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一次她和罗薇吃饭,罗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杯子。本来没什么大事,梁超美非要换一个新的,直接就把罗薇气走了,闹得很不愉快。
经过这一次事件后,她更深刻地理解了自己的处境。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位置越高,眼红的人越多。出院后,回想起来,她也觉得后背一身冷汗。
谨慎是对的。这种年度大戏几年遇不到一次,一次就够要命。
问题是用错方法了吧。因为自己在明,对方在暗,想偷袭总能找到机会,没人能时时刻刻保持戒备状态啊。又不是神,总有累的时候嘛。就算是总统都能遇刺,何况是她。
她把梁超美喊过来了,说了自己的看法。
会下手的人,一般就是排在跟她咖位相近的几个。差太多的人不会下手,没必要,gān掉一个陆蔓君,前面不是还有一大堆人吗?自己还是上不了位,不会费心思。
所以,只要重点安排点人,盯着点就行了。遇到什么重要试镜,那就更要加倍小心。
梁超美听了眼睛一亮,之前怎么就那么死脑子呢!“朱瑜在这方面还有点办法……”她沉吟着,这一次吃亏,主要是沈芝和许培培的助理,她们都不熟悉。“还有剧组的人,我熟人很多。以后也让他们帮我看着点。”
陆蔓君这天训练结束后,杨伟过来找她:“明天晚上别训练了,跟邵六叔吃个饭。”
朱瑜在边上听了,“啊,大老板一回来就找蔓君吃饭?”她的眼神古怪地看了看陆蔓君,满脑子想到什么黑幕去了。杨伟狠狠敲了朱瑜一下:“看你想哪里去!没点长进,梁超美怎么教你的!”
陆蔓君倒是一听就明白了。她不是没跟大老板吃过饭,但这一顿饭非常重要。这是一个表态。早前,沈芝那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大老板一直在国外,没什么动作,都是杨伟在处理。大老板昨天才回国的,杨伟肯定跟他汇报了。
结果,大老板第一顿饭没跟李丽华吃,没跟胡芳芳吃,却要跟她吃。说明了什么?她敢说,这一顿饭,比他们苦思冥想一个月都有用。因为这就是无形的靠山,哪怕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吧,以后谁还敢对她下手啊。她那安全感一下子蹭蹭上来了。
杨伟可算是用心良苦,她一时有点感动。“杨伟……”
杨伟说:“行了行了,别说那些酸话了。”摆摆手走了。
和邵六叔吃过一顿饭后,陆蔓君感觉,不仅自己安全感上来了,整个团队的人也似乎一下子振奋了jīng神。
梁超美轻松多了,“你发现没有,其他人对你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转变。”
陆蔓君重生前经历过不少办公室政治,看得很明白。cháo水涨上来时,人人想借势。等cháo水褪去,才知道谁是真朋友。这些她都不放在心上。
她的心思还放在练舞上,大概是愁的事qíng多了,人不知不觉还瘦了一些。huáng老师对她这样的状态反而很满意:“继续保持,最近状态不错。”huáng老师自然不管什么大制作的事,她是长期教陆蔓君跳舞的。
梁超美却很担心大制作的档期,怕到时开机早了,陆蔓君的舞还没练出来。
陆蔓君说:“担心什么?这种多家公司联合的主创团队会有很多权力斗争问题,不拖上个一年半载,怎么磨得出来。你看看,光是剧本就磨了大半年。”
果然,过了没多久,主创团队要大换血的消息传出来。这让梁超美很是吃惊:“还真让你猜中了!”
舞蹈和歌唱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与此同时,她拿到了Loser演唱会票。
这礼拜她回家,走上楼梯时,看见姨妈喜气洋洋,拉住隔壁屋李师奶,笑得合不拢嘴,“没有,哪里厉害了,不就是会唱两首歌!”
李师奶很是羡慕:“看你说的!你们家又出一个大明星,我那天去买萝卜,听到人人都在说呢!你们家专出明星!”说话间,看见陆蔓君回来了,笑说:“还没说完,大明星就到了。”
陆蔓君礼貌地叫了一声好,提了下手里的西饼:“刚好我买了点心,过来一起吃吧?”
李师奶说:“不用不用!我们也准备开饭了!”又对姨妈说;“哎呀!当了大明星一点架子都没有,看看!真该让我家阿丽跟她学下!那个衰女,一点都不争气!每天少气我两次,我都杀猪酬神了!”
姨妈又说了两句,把门票塞到李师奶手里,反复叮嘱说:“七月十五号,记得了!”
陆蔓君探头去看,见是一张米色纸,跟现代的材质不一样。那是薄薄的一张纸,拿在手里没点分量。除了盖了几个圆形红章,上面还画着Loser乐队的标志,以及几行繁体字,写了诸如“Loser演唱会,北角露天劇場,七月十五日晚六時恭迎”之类字样。
李师奶拿在手里,捏得脆生生地响:“只有两张,不够呀。我的亲戚山长水远都托我买呢!”
姨妈说:“没有了,我儿子也拿不到多少票,他们同学都没有呢!”
李师奶说要给钱,姨妈没要,“客气什么!这点钱我还跟你计较呀!”说完了,各自回屋。
陈珂最近特别紧张,他像一只随时绷紧神经的虾,一遇到什么刺激,整个人都要跳起来。
不得不说,丽丰唱片不愧是龙头,给的资源确实不错,比如说这化妆造型团队。
这团队特别敬业,帮Loser乐队做了十套造型,平均两首歌进去换一次衣服。
化妆室里人很多,进进出出的。
陆蔓君给Loser乐队带了下午茶。陈珂一边舀着嫩滑甜豆腐花吃,一边翘着二郎腿抱怨说:“这是演唱会还是时装秀啊!”
陆蔓君自己也拿了一碗,“造型多点不是更好嘛!别人盼都盼不来,你还挑三拣四!”
陈珂回头看了一眼,那一车子的衣服:“我怕我记不住啊!什么要先脱一件,再穿上,又脱。光是背这个顺序,我都要背好久,哪里记得住啊!我每天还要练歌……”话说了一半,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那个,肥婆怎么没来啊?”
第122章 一票难求
陆蔓君嘴里一口甜滑的豆腐脑,说起话来也带着一股含糊:“你问我我问谁?”那勺子刚要继续往下舀,脑子里灵光一闪,抬头看了看陈珂:“哦——”她拖长了调子,盯着陈珂,直到他浑身不自在地别开脸,才慢悠悠开口:“哈,你不会是……”
陈珂一愣,顿时明白她的意思,耳朵都红了,恼道:“神经!”他拿出一张票,这票被他塞在后裤袋里,看起来皱巴巴一团。他随手把票拍在桌上,闷头吃豆腐花:“多出来的。”
陆蔓君想起姨妈说票都不够分了,再想想最近外面抢票快要抢疯了,全是票贩子在炒,一张票炒到三十块的高价。她冲陈珂笑,又拿过票,展开来看,见还是VIP座位。
“那你再多给我几张,许静他们也买不到票。”
陈珂没好气地说:“哪来那么多票,我又不是票贩子!”
大卫刚好路过,朝王岳努努嘴,“王岳还有。”又冲陆蔓君挤眉弄眼:“别说是门票,你说要猩猩,他挽起袖子就给你抓一只来。”说完被陈珂踹了一脚。
陆蔓君:“那算了,”她手里拿着陈珂的票,又想起刘信:“那刘信呢?”陈珂把刘信捧成神,怎么可能不给他留票?
陈珂说:“他是嘉宾。”
王岳和周迪也过来拿豆腐花吃,一看见陆蔓君就笑说:“你来得正好啊!帮陈珂问下,那个小胖妞怎么不来了?之前天天准时报到,还给他写歌词,送点心。今天突然不来了,这个陈珂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念得我都烦了……”
陈珂差点没被噎到,缓过气来,大声说:“我没念!我只是随口问下!”
大卫说:“怎么没念,我都听你提了三遍!本来我还在背串烧的歌词,被你念念念,我都背不出了!”
周迪迅速补刀:“我四遍。”一想又乐了,伸手勾过陈珂的脖子,压着他肩膀闹:“哈哈,看不出来你喜欢这一型啊!”
陈珂拿手肘撞开他,很是不耐烦:“你们烦死了!”
陆蔓君晃了下手里的票:“都给她留票了,还说不是。”
陈珂腹背受敌,大怒:“陆蔓君你这个叛徒!”
大卫学着李恬恬说话,低头假装挽头发到耳后,捏着嗓子说:“陈珂~你鈡唔鈡意吃西多士呀(你喜不喜欢)~我带给你~”他学得惟妙惟肖,连那娇羞的表qíng都学得一模一样。
一群人都笑喷了,陆蔓君随手拿起剧本,狠敲了下大卫的脑袋,“还学!当我死了是吧!”
大卫赶紧把手放下来,揉了下头,小声说:“真bào力!王岳为什么会喜欢你……”
陆蔓君作势要打他,他两个指头往嘴唇上一划,表示会把嘴巴封起来。
王岳清嗓子一样,咳了声,为了转移注意,把枪头对准陈珂:“喜欢李恬恬就承认吧,又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感觉你有一个qíng敌……”
“qíng你个头!”陈珂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因为恼,被群嘲得脸都红了。他直接就起身走人,临走不忘端起自己那碗豆腐花。他走了几步,想想还是不甘心,他又回头严肃地解释:“我最后说一次,我是想给她票,但是我没有念她!你们一班神经病!”
凌晨两点,香港北角。
这个时候,大排档还亮着明晃晃的白炽灯,热热闹闹的,各自猜拳啤酒,桌上一碟碟炒田螺,炒菜心,香气飘得很远。一小撮一小撮人喝了个东倒西歪,“来!饮胜!”
“饮杯!”
“咣”一声碰杯,溅出一点啤酒沫子。
空中浮着白雾,一群人从视线尽头出现,人手一卷竹席从远处赶过来。
喝红了眼的人注意到了,虚眯着眼往那边看,见她们开始摊开席子坐下了,整整齐齐一个接一个排起队来了:“哟,这是在gān什么?”
另一个也跟着看过去,一看这阵仗就笑,伸手推了下他肩膀:“你不知道?票贩子!”抬手看了下表,“才两点!这么早……”他顺手抓起酒瓶子给他倒满了,杯边冒出一点泡沫:“这你都不知道,该罚!饮!”
陆蔓君发现了,这一次演唱会预售门票出乎意料地好卖,不少菲佣连夜通宵排队买票。每天早上六点出票,排队的长龙能拐一个蛇形的弯。每天只有五百张票,没一个小时就卖光了,所以票源很是紧张。
许静、朱瑜她们都很想去看,门票价格不便宜,内场要十五块港币,但她们还是想看。唯一的问题是抢不到票。没办法,只好找票贩子买,一问价格,要翻一倍卖,太黑了!不少人都是学生,就算是普通老百姓。整整三十块钱,也是太贵了。在那个年代可以买到三件冬季大衣。大家都觉得很贵,就想托陆蔓君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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