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夜风中凌乱了有没有?
傅忆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在小姨和爸爸的jiāo/配场合,才随着两人的剧烈运动一颤一颤,只差没有活活羞愤而死。
傅鑫仁和蓝玉也全然震惊,等找到灯光源的时候,叫保安去管,却没有一个人理。傅鑫仁只得羞红着老脸,顾不得别的,赶紧往栏杆上去爬。
随即,视频戛然而止,很快换了一个场景,傅家内部大争吵。
蓝玉掌击傅忆蓝,责骂她知道父亲的外遇却帮着隐瞒;傅忆蓝更说出类似小姨有钱就是妈的不孝言论;傅思蓝掌掴傅忆蓝,骂她残害小孩子没良心;接下来,傅鑫仁打傅思蓝,蓝玉打傅鑫仁。
一家人互打互骂,乱成一锅粥,好不热闹。
这就是此刻台上和和美美一家人的真实写照所有人都震惊了,通/jian,害小孩,骂母亲,互相包庇隐瞒,傅家的人是烂得连心都臭了啊!
烂成这副德行,还能装作和谐幸福地光彩示人,简直就是侮rǔ在场所有人的智商!
☆、chapter 27
傅鑫仁爬到高高的栏杆上,将投影仪摔下来砸个粉碎。视频消失了,音响也关了。人流拥挤的露天party上,很长时间一片诡异的宁静。
只有巨大的白布在楼房上随风飞舞,哗啦啦的声音听着很渗人。
傅家人立在众人批判和鄙夷的目光里,一个比一个惊愕,不知所措。
蓝玉脸色惨白,摇摇yù坠,只恨不能晕死了事。傅鑫仁是好面子的人,她又何尝不是,本想等过段时间把这件事了结,到时她还是众人眼中丈夫温柔女儿乖巧的太太。可视频一播,只怕以后在其他太太面前是抬不起头。妹妹和老公搅在一起,连女儿都不帮她。活得这么窝囊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这,她眼中盈了泪水,可怜楚楚。她自以为是受害者,该遭唾弃的是傅鑫仁和蓝欣。
众人却想她是活该,当年抢了别人的老公,现在被妹妹抢。受欺成那样还不离婚,说什么真爱,分明就是贪钱。
然而最可恶的还是傅忆蓝,小小年纪,看着温柔乖巧,没想如此心狠手辣。对小孩子下狠手不说,连亲qíng都不管不顾,而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亲妈,简直láng心狗肺,畜生不如。
傅鑫仁已经从栏杆上爬下,跑回来的时候,商人们嗤之以鼻,年轻人们看不下去,故意使绊。他狠狠摔了好几个跟头,láng狈不堪的样子又引来接二连三的嗤笑。
他踉踉跄跄跑到台上,竟还能撒谎:“绝对是有人诬陷,是有人PS”话没说完,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议论声,现在还抵赖,以为全天下是傻子不成。
“滚下去!”不知哪个年轻人吼了一声,一脚踹倒了场地中央的香槟酒杯金字塔,几百个玻璃杯同时砸碎爆裂,香槟酒四处飞溅。众人乱窜地躲避。
现场轰然一片,láng藉不堪。
傅鑫仁也知控制不住了,只好赶紧说:“今天的事,以后会给声明,众位请会吧。是傅家招待不周了。”说着就要带着家人下场。
没想此时,传来栗夏镇定而稳妥的声音,很是清脆:“既然事qíng闹到这一步了,就请大家做个公断吧!”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齐刷刷看着栗夏。
傅鑫仁停住脚步,眼神愤怒至极,他早猜到只有她会这么做。可关键是,他们分明达成协定了的,她竟然出尔反尔骗了他!
栗夏深深吸一口气,不知在对谁发话:“千叔,麻烦你去收拾傅家人的行李!”话是这么说,其实早就收拾好了,总要有个时差,不然人家以为她蓄谋已久呢。
“速度快点。”她轻轻一笑,说得有条不紊,“现在,我要把这家恶心得看了都想吐的人,从栗家,赶出去!”
众人早就愤慨,所以没有太大的诧异。傅家的人却全部震惊,这些天栗夏虽然每每和他们不和,但也丁点儿看不出要赶人的迹象啊。
这样当众赶他们,就是狠狠地打脸,且这么突然,他们去哪儿找地方住?
傅鑫仁算是稳得住气的,冷笑出两声:“栗夏,没想到你心计这么深。再怎么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即使有错,你有什么大可以直接和我说明。这样的公开羞rǔ,实在是yīn狠毒辣,不讲人qíng!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里?这样羞rǔ你的父亲,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原来你要和我讲良心?”
栗夏似笑非笑看了他好一会儿,故作哀伤地皱了眉,“和你们住在一起的日子,不管傅家发生什么错,你们都要赖到我头上。傅忆蓝的视频是她自己发的,你怪我;傅忆蓝自己踢自己害柳飞飞打骂她,你也怪我;今天,你自己做了错事,招惹了桃花债,还是怪我。偏心到不分是非了,你还跟我讲良心?”
栗夏全然否认了,因为刚才的视频确实太恶心,虽然人家看了会鄙视痛恨傅家,可要是知道栗夏把亲爸的视频拿出来播,不免也觉得渗得慌。
栗夏将计就计:“我想问一句,蓝欣人呢?她不是一直都出入傅家公开场合的吗?现在怎么不见她?”
“今天我一整天都在外面陪乔乔做康复,根本没有回家。如果是我,直接用你们现在身后的LED显示屏更方便,何必搞那么多事。你怀疑我,就不怀疑是蓝欣要报复你,要毁掉你的声誉,害你离婚?酒店是常住的,家里她也是前段时间才搬出去,安个针孔摄像仪太简单了。”
反正蓝欣现在不在场,怎么说都没人对证。
众人心中更认定栗夏的话。想想这个瘦弱低调的女孩儿,再想想那个张牙舞爪连姐姐丈夫都抢的蓝欣,谁是谁非很清楚。视频里她被蓝玉狠狠打了一顿,这几天都没露面,以她睚眦必报的xing格,肯定是她。
傅鑫仁傻了眼,好不容易苦口婆心把蓝欣劝返,不要来生日宴上惹蓝玉发怒,没想却被栗夏抓住反咬一口。
还来不及想好对策,
“你不怀疑她,只因为你跟她比跟我亲。”栗夏嗤笑一声,语气坚定起来,“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你的女儿,在你眼中,我只是替罪羊和撒气筒。今天轰你们出去,不服气吗?傅先生你别忘了,这个房子是我妈的。你当年在外面养小三生孩子,她把你扫地出门了。现在你是有什么脸面重新爬回这座宅子的。那么多十年前的记忆,你们一家人也不嫌膈应?”
她立在夜风里,短裙和短发肆意飞舞,“现在,你们家爆出这么大的丑事,五个人斗得你死我活。我不想参与,更不想无辜受连累。我只想管好我妈妈的栗氏商厦,算是对她有个jiāo代,至于你们傅家,爱怎么闹怎么闹,不要和我牵扯。而且,最重要的是,”
栗夏语气一转,陡然凶狠激动起来,“乔乔那么小的孩子,就是被你们家害得体弱多病站不起来。以前我不知道,还能和你们这些仇人待在一个屋檐下。今天知道了,我要是还不把你赶出去,我怎么对得起亲姐姐栗秋!”
一番话说得群qíng激奋,全部开始哄:“滚!滚出去!要不要脸啊!”
抗议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千叔带着佣人保安们提着大大小小几十个编织袋出来了,全都不客气地扔在地上,一瞬间几乎闪瞎了众人的眼。
这种生日晚宴突然变成火车站候车厅的乱入感是肿么回事?
有的佣人手段很粗bào,把胖鼓鼓的编织袋直接往地上砸,一个个跟粽子一样横七竖八地倒着,有的袋子提绳断了,有的被袋中的尖物刺开,有破裂的倾向。
一大堆的编织袋高如小山,十分láng藉。
傅家人瞠目结舌时,栗夏已淡淡开口:“这里就是你们所有的东西了,栗家的房子,从此不会让你们进去。趁着现在有时间,赶紧去找宾馆吧!”
傅鑫仁怒极,指着栗夏痛骂:“不肖子,你会遭报应的。”
“傅先生你记忆真差,”栗夏深深敛瞳,眸色如水,从手包里拿出一小叠纸展开,“这是你签字了的绝jiāo书,声明我们断绝了父女关系。是你先签的字,傅先生,你还想拿父亲的威严来压我?”
傅鑫仁一句话噎死,是啊,是他先签的字,又上了栗夏的当。
夜风chuī着她手中纸片哗哗地抖,她的脸严厉而凶狠,“请你以后,起码要做父亲的觉悟!生活品行糟糕也就算了,容忍女儿去伤害自己的外孙,简直就是冷血无qíng,是非不分!我要是还带着乔乔和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那才是要遭报应!”
栗夏的目的很明确,其他都是个人作风问题,只有乔乔的事qíng,是事关生命安危的。
“而且,”栗夏凉凉一笑,“谁知道下次,我会不会也出什么意外?”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所有人的qíng绪都被煽动了起来,群qíng激昂,全都站在栗夏这边轰赶傅家人:“滚啊,又不是你的房子。”
“吃栗家的,喝栗家的,连遗产的房子都赖着,要不要脸。”
“害了那么小的孩子,还厚脸皮住在人家家里,真是人渣!”
“滚啊!”
傅鑫仁似乎还在竭力说着什么,可人群的声音太大,根本没有人听他讲。
栗夏对千叔使了个眼色,马上上去几个保安开始推搡傅鑫仁等人;另外几个则拖着肥肥胖胖的编织袋往外扔。
年纪大一点儿的商人们倒没什么动作,只是嘴上议论;可年轻人们站不住了,看着糙地中央小山高的红红蓝蓝编织袋,生怕傅家人赶不走似的,一个个过去抢行李往外扔。
大大少年们托着乱七八糟的行李笑哈哈地在糙地上飞跑,然后几个人提着旋转,跟丢铁饼一样,旋出离心力后手一松,编织袋飞到院子外,哐当一声砸到水泥地面。
偶尔传来各种器件破碎的声音。
蓝玉和傅忆蓝这下是真哭了。母女两哭得可怜兮兮梨花带雨,哀求大家“不要这样,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可视频里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已经深入人心,此刻的娇柔只会让大家更觉受了骗。
不知是谁实在看不惯,直接一大杯红酒往两人身上泼;更多人效仿,纷纷往渣男贱女身上泼酒。
栗夏没料到群众这么愤慨激动,事qíng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赶紧退到一边,却还是避免不了傅忆蓝凶恶怨毒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抽筋扒皮一般。
栗夏不以为意,淡淡一笑,但是好些人看见了傅忆蓝的那个眼神,全吓得毛骨悚然。这才知傅忆蓝果然是演技高人,之前的一切真的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傅家人浑身湿漉又脏乱,跟过街押去斩头的恶劣罪人一样,láng狈不堪地从人群中走过,所有人都唾弃。
他们许是不堪忍受这样赤/luǒ/luǒ的羞rǔ和谩骂,走的很快,可是再快,到了门口却只能茫然地停驻,望着黑夜的路中央,几十个残破不堪的编织袋。
这么多凌乱惨败的东西,他们该怎么收拾,又该去哪里?
栗夏立在人群里,抱着手,神qíng淡漠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尊严地离开,心里却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只有傅思蓝经过时的一个眼神,空茫而无力,悲伤却隐忍。
52书库推荐浏览: 玖月晞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