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膏制作的时候,也是用了油脂的,芝麻油就很常用,不过以前骆寻瑶还真没想过用这些做菜。
在云月庵,自然不好随便làng费食物,骆寻瑶和安心公主没吃完的才,后来就由丫头们分了,等吃完了东西以后,安心公主倒是主动带骆寻瑶去见了几个人,基本上都是皇亲国戚。
最后,大家都留下了不少香油钱,然后才离开。
斋菜的味道着实不错,骆寻瑶回去以后倒是很想试试这样的菜肴,可惜福王府根本就没几样蔬菜,因而只好作罢,然后又将心思放到了别处。
比如说,那些上京赶考的学子。
当初帮刘行文的时候,骆寻瑶就已经有过资助一些人结jiāo一些人的打算了,不过她到底是个女人,做什么都不方便,就算想让骆寻谨和齐文宇去,在那个时候也不方便,反而可能惹来明德帝的忌惮,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如今明德帝对齐文宇的看重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因为这个,就连以前一直当她不存在的赵启都找上了她,在这样的qíng况下,齐文宇去结jiāo一些学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即便明德帝知道了,恐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齐文宇结jiāo的不是那些大臣而是一些都没参加科考的学子。
打定了主意,骆寻瑶立刻就给陈芷带了消息去,让她注意如今在京城等着参加科考的学子,那些之前就有了名声,有希望考上的人,更要重点关注。
如今在京城打听这些学子的人有很多,就连那些学子,也都在参加着各种各样的活动巴不得别人注意到自己,因此打听起来并不难,在骆寻瑶拜托了陈芷没多久以后,以后就给骆寻瑶找来了骆寻瑶要的东西。
骆寻瑶将纸上的这些人详详细细地看了一遍,还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甚至就有在后来的那些年里大放光彩的人存在,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曾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男人。
将这个让她想起来会觉得恶心的男人的资料扔到一边,骆寻瑶很快整理了一下剩下的那些,更从中选了几个将来会成为栋梁或者考上状元的人出来,然后传消息给陈芷,让她注意着这几个人,最好将这几人的行踪全都查清楚,当然,这就要悄悄的了。
要查清楚几个有名有姓的上京赶考的学子的行踪并不难,在他租住的地方打听一下,再跟着看看也就成了,如今陈芷手下也有不少人,自然也很快办妥了。
接下来,就可以等着齐文宇休沐或者到了节令放假的时候,让齐文宇跟他们偶遇了……齐文宇一直对科考的事qíng很感兴趣,也愿意接触一下读书人,想要齐文宇在遇到了以后主动去结jiāo,其实不算难事。
齐朝每逢节令,都不必上朝,而十二月初五,恰好就是小寒。
前几个月,明德帝一直将齐文宇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几乎让齐文宇没一刻空闲,不过如今齐文宇慢慢开始上手,明德帝也就不像一开始那样抓的紧了,正因为这样,小寒的时候,齐文宇就放了假。
骆寻瑶以前一直不贪睡,但如今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冬天倒是不怎么想起chuáng了,反倒是齐文宇,他早就习惯了一大早起来上朝,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了,在chuáng上躺久了浑身不舒服,gān脆很早就爬了起来。
“王爷,你越来越jīng神了。”骆寻瑶跟着爬了起来:“王爷今天打算做什么?”
“过节吧……”齐文宇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王爷,不如今天我们去外面逛逛吧,听说最近有个茶楼说书说的很好听。”骆寻瑶笑道。
齐文宇本就是个懒得做决定的人,却又喜欢玩,当然不会不同意,当下点了点头:“好啊。”
骆寻瑶带着齐文宇去的茶楼在京城其实很有名,如今常常有很多学子在这里喝茶谈论政事,今天恰好就有不少人会去,而她让陈芷关注的那几个人里,就有两个人都会过去,参加一个聚会。
当然,正如她和齐文宇说的,这里的说书先生很有些本事,如今许是有不少学子来了京城的缘故,这个说书先生还找人写了几个新鲜的段子,说的抑扬顿挫的。
骆寻瑶和齐文宇来的很早,茶楼里人不多,很轻松的就要到了一个二楼的包厢,这里的包厢并没有门,用竹帘相隔,虽说并不隐蔽,但胜在视线通透。
说书先生早就已经在了,齐文宇本就是来听说出先生说书的,这时候自然听得很认真,还越听越有兴致了。
这说书先生说的,是前朝一个被贪官害了家人的女子,最终成了一个女飞贼,然后行侠仗义惩戒贪官的故事,他说异常投入,那女飞贼在他嘴里,简直就是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的,齐文宇婚后虽然跟着骆寻瑶看了一些闲书,却多是游记野史之类,这样的从未听过,一时间竟然听得入了迷,还特地让身边的下人给那说书先生赏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可不算少了,那说书先生朝着齐文宇所在的包厢拱手作揖以后,讲的就更卖力了。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一个大包厢竟然传来了喧哗声,拍桌子摔碗的。
骆寻瑶其实对说书先生所说的基本全是杜撰的故事没什么兴趣,因而一直关注着那些需要关注的学子,也看到他们进了对面的包厢,本想等齐文宇听完了说书以后,跟齐文宇说说他们的身份让齐文宇去看看,却不想他们竟然提前闹了起来。
☆、第120章
齐文宇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他喜欢热闹,却并不代表喜欢在自己专心听人说书的时候,旁边有人吵架闹事,因此看到这qíng况,他立刻就让自己身边伺候着的太监前去询问起来。
如今正是科考前夕,多的是想要为自己扬名的学子,因而就有不少诗词被传唱出来,举办诗会,一起凑份子宴饮jiāo流各种学识之类,更是常有的事qíng。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在朝堂上,都常常有大臣因为一些不同的观念凑到一起,而在这种时候,学子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没点冲突?
如今在京城,学子们就是分成了两派的,冲突还不小,而这两派学子,一派是以京城国子监的学子为首的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举人,这些人大多出生极好,家里多是52书库,族里还有人在朝为官,而他们本身,也都饱读诗书心高气傲。
另一派,就是其他地方,比如南面,西北面的举人了,这些人大多出生寒门,想要读书很不容易,居住的地方离京城还非常遥远,长途跋涉来参加科举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跟京城的学子竞争很难。
虽说齐朝已经几次改革科举,让科举不像前朝一样被世家大族所把持,但之前的几次科考,京城以及京城附近的举人就要占去将近七成的席位,状元榜眼之类,更是大多被京城国子监的举人所包揽……
不过,眼下虽然是这qíng况,其实也已经开始慢慢变化了,至少京城的举人考中进士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少,而其他地方的人数却相应地有所增加,出生寒门的学子,考中进士的也越来越多了。
在二十年后,南方很多地方办起了书院,人们更加重视科考以后,单单南方的举人,就能占去每次科举入取的进士之中的四成,国子监的举人就再不如现在这么风光了。
骆寻瑶这次想要拉拢的几个学子,就全都不是在国子监读书的,毕竟,后来真的做出了实事来的很多都不是国子监的学子,更别说国子监还一直被李正为首的文官集团所把持了!
眼下这次的事qíng,倒是正好跟骆寻瑶想要拉拢的举人有关,那个举人名叫杜海,是南方人,因为文采斐然又家境不错的缘故,在京城人缘不错,传出了几首诗作更是让他名声大噪,还受到了京城一位大儒的赏识,结果就因为这个,他在办诗会的时候引来了国子监的学子找茬,那些人不请自来还言语不敬,杜海又不愿意忍气吞声,最后双方就闹了起来。
“国子监的学子这么张狂?”齐文宇听小太监绘声绘色地讲述了那里的qíng况以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王爷,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那小太监不敢多说,笑道。
“王爷,人多少都会有些排外。”骆寻瑶笑道,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那些学子出生又好,自然看不起其他地方的人:“那个叫杜海的……前几天我给王爷看得那几首诗里,似乎就有他的。”这个杜海很有本事,最后中了榜眼,不过他的一生却非常坎坷。
他这人不仅诗词做得好,还博览群书一心为名,后来在外为官的时候,就将辖下治理的非常清明,却不想最后竟然遇到了旱灾,好不容易找人挖掘沟渠缓解了灾qíng,就要得到嘉奖的时候,竟然随之而来出现了遮天蔽日的蝗灾……
出了这样的大灾害,就连皇帝都要下罪己诏,他当然也讨不了好,再加上还有很多人对他看不顺眼,于是就有不少人趁着这时候参了他,让他被贬到边疆充作了小吏。
五年后,他终于写了一部针对西部旱灾的兴修水利的书,想要重新被启用,却不想竟被别人冒名顶替了。
当然,骆寻瑶能知道他的名字,也能说明他后来还是被平反的了,但是他到底受了不少罪,平反以后没多久,就因为身体亏空而去世了……
“我也想起来了!他做的那首打油诗特别有趣,我去看看去。”齐文宇来了兴致,当下开口,明德帝最近一直在跟他说科考的事qíng,他对这个也很上心,现在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起来了,还是他听过的人,自然要去看看才行。
而且,要是那边一直吵吵嚷嚷的,他恐怕也没办法好好听说书了。
“王爷,你要小心。”骆寻瑶开口,她本来想说自己也去,但是思及那里如今动静不小自己却有了身孕,也就不过去了——这种时候,没什么能比她的肚子更加重要。
“寻瑶,你不用担心。”齐文宇笑了笑,带着身边的人就往那里走去,突然有了隐瞒姓名去调解一下,最后说出自己的姓名吓他们一跳的打算——那说书人刚才说到的里头那调查女飞贼的事qíng的大官,就是这么gān的。
不过,齐文宇显然想多了,也许在两年前,他离了皇宫就没人认识他了,但现在,在京城认识福王的人却绝对不少,所以,齐文宇刚刚过去,就有一个人眼尖地看到了他:“王爷?”
这些学子已经越吵越厉害了,而且,本来风度翩翩的读书人在吵起了架以后,也都面红耳赤全无风度。
但是,就算再怎么失态,他们也还不至于听不清同伴的话,当下就全都停了手,然后震惊地看向了齐文宇。
齐文宇走了以后,骆寻瑶就一直关注着对面的qíng况,很快,她就听到对面没了动静了,又过了一会儿以后,齐文宇竟然就回来了。
“王爷,qíng况怎么样?”骆寻瑶好奇地问道。
“他们认出了我,然后我把那几个国子监的学子训斥了一顿。”齐文宇笑了起来,隐隐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