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抛开余眉内心的很多因素,及对方偶而的毒舌,大家平心静气好好坐下做朋友,其实能发现她跟谭慕铭真的很能聊的上来。
可能xing格上的互补,一个聪明的人与一个不聪明的人,一个说话很有气势和一个比较温驯无害的人,一个擅长发号施令和一个习惯接受命令的人,根本就没有合不来的。
扫完了厨房,洗了手,两人很自然就坐在书桌前,当然机会不会错过,余眉作业时有些题不太明朗,做的不顺手的题会单独划出来,学校好问老师,不过,眼前有一个全校第一的天才,自然要请教一番。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挺大的,以前光听着说谁谁谁,脑子聪明,谁谁谁智商高,但没有接触,也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却是真心体会了,这种来自智商上的鸿沟和差距,有时候真是让人沮丧的不行。
一道题,余眉是那种十分严谨踏实,认认真真一步一步的计算得出结果。
而对方,却只是思考一下,直接用最快的方法一步两步写出来。
简单明了的让余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这样也可以,就像是要到达一个终点,她绕了一大圈,而对方不过三两步的从捷径直接穿过来,还没有违反任何规则,只用了她五分之一的时间和jīng力。
甚至有的答案简便得不能再简便,连过程都省了大半,直接标了结果,就跟抄别人的作业似的。
到这个时候,余眉看向旁边在纸上写字的男生,真的是从心里羡慕了,别人拼了命的考Q大,在他这里,不过轻轻松松,随随便便而已。
完全的智商造就的Q大
而此时的余老太,和朋友聚在一起,讲的什么话题,除了话当年,就是儿子孙子,老太太正好跟人说到自己孙子,那口气真是恨铁不成钢,又带着无可奈何的骄傲语气。
直道:“哎呀,我那个孙子啊,从小就让我和他爷爷cao心,倒不是学习上的,他啊,从上小学就一直是班里第一,这第一到高一,还是这样……”
“那老太太还cao什么心?我孙子要是有你孙子聪明的一半,我就满足了,不过啊,我那孙子脑子虽然不是顶好使,但用功啊,他爸常跟他说,勤能补拙,这小子真就一门心思的学习,虽然没你孙成绩好啦,但也全校进前三十名,前几天他爸还夸他……”
“哎呀,老姐,你不知道,我家那个就是因为太聪明了,人家孩子一放学,回家做作业,你猜他呢?跟人一起回家,我就没见过他把书从书包里拿出来过,明早怎么拿回来的就怎么拿回去。
问他吧,就说,奶奶,我在学校已经写完了,初中那时候的学习很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竟然没有一天看见他做过作业,你说这孩子让不让人担心,为我我和他爷爷天天提心吊胆,就怕学校老师来找。”
“这算什么呀,总比孩子天天学到十点多,考试还不理想省心多了。”
“可关健是,作业没被老师找过,他顶撞老师,一年被找了不下二十几次,他爷爷的脸皮都绿了,如果不是看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来回学校折腾不起,这孩子可怜我们,消停了,否则,哎哟,你都不知道,那可真把老师气跳脚大骂。”
“啊?把老师气成这样?因为点什么事啊?”
“事多了,我记得有一次,他初中的时候,听说班里前二十名的学生周末的时候单独开补习班,给辅导一下,他不想去,老师当时勒令一个都不能少,他走的时候就不乐意,我这孙子别人要勉qiáng他,那可不行,你也别想舒坦了,老师也一样,我老头子当时回来跟我说,那一到周末,老师在上边讲题,他连本子都不带,就在下边给老师找错。
一堂课讲错了三处,他挑完错处,还坐着来句:“老师,你让我来补习呢,还是来做改错题啊?”当时老师的脸都绿了,回去就把他爷爷找去了……”
“那后来呢?”
“后来?那几个老师都怕了他了,哪有被学生当面挑错的还能撂下脸的,简直是眼中钉ròu中刺,恨不得马上消失,全班二十个同学,其它十九个都得去,就把他给放了羊,别人的孩子周末在学习,他玩了半年,回头还跟他爷爷说,那老师水平也太差了,听多了误人子弟,白给他听,他都不听,你说气人不气人?”
说的屋里的几个老太太顿时都乐了。
余眉脑子不聪明,他讲完她还要再消化一会,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才收起课本,可是这时,天也快黑了。
男生也不急,坐在那里看她咬着唇专注的的写写停停,耐心的等到写完才道:“买菜了吗?”
余眉顿时抬头,“啊,没有。”不过她想说,中午还剩了一些菜,晚上热热吃,但是不过对于眼前这个人,大概吃剩菜是件挺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而且夏天了,菜变质的快,就算吃着没味儿,但也怕滋生细菌,拉肚子就不好了。
之前他说家里没什么人,余眉也是打算晚上带他的晚饭的,当初老太太收留她吃了两顿饭,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也要回报人家的,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咱们出去吃吧,我知道有家的家做的不错。”男生早就想好了,说完就要拉她起身。
出去吃,余眉迟疑了下,不过刚麻烦过人家,请吃顿饭也应该的吧,“那等等,我去拿钱。”说完她就去翻chuáng上的包。
“拿什么钱,我还用你请?”谭慕铭看了看他那个浅蓝色的钱包,露出一丝不悦和嫌弃,伸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直到余眉被拉出门,才纳闷的想,究竟什么时候两人这么熟,进出都要拉着手,虽然她不反感。
可能是地方很远,出门谭慕铭就拦了车,若是换了别的人,小心冀冀的余眉是绝对不可能上的,单身女生有多危险,她独居多年比谁都清楚,而且还是晚上。
不过这个人如果换成眼前这个,真是的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信任他,就是觉得他肯定不会把她卖了替他数钱的,因为他家不缺钱,至于什么玩感qíng玩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一点余眉真是比谁都清楚,这个人还真不是多qíng滥qíng的人,更不会进那些乌烟瘴气的场所,相比之下,他宁可进茶厅喝个茶,或者进健身室,也不会把生命làng费在这些上面。
否则,这个站过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不会连个私生活的隐私都没有,生活规律到了狗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蹲守别墅,都扒不出什么的地步。
唯一的两个绯闻也是镜花水月,女主角的一厢qíng愿。
一个不会对女人滥qíng的人,是她信任他,毫不怀疑的根本。
出租车了半个小时,才到了邻近郊区的一处建筑停下。
那应该是个民国时期的旧楼吧,可能是重新补修固基,又翻新了一番,竟是带着历史的陈旧,又带了些古风的美感,门口都挂着灯笼,里里外外停了不少豪车,宝马,奔驰,奥迪,还有一辆保时捷跑车,大众牌子几乎没有。
。
“这是哪儿?”余眉下了车,看到这排场,有些吃惊的问,这种明显有钱人的地方,竟然只是在郊区边上,谭慕铭伸手拉着她往里走。
“我爸的老友开的私家菜馆,一会儿进去吃。”
在外面看着还好,一进去,院子非常大,但既然这样,车位仍然排在外面,而且走青石板路的时候,她有看到馆子周围还有鱼塘和菜地。
“知道菜馆为什么建到了这边?这家老板最好天然的美食,搬到这里,自己可以亲自种,还可以从附近农家买食材,都是新鲜无污染的食物,那边的地,都是老板自己沤粪整地种的,农药化肥都不用,生了虫,只洗洗gān净了吃。”
一般女生听到沤粪肯定要呕,还怎么吃饭呢?想起那白菜是粪浇出来的,哪还有半点食yù。
不过,这对余眉来说是小意思了,小时候爸妈去镇上,她自己还要收拾jī鸭鹅粪便呢,这点算什么,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其实这些在农村不算什么,但对城里人,尤其是有钱人,就会觉得天然的,好东西啊,野味儿啊,连山里的野菜都比世面的菜贵几倍,有的有钱的贵妇还让佣人到远的地方农村去收土jī蛋回来给亲朋好友带。
当然,野生天然的肯定是比养殖的和大棚里的好,不止是营养,口感也是。
三层小楼,那么多车,居然不显得吵,还很安静,屋里布置的极为古香古色,一时间跟穿越时空似的,有点返璞归真,连帘子都是竹制的。
谭慕铭不是第一次来,那个服务台前台见到他,立即微笑的站了起来,“先生,您好。”
“静字间,谢谢。”他将卡递了过去,然后取过菜单将点的菜说了。
确认后,便熟门熟路的带着余眉上了三楼,三楼很安楼,地上踩的都是带着花糙图的地毯,墙上有很多竹制的风景,往右一拐,有间竹拼的静字,谭慕铭打开门就进去了。
“这家菜馆的老板xing子古怪,开菜馆不为赚钱,只招揽好友,三楼要有卡才能进来。”当然也没说十个房间只对应招待十张卡的事。
说完他坐在席子上,余眉有点不习惯的席地而坐,根本没有椅子,只有四只蒲团,一盘腿就跟练功似的,此时包间里一片宁静,快成了名符其实的静室了。
余眉看了看周围的装置,她多少还是有眼力的,虽然打眼看挺朴实无华的,但恐怕都不是那么简单,光是餐桌上那颜色花纹,都像是大师手笔,格外有一种静谧的味道,墙上是装裱得很华贵的山水图。
正对面悬着四个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宁静致远。
看的久了,好像真能平静下来似的,不过旁边居然还有矮榻和枕头凉被,余眉不由问道。
谭慕铭洗了洗杯子,见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当然是睡觉用的,难道坐在上面喝茶?”
吃饭的地方居然还放睡觉用的矮榻,余眉真是细思恐寒,这到底是来吃饭,还是寓意别的。
结果对面的人就慢悠悠的开口道:“这卡都是家里人用,有时聚会难免会带小孩子来,放张塌方便孩子玩累了睡一会儿,就说你的思想不纯洁,也不想想,那么个塌能睡得开两个人?”
余眉耳朵顿时烧红起来,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只是心里想想,一个字还都还没说呢,就被他扣了这么一大顶不纯洁的大帽子,余眉觉得自己窘之余,也立即气急败坏的撇清。
“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那个意思。”随即扭头去研究桌上那个cha筷子的竹筒,没看到男生唇角露出的笑意和淡淡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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