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珞被突然抱住,极其烦躁地把她揪下来,一把推开:“柳飞飞你找扁啊!”
“不碰不碰!”柳飞飞笑嘻嘻的,“男神珞珞禁yù当和尚啊,更想扒你的衣服了。”
倪珞看她一眼,脸色yīn沉。
她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你家女王呢?”
“你再去骚扰她,当心我揍你。”
“那不找她了,你来陪我玩3P。”
倪珞眉心跳了跳,不客气地把她凑过来的脸挥开。
“女王姐姐可喜欢我了呢!臭小子,叫她过来,踢不死你!”见倪珞真抬拳了,柳飞飞赶紧屁颠颠跑掉,还回头,“爱你哦,珞珞。”
倪珞无语。
栗夏也沉默,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绪,好像有件很珍惜舍不得拿出来给别人看的东西,正无能为力地被伤害着。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栗秋的笑脸:“我看看,哪天我家小栗子有心动的人了,姐姐给你参考。”
姐姐,现在有让我心动的人了呢!我却,
想你了!
倪珞低头看她:“你怎么跑来这里?”
栗夏赶紧抬头,灿烂地笑,反应极快:“哦,乔乔不喜欢医生,我怕他有抵触qíng绪,所以想请你去看看他。”
纯属撒谎。只是,她虽然有片刻的失落和迷茫,却也很快坚定信念:好不容易活过来,当然要随心所yù快快乐乐,绝不能亏待自己。
有仇的人,要狠狠欺负;喜欢的人,不轻易放手。不管结果如何,总要试一试不是?
她不清楚倪珞对她是什么感觉,但很确定,他挂心乔乔。所以她在心里吐吐舌头:乔乔,小妈妈对不起啦!
倪珞果然上当,还略显得意地哼一声:“我就知道那个小屁孩没那么省心。”
栗夏带倪珞回家的时候,没想到傅家人竟没留在商厦处理问题,回家了。家里还来了客人,郎晓和他爸爸。
栗夏莫名觉得他们的目的是她,因为他们看她的眼神实在奇怪,而看到倪珞后,更是有些意外。
傅家人也诧异,不知栗夏从哪里认识了倪珞这号人物。尤其是傅忆蓝,看栗夏的眼神像恨不得把她吃了。
栗夏不想理他们,直接从低气压的客厅穿过去。倪珞心理素质极好,慢悠悠跟着栗夏,也不管屋子里的长辈。
“夏夏。”傅鑫仁罕见的语气很好,“你在媒体面前说,我把股份转给你了?”
栗夏停住,见他态度不差,所以语调也没平时尖锐,四平八稳地回答:
“嗯。大家都认为爸爸你贪图富贵不顾亲qíng道义,想私吞栗氏的股份。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也不希望大家误解你,所以声明了一下。”
这话简直不知道是骂是夸,还说得她通qíng达理,说得他无语反驳。
傅鑫仁觉得自栗夏醒来后,每次和她说话,他都头疼。
一旁的蓝欣笑了起来:“栗夏,我们家商量了一下,栗氏的股份可以给你。”
“你们家啊?”栗夏幽幽的,一句话又让蓝欣和蓝玉变了脸色。她没必要对蓝欣感恩戴德,股份本来就是她的,不还都不行。
蓝欣没料到她没点儿感激,还玩文字游戏刺激她,不免憋闷,忍了忍,刚要说话,傅鑫仁接过去了:
“但我觉得,你现在还没那个能力管理栗氏。”
栗夏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郎晓和郎爸,问:“所以呢?”
傅鑫仁轻轻咳了声:“我看你年纪不小了,还没有男朋友,所以给你相亲。今天见了一下,双方家长都很满意。”末了,语重心长地加一句,“我不能让你妈打下的栗氏出什么差错。所以,我会把股份当做你的嫁妆,由他们管的话,我更放心。”
栗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说了一句:“爸,每当我以为你渣到底了,你却一次次刷新下限。”
她这样在客人面前落他的面子,傅鑫仁差点不能继续伪装慈父。
栗夏冷哼一声:“你现在这么关心妈妈的事业,真是稀奇。我猜,郎家提了什么聘礼吧?”
傅家人不语,郎爸却笑:“夏夏放心,我会给你家相应的郎氏股份。”
栗夏点点头,看着傅鑫仁:“所以我的栗氏被郎家掌控,而你拿着卖女儿的钱,来壮大傅蓝商厦。这种理解对吧?”
傅鑫仁不悦地蹙眉,脸色难看,语气也严厉了:“栗夏你怎么总是不知好歹?我这是为大家都好,你却非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你……”
“gān着那么龌龊的事,还想听什么好话?”栗夏陡然间疾言厉色,“卖了女儿还想立牌坊呢?”
傅鑫仁原想用威严的父亲形象压制栗夏,没想引起大反弹,他凶一点,栗夏凶十倍,句句话都是打脸:
“郎伯伯虽然居心叵测,想吞并栗氏,可人家还晓得拿郎氏的股份来换;你倒好,卖掉女儿和前妻的财产,换得自己荣华富贵。到了现在,还想利用我妈的东西。你这辈子,哪一次不靠女人给我看看!什么庆祝不要脸十周年?分明就是一辈子!”
郎爸灰了脸。
“混账!”傅鑫仁气得立时站起来,怒不可遏就朝她扬巴掌。栗夏眼中凶光一闪,大步就迎了上去,冷冷喊一声:“你打呀!!”
傅鑫仁看着她突然嗜血一样的眼睛,像是见了鬼,竟不能下手。
傅忆蓝也冲过来,拉住栗夏,假惺惺地劝:“栗夏,爸爸都是为你好,你就不要惹爸爸生气了好不好?自从你回来之后,家里都是jī飞狗跳,你为什么就不能消停点儿?”
她说着可温柔婉转了。心里却想,今天倪珞在场,一定要让他看到,栗夏和她之间的差距。
栗夏扭头,yīn森森看着傅忆蓝,一字一句道:“你再敢在我面前装,信不信我抽死你!”
这话一说,傅鑫仁彻底怒了,傅忆蓝余光里见到爸爸的手掌狠狠挥下来,心里喜的开了花。
栗夏也感觉爸爸的手掌像带着风,劈头朝她扇过来。
她没想躲,也无所谓,可心里像是被谁狠狠捅了一刀,痛彻心扉。但那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下一刻,她被扯进一个陌生还有些冷鸷的怀抱。
栗夏一怔。
巴掌没打到她,而片刻前的傅忆蓝拉着她的手臂,结果连带被扯了过来。
响彻整个客厅的巴掌声,清脆刺耳,在傅忆蓝的脸上砸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hpemma扔了一个地雷妄冄扔了一个地雷君子本扔了一个地雷小九姑娘扔了一个地雷对不起妹纸们,今天在外面吃饭,回来得有点儿晚,又要检查,所以更的迟了,QAQ
☆、chapter 20
傅鑫仁今天在外面丢了脸,回来又在郎家人面前出丑,怨气爆棚,面对罪魁祸首栗夏,这一巴掌下了百分之百的力气。
他知道栗夏xing子又硬又倔,根本不会躲。
却没想她被人拉开,反而把傅忆蓝扯过来,收手已来不及,用尽全身力气的一耳光竟打在最宝贝的女儿傅忆蓝脸上。
男人的力道太大,巴掌声狠烈得让听的人都头皮发麻,傅忆蓝直接被甩到茶几上,杯盘láng藉茶水四溢,乒乒乓乓响。
她的脸颊顷刻间肿得似馒头,像是被人扇了几十巴掌,痛得全身冒冷汗。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栗夏,她撞进倪珞怀里,没看见却听见了,她彻底心冷,他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傅鑫仁也惊怔,看着傅忆蓝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心疼得要滴血,怒气无处发泄,反而成倍地猛涨,扭头看向栗夏,眼睛起了火,怒斥着上前:
“你这个不孝女!”
倪珞面色冰冷,手腕一带,面前的栗夏就拉去了身后。栗夏没站稳,又撞到他背上。这才感觉,他身上的气息是前所未有的冷。
栗夏的视线刚好越过倪珞的肩膀,就见对面的傅鑫仁,怒火未消,下不来台,尴尬又惊愕。
栗夏对他失望透顶,准备迎上去,可倪珞的手紧得像钢箍,她被困在他身后,挪不开。
傅鑫仁这才看向面前高出自己不少的年轻人,他自然不敢打他,也不好发火,沉了沉怒气,说:“我们家要管女儿,不方便待客。就不送了。”
面对逐客令,倪珞轻蔑地勾勾唇角:“我是栗夏带来的客人。”说罢,手又是一带,把栗夏从背后扯到身侧,垂眸看她:“你要赶我走?”
栗夏踉踉跄跄站稳,这才意识到家里的丑事让他看到,其实很丢脸,咬牙决定自己处理让他离开,可一看倪珞的眼神,微微眯着,yīn沉沉的,分明就在警告两个字:“你敢?”
栗夏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咽了咽嗓子,不做声了。
傅鑫仁气绝,这么厚脸皮,赶都赶不走!
而傅忆蓝捂着红肿发烫的脸,盯着倪珞的手,眼睛跟扎了针一样怨疼。那个不屑和她握手的男人,此刻竟然紧紧攥着栗夏。
她哪里没有栗夏好了?
想着便呜呜地抽泣,无辜又委屈:“栗夏,爸爸要打你,我还帮着劝架,可你为什么要害我,把我拉过来挨打?”
说这话,却望着倪珞,水汪汪的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楚楚可怜。
栗夏没来得及应,倪珞却淡淡开口:
“我怎么看见是你扯着她的手?原本觉得你意外挨打也可怜;现在还有心qíng诬陷别人,这么看,挨上一巴掌也不过分。”
傅忆蓝哽住,傅鑫仁面色如土。
倪珞淡定自若拉了栗夏坐在沙发上,直直迎上对面的郎晓和郎爸,看似笑了,眼底却没有笑意:
“我和栗夏也算是朋友一场,相亲的话,我来帮她参考参考。”
不认真地看郎晓一眼,很认真地下结论:
“嗯,不行!”
郎晓几乎被这话憋死,不行?
不行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有隐含的意思,不举。
他不知道倪珞是无心还是刻意,但他确实就不举,深受刺激。
他的xing障碍是心理病,治不好,只有找到对的女人才能再挺起来。他被困扰这么多年,很确定栗夏就是他唯一的药,所以才不顾一切要得到她。
带爸爸进傅家的那一刻,郎晓就认定栗夏是他的女人。可这个倪珞,跟着栗夏同进同出,还拉她的手,疑似抱她,现在又来挑战他,简直是不可忍!
郎晓隐忍着笑:“别人的事,轮不到你感qíng用事。”
倪珞漠漠的:“我是很主观,可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完,不顾在场之人集体黑化的脸,扭头看栗夏,笑眯眯的:“对吧?”
栗夏:……
这种打击人的方式还真是……低级又幼稚,可是……栗夏咧嘴笑,重重点头。
众人的黑脸又白了。
郎爸不免憋气,看着傅鑫仁:“今天是来好好相亲的,我都亲自登门了,你好歹拿出点儿诚意来。”
傅鑫仁怒气冲冲看栗夏,栗夏无视,看郎爸:“伯伯,你对我爸挺有诚意的,一个卖女儿换钱,一个想一本万利吞栗氏。作为你们眼中的棋子,我有必要说一下,栗氏股份不会给你,还有你的儿子,我也看不上。这就是我最真诚的意思,简称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