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年若兰疑惑道。
“绝对是真的!”画屏十分自信的点了点头:“在二阿哥身边伺候的有一个叫丹萍的小丫头,今年才十二岁,她在外面有一个老子娘,两个多月前患了重兵,当时她急的不行,还管府里面的几个丫头借了钱,然后就在一个多月前,她手里突然就有钱了,不但给她老子娘治好了病,还有余钱还别人了。她面上说,是一个远房舅舅接济的,但是奴婢去查过了,她根本没什么远方舅舅,这段时间里倒是与武哥哥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头,认了gān姐妹!”
“武氏?”年若兰想了一想觉得若这件事真是武氏做的,也不也并不是不可能。毕竟当初武氏可是因为错买【假药】稀里糊涂的流了产,若说这里面没有府里女人的手笔,年若兰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的。
“主子,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爷啊?”
“你是傻子啊!”还不待年若兰说话,绿琴便嗔怪一声,狠狠地瞪了画屏一眼:“这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没来惹得一身骚,凭着她们斗去呗,无论是谁把谁斗倒了,对主子来说都是好事!”
画屏闻言嘿嘿一笑,露出原来如此地表qíng。
年若兰微一沉吟,却摇了摇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既然是被她知道了,就不可能当作不知道。年若兰不是那等悲天悯人的圣母,可也绝看不下那等拿孩子作妖的人。
是以在当年晚上,她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跟胤禛说了,没直接说就是武氏做的怎么怎么样,只略提了提二阿哥受惊的过程,胤禛心思素来缜密,定会放在心上。
两天后,丹芷院那边有消息传来。
原来那日二阿哥是“无意”间在窗户底下听见两个丫头的说话,知道母亲是在前面生产,这才悄悄地溜过去的。自然,那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就是丹萍。
“丹萍咬死了此事跟武格格一点关系都没有。”绿琴轻声道:“福晋发了话,丹萍玩忽职守现下已是要发卖了出去。”
年若兰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行为负责,虽然丹萍似是有些可怜,但被惊吓的至今依然卧chuáng不起的弘均又何尝不可怜。随后,武格格那边也出传来的不适病倒的消息,只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吓得了。
此事暂且结束,年若兰遂也撂开了去。
第41章荏苒
时光入水,岁月如梭。
转眼间两年的时光就此流去。
都说chūn雨贵如油,可康熙四十六年的chūn雨却似乎并没有这样值钱,因为断断续续的它已经下了三天了。冰冷地雨幕为京城的四阿哥府上蒙上一层层的yīn影。
恰在此时有一驾青顶双棚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于大门前停息,片刻后,从中走出一人,但见他一身银鼠皮长褂,外罩深灰色无袖坎肩,腰上系着坠了玉坠儿的huáng带子,拇指上是只翠绿扳指,左手腕上是串乌檀木的佛手串,脚上则踏着黑色短马靴。身材高大挺拔,五官线条略显严厉,不是胤禛又是何人?
苏培盛举着伞,跟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生怕自己走路溅起的水花会污了主子的鞋面。
在四贝勒府,从正门倒后院有一条直通路,这条路的尽头分别有三处,一直往前走是福晋乌拉那拉氏住的正院,靠左边的是李侧福晋住的丹芷院,右边的则是年侧福晋住的依兰院。
胤禛在岔路口上丝毫没停的往右边去了。
冰冷的雨水让往日里总显得很热闹的依兰院也安静了许多。胤禛抵达的时候,不知道在哪猫着的小得子猛地窜了出来,站在门口就扯着嗓子笑盈盈打千道:“奴才给爷请安,年主儿刚才还叨咕着爷快回来了,让底下熬了红枣姜汤给爷驱寒呢!“胤禛淡淡地嗯了一声,底下的脚步不由地快上了半分。
刚一跨进室内,视线霎时间就变得明亮起来,适宜的温度也冰冷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暖意。
“回来了!”一道轻快的女声响起。这是位任谁看了都觉得十分美丽的女子,乌发,墨眉,琼鼻,朱唇,身段婀娜风流,一身气质却高华无双。虽只是一身简单的装扮,但是光站在那里,微微笑着的样子都用这一种说不出来的动人韵味。此人便是年若兰无疑,两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的痕迹,反倒为她平添了十二万分属于女人的种种风qíng。
莲步轻移,带着一脸笑容,年若兰几步就走到了胤禛身前,见他肩袖下摆等处已有污湿的地方,连忙说道:“爷快脱了衣裳,换上gān净的,绿琴去把煮好的姜汤拿过来,司棋再在屋子里摆两个火盆子!”
胤禛站在那里任着年若兰在自己身边跟只小蜜蜂似的忙来忙去。视线一转,突地就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胤禛皱眉,抬颚道:“那又是什么?”
他的侧福晋有的时候会弄出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出来,对此,胤禛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哦,那叫沙发!”年若兰一边服侍着他着衣,一边带着点得意地笑容说道:“是一种用来休息的家具,很舒服的,爷一会儿也去试试吧!”
胤禛看了那个所谓的沙发一眼,不可置否的扬了扬眉头。
年若兰卧室的风格一年四季的总是在做着改变,特别是近些年来,她在府里完全站的住脚了,更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雪白的羊毛地毯,长方形的玻璃茶几,一后仰就可以舒服靠上的花朵形靠垫,以及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小抱枕,还有那浅紫色圆珠串成的一排排长短不同的可以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幽美光芒地珠帘。
gān净、温暖、舒适,就是年若兰对自身居所不懈的追求。
换好了衣裳,年若兰握着胤禛那双依然很冰凉的大手,来到了沙发前,两人一起坐了下去,沙发十分的柔软,坐在上面就像是坐在团棉花上,非常舒服。胤禛显然也觉得挺不错的,无师自通的往后一倚,全身肌ròu似是都放松了下来。
不多时,绿琴端了红枣姜丝的热茶过来,年若兰则要了杯热果汁,胤禛瞧了眼她手上同样十分奇怪的奶白色方形杯子,对于年若兰的审美显然也不是全都能认同。
驱了身上的cháo寒,两个人坐下来说了会儿子话,最近朝廷上并不十分太平,他在外面忙着勾心斗角,倒是难得能有些闲暇说些话。
“今季的天气也是够奇怪了的,上午下雨,下午下雪的,不知是chūn还是冬!~”
年若兰只是随意抱怨一句,胤禛却十分认真的叹了气只道:“气节不分,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怕今年又是个多雨之年。”对于农业灌溉系统和排水系统并不发达的大清国而言,不下雨的时候百姓的日子难过,雨下的太多了,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因为那会非常容易形成洪灾而且也会大面积的使粮食减产。
“爷也不要这样说嘛!许是过了这几天就好了……”年若兰有点后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忙不迭地说道:“再说圣上连年都前往永定河那边视察水利工程,想来今年就是——应该也不会像康熙二十八年那样惨烈的。”
康熙二十八年发的那场大水,几乎淹到了紫禁城。连康熙皇帝都不得不暂避宫外,就更不用说再这场灾难中所死去的百姓数量了。
眼见胤禛眉宇间依然有着一丝忧虑,年若兰在心里也不由摇摇头,胤禛这个人纵使对权力有着无比qiáng烈的yù望,但却也从没有忘记过对这个国家的责任。
他痛恨一切贪赃枉法之徒。
他厌恶所有尸位素餐的人。
他打从心里对自身的血统出身感到骄傲自豪,对这个由爱新觉罗家族控制的庞大帝国有着天然的维护之感。
不累吗?年若兰心想:我光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累的慌。
“爷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年若兰弯下腰,把胤禛脚上的拖鞋拿掉,然后放到了沙发上,轻笑着说道:“咱晚上吃锅子,时候到了,我叫您!”胤禛半个身子都陷在沙发里面,只觉得全身上下暖洋洋的,不知不觉的就把眼睛给闭上了,年若兰拉了张丝绒毯子过来,轻巧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一个时辰后,胤禛睁开眼睛,他是被ròu香味给熏醒的。今儿晚上起的是羊ròu锅子,年若兰最喜欢吃火锅这种食物,不过因为她总是吃完后上火,所以胤禛限制了她吃锅子的次数,一个月绝对不能超过两回。
热气腾腾地火锅,最鲜嫩的内蒙古羊羔ròu,两人热火朝天的吃了个gān净,饭毕,胤禛叫苏培盛拿了折子过来办公,他现在在户部当值每天也是忙的很。年若兰也不吵他,独自去耳房洗漱。没办法,锅子虽好吃,但奈何却是特别容易让身上染上膻味。
底下的丫头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洗漱用品,年若兰打去年开始就让人在自己耳房中做了自己的一个长五宽三的私人浴缸,热水也是用特殊管道接过来的,只要外面留着的灶坑中有燃料,浴缸里的水就一直是热乎着的。年若兰最喜欢在里面泡澡,有的时候泡着泡着就泡睡着了。
“主子的皮肤真是好啊!比最好的云蚕丝摸起来还要光滑呢!”画屏半跪在浴缸外面,手里撩着水花为年若兰擦拭着后颈处。年若兰听了这话微微笑了一下,她这四个丫头,从来都是把年若兰当作天仙来夸,在她们眼里年若兰几乎就是天仙般的存在了,就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
说起女人,年若兰又想起一事,掐指算算时间……
“今年又是个选秀年呢!”年若兰自言自语道。
几个丫头听了这话,神qíng一塞,绿琴听了却十分淡定地回道:“选秀又如何,府里就是再进新人又如何,咱们主子在爷心中的位置那可是谁都比不了的,就是进来了,也无非像是那两个似的,晒在那罢了!”
绿琴指的是钮祜禄氏与耿氏,这两人打进府以来,基本上没得过什么宠爱,在府里面与宋氏一样都是被边缘化的人物,而年若兰则基本上属于【椒房独宠】的状态,胤禛一个月起码有十七八天会在她这边睡。
只是可年若兰肚皮不太争气,一直没什么动静。于大夫每次过来看诊都说年若兰的身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那么剩下的也许就真的是缘分的问题。
琴棋书画,甚至远在西安的纳兰雅慧都十分替年若兰着急。
不过年若兰自己对这个倒是万分的想的开,基本是没有为此烦恼过,洗了个花瓣浴把自己弄得香喷喷了以后,年若兰穿上了一件极有心机的真、xing、感、内。衣。三点都是玫瑰花一拉就开什么的,想想都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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