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_春溪笛晓【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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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镇南王,再嚣张都没人有资格声讨。
乱世出英雄。
或者说,正是因为乱世将至,百姓心中才盼着英雄出现。
姬瑾荣心平气和地分析完,抬头瞧了镇南王一眼。
镇南王也在瞧着姬瑾荣。
姬瑾荣怀疑镇南王的目光从来没从“自己”身上离开过。他来到这边后照过镜子,没觉得这张脸有多吸引人,顶多眉眼和他以前有几分相像而已。
镇南王是怎么盯上“自己”的?
姬瑾荣放下手中的奏章。
镇南王说:“有些奏章陛下不必批复得太认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qíng。”
姬瑾荣点点头。
镇南王说:“陛下如果能早日亲政,臣也能放心出兵。”
姬瑾荣惊讶地说:“出兵?”
镇南王打开一旁的布幔,一个新奇的事物出现在姬瑾荣眼前。
姬瑾荣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
那是个方形的沙池,沙池中有按照地形堆出来的山川走势,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令旗。姬瑾荣一看就明白,这是个“沙场”,模拟的沙场,用来分析战况的。
镇南王对“自己”难道是真心的?连这种对于行军布阵来说格外有用的东西,都这样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他看!
姬瑾荣收起心中疑问,认真地观察着整个“沙场”。他记xing好,扫一眼基本就把它全记住了,即使现在立刻毁掉这“沙场”他也能将它复原。
姬瑾荣目光微亮,望向镇南王。
这是镇南王在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东西,他知道姬瑾荣一定能看懂,也一定会喜欢。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把它拿给姬瑾荣看了。
镇南王按捺着向姬瑾荣“讨赏”的冲动,取出一块令旗对姬瑾荣说:“这地方是极好的油菜产地,产的油特别好,到时臣会让他们每年进贡足够多的量,宫中都用它来做菜。”他又在另一个地方cha了另一块令旗,“这边的柑橘又大又甜,模样还挺特别,个个都长得圆头圆脑的。赶在年前拿下,陛下过年时就可以吃上了。”
姬瑾荣:“……”
眼看镇南王一个一个地方介绍过去,连哪个地方养的牛ròu格外肥美都圈起来,准备打下来养牛吃。
说起来因为丁口大大减少,需要靠牛来耕作,偏偏牛的数量又十分稀少,所以牛往往都是禁杀的——即使贵为皇帝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叫人宰杀几头牛来吃,否则就等着被御史的唾沫淹死吧……
姬瑾荣颇有些遗憾。
镇南王仿佛读出他心中所想,含笑说:“陛下放心,臣很快就会将它们拿下。到时正好天气凉了,陛下可以试试火锅……”
姬瑾荣又听到一个新词儿。
他疑惑地问:“火锅?”
镇南王牵着姬瑾荣的手,将他带回桌案前,取出张白纸,画出个火锅形状。他说道:“这是海船出航时船夫们想出来的一种吃法,虽是粗鄙了点,但吃着痛快。要是再下点辣椒、花椒之类的调料,包管你大冬天都会出一身汗。”不等姬瑾荣发问,镇南王又向他介绍,“辣椒也是船夫们从海外带回来的食物,臣已让人试着种一些出来。下回臣将结出来的辣椒送到都御膳房,让陛下也好好尝尝。”
姬瑾荣听得跃跃yù试。
等赶跑了馋虫,姬瑾荣才回过味来。怎么又扯到吃的上面了!西梁那边要是知道镇南王是为了吃的才去攻打他们,非得气死不可!
姬瑾荣很不厚道地暗慡在心。不得不说,镇南王说的前景实在太美妙了,撇开这家伙的qiáng盗逻辑不谈的话,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位乱臣贼子!
绝对不是因为吃的!
他堂堂大周皇帝,怎么可能会被一点点吃的给收买!
嗷,真的好想快点吃到镇南王说的牛ròu火锅,配上那闻所未闻的辣椒,再随便来点香菌、羊ròu、粉丝、鱼片之类的……
姬瑾荣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镇南王很体贴地提出去用晚膳。
姬瑾荣饱饱地吃了一顿。
镇南王为姬瑾荣倒了杯酒,说:“秋天夜里凉,陛下喝点酒暖暖身。”
姬瑾荣一激灵,终于从食物陷阱里钻出来。他警惕地看着眼前那杯酒,生怕喝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儿。
镇南王并不bī他,而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那酒实在香得很,姬瑾荣鼻子吸了又吸,感觉馋虫全被它给唤醒了。见镇南王喝了也没啥事,他忍不住端起来喝了小半杯。没想到这酒滋味虽好,后劲却大得很,小半杯下肚不久,他竟已快醉了。
天公弄人,此时外头突然下起了大雨,雨串儿哗啦哗啦地往下倒。
镇南王放下酒杯,对已然酒意上头的姬瑾荣说:“陛下,天黑又逢雨,今夜我怕是不好出宫了。”他上前将姬瑾荣抱入怀中,“陛下醉得厉害,臣逾越了。”
姬瑾荣还有一丝清醒,竭力推拒起镇南王的怀抱。可惜那一丁点力道,丝毫撼动不了镇南王铜墙铁壁般的怀抱而言。
到了姬瑾荣寝宫,镇南王叫人送来热水,屏退所有人褪下姬瑾荣的衣物。他并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只是替姬瑾荣洗了个澡,接着将光luǒ的姬瑾荣抱上龙chuáng,叫人将水抬了出去。
内侍们都退走之后,镇南王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上chuáng,将姬瑾荣带入怀中。他轻轻吻了吻姬瑾荣的眉心,手掌钳在姬瑾荣腰间,感受着怀中人温热而真实的触感。
怀中的人,是活着的。
他的陛下,是活着的。
再也不会有人催他将他下葬,再也不会有人催他穿上属于他的陛下的龙袍,再也不会有人反反复复地提醒说他的陛下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这,不就回来了吗?
活着的、会高兴也会生气的——他的陛下。
镇南王手掌微微发颤。
他的声音也在发颤,仿佛是从颤动的心脏里挤出来似的,声音低哑又幽沉:“陛下。”
酒劲真正上来,姬瑾荣已经彻底醉倒。他脸蛋儿因为喝了酒而红扑扑的,有点烫,身体却又微微发凉。秋天夜里确实有些冷,姬瑾荣察觉周围有个火炉般的热源,不由得凑了上去,蹭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镇南王将手臂收得更紧,一个吻浅浅地落在姬瑾荣唇上。两个人的呼吸紧密相缠,令镇南王心底的yù望快要炸开。他喊道:“陛下,陛下……”
姬瑾荣睡得香沉。
镇南王没再说话,注视着姬瑾荣沉静的侧脸。等到外面的雨慢慢停了、好不容易露把脸的月牙儿也开始下沉,他才缓缓合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啦啦
感觉自己棒棒哒!!!!!
陛下:天凉了,把隔壁的牛羊打下来粗掉吧=w=
王爷:遵命!

第7章 收服糙根蛮王(七)

一觉醒来,姬瑾荣发现自己被剥得gāngān净净!
光溜溜的!
光溜溜的哟!
连中衣中裤都被脱了!
想想,夜里一凉,秋被又不算太厚,剥光了自然会往暖和的地方靠。
于是醒来时姬瑾荣是紧紧贴在镇南王身上的,看着像是他主动往镇南王身上凑!
姬瑾荣正要悄悄摸摸地爬起chuáng,却被镇南王拦腰一抱,勾回了对方怀中。
姬瑾荣涨红了脸:“放肆!”
镇南王无奈地说:“陛下对臣永远只有这句话吗?”
姬瑾荣耳朵气得发红。
镇南王哈哈一笑,胸腔微微震颤。他松开了钳制在姬瑾荣腰间的手,并不太过逾越。
他翻身下chuáng,替姬瑾荣取来衣物。
眼看镇南王准备亲自替自己穿上,姬瑾荣说:“让别人来。”
镇南王充耳不闻,上前替姬瑾荣穿好贴身衣物。他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qiáng硬。等替姬瑾荣把长发整理到背后,镇南王才再次开口:“这些小事由臣来做和由别人来做,对陛下而言有何不同?”
姬瑾荣:“……”
至少内侍不敢用那种放肆的目光看着他!
镇南王说:“陛下,臣绝不会bī您做您不愿做的事。”他伸手替姬瑾荣系好松开的前襟,动作仿佛早已练习过千百遍,“只是这些总归要人来做的事,臣还是希望陛下能允许臣为陛下效劳。如果陛下不高兴,那陛下尽管责骂臣、责罚臣——臣甘之如饴。”
这么多年以来,他最痛苦的就是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撂下多少狠话,他的陛下都没有半点回应。
姬瑾荣对上镇南王幽沉的目光,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捶了一下,闷疼闷疼的。明明那双眼睛还是和平时一样放肆,他却怎么都生气不起来。
因为那眼睛里藏着的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种yù念。
那里有着一些姬瑾荣陌生的、姬瑾荣不相信的东西。
以前幽居深宫,真qíng实意少,你争我斗多,撕开平和喜乐的外皮,到处都是流脓的毒疮。
又丑恶,又肮脏。
他自己也gān净不到哪里去。真正gān净的人,哪能在那种地方活下去?他父皇是个老糊涂,后宫中的勾心斗角全然瞧不见,宠着个心肠毒辣的女人,任由她在护着自己儿子的同时对别的皇子下毒手。
就连他这个病秧子也没逃过。
不过他福大命大,硬是把她给熬死了,也把她儿子给熬死了。有些事他没有经手,但推波助澜是少不了的。
记得护国寺的老禅师来为他诵经祈福,摇着头评了句“好面孔,恶肠肺”。当然,这评语只出老禅师之口,入他之耳,没别的人听到过。
即使是后来让他生出jiāo托江山之心的魏霆钧,一开始也不过他着意养着的小láng犬罢了。毕竟他常常下不了chuáng,有些事总得有人帮忙去做——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差遣起来比较顺手。
看见镇南王望向“自己”的目光,姬瑾荣不由想起魏霆钧提起“心上人”时的神qíng——又快乐,又欢欣,还夹杂着几分忐忑与期望。
那样的心qíng,他不曾体会过。而像他这样总想着利用别人的人,大概也永远无法获得这样的感qíng。
以前姬瑾荣的命活一天少一天,从来没去想过这个,如今他拥有了康健的身体,心中不免生出点酸酸涩涩的感觉。
有点羡慕,更有点妒忌。
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许永远不能去奢求“真心”两个字。
毕竟他从不给人真心,别人如何会给他真心。
姬瑾荣乖乖张开手臂,任由镇南王帮自己把中衣穿好。镇南王要出征,又有意让他亲政,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拉拢可用之人——在那之前,先和镇南王和平共处是最正确的做法。
姬瑾荣洗漱完毕,穿上练习骑she用的行服。眼看镇南王没有离开的意思,姬瑾荣只能和他一块前往校场。
伺马太监换了人,何泰却还是跟了过来,亲自为姬瑾荣牵出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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