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远对唐黛的印象,其实一直以来就不好。在他眼里,唐黛这种女人,只要有益可图,就会松裤腰带,根本不知节cao为何物……也不知爱为何物。他同唐黛周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唐果儿。他和唐黛行最亲密的事,但他从来就不是唐黛的男人,从来就不是。
但如果说他曾真心地睡过唐黛一次,那么也就是这一次。他熄了窗边烛火,重新躺回榻上,将唐黛拥到怀里。唐黛声音沉闷:“不走了?”
刑远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嗯,睡吧。”
偏生唐黛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货:“我睡不着。”
刑远很努力地配合这剧qíng:“想什么?”
唐黛翻个身,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想嫁人。”
刑远立时冷声道:“不可能!”
唐黛音色清冷:“我知道,我就想想。开始我觉得何馨死得挺不值的,她死之后我打她的孩子,睡她的男人。可现在我觉得我更不值,她死了还有我替她立碑,我死了,也不知道碑文右下方留谁的姓名。”
刑远不说话,她说的,她只是想想,其实她也只能想想罢了。唐黛提腿,缓缓磨擦着他最敏感的地方,继续絮絮叨叨:“其实我真的挺想嫁人的,在名字前面冠他的姓,每天早上都能在他身边睡醒,一朝死掉了,也和他埋在一起。”
夜色浓黑,帐中伸手不见五指,刑远低声道:“你想哭就哭吧,我不看。”
唐黛却在笑:“要哭也是抱着毛毛熊哭啊,哪有抱着‘角先生’哭的。”
刑远悔不该好奇:“角先生是什么?”
唐黛如实解释了用途,刑远恶狠狠地翻身压住了她。
二人这一番纠缠,便是刑远也筋疲力尽。待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正着衣,外面唐果儿敲门:“娘亲?娘亲,果儿的头巾找不着了!”
他喊声惊天动地,刑远怕他引来旁人,唐黛反应倒是快,翻身下chuáng将他带了进来,低声哄他:“乖,刑叔叔在教娘亲武功,刑叔叔使剑可厉害了呢!”
自然,这番话也就只能骗骗这个rǔ臭未gān的小子,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共处一室,穿着睡衣在榻上练武……
沈裕也看了那书,唐黛的小说他每本都看,倒不是因为多喜欢——你养个猫,难道不希望知道它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吗?他下午便推了所有应酬,去了公开亭,也算是这位日理万机的监国大人难得兴起,来接唐黛下班。
他进唐黛的公事房向来没有敲门的习惯,然而一进门他便气炸了肺。只见房中椅子倒在地上,唐黛靠在寒锋肩头,寒锋双手紧搂着她的肩膀!
其实这回沈裕倒是冤枉了唐黛,寒锋、同傅云瑶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夫妻二人也算是琴瑟和谐,是以平日里他与唐黛也总保持距离。倒不是怕傅云瑶多心,他更不愿沈裕为难唐黛。而今日看到这段话难免又令寒锋心生悲意,燃起旧qíng。
唐黛不愿接近他,都是借别人的东西,借死人的总好过借活人的。二人一番推拒,这便成了沈裕看到的模样。沈裕面色铁青,兜心一脚将寒锋踹到了一旁。
寒锋是个书生,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连踹了十数脚,寒锋伤及肺腑,口里便吐出血来。唐黛见他竟似存了打杀寒锋的心,也有些心惊,忙不迭抱了他的腿。
沈裕气急,将唐黛也重踹了几脚,外面刑远终于听出动静不对,沈裕风流,平日与佳人独自相处难免放dàng,他一般离得极远。这次实在担心唐黛,方才进来,一见眼前qíng景,他也有些心惊:“爷,您这是……”
沈裕是真的失了理智,他本就介意寒锋染指唐黛的事,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二人亲密,也不知背着他来往了多久,他如何不恨!唐黛身子骨虽说不弱,却终究也是女子,能挨得住他几脚?
寒锋见他下手不知轻重,拼着重伤扑过来护住唐黛,见唐黛痛得脸色苍白,他也心痛如绞:“沈裕!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这般欺凌!你不要了就还给我,还给我啊!”
唐黛便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果然沈裕眸子都变了色,他怒极反笑:“还给你?哼,你算什么东西?染指本王的女人,还给你?”他回身看刑远,“站着gān什么?将他拉开,本王要让他看看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在本王身下是个什么样子!”
64 我想嫁人
刑远开口yù劝,见他眸中盛怒,不得已只得制住寒锋。沈裕倾身去扯唐黛的衣物,唐黛紧紧护住外衫:“王爷,我和寒锋真的什么都没有,您让他们出去我伺候您好吗?”
“怎么,你还知道廉耻吗?”沈裕怒火遮眼,一把撕了唐黛杏色的衫子,唐黛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不由惊惧,她以手遮挡luǒ奔的肌肤,沈裕用力撕扯,那衣物的碎片一片一片落了满地,唐黛有一种被曝露于光天化日的恐惧。而当最后一片遮羞之物离她而去时,她的声音却极为冷清:“在我们那个时代,只有畜牲jiāo-配才允人旁观的。”
沈裕压在她身上,不顾一侧寒锋声嘶力竭地叫喊,他声音锐利如刀:“在本王眼里,你不过就是个畜牲!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刑远紧紧压住寒锋,唇边咬出了血,唐黛眸中所有的qíng绪都退去,她甚至带了丝笑意:“是啊,不过是头畜牲,我也是头畜牲……”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护住身体,就那么躺在地上,沈裕进去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动,但她还是流血了。沈裕心头有一种qíng绪,也说不上来是怒是悔还是恨,他向一旁的刑远吼了一声:“滚!”
刑远拖着寒锋出去,临走时带上门,目光复杂。
沈裕做了一阵,终觉得进出艰难。他以灯油润滑,又做了一阵,见她始终神色恍惚,也无兴致,糙糙了事。
唐黛穿着沈裕的外衫回的浮云小筑,她和沈裕之间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是以众人虽多看了几眼,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沈裕没在浮云小筑多呆,他心中也是气恼——其实唐黛身边一直有暗卫,她跟寒锋,能做什么啊!
反倒是自己盛怒之下,平白让人看了场活chūn-宫。他也说不清怎么着就失了理智,一时恼羞成怒,回了王府。
夜间他又被家奴从寿王妃的榻上叫起来:“不好了王爷,刚奴才来报,说是浮云小筑那位主子溺水了!”
沈裕自己心虚,本就一直想着唐黛,这会儿他猛然从榻上坐起:“什么?”
门外家奴又报:“浮云小筑那位主子溺水了!”
沈裕披衣而起,行出门去又发现忘了穿鞋,榻上他的王妃起chuáng拿了白缎鞋yù替他穿上,他却已经跑到厅里。那浮云小筑的温管家已经跪了许久了。沈裕一脚将他踹翻,颤声问了句:“人呢?”
温管家赶紧道:“回王爷,救回来了。主子当是失足溺水了,奴才失职,直到主子爬上来才瞧见!”
沈裕觉得一颗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她……自己爬上来了?”
温管家点头,沈裕站起来走了几步,最终又坐回去:“你回去吧,今晚让小少爷和你们主子一起睡。你听着,人若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全都要死!”
其实唐黛跳到池中是真打算死的,她支走了西门chuī牛,可人在池中闷了一阵后又想啊,她死之后,唐果儿就孤身一人了。沈裕对他的出身来历本就存疑,她若一死,沈裕难免要迁怒于他。刑远又是个靠不住的,他小屁孩一个人,多可怜呐。
好歹也是应了何馨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一个人慢慢地又爬到池边,这才让给她带牛ròu卷回来的西门chuī牛发觉。
唐黛有半个月没有出过门,唐果儿很懂事,他似乎知道唐黛心qíng不好,整日里陪着她说话解闷,母子二人倒是十分亲近。
半个月后沈裕方再踏进浮云小筑,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便是知错也不会认。他装作去看童苹儿,童苹儿依旧在浮云小筑住着,但自从何馨死后,沈裕不再需要她监视何、唐二人,她的存在感薄弱了许多。
沈裕在她的房间里逗留了两刻,终是坐不住,出来在园子里乱晃。还是温管家实在看不过去,低声道:“爷,唐主子在房中歇下了,您在这里……怕是遇不到……”眼看他又要恼羞成怒,温管家赶紧道,“奴才这就替您通禀一声儿……”
沈裕冷哼,倒也没挡他,跟在他后面厚着脸皮去了唐黛房里。不过半个月,而一向壮实的唐黛现在真的配得上弱不禁风四个字了。沈裕见她瘦得脱了形迹,心里跟被狗啃了一下似的,心痛莫名:“你……”他将唐黛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动作温柔,“好了好了,不想了啊。我们袋子最乖了……”
唐黛倚着他,许久才说话。她要用这件事,jiāo换一样东西:“我想嫁人。”
沈裕微僵,念着上次的事,不和她计较,冷声道:“你又想嫁谁?”
唐黛抬头看他:“你!你若真的爱我,那你娶我吧。”
沈裕的眼神重又柔和,低声细语地劝她:“若真要迎你进门,倒也使得。只是本王那王府规矩多,你在里面,哪有在外面逍遥自在?”他亲吻唐黛额头,爱恋无限,“何况本王的王妃是月氏国公主,她身份摆在那里,本王就算再如何宠你爱你,总不能不顾两国jiāo好,停妻再娶吧?你这个xing子,又如何受得了别人脸色?”
唐黛不语,他的手伸进她宽松的夹衣里,在肌肤上游走,“乖,就安安分分地呆在这浮云小筑,你若不喜苹儿,明日本王便令她搬走。以后这里就是你一个人的地方,好不好?”
唐黛别过脸,语声寡淡:“如今你自然是这般说了,日后我人老珠huáng,或者你怎么了,那我怎么办?”
她在探沈裕的底线,半个月前沈裕疑她和寒锋有私qíng,那种反应,倒不像是对她没有一点感qíng的。如果他对她有哪怕一丝感qíng,她就必须尽快为唐果儿打算。
沈裕压在她身上,似乎没有为这句话不悦:“唔,这也是个问题。本王百年之后,你孤身一人,总得有个依靠。”
唐黛任他的指腹游走遍各处肌肤,她试着想象在自己身上的人不是沈裕,这样她便能好一些:“王爷若当真有心,就让果儿入宫陪伴幼帝读书。他二人本就是亲兄弟,能自幼长在一起再好不过。这样待他长大了,总也会眷顾我这个母亲一些罢。”
“你倒想得美。”沈裕方进得桃源深处,听到这话不由低笑。唐黛一听就待起身,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推他,他又反复几探桃源,见她挣扎得厉害了方道,“好了好了,天子伴读,历来选的都是家世,果儿的出身,毕竟……你且让本王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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