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再过不久就要关了,我让人送你们出去。”继皇后又道,看着眼前的这几人思索起来。
这毕竟是在宫里,因此事qíng一发生,她就得到消息了,即便没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却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骆芬身份不低,这次虽然用了手段她们却也拿不出证据,自然不能责罚,莫婉蓉几次三番地惹事,原本她是想给她找点麻烦的,比如把那个jú蕊送给吴子文做妾之类的,可是之前明德帝说过的话却让她只能放下了……
至于骆寻瑶,先不说她已经去查过骆寻瑶了,知道她的确被骆芬养成了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xing子,就看之前她都不知道帮自己辩解一句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行为来看,也能想到这表现应该不是装的。
想想也是,真要是个手段高明的,怎么可能在身边跟了十几年的丫头背叛了都一无所知?
☆、47、第47章
离开皇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虽然外面寒风刺骨,chuī在脸上跟被刀割了一样,不过骆寻瑶却有种终于能透过气来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虽然跟设想的略有些偏差,但她要做的事qíng都完成了,倒也不虚此行。
“寻瑶,那个骆芬实在是太可恶了!娘娘就该狠狠地罚她!”徐秀珠有些不满地开口。
“伯母,她又没犯法,娘娘又哪能责罚她?”骆寻瑶安慰道:“不过我想大家都看得出来,今天事qíng是她想要陷害我。”
徐秀珠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后悔当年去南疆没有带上骆寻瑶,虽然有传说说南疆多么贫苦还有瘴气,但只要注意了其实并无大碍:“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应该就是惦记着你的嫁妆!”
“姑姑没少给我提这个,还一直说你们肯定挪用了我的嫁妆。”骆寻瑶小声开口
徐秀珠闻言又是一阵气闷:“明明是她自己想做的事qíng,还非要安到别人身上去,她这个人没救了!”
“伯母你别生气,善恶到头终有报,她现在不就倒霉了吗?今天的事qíng大家都知道了,她以后肯定讨不了好,而且莫婉蓉也一定不会放过她。”骆寻瑶开口,其实对骆芬来说,最重要的人是吴洪山和吴子文,而出了今天的事qíng,不管是吴洪山还是吴子文恐怕都会埋怨她,她在威远侯府的日子,肯定就更不好过了。
这还不算,莫婉蓉这个有仇必报还喜欢当场报的人,说不定路上就要跟她闹起来了……
“就是,这么一想,我也就舒坦了,娘娘把jú蕊送过去也让人觉得痛快。”徐秀珠又道。
可惜jú蕊不是送去给吴子文做妾的……骆寻瑶偷偷撇了撇嘴。
“对了,寻瑶,你就是太软弱了,以后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一定要狠狠地欺负回去,也用不着去怕那个骆芬。”骆寻瑶一定是被骆芬欺负的太厉害了,才会碰上她就不敢多话了吧?
“伯母,我知道了。”骆寻瑶笑了起来。她当初被骆芬养出来的xing格,就是胆小柔弱的,后来也是经历了生死大变才有所转变,但在勾栏院那个地方,大部分时候她都要学会示弱,于是,她的本来xing格渐渐地反倒成了她惯用的伪装。
刚重生的时候,她也习惯xing地套上了这层伪装,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才慢慢地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展现真正的自己……
至于这次进宫,她却是刻意这么伪装自己的,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当年的那位四皇子妃,就是一个软弱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女人。
明德帝中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大皇子,从未想过让四皇子继承皇位,只想让他当个安乐王爷,因此把他保护的很好,任由他一直软弱单纯下去,而这样一个软弱的儿子,要是给他娶了个厉害的媳妇,指不定就要闹出事qíng来了!
不管是明德帝还是继皇后,恐怕都不希望四皇子娶个厉害的可能会压制住他的皇子妃吧?至少,她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子,又不愁吃穿能供他一辈子,就肯定会这么想。
其实,说起来明德帝也算得上一个好父亲了,他一直都很好地处理了子女之间的关系,也只专心培养自己的大儿子却放养了其他的儿子,可惜三皇子就是个怪胎,他后来登上皇位以后,其他的几个皇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骆寻瑶想了很多,一转眼就瞧见徐秀珠满脸的疲惫,当下开口:“伯母,别管她们了,你都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其实别说徐秀珠,现在就连她都恨不得躺着了。
这辆马车里,徐秀珠和骆寻瑶靠在垫子上,随着马车的晃悠昏昏yù睡,另一辆的马车上,却已经吵得不可开jiāo了。
骆芬和莫婉蓉是一起坐着威远侯府的马车进宫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坐同一辆马车,不过两人来的时候还好,至少表面上过得去,可是等她们回去的时候……
莫婉蓉即便有些不知轻重,却也不是个笨的,后来发生的事qíng很快就让她想明白了——八成是骆芬偷了她的金锁,又让jú蕊放到骆寻瑶的包袱里去,想让让她和骆寻瑶闹起来的!
想想也是,即便她当时有些恍惚,身边出现jú蕊这个她非常厌恶的人也不可能没感觉,事实上,她一开始的猜测就没错——一直跟她在一起的骆芬,才是最能在她身上动手脚的人。
莫婉蓉绝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她都能跟骆芬争起来,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差不多一上马车,她就对着骆芬吼了起来:“你这个人真恶毒!”
若是还有别人在,骆芬少不得就要装装可怜,可是现在没有别人在,而且她刚刚失去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都到了这地步了,骆芬也就不愿意忍了?所以她直接就跟莫婉蓉对吼了起来:“我恶毒?你这个狐狸jīng生的小狐狸jīng,要不是你和你那个发骚的娘,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莫婉蓉对家人非常在乎,她的母亲更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你说什么?你竟敢骂我娘!”
“有什么不敢骂的?你娘都嫁过人了,竟然还来勾引别人的丈夫,不是狐狸jīng是什么?还有你,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结果你一出来,就全都乱了套了!”骆芬怒道,本来她丈夫和她夫妻恩爱,她的儿子文武双全前途无量,未来的儿媳妇嫁妆丰厚还是非常好拿捏的……她不仅生活顺心,还是无数人艳羡的存在,可现在呢?这一切全都没了。
“我娘才没有!”莫婉蓉怒道,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再也忍耐不住,当下一伸手就打了骆芬一巴掌。
骆芬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侮rǔ?想也不想就要还手,可惜莫婉蓉看出了她的打算,马上又是一爪子下去,直接就在骆芬的脸上抓出了三道血痕。
莫婉蓉今年虚岁十八,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而骆芬年纪大了不说,不久前还大病了一场,又哪里是莫婉蓉的对手?于是,一开始几乎就是莫婉蓉压着骆芬在打,不过骆芬很快就反应过来,咬人抓头发挠脸无所不用其极,倒也扳回了一些……
在马车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女人又大又骂,将外头的车夫丫头吓得面如土色,偏偏里面的人还不让他们进去……
马车回到威远侯府的时候,吴洪山父子已经在等着了,却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神qíng明显不对的下人,随后,披头散发的莫婉蓉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我要离开这里,吴子文,我要跟你解除婚约,我绝对不会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婉蓉,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怎么了?”吴子文被莫婉蓉的样子吓了一跳,却不想马车上很快就下来了一个更加凄惨的人。
骆芬本就瘦的脱了形,现在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不仅有着血痕还有着牙印,看起来竟跟厉鬼一般无二。
怎么进了一趟宫,这两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管是吴洪山还是吴子文,一时间都愣住了。
特别是吴洪山,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进宫的时候他还嘱咐了骆芬要好好照顾莫婉蓉,骆芬最后竟然就把莫婉蓉照顾成了这个样子!
莫婉蓉即便做了恶人都会先告状,这次是自己受了委屈,就更要说了,因此她在闹了一会儿以后,就将骆芬偷了她的金锁陷害骆寻瑶,回来的时候还骂她打她的事qíng全都说了。
回来的时候骂她打她这点,吴洪山并未当回事,毕竟看qíng况就知道吃亏的是骆芬,但骆芬在皇宫里用计策耍手段这点……
看了明显还怒不可遏正嚷嚷着要离开威远侯府的莫婉蓉一眼,吴洪山转过身直接打了骆芬一巴掌,然后又转过头去:“婉蓉,你爹跟我有过命的jiāoqíng,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肯定会给你一个jiāo代!”
话音刚落,他就拖着骆芬往里走去。
吴洪山这样的做法,倒是让莫婉蓉愣住了,想到一直以来吴洪山对她的好,再说不出要走的事qíng。
莫婉蓉消停了,骆芬却已经快要疯了,她为吴洪山生儿育女,帮吴洪山打理家务,处处为吴家考虑,可谓尽心尽力,但是吴洪山呢?刚才外面还有下人在,吴洪山竟然就不顾她受了伤的qíng况打了她一巴掌?
她在外头已经名声扫地,回了家以后还要颜面扫地?
被吴洪山半拖着拉回屋里以后,骆芬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吴洪山看到骆芬这模样,更是不耐烦,当下又打了对方一巴掌:“你哭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闯了什么祸?”
“我闯了什么祸?我闯了什么祸?吴洪山,你若是多在意我一些,我又哪里用的着这么做?”
“我什么时候不在意你了,这么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吴洪山瞪着自己的妻子。他和骆芬成亲已经二十多年,从头到尾就是这样的态度从未变过,反倒是骆芬,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频频惹事。
上次落水的事qíng发生以后,他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了,可她不仅不知悔改,竟然还变本加厉!
“是啊,这么多年你就没对我好过,倒是对那个柳秋嘘寒问暖的,吴洪山,你这么做,想过我的感受没有?”骆芬吼道,以前不知道吴洪山也可以那样关心一个人的时候,她是非常满足的,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绝不会跟她有关系的吗?”吴洪山低吼道。
“那你怎么还对她那么好?吴洪山,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碍眼了?想要休了我好娶那个女人了?”骆芬也已经豁出去了。
“你乱想什么!”吴洪山完全理解不了自己的妻子的想法,但也知道现在不说明怕是不行了:“柳秋是皇家的人!”
骆芬本来状若疯狂,听到这句话却突然愣住了:“你说什么?”
“柳秋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女!”吴洪山开口,柳秋身份很特殊,而知道这件事的统共也就几个人,就连柳秋自己都不知道,因此他也从未想过告诉骆芬,但现在却不说不行了,只能慢慢地解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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