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微微红了下,想起昨晚的种种,一时间心里更是起起伏伏的。
有李姑姑在旁边呢,苏婵看了看,便把册子收了起来,笑着说道:“有劳李姑姑了,我刚刚进府,各处还不熟悉,以后还要有劳姑姑帮衬。”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王妃只管吩咐便是。”李姑姑是个热心肠,这个早在宫里的时候苏婵便知道。
所以苏婵也没多同李姑姑寒暄,知道这样老实厚道的人,做事jiāo心便是了,不需要做那些虚礼。
倒是她昨天光忙着成礼呢,到现在还没看过王府全景呢。
苏婵也便往外走去,想着好好看看这个齐王府是什么样的。
苏婵也便约着李姑姑同自己一起逛逛王府。
李姑姑自然求之不得,新王妃既大方做事又稳妥,对她又天然的带着敬重亲热,李姑姑也是心眼里喜欢这个新王妃。
等一众人往外走去,虽不想惊动什么人,只是所到之处,那些做事的下人们还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小心的垂手立在两旁。
齐王府跟京城内其他的王府比并不算多富丽堂皇,虽然有规制在那,但里面的所有摆设东西都是大而化之。
苏婵多少的看了看,发现这里比他们苏府只是规制上大很多,可因齐王不怎么在京内住,王府内还不如他们苏府jīng巧细致呢,更别提那些女儿家会喜欢的布局设计了。
夏至的时节王府院内竟然没什么花,不过是些柏树竹子在那凑个景致罢了。
香寒平日里最喜欢女儿家的东西,乍一看到王府院子里连个花儿朵儿都没有,再一想她家小姐岂不是乘凉都没个好jīng致看了。
等走过去后,香寒也便说道:“小姐,这里这么空,不如改天让花匠过来收拾一番,种点王妃喜欢的花儿。”
“不必了。”苏婵淡淡道:“早晚我要同齐王去贺北的,这里没必要再折腾这些。”
等逛完王府,齐王那却是还没回来。
虽然齐王早留下了话,可大概是怕她耽误了用晚膳,所以临到天黑的时候,齐王又让人从宫里稍了话出来。
苏婵也便自己先用了晚膳。
只是心里说不出的古怪,主要是怪在冯家小姐身上了,按理说这样的齐王便是不受宠的皇子,以夫婿来说也是天赐良缘了,既稳重又如此体恤新婚妻子,怎么冯家小姐当日只嫁过去没多久,就又溜溜的从贺北返回了京城?
这样相貌人品的齐王,难道是拿冯家小姐脑子让驴踢了?
苏婵虽然心内疑惑,可也没显露什么,照旧努力做好新娘子的本分,努力熟悉王府内的环境。
等晚些齐王回来的时候,苏婵有心,早让人预备了夜宵。
见他披星戴月的,知道他多半是累了。
苏婵忙吩咐丫鬟把夜宵端到了寝室内,让他坐在软榻上用夜宵。
虽然是夏季,可是天气倒没有那么闷热。
苏婵拿了把小扇子,轻轻为回来的齐王摇着风。
齐王表qíng也没什么变化,苏婵伺候着他用过晚膳。
等丫鬟把东西收拾下去,等房内的人一走,室内忽然便尴尬了起来。
齐王忙了一天,显然不会主动找话题活络气氛。
苏婵便有些为难,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搜肠刮肚,可她同齐王又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跟他说诗书?没听说他是那样的人,跟他说花糙风景?他又没那闲qíng逸致。
幸好男女之间除了说话还有更直接的沟通方式。
苏婵正在努力的想话头呢,齐王已经淡淡道:“早点歇息吧。”
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苏婵这次机灵多了,她赶紧从软榻上起身,正要过去为他脱衣。
只是还是慢了一步。
他早她一步已经在解衣服了。
苏婵不好过去跟人抢,便走到chuáng边,chuī熄了一根红烛。
其实她身体还有些疼呢,而且昨晚她太紧张了,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对于发生的事儿,她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次她想好好表现下,尽量的不要显得那么木呆呆的,只是一等坐到chuáng边,她的身体便僵住了。
想的不错,做的很糟。
苏婵知道,自己比第一次表现的更糟糕了。
上一次自己不过是挺尸罢了,这次因为怕再疼,还条件反she的推了他一把。
所以一等完毕后,苏婵便觉出寝室内的清冷了。
俩个人照旧是分被而眠,昨天她在那样的qíng况下,自然顾虑不到这些,此时她才发觉,这样很不好啊。
只是这个男人自己虽然觉着不错优质,可是也没什么感qíng在里面,不过是qíng势所迫,不得不给他做老婆罢了。
苏婵枕在软枕上,一时间无法入睡。
也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还是怎么的,刚才她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后背,感觉他后背有个一道似的东西,难道是什么疤痕?
苏婵忍不住的翻过身去,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好奇的伸手想去确认下,再说这是她丈夫,等于是盖了她章的男人,她摸摸也不算什么。
温热的手指摸过去后,果然如同自己猜测的一样,他后背上还真有疤痕。
她在京城这么久从没听说过齐王受伤的消息,后来入宫也只知道当初攻城的时候,他被流箭she到险些丧命,但是那伤应该是在他腿上吧,也没听说是在后背啊?
黑暗中,苏婵很小心的问了出来:“王爷,您后背受过伤?”
☆、第 7 章
“不是。”那头传来的声音淡淡的。
苏婵见他不愿多说,也便闭紧嘴巴佯装睡觉,心里却是奇怪,也对他的冷淡有些意外。
原本便离得一些距离的俩人,好像中间更是挡着什么似的。
就连她自己都不由的缩了缩身体,往里面靠了靠。
等第二天齐王去宫里的时候,苏婵便想起李姑姑来,李姑姑在他身边伺候那么久,没道理不知道的,而且李姑姑那么宽厚的人,自己就算多嘴问几句也不碍事的。
苏婵也便把李姑姑找了过来,有心的打听了两句。
李姑姑是个老好人,自然一问便答:“苏王妃,那不是打仗留下的。”
见苏婵一脸诧异。
李姑姑仔细的说道:“这也是奴婢过了好一阵才知道的,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宫内的人竟是没看住小王爷,几岁大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害怕,竟然爬到了梧桐树顶,最后一脚踩空掉了下来,幸好没有摔到头,传到圣上耳朵里,反倒把小王爷训斥了一顿,说小王爷没有皇子的稳重,休养的差不多后,便把小王爷派去了正阳,正阳原本是先祖起家之处,虽是个福地,可是那么小的皇子过去可知有多辛苦。”
苏婵虽然知道齐王小时候去过正阳,却没想到还有这个公案。
李姑姑又感慨的说:“这也是命,咱们宣德帝最重血统一说,选的皇后嫔妃没有一个不是世家大族的,若不是那夜酒醉……”
后面的话李姑姑没再说下去,苏婵却是明白了。
她忙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了,以后这事儿我不提了。”
李姑姑闻言笑了笑。
等李姑姑走后,苏婵心里有些感触,这位齐王爷虽然对自己不错,可也是看在他们是夫妻的份上说白了,她现在不过是因为幸运先得了一个齐王妃的头衔,具体做的怎么样,能否做久做长,还要往后走着瞧的。
而且她原本以为顺利成章的做了王妃,后面便是一马平川的好日子了。
可是细想起来却是自己太过天真了,那冯家小姐当初虽不得齐王的宠,到了贺北地区住了没多久便转回了京城,可是冯家在齐王造反的时候,全家上下出钱出力,冯家小姐最后得了皇后之位,一方面是命好,另一方面也是有功的。
可这样的事儿若是落到他们苏家,苏婵立刻就觉着眼冒金星,心惊ròu跳的。
她父亲再是疼爱她这个女儿,可一想到父亲的忠烈,最后战死在城墙上的壮烈。
更别提她哥哥那威震天下的武艺,斩杀了多少齐王的将士……
这样的一对父兄,饶是她有外挂金大腿,只怕他们也会为了忠义二字拼个名留青史!!
这么想起来自己还不能高兴的太早。
这种事儿从父兄那里是没什么办法的,唯一的办法也便是尽量的在这位齐王那里加大自己的筹码。
别的她不敢说,可上一世在宫里为奴为婢了那么久。
宫里只要跟圣上有关系的都是大事件,所以哪怕不是故意知道的,可他的喜好,她就算没在身旁伺候,却也是了如指掌。
这么想着苏婵忙吩咐香寒,“你去跟膳房说一声,一会儿我过去。”
香寒忙应了一声出去了,虽有些意外,香寒还是按照苏王妃的吩咐传了下去。
等苏婵回忆的差不多了,便到膳房按照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挨个看着膳房内的人准备。
这么忙了半日,等齐王再回来的时候,苏婵那也准备妥当了。
她这次机灵多了,一等齐王回来,她便走了过去,主动为他解开身上的蟒服,为他换上在府内穿的常服。
随后她把锦带的朝服jiāo给香寒收起来。
用膳的地方在烟波厅内。
王府虽然不够jīng致,可是处处显得整洁gān净。
只是用膳的时候苏婵有些意外,明明都是按他的喜好准备出来的饭菜,她却发现齐王在用膳的时候并未表现出什么,就连他最喜欢的那道杏仁豆腐 ,他也只夹了一筷子便再也不夹了。
苏婵看他的样子,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偏差,记错了他的喜好。
她不由的问道:“王爷这饭菜可还合口?”
“有劳王妃了。”虽然她没提是自己亲自下厨跟着做的,可齐王爷第一句话便说了这个。
苏婵观察着他的表qíng,他的表qíng一直都很平和,面上也瞧不出任何不妥。
她的心却是比之前还要提的高高的了,总觉着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不管自己做什么,他都没个变化。
可也绝不能说他对她这个嫡妻不好,就连她说想要回娘家,他也是一口应了下来。
等用过晚膳,苏婵知道又要准备侍寝了。
今晚怎么也要进一步,尽量别那么冷着了,就算是搭伙过日子,也得有个热乎劲不是?
只是她这里都做好准备了,等沐浴的时候却发现本不该来的月信却是来了。
一旁伺候的香寒一等知道了,忙福了福的道:“王妃,您这样……要不要给王爷那传个话。”
苏婵却是哭笑不得,明明成亲前问过吉时的,为的便是避开月信,没想到自己一惊一喜的qíng绪起伏太大,又赶上换了环境,到如今好好的月信却是提前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里的规矩都是女人来了月信要主动避开丈夫。
有些贤惠的夫人还会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送到丈夫房内伺候。
早先她嫁过来的时候,她母亲也提过要为她准备俩个妥帖的房里人。
只是苏婵一是觉着别扭,二来实在是时间仓促,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现在她身边便只有香寒一个贴心的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