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一行人到了小花园。年若兰的双脚刚踏上石板小径上时,就听见远远地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
“是三阿哥?”年若兰轻声问道。
绿琴皱眉眉头,看了眼天空,就见那上面正歪歪斜斜地飞着只纸鸢,知道肯定是三阿哥在这边放风筝呢。
“主子小心着些,别让人冲撞了您!”她关键是怕李氏也在这边,那女人口毒心狠的,绿琴可不想自家主子被气着了。
“无妨的。”年若兰笑着摇了摇头,挑眉道:“走,咱们看杏花去!”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着,没一会儿,一阵风刮过了过来,顺带的,还有那只被风刮下来的纸鸢。
纸鸢挂在杏树的枝桠上,不高,稍微踮下脚尖就能取下来。
“是我的!”就在年若兰抬眼时,远远地一个小胖墩叽里咕噜的就跑了过来,绿琴、司棋两个上前一步把年若兰护在了身后。小胖墩穿着宝蓝色的小褂子,梳着挑老鼠辫儿,头上还扣着顶镶了金玉石的小帽子。
“谁让你拿本阿哥的风筝了,还给我!”
小胖墩露出脸极不高兴地表qíng,看着年若兰的小胖脸蛋上也露出气呼呼地表qíng。
年若兰翻看了下手里桃红色的蝴蝶形纸鸢,别说,做的还挺jīng致的。
“这是你的纸鸢?”年若兰挑眉问道。
三阿哥弘时重重地哼了一声,大声道:“就是我的!”
“你说是你的,可你有证据证明吗?”年若兰恶作剧心里骤然发动,对着小胖墩十分认真地说道:“其实这只纸鸢是我的!”
弘时立刻露出目瞪口呆的表qíng,十分不愿意地嚷嚷道:“是弘时的,不是你的!”“这真的是我的!”年若兰示意绿琴两个退下,来到三阿哥身前,露出一脸神秘地样子,低声道:“我这个纸鸢与一般的纸鸢不同,它是个神奇的纸鸢,可以随意的变大变小,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看!”
说罢,就看见年若兰直接身子,对着纸鸢念念有词,然后轻轻挥动手臂,在弘只的小脑袋上猛然虚抓一把,本来一直拿在它手里的纸鸢突然就不见了。
弘时惊讶的整张小嘴长得滴溜圆。
年若兰再张开握着的拳头时,出现在手心里的是一直小型的蝴蝶簪子。
“看变小了吧?”年若兰笑眯眯地说道。
可怜的弘时小朋友已经完全被震傻了,整个人愣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来。
“三阿哥,三阿哥!”就在这时,几个跟着来的宫女太监们终于是找着自家小主子了,然而,再猛然一看,疑?那不是年侧福晋吗?
“给测福晋请安!”一群人扑愣愣的跪了一地。
年若兰脸色的笑容微微淡了一些,点头道:“都起来吧!”
“三阿哥,怎么自个跑到这边来了,让您额娘着急!”只见其中一个年长的丫头站起身,先是充满敌意地看了年若兰一眼,而后就要去拉弘时的小手。
这人不是别的,正是李氏身边的丫头,那个叫红绫的。
此时此刻,弘时小朋友正因为大纸鸢变成小簪子的事qíng,在神奇着呢,当然不肯被拉走。一个劲儿的在年若兰身前蹦跶着,要去看她手里的东西。
“弘时叫我一声年额娘,我就再把纸鸢给你变回来好不好?”
弘时当下想都没想,争嘴就喊了声:“年额娘!”
年若兰哈哈一笑,当即双手紧握,又chuī气又念词的,在小弘时充满神奇与期望的视线下,小簪子再次变成了大纸鸢。
“虽然这纸鸢是我的不是你的,不过看在弘时这么可爱的份上,年额娘就把这个送给你了!”年若兰把手里的纸鸢撒到了弘时的怀里,并且悄悄滴嘱咐道:“要好好保存哦,这可是一直神奇的纸鸢!”弘时紧紧握着纸鸢的一只翅膀,本就不大的眼睛霎时瞪得更加圆溜溜地了。
年若兰微微一笑,带着绿琴等人往远处去了。
“那女人沾染过的东西也敢给三阿哥碰!”当李氏听完这个事qíng的前因后果后,脸都气绿了,当下伸出手就要去抢弘时攥在手里的纸鸢,弘时立刻哇哇大叫起来,说什么都不松手。
“你给我松开!”李氏大怒。
“不要,这是年额娘送给我的神奇纸鸢,是我的,不给你!”李氏这下子脸都要气绿了,什么年额娘,弘时的额娘只有她好不好。
“你松不松开!”
“我就不!”弘时被李氏宠坏了,打骨子里就不怕这个娘,是以此时熊孩子的本色立刻发挥出来,睁大眼睛,梗着脖子,一副我就不听话,你能把我怎么地吧的表qíng。
李氏怒极,当下想也不想,一个用力把弘时手里的纸鸢撕了个七八乱。
“哇哇——”小娃娃地哭声立刻震房梁似的爆发起来,他猛然冲到李氏身前,两只小拳头噼哩叭啦地向李氏身上砸去:“那是我的,你凭什么弄坏!坏人、大坏人!”
李氏气的头顶冒烟儿,可到底舍不得揍儿子一顿,只能让人把嗷嗷哭的熊孩子给qiáng行抱了下去。
“三阿哥还小,知道什么。主子心里有气,也不该拿他出啊!”红绫端着盏清热败火的温茶,轻声说道。
李氏闻言脸色依然臭的厉害。她这几天就比较闹心,她唯一的胞兄因为醉酒闹事当街把一个良民给打死了,从而摊上了官司,家里面来信,希望李氏通过四爷的关系能把这个事儿给摆平。
但关键是,四爷现在不再府里。而且说实话,李氏自己也觉得没脸,她出身不好,当初也不过是因为生下了小阿哥所以才被抬了侧福晋的位置。
同样都是兄长,人年羹尧就步步高升,在四爷面前极有脸面。而她的兄长确实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废物。
人比人气死人,李氏心里能舒坦才是怪事呢!
“大爷的事qíng,主子到底不能不管。”红绫轻声道:“要不您就给爷去封信吧!”
李氏脸上露出犹豫地表qíng,半晌后,方才泄气般地摇了摇手,只道:“哥哥那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结果的,再看看,若是能用银子解决就最好,不到万不得已,我真是不想走爷这条路啊!”胤禛最忌讳有人打他的名号出去胡作非为,而李氏心里很清楚,她那个不争气的兄长,肯定是没少以皇阿哥的小舅子身份做妖的。
年若兰可不知道自己一时xing起,用来骗小孩子儿的魔术表演给李氏母子带来了一场怎样的争吵,人家在小花园里一直逛的舒心了,满意了,方才慢悠悠地回了依兰院。
“我想要洗澡!”年若兰一脸严肃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绿琴感紧就叫人去浴室做准备。
捧着自己西瓜般鼓溜溜的肚子,年若兰坐在大大地汤池子里头,十分感概的来了句:“要是能再喝上口酸梅汤就太好了!”
绿琴垂着眼眸,拿着香香的胰子在年若兰雪白的后颈上轻轻蹭了蹭,一脸我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
年若兰瘪着嘴巴儿,露出你真残忍无趣的表qíng。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转眼间,离着胤禛离府也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热河行宫。
苏培盛掀了猩红色的门帘子,弓着身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胤禛正在书案上写着折子。
长久以来的主仆默契,胤禛头都没抬,淡声问道:“何事?”
“回主子……”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快步走到胤禛身边,俯下身小声地再其耳边说了些什么。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胤禛的眉宇中划过一抹诧异,不过那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事qíng,片刻后,就华为了平淡。
“嗯,知道了,叫太医过去看看,若是真的,就派两个丫头先服侍着!”
苏培盛低眉顺眼,嗻了一声。
第50章夏宁儿
上等的粉瓷儿釉花茶盏摔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而刚刚还执着它的女人,则脸色发青,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乌雅氏抖动着身子,整个脊梁骨绷得犹如把弓箭:“你再给我说一遍?”铃儿跪在地上,用着极度小地声音为难地说道:“主子,是真的,太医已经看过了,那个贱丫头真的是有了!”
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般,乌雅氏突然泪流满面。她曾经梦想过无数次,太医会跪在地上,用着恭喜的口气说道,格格您有孕了。而没想到,今天她确实听到了这句话,只不过怀了的那个不是自己。
到底是谁在她不知道的qíng况下爬了爷的chuáng,是什么时候爬的chuáng,对此乌雅氏竟然一无所知,这简直就是在活生生的扇她的脸面啊!
“那个贱人是谁!”乌雅氏流着眼泪,一双眼睛确实赤红赤红的好像是要杀人一样。铃儿仰着头,露出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道:“主子,可还记得月前贝勒爷醉酒的那次,就死那个在耳房门口撞了奴婢的小贱人!”
铃儿这样一说,乌雅氏也想起来了。
怨不得,那日,她如此慌张的往外跑呢,原来是——
“那小贱人定是趁爷喝醉时爬上榻的,贱人,竟叫她捡了个便宜,若早知道如此,奴婢那日就该多扇她七八十个耳光!”铃儿咬牙切齿一脸恼恨的样子。
乌雅氏心里更是恨的咬死,她几乎都能想象的到,待日后回府时,她该受到众人怎样的耻笑。
狠狠哭了一场,乌雅微微冷静了下来,站起身对着铃儿道:“快给我更衣,我倒要看看那个敢爬爷们chuáng榻的贱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铃儿哎了一声,踉跄地站起身快速的为自家主子服侍起来。
乌雅氏装扮完毕后,深吸一口,带着人走了出去。小贱人已经被安排进了独立的一个屋子,乌雅氏到的时候,就见着门口处正守着两个丫头。
“给格格请安!”两个丫头见乌雅氏到了,赶忙跪下行礼道。
乌雅氏嗯了一声,微微抬起自己较为细弱的下巴,只道:“人呢?”
其中一个小丫鬟低眉顺眼地说道:“回格格,安主子正在屋里,太医为其诊脉呢!”
乌雅氏牙龈一抽搐,当下相也不想便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脉象平稳有力…不必担忧……胎儿成长的很好……”
乌雅氏站在八仙过海德屏风后头,视线直对着何仙姑那张描眉细画的脸蛋,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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