。老谭也没有必要做这样的无用功。属于勋家的,我要小心,宴会一结束就要给勋暮生,别等着我不小心弄坏了,把我卖十辈子都还不起。
诶。
我,“啊?是凤凰?我以为是孔雀呢!”
“鄙视你!”
徐樱桃翻白眼。
“樱桃,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在上海卖命吗?”
“诶,别这样说,我人又不是机器,我也需要休息啊!连Arthur Hsun都回北京了,说明一切上了轨道,事qíng很顺利,所以我就回家来啦!作为乔深的密友,还有ET的合作者,我当然有邀请卡啦。不说别的,这里的东西是真好吃,我刚才只吃了十勺鱼子酱,还要再吃点啥,才能让我自己回本。”
我,“鄙视你!你又不是在吃Buffet,哪里还需要回本?”
徐樱桃,“差不多,我给他哥卖命,Lance请我吃点东西,他还亏吗?不说了,那边有个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他一走,我这里就清净许多。
刚才我需要jiāo际,就端着酒杯去见见熟悉的朋友,然后被引荐一些新朋友,这样自己的圈子就宽了。见了朋友就要喝酒,现在和樱桃说了一会儿话,感觉有些上头,我到大厅外面的露天高台上chuīchuī冷风,清醒一下。
从这里看这个城市真美,人间的灯光都和我们的香槟一样,也是星光流转,似乎是金子在缓慢流动一般。
“哈!我以为是谁?这不是咱们的A小主吗?”
一个如同三chūn柳絮到飘dàng一般的长音,我一回头,就看见如同乔深一般耀眼、万众瞩目的红色佳人萧容。她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指拿着一杯香槟,烟视媚行一般的笑。
她一身大红,——在华尔街,红色只警示的颜色,只有股票价格下跌才用红色标示出来;在人间,红色是yù\望的颜色,热qíng、澎湃、备受瞩目,于大千世界中,一眼看过去就能望到,男人就是这样被这抹红色勾引的……
在ET,红色,就是萧容。
她不像勋世奉,不是那种冷淡的、名贵的珠宝,似乎没有生命,却能璀璨到时间的尽头;她只是萧容,开到盛极的花,明艳照人,娇娆yù滴,却似乎很脆弱。
萧容的手指抚摸着自己颈项上的那条泰米尔红宝石项链,嚣张的笑着,像是知道自己的美艳在男人眼中勾起无限翻滚的yù\望,于是笑的更加的嚣张。
我看着她,……,别说,她太美了,这样的装束,一身红色,红宝石的项链,让她的确更加出色!怪不得她这样的张扬,她适合张扬!
“我还以为你戴着那条珍珠项链呢?那原本是我选中的,只是我觉得它太矫qíng了,正好和你很像。Alice,你知道,大家在背后怎么说你吗?”
她慢慢走进。
我点头,“嗯,中文是贱\人,英文肯定是bitch.”
我一项有自知之明。
萧容也笑了,还拍了拍手,“对,就是一个清纯的婊\子。表面上看去很无辜,其实你最yīn毒了,你……你!你怎么会戴着这条项链?!这是勋家刚拍下来的,本来要送往纽约勋氏祖宅收藏,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我,“Lance借给我的。”
“勋暮生!”
萧容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念出这个名字,似乎把她的心脏剖开,里面都能看到血淋漓的这三个字。
我的心也开始砰砰乱跳,“怎么了?”
她一口喝完了手中香槟,忽然哭泣起来,“勋暮生是魔鬼!我恨他!我恨他!!
你们以为我是他的女人,你们都羡慕我,你们以为我有数不尽的金钱,我可以拥有令人艳羡的跑车,我可以到名店肆无忌惮的扫货,我可以拿到最好的最好的片约,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
我忽然想起来,在簋街小火锅店,当廖安问勋暮生给萧容那辆柠檬huáng的兰博基尼的时候,勋暮生也说,这是萧容应该得到的。
……
我,“那不是很好吗?”
萧容一扬手磕碎了手中的水晶酒杯,“勋暮生连碰都没有碰过我!他当我是他谈生意的筹码,我在他手下活的连娼\jì都不如!《战国》一个多亿的合约是我谈回来的,啊,谈回来的,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我睡回来的!我要一辆600万的车难道不应该吗?”
她手中的碎香槟杯带着锐利的玻璃碴,对着我。
她慢慢向我这边走过来。
我看着她。
“Alice,你凭什么?你长的不如我美,演技不如我好,演戏不如我努力,你甚至都没有付出过我这么大的代价,可是为什么,勋暮生把一切好的机会都给了你?!你凭什么能拿到《战国》第一女主的位子?天底下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吗?”
“你凭什么?就因为你的那个扯淡的体检报告,说你是处\女?”
“啊!天大的笑话,我被勋暮生送出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被男人碰过,我也是处\子,可是他还是不愿意,他嫌我脏……”
她都开始哆嗦了。
“乔深警告过我,说勋家的男人都不是人,我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他的呢……我以为,他不一样……他对我笑,拥有那样笑容的男人,怎么心却那么狠呢……为什么……”
我一把抓住萧容的手腕,用力磕在露台的雕像上,那个破碎的香槟杯从通天塔的顶端,向下坠落。
风声……
似乎,有一个极为纤细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在激流中飘dàng的丝线,穿越了前世今生,到我的耳中,“苏离,闭上眼,不要看……”
然后,就是一个人影从高楼坠落。
我想要伸手,抓住的只有空茫。
眼前,就是这一派华美之极,如huáng金流转般的人间。
可是那个男人,却像是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丝的触觉,……,他就像是一颗晶莹的水滴,从翠绿的竹叶尖端,慢慢垂落,……,滴到我的心上,却是一片焦灼般的剧痛。
是谁?
他是谁?
然后是一双纤细柔软的手,狠狠的卡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愤怒到面容扭曲的美人。
萧容的眼中全是黑色,就如同她身上那片红色一般,一样象征着奔腾翻滚着的yù\望,无限的杀机。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臂,可是她比我更加用力,也更加疯狂。
就在我大脑缺氧,将要昏迷的时候,一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从我身上掀起萧容,就如同巨làng拍打石岸一般,把她从我身上撕开,推倒于地。我似乎抓了萧容的手指,我摸到了什么,抓了一下,我以为会撸下原本属于我的huáng金蔷薇戒指,可是我拿到手中一看,只是一枚卡地亚的碎钻白金指环。
狰狞的现实扑面而来,瞬间,清慡的呼吸猛然灌入我的肺部,我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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