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从良记_长乐思央【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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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侍郎这么说,但她不看看总归是不放心啊。
张侍郎一脸了悟地回拍过来:“了解了解,这事qíng我肯定给你帮妥贴,明天早上就把东西给你送翰林院去,不过接下来这使臣团的事qíng,你可不能就这样随便撂挑子了。”
郝澄揉了揉发痛的额角:“你放心,我不会临阵脱逃的。”
即便不冲着张侍郎的面子,冲着她是晋国官员,本职就是解决国家困难这一点,至少在礼部找到合适的译官人选的之前,她是推脱不了这件事qíng的。只是可惜了她加班加点挤出来的休沐日,又要泡汤了。
等到马车停在郝府面前,帘子外的世界已然是日落西山,月挂柳梢头。
尽管天暗的比较早,但现在,也已经过了平日里众人用晚膳的时辰了。张侍郎好歹一路有瓜子磕,郝澄在那大理寺,就是灌了一堆的水,临走时去茅房小解一下,肚腹空空饿得要命。
结果等她进了府里,根本没有什么香喷喷的饭菜在等着他,江孟真也不在,她喊了几句,都没有人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时出去了,下人给江孟真准备的零嘴倒是有很多,桌上摆了好几大盒。
但他最近喜欢吃酸的,郝澄扫了一眼,尽是什么酸梅酸杏酸果,她随便捻了一个,咬一口,酸掉她半边牙。
她连忙呸呸吐掉,就见江孟真用那种漆木长食盘端了饭菜进来,她连忙迎上去,一是因为担心江孟真的孩子,另一个就是因为她实在很饿了。
“这个我来,小心汤会洒。怎么还要你亲自去拿菜,竹青她们去哪了?”郝澄接过他手里的饭菜,稳稳地放到桌面上。
她实在是饿得厉害,当下端起那饭先吃了一口,然后动手去夹那做得很是jīng致的菜,吃菜前还没忘jiāo代:“我今天因为那个使臣团的事qíng耽搁了,没想到会这么晚,又脱不开身,就一时间忘了让人回来府上通报一声。”
江孟真道:“有人来通报过了,说你会晚归,是张侍郎派来的人。”
“张大人办事我还是放心,她向来细致妥贴。”郝澄菜吃了半口,然后一起吐了出来,“这菜怎么做的,又酸又苦。”
这厨子是在里面放了多少盐巴和醋啊,这玩意能看不能吃啊。吐完了郝澄连忙拿水漱口,外头又走进来竹青,他手里提着三层的食盒。
“方才那是正君的晚膳,这才是家主您的。”当着郝澄的面,他一层层地打开食盒: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一碗色泽诱人的红烧ròu,一碟切片得十分漂亮整齐的烤鸭,纯素菜是绿油油的小青菜和半透明的浅绿色莴苣,凉菜是胡萝卜拌芹菜和凉拌脆huáng瓜。还有个配汤,是山药炖排骨,里头还加了花生米和几根虫糙花。
香气bī人不说,这红绿huáng几种颜色,做得那么漂亮,看着就让人很有食yù。
郝澄喝了口汤,味道有点淡了,这都是因为她方才不小心吃了重口味的食物,要搁她以往的口味,肯定是咸淡适宜。
她一口气灌下几大口凉白开,冲淡了嘴里那种酸涩味,她才继续用筷子各夹了那些盘子里的菜,果然味道都很好,保持了府上厨子的一贯水准。
稍微填了下肚子,郝澄才抬头看坐在她身边的夫郎:“怀孕了,口味会变得那么奇怪吗?大夫说了,你也不能吃太多太酸或者是太咸的食物。”
竹青道:“我们主子吃先前那道菜,一样是觉得又苦又涩难以下咽的。”
不知道是不是郝澄的错觉,郝澄觉得他今天说话有些yīn阳怪气的,那语气也不是很让人舒服。
郝澄就不是很明白了:“那夫郎为何还要弄这么道菜来折磨自己,你还有身孕呢,这么乱来,很容易伤害身子的。”
江孟真默默看着郝澄的脸不说话,竹青又道:“那报信的人来得也着实晚了些,今儿个主子见你那么久还未回来,府上又早早按点做好了饭,想着两个地方隔得也不远,主子特地坐了马车,想去大理寺给你送饭。”
剩下的话竹青没说,只哼哼两声,哼完了他又道:“那菜您觉得难吃啊,因为那菜和我们主子他心qíng是一样的。”
“竹青,出去!”江孟真低声呵斥了一句,竹青便闭了嘴,把那有意做的黑暗料理也一起带了出去。
郝澄凑到江孟真跟前,令对方抬起头和她对视:“夫郎心里难过,可是见着什么了?”明明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心虚的事qíng,但她的心就是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江孟真也不遮遮掩掩,很是直白地盯着她看,嘴角勉qiáng地勾了勾,怎么看怎么像qiáng颜欢笑,他竭力地克制住自己,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道:“我正好瞧见,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和妻主抱在一起,然后她亲了你一口。”

第92章

江孟真不说还好,一说郝澄脸直接就变黑了,她抱怨道:“原来你也看到了,我当时和张大人一起出来,那女人突然就往我脸上亲了一口,简直是……”
她实在不愿意回想当时qíng景,停顿片刻后又道:“不过张大人说那女子应当是不喜欢女子的,兴许是因为她们国家有这样的礼仪。我已经让张侍郎她去取以前的资料了。”
想到当时自己脸上那湿答答的一口,她就整个人都要不好。小孩子也就罢了,那可是个成年的女子啊,还是个陌生人。
江孟真幽幽地道:“你不用去找,她们国家断然没有这样的礼仪,无论是男女,只有对心上人或者是至亲,她们才会亲脸表示爱意。”
郝澄问道:“夫郎怎么会知晓这一点?”江孟真的语气实在是太肯定了些。
江孟真解释道:“我先前不是说过,六年前他们来那一次,我曾与她们的人打过jiāo道,是为了做生意。你也知道,做生意想要赚大钱,自然要知己知彼,她们也算是大国,我当时就特地了解了一下月不落的风土人qíng。”
他哀怨地补充道:“虽然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但这方面,我还是能够肯定的,在月不落,绝对没有你说的那种亲脸的风土人qíng。”
江孟真的xing子,郝澄还是很了解的,他做事qíng讲究臻于完美,说是了解的不多,那肯定是连人家的开国史都通读了一遍的。他记忆力好,这些事qíng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郝澄的表qíng就像是吃饭吞进了苍蝇:“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个女人轻薄了?”
江孟真没说话,但表qíng表示了肯定。
郝澄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就往外头走,江孟真连忙喊住她:“你去哪?”
郝澄回头应了他一句:“去洗脸!”对一个笔直笔直的直女来说,就算对方长得不错,被轻薄也还是觉得有点恶心。
她洗了好几回,脸都有点红扑扑的,还要再洗第五回的时候,保持着比较慢的步伐赶过来的江孟真制止了她的行为:“你别洗了,已经很gān净了,再洗脸都又破皮了。”
本来江孟真是很不高兴的,但是看郝澄这个行为,他哪里还顾得上吃什么醋啊,反倒要反过来安慰自家妻主:“我看那女子长得挺漂亮的,而且她可能就是一时激动,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反正咱们也没有吃什么亏。”
郝澄还是神色郁郁:“当时我们又没做什么激动人心的事qíng,她哪里来的一时qíng急。而且我看她那人,就觉得有些轻浮。长是长得挺漂亮,但脾气又不算很好,我做翻译的时候,就输她说话最qiáng势难缠。张侍郎也说了,那女子就盯着在场的男子看,我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要是真的熟人,或者是什么大家都非常的兴奋的时候,亲一口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亲的是脸,她又是现代来的,哪里会真的为了这么个人反应过激。
但问题是,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相对于她那世界的男子,而且那女子举止着实轻浮,明显就是在撩拨调戏她嘛,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孟真道:“那妻主想怎么办呢?难不成你还想调戏回去不成?”
郝澄想也不想否决道:“那哪成啊,那我不是又被她占一回便宜。”她对女人又没有什么兴趣,凭什么要亲那个人啊。
不过想一想,江孟真说的也对,为这么个人生气也不值得,她眯着眼睛,看着月色下的自家夫郎,因为怀孕的缘故,江孟真整个人都丰腴不少,虽然不及之前苗条,但整体还是非常匀称,而且整个人都温柔许多,看起来格外柔美。
他脸颊比未有身孕前多了些ròu,因为说话的缘故,嘴唇看起来微微嘟着,简直像是在索吻。郝澄心念一动,便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夫郎的帮我消消毒?”
江孟真用疑惑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消毒?”
郝澄想起来这个世界是没有这种说法的,当下解释道:“就是那什么月会落使臣团的那嘴特别毒,亲在我脸上那就是放毒,用水洗不gān净,所以需要我家夫郎亲亲我,把她亲过的地方弄gān净,这个行为就叫消毒。”
江孟真扑哧笑出声来:“什么月会落,人家是月不落帝国。”
郝澄目前对这个帝国一点好感都没有,她嘟嚷了两句,又把脸主动地凑到江孟真的嘴边:“月亮当然会落了,láng人才希望月不落呢,总之都是那个意思,夫郎你先帮我消毒。”
江孟真拿她没法子,又看了下周围,最后快速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那吻又轻又快,像是蜻蜓点水,又似羽毛轻拂,郝澄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亲过来嘛。
她撇了撇嘴,夸张地道:“那女人亲得我脸上都是口水,夫郎这样根本没有办法把她亲的地方消毒嘛。”
江孟真脸有些红扑扑的,狭长的眼眸睨了郝澄一眼,却因为无怒只有嗔,怎么看都是更具风qíng,那蝶翼一般的长睫毛颤啊颤的,眼波流转灵动,简直就是在勾引人。
在郝澄的坚持下,他还是无可奈何地重重地在郝澄脸上啵了一口,郝澄又指着脸上别的地方道:“她亲的是这个地方,这里也要亲。”
按照江孟真的说法,他是远远看了一眼才知道的,怎么可能看得那么具体,到底亲了哪里还是要郝澄来说,只得由着自家一时兴起的妻主亲了好几口,然后无论如何也不肯做这种大庭广众质之下,往自家妻主脸上涂口水这回事了。
毕竟现在虽然是繁星满天的晚上,但这府上还有好些云英未嫁的小厮呢,要这些人看了,他多不好意思。
妻夫直接做这些是qíng趣,不过如果对方做起来万分不qíng愿,那也没什么意思了。郝澄见江孟真不愿意了,倒也没有qiáng求,只是一下子把江孟真抱了起来。
结果抱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感觉就是,天哪好重!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把江孟真摔在地上,吓得江孟真连忙搂住她的脖子:“你快点把我放下来。”
摔到他倒没什么,要是摔到孩子那他怕是要连眼泪都哭gān,妻夫之间肯定也会心存芥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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