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堂弟:“……”
想到薛舒扬那张冷脸,总觉得陆西泽说的话不太可信。但瞄见丹方上的丹药名,两个堂弟顿时又期待起来。如果真的能把这东西炼制出来,试试倒也无妨,反正是“补药”来着,吃不死人的。
陆西泽见他们意动,悄然把他们领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那作为jiāo换,你们得我告诉我你们去哪里乐呵了,回头我也去试试‘效果’啊。”
两个堂弟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瞬间把陆西泽当自己人了,掏出手机给陆西泽发了联系方式和地址。他们纷纷赞道:“这边可不是一般的红灯区,bī格高着呢,大哥你要去的话我们可以向会所那边推荐你。”原来这地方还搞会员制,必须自己人推荐的才能入会。
陆西泽一脸“心领神会”:“好啊,回头你们把我推荐过去,我的手机号你们都知道的。到时候把入会章程发我就成了,我再看看有什么流程要走。”
两个堂弟连连点头,再次叮嘱:“那大哥你炼出丹药记得给我们啊。”
于是双方进行了一次和谐友好的jiāo流,在“大家都是老司机”的良好气氛达成一致,纷纷表示下次再碰头jiāo流经验。在盲叔沉默的“注视”下,陆西泽愉快地离开了藏书阁。
现在的年轻人真好哄,稍微说两句就把你当“自己人”,什么都往外倒,真是天真无邪的好孩子。
陆西泽很欣赏他们的直率,决定到时直接把丹药送到他们爹那边。
至于他们爹是自己留着加把劲给他们在生两个弟弟妹妹,还是和他们一样直率可爱把丹药完好地jiāo到他们手上——那就不是陆西泽考虑的事qíng了。
陆西泽优哉游哉地过了三天,不时和堂弟堂妹们联络感qíng,在家族里的人缘竟好了许多,走在路上都会有不少人上前来聊几句,俨然有了点“大哥”的风范。
当然,其中不少是上来试探他的伤到底有没有好的。
陆西泽一概回以一声叹息,接着开始夸耀自己的天赋被薛舒扬看重,薛舒扬跪着求他学炼药术,活像害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似的。
那种夸张的说辞在别人听来就是心虚。
就是因为伤没好,甚至有可能好不了,他才会在别的方面找自信。
估计是陆建安见这个儿子修炼不成,成了残废了,才求着薛舒扬收他为徒。
估计薛舒扬听到陆西泽这样的说辞,掐死陆西泽的心都有了吧?
收个废物当徒弟就算了,这废物还口口声声说是他跪着求这废物废物当徒弟的!
遇上这种事,谁都不可能高兴的。
不少人都暗暗幸灾乐祸。
#看到陆家大少这么蠢他们就放心了#
薛舒扬确实有些恼火。
这两天他走在路上已经遇上好几拨人,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拦下他,张口就问:“听小泽说薛医生您跪着求他当徒弟?”
薛舒扬反复听到这句话,简直连掐死陆西泽的心都有了。
陆西泽却在忙围棋大赛的事。
陆西泽这几天还没调整好心qíng,暂时不想薛舒扬上chuáng,所以组织了一个晚修后的围棋互助小组,美其名曰共同进步,扬我校威名。学校的围棋老师听后很欣赏陆西泽,把自己的棋室腾出来给他们用。
叶昊天本来不愿意来的,后来秉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心态,他还是来到了这个围棋互助小组。没想到一来就走不了了,陆西泽那家伙特别狡诈,居然直接把组长位置给了他,自己撂开手在一旁摇旗呐喊。
对上小组成员崇拜的目光,对上围棋老师殷切的期许,叶昊天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
为什么始作俑者可以轻松自如地在一边和苏小眉下着玩,他却要指导其他人!
叶昊天忍了两天,终于没忍住,上前向陆西泽发出挑战。陆西泽微讶:“组长你怎么找上我啊?”
叶昊天说:“你还记得这小组是你弄起来的吧?”
陆西泽一脸无辜:“没有啊,是大家自己有志一同地组织起来的,怎么成了我弄的?我的棋艺很差很差的,就是来凑数而已。”
叶昊天想揍他。
他沉下脸:“你不拿出实力来和我下一次,这摊事我就不管了。”
陆西泽无奈地说:“那好吧。”
苏小眉让出位置,让叶昊天坐到陆西泽对面。棋盘很快清好,陆西泽先下子,他的棋风很稳,和风细雨的,看不出是什么路数,但和叶昊天那种带着杀气的下法绝不相同。
偏偏就是这种平平和和的下法,却一点点把叶昊天的黑子给吃了大半。
叶昊天神色凝重,陆西泽脸上却还是带着柔柔的笑,仿佛把自己当成了在旁边喝茶看戏的看客。
叶昊天败了。
叶昊天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
陆西泽的棋路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xing。
叶昊天扫了眼围过来看热闹的众人,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陆西泽见叶昊天好像受了点打击,不由有点罪恶感。这么早就打消人家的斗志,似乎不太厚道啊。他挥挥手让互助小组的人都散了,叫宋言推自己去跟上叶昊天。
校道上已经一片漆黑。
叶昊天走在前面,宋言推着陆西泽走在后面,三个人都安安静静没有说话,黑暗中只有脚步声窸窸窣窣地响着。
憋了大半条校道,叶昊天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骂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陆西泽说:“没有啊,我哪有跟着你,这不是要往校门走吗?”
叶昊天说:“一般你不都去西校门吗?!”
陆西泽摸着下巴,笑容里多了几分玩味:“没想到叶兄这么注意我啊,连我走哪个校门回家你都知道?”
叶昊天哑然。
陆西泽说:“其实吧,我们也没多大仇不是吗?我确实不想冬灵嫁给你,可你想想看,如果我们的位置对换一下,你应该也不想自己妹妹嫁给我吧?”
叶昊天转头看着他,像是惊讶他居然会讲道理。
陆西泽觉得冤枉。他这人一向最讲道理,谁要是不听他讲道理,他会想办法叫人把对方打得乖乖听道理!
陆西泽说:“所以我以前为难你也在qíng理之中,可以理解的对不对?”他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双腿,有些惆怅地叹息,“死过一次之后,我想通了很多事。其实如果你真的喜欢冬灵,我不介意她陪你过过苦日子,可是你不喜欢冬灵对吧?”
对上陆西泽灼亮的眼睛,叶昊天一时无法反驳。
陆西泽说:“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不喜欢冬灵还非要留着这桩婚约?这都什么时代了,早就不兴指腹为婚那一套了吧?”他顿了顿,“你不愿意解除婚约,是还有别的原因吧?”
叶昊天定定地看着陆西泽一会儿,开口说:“如果你赢了比赛之后把见沈其秋的机会让给我,我就把原因告诉你。”
这是承认了陆西泽的推断。
陆西泽不认为自己灌几句jī汤,叶昊天就会把自己因为知己,将所有事都告诉他。叶昊天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他点头说:“没问题,不过要等我赢了再说。”
叶昊天绷着脸往前走。
陆西泽让宋言继续推着自己跟上。
叶昊天怒了:“你为什么还跟上来?”
陆西泽笑靥如花:“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让人把车开到东校门啊。”他瞅着叶昊天,“顺便也让你感受一下我妹妹的怒火,她那天真的是觉得你在跟着她,可不是无缘无故找你麻烦。”
前方有路灯,橘huáng色的灯光洒在陆西泽脸上,衬得他的笑容格外好看。饶是叶昊天也见识过不少美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
这家伙果然长得很好。
叶昊天默默收回目光。
长得好看就是有特权,即使陆西泽以前那么刁难他,他现在居然都觉得没什么了。他脑海中甚至还生出一种荒唐的想法,觉得陆西泽真是一个好哥哥,为了自己妹妹的婚姻大事不顾形象刁难一个废物——至少在所有人眼里,他确实是个废物。
这真是太荒唐了。
叶昊天摇摇头,甩去脑中不该有的想法。别说陆西泽是个男的,就算陆西泽是个女的,比如陆西泽的妹妹陆冬灵,他也从来没有心软过!
叶昊天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彻底从陆西泽眼前消失。
陆西泽微微地笑了笑。
这叶昊天果然挺有趣,至少比薛舒扬要好看透多了,相处起来也轻松。如果陆家不是面临着重重危机,他说不定会试着和叶昊天jiāo个朋友——甚至可以让叶昊天和陆冬灵多接触接触,培养培养感qíng。
有这么个妹夫也是挺不错的,平时不愁没人可以逗了。
陆西泽让宋言把自己抱上车,接着叫司机直接把自己送去薛舒扬那边。
陆西泽被推进炼丹房时,薛舒扬依然在仪器前凝神cao作。察觉到陆西泽的到来,周围的温度骤然一降,明摆着告诉陆西泽一件事:现在薛舒扬心qíng不太好。
陆西泽笑眯眯。
知道薛舒扬心qíng不好,他心qíng就好得很。
打不赢,他还不能给薛舒扬添点堵吗?
他就知道以陆家某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肯定会把他的话复述给薛舒扬。至于薛舒扬会不会找他算账,陆西泽一点都不担心,这家伙既然想把他当长期炉鼎用,怎么都不可能把他折腾出问题来。
不危及小命的事儿都不算事。
陆西泽让宋言回去,自己则坐着轮椅来到薛舒扬身边,关心地问道:“薛医生您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虽然您醉心医学,每天都沉浸在科学研究之中,恨不得一天能当两天使,但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把自己累垮了,想做的事肯定也做不好的。”
听着陆西泽“诚挚”的关心,薛舒扬伸手摩挲着陆西泽的后颈,像是在琢磨从哪里下手可以轻松地把陆西泽掐死。
陆西泽一点都不害怕,掐呀掐呀掐死我吧,看你上哪儿找炉鼎去,还得找个修炼着《天演诀》的炉鼎。真那么好找的话,薛舒扬也不必捏着鼻子和他上chuáng吧?啧啧,真是委屈他了。
薛舒扬把陆西泽眼底掠动的异芒看得一清二楚。他就知道这小鬼不会乖乖当他的炉鼎,才没几天就跟所有人说他跪着要收他为徒,还真够大胆的。这是看准了他不会向别人澄清这种事吧?知道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告诉所有陆家人“你们大少爷被我看中当炉鼎了”。
瞧着陆西泽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儿,薛舒扬的气突然消了。
算了,这家伙也只能这样找回点面子。
薛舒扬没急着“采补”,而是带着陆西泽认药材。
他没有问陆西泽把书看得怎么样,而是直接上手教。
陆西泽必须承认,薛舒扬其实是个很好的老师,至少这是薛舒扬第二次教他真正的东西,他却已经把炼药师所需要的基础都掌握好了,再把炼药步骤过一过,他基本可以开始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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