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_云过是非【完结+番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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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子是宽袖,袖口绢着银线,那可是大价钱从江南运过来的一股子银线,因着绣在红布上好看,裁fèng本身给唐敬的喜服上绣的,唐敬瞧了让给郁瑞的衣裳上也绣上,银线的花纹并不繁琐,但一针一线jīng致的不可挑剔。
一条宽腰带束在腰上,衬得郁瑞身形纤长,隐隐有宽肩窄臀的样儿,剪裁的非常合适。
郁瑞低头瞧了瞧,峤襄笑道:“老爷的眼光总没错的,少爷穿了绝没有第二个人能比的。”
郁瑞怕自己抢风头,不过一想着,自己爹娶亲,儿子肯定不去怎么露面,穿了也就穿了。
因为陈家在江宁,而唐家在京城里,这一路何止千里,所以男家去女家迎亲这一项就省了。
陈姝提前好些天,早早的化了妆,凤冠霞帔的穿戴整齐,头上罩了障面,坐在喜轿上,往京城来了。
陈姝身边儿跟着一个贴身儿的丫头叫姒燕的,还有一个嬷嬷姓杨,其他随行的人并不能少。
杨嬷嬷说了,女儿家出嫁的时候头上应多戴一朵绒花,绒花谐音荣华富贵,因为出阁,又要变成麒麟送子的模样,讨个彩头儿。
陈姝听了自然愿意,就戴在头上,还想着自己到了唐家来,生几个儿子,加上自己陈家的靠山,还不在唐家里坐稳当了?
陈姝想得好,心里头自然高兴,一路就到了京城来。
新娘子送亲的队伍壮观的厉害,好歹是大门大户,这些须得体面了,只不过陈仲恩没有从江宁跟来,陈姝就知道他并不待自己亲厚,但她想着,自己都要变成唐家的大奶奶了,也不怕在陈家不受待见。
新娘子的轿子抬到唐家门前,还没有下轿子,一些老夫人就捧着谷豆,洒在轿子周围,谷豆有驱邪的说法,再者种子寓意早生贵子,所以新娘子一路来都要撒谷豆,等进了新房还要在chuáng上撒。
花轿停在唐家门前,也洒了谷豆,就该是唐敬请新娘下轿子,一起进唐宅拜堂,赞礼的人已经开始高喊了。
花堂就设在唐家的正堂上,摆着各个神位和唐家列祖的牌位,老太太也已经坐好了。
献香烛,上香,三叩首之后,礼就成了。
赞礼高喊着送新郎新娘入dòng房,唐敬就搀扶着盖着障面的陈姝往后面去,正房就在正堂旁边,并不如何难走。
新房里挂着龙凤彩烛,chuáng上也扫了谷豆,一些陈家的丫头嬷嬷守在新房里候着,见新人进来了,就赶忙搀扶新奶奶过去。
chuáng榻前摆着小案,上面放着合卺酒,唐敬打起陈姝的盖头,这才开始喝合卺酒。
陈姝羞得不能自已,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是头一次成亲,因着亲事是唐敬提起的,她还幻想着唐敬对自己多么痴迷,往后里做了唐家的大奶奶,任谁也甭想欺负了自己去,唐家的嫡子还不得是自己的儿子?况且了就算自己这身世家世,唐家的老太太也得爱见自己,哪还轮得到什么瘸子的事儿。
陈姝想的一切都好,唐敬面上虽没有什么表qíng,但唐敬生的英俊身量高大,穿着大红的喜服就更趁着俊逸,陈姝哪能不爱的,一想起来之后要和唐敬dòng房,心里羞得不能自已,喝合卺酒都颤巍巍的,竟然把酒杯给打翻了。
杨嬷嬷赶紧嘴里喊道:“岁岁平安,好事儿好事儿!”
赶紧又让姒燕去换新的杯子来,唐家也没想到新娘子会打翻了酒盏,并没有预备,乱了一阵子才将新的换来。
陈姝也没觉着不吉利,又与唐敬喝了合卺酒,接下来本该是闹dòng房的时候了,闹dòng房可是成婚最关键的一步,一来是喜庆,二来也是辟邪,人常说新房里有yīn气,若没有阳刚之气驱赶,往后会有事端。
只是还没等闹新房的人过来,就听外面有一阵咋呼,唐敬脸上本身就没什么表qíng,毕竟娶陈姝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儿安排,陈姝早前得罪了他,元弼不就是个好的例子,别看唐敬平日里并不刻薄,也没见什么冷心冷面,但他是从沙场上混迹下来的,生死见得多了。
陈姝这时候有些不快了,刚才砸了杯盏,现在又不得安宁,陈姝转头对姒燕道:“外面儿怎么了?”
那口气俨然是唐家的女主子无疑了。
姒燕因着是陈姝的贴身侍女,也扬眉吐气一回,赶紧出去看看,回来道:“小姐……啊不,太太,也没什么事儿,是有个好像叫芷熙的丫头在找管家讲事儿,咋咋呼呼的罢了。”
陈姝方要点头,却听唐敬道:“跟诚恕讲什么事?”
姒燕一听老爷问自己话,底气忽的就蔫了,老老实实的回道:“回老爷,奴婢没听清楚,大约说什么谁不好了。”
唐敬顿时就站了起来,吓了陈姝一跳,他们并不知道芷熙是郁兮园的人,就是郁瑞身边儿的人,若她能咋咋呼呼的说谁不好了,那还能是谁,不就是唐家的嫡子郁瑞么。
陈姝还没开口,就见唐敬站起来之后,片刻也没耽搁,转身就出了里间儿,随即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再看不到人了。
陈姝这才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姒燕自然不知怎么回事儿,杨嬷嬷只好安慰小姐道:“别着急别着急,老爷定是想起了没带着送小姐……啊不,太太的礼物,回去拿了。”
唐敬出了新房,诚恕正在呢,芷熙也还没走,唐敬三两步走过去,道:“可是瑞儿出了什么事?”
芷熙一见是老爷,顿时有些愣了,这时候老爷不该在新房么,如何就冷落着新奶奶出来了。
芷熙不敢怠慢,赶紧说清楚了。原来因为新奶奶要过门,为了避嫌,家里头不相gān的男子都要回避,郁兮园正好有几个,正是在药房里和时钺一起写方子的那些个大夫,只好先把大夫遣散了。
哪知道大夫刚走了一天,郁瑞就出了事儿。
时钺研究了新方子给郁瑞喝,药是没有不对的,喝了也没见什么不好的反应,只是今儿个郁瑞沐浴之后,时钺给他针灸,时钺说是练了好久,不可能再扎出血来,也确实没有扎出血来,只是郁瑞突然疼了起来。
这可吓坏了众人,别是小腿没好,其他地儿又出了什么毛病,时钺吓得不敢再扎,起了针,结果郁瑞还是疼,郁瑞一直说能忍,忍忍就好了,但是时钺和芷熙可慌了,郁兮园里的嬷嬷也都年纪大了,禁不起吓,别管是不是老爷的新婚之夜,都要去找大夫来看。
老爷不在,芷熙就只好去找管家,如此就惊动了唐敬。
唐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脸上yīn沉的可以,吓坏了芷熙,都不敢吭一声儿,跟着唐敬一路就到了郁兮园里。
郁兮园里十分冷清,因着好些丫头小厮都混到正房去讨酒水吃了,他们想着喜庆的日子偷偷懒也没什么的,就留下几个尽心照料的。
唐敬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就这么进了郁兮园,直接往郁瑞的房间去了。
唐敬踹开门的时候,就见屋子的外间儿都扎了好多人,嬷嬷见着唐敬赶紧忙不迭的请安。
唐敬只是道:“瑞儿呢。”
嬷嬷回道:“少爷在里面,现在可好些了,方才那冷汗呦。”
唐敬进了里间儿,时钺跟着旁边,也算是他冷静,众人都咋咋呼呼的,他又仔细瞧了瞧,针并没有扎错地儿,只是郁瑞的反应太敏感,疼的冷汗直流,时钺起了针又扎了郁瑞安神镇痛的几个xué道,才渐渐好些了。
唐敬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郁瑞一身红色衣裳,是那日里自己说好看的那件儿,下身并没有着裤子,可能因着要扎针,所以退掉了,只是斜斜的盖了被子。
郁瑞歪着靠坐在chuáng榻上,后背垫了好些的枕头褥子,一面又让丫头拿了布巾给他擦汗。
郁瑞的面色已经好些了,只是嘴角上有一些破皮,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想必是方才太疼了自己咬的。
唐敬走过去,郁瑞看到他惊了一下,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会子该在新房的唐敬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里。
相比较新房的灯火通明,郁瑞的房子里烛火有些昏huáng,郁瑞睁的圆溜溜的一双眼睛就更显的晶亮,甚至能倒影出唐敬大红色喜服。
唐敬坐在chuáng边儿,摸了摸郁瑞的额头,还有些汗意,也不知刚才疼成了什么样子。
因着诚恕去找的大夫,大夫很快就来了,赶紧进来给郁瑞请脉,又盘问了时钺半天,才说没事儿,针扎的也对,只不过少爷的痛觉有些大而已,不过痛觉越大,才说明扎的管用。
大夫这样一说,众人顿时觉得少爷若是医腿,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趁着大夫在,时钺就又开始给郁瑞扎针,郁瑞只说没关系,好像之前受苦的不是他一样儿,让时钺放着胆子扎就成。
唐敬坐在一边儿,看郁瑞又咬起嘴来,蹙着眉头,每扎一下胸口就急促的起伏一下,脸色本身就白,突地变得更加煞白,就犹如白蜡似的。
唐敬伸手过去,将郁瑞的手握在手里,郁瑞起初僵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太疼了,一向不怎么示弱的郁瑞竟然回握了唐敬的手,唐敬甚至能感觉到微微的力道。
针灸用了一个时辰,郁瑞从靠坐在chuáng上,最后到躺在chuáng上,唐敬一直帮他擦汗,等起了针,郁瑞觉得自己像退了层皮,累的他闭了眼睛喘气。
唐敬让人打了盆温水来,亲自用gān净的帕子给郁瑞擦汗,峤襄过来的时候就瞧见这境况,所幸让下人们都推到了外间儿来,若是老爷有事儿会叫人进去。
唐敬看他喘得厉害,替郁瑞解开了因子领儿,领口湿了一片,入手都有些凉凉的。
他拿了布巾给郁瑞擦脖颈,一直擦到锁骨,那jīng致的锁骨似乎能让人痴迷一般,在昏huáng的烛火下显得更加jīng巧。
唐敬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了郁瑞的脖颈上,带着汗珠儿的滑腻感,让唐敬整个人顿了一下,郁瑞也“嗯”了一声,突然就张开眼来。
唐敬和郁瑞的目光撞在一起,从郁瑞的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嘴唇的角上有一个浅浅的红印子,是被他方才咬破皮的地方。
食指勾住郁瑞的下巴,唐敬用大拇指轻轻磨蹭着那块破皮的地方。
郁瑞“嘶——”的抽了口气,声音有些低,道:“疼,爹爹……”
里间儿空dàngdàng,极其安静,因着他很轻的声音唐敬也听得十分真切,那声音软软的,意外的带了些沙哑,似乎是撒娇一般,唐敬也不知为何,胸口猛的被人攥紧了,嗓子眼儿也gān涩起来,喉头快速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两个人的目光仍然对着,郁瑞看着唐敬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嘴唇,不知怎的浑身有些别扭起来,禁不住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只不过他忘了唐敬的手指还摸着自己的嘴唇,他这样一抿嘴,正好将对方的手指浅浅的含在了嘴里……

第43章 同房花烛

郁瑞的两瓣嘴唇一夹住唐敬的手指,似乎是猛的惊醒一样,一下就松开嘴,眼睛也撇开。
唐敬感觉到大拇指上的温暖,脑子里一时哄乱,旁的什么也注意不到了,只低头瞧着郁瑞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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