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玲点点头:“我也觉得不错,而且知根知底,他和他妈也没嫌弃咱们是农村的。”言外之意是梁文华一直看不起闻家。
闻青笑了笑:“嗯,妈,可以烧锅了吧?”
“可以。”
姚世玲晚饭做的很丰盛,闻青、闻亮、闻朋吃的非常开心,自从闻青有了逢青之后,除了闻家生活水平大幅度地提高,整个水湾树也是提高了一大截。
并且每隔几天,闻青就给姚世玲几百块钱,让她花。
姚世玲怎么会花呢?闻青不回来,她依旧不买jī和ròu的,偷偷地去了县城储蓄所,把闻青给的钱,都给存了,以后再还给闻青。
闻青自然不知道这些,饭后一家人坐在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前看电视,不一会儿村里其他人也过来看电视。
闻青说笑一会儿后,则回了瓦房里看书,看了一会儿,又想起梁文华来。
梁文华是什么意思呢?
闻青将纪家整个事件都分析了一遍,确定了一件事qíng,那就是梁文华肯定是不要脸的来借钱了。
呵呵,梁文华gān得出来这种事qíng。
第二天闻青原不打算去县城的,但是为了梁文华,她去了,不过,她去的不早,下午去的。
去到时,梁文华正在逢青制衣厂门口等,旁边站着纪宁芝。
闻青从自行车上下来,当作没看见二人,推着自行车进了逢青制衣。
梁文华、纪宁芝心里同时受不了,就好像自己是世人皆狂热追逐的无敌钞票,结果赚到之后,一把扔进茅坑里,这落差让“钞票”心里很难受。
但是二人想到昨天晚上大武家人来哭诉,今天早上催债的人又上门,纪彦均打了电话说他自己解决。
但是,梁文华知道,自己的亲人都不愿意帮忙自己,上哪儿找十万块钱呢?
只有闻青有了。
于是,梁文华、纪宁芝就忽略难受,继续上前,梁文华喊:“闻青。”
闻青正在一个裁fèng跟前看裁fèng做衣裳,当作没听见。
“闻青。”梁文华咬牙说。
闻青抬眸,表qíng冷淡:“有事儿?”
“有点事儿,你过来一下。”梁文华说。
闻青:“我为什么要过去?”
梁文华气郁。
纪宁芝微恼。
“我有事儿和你说。”
闻青笑:“抱歉,我没时间。”
梁文华暗暗咬牙,几次向冲闻青发火,都忍了下来。
闻青嘴上说着忙,转头悠闲地走到水瓶前,慢悠悠地泡茶喝。
“妈,咱走吧,说不定哥有办法呢。”纪宁芝不想自取其rǔ。
梁文华认为纪彦均没有办法,于是凑上去说:“闻青,你知道彦均公司出事了吗?”
闻青冷笑一声:“知道。”
“现在彦均很需要帮助。”梁文华说。
闻青睨了她一眼,端起茶杯,chuī了chuī杯中浮动的茶叶,问:“然后呢?”
梁文华说:“你看你的逢青开这么大,也不缺十万八万是不是?”
闻青点头:“是,二十万我也有。”
梁文华顿时欣喜:“对吧,你有二十万,先借彦均十万,回头他再还你。”
闻青放下茶杯,转过身,轻轻一笑:“凭什么?”
“凭,凭……”梁文华竟然说不出来:“凭你们俩以前好过。”
闻青笑了:“梁文华,是我以前傻,还是你现在蠢?”
梁文华看着闻青笑着,眼中却是极其鄙视,忽然心头一凛。
蠢?听到这个字,纪宁芝不愿意了:“闻青,你说谁蠢?”
闻青说:“包括你。”
“你……”纪宁芝生气地要扑上去。
严师傅、王师傅等四五个人,顿时站到闻青身边,吓得纪宁芝立刻不敢动了。
“闻青,你……”纪宁芝脸上泛白地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梁文华指着闻青,狠狠地说:“你别后悔!”
闻青笑:“后悔?我最后悔的是惹了你这个疯子!”
“疯子?你说我是疯子?”梁文华气的手直抖:“我告诉你,你别想进我纪家的门。”
闻青笑:“放心,你家人全部给我下跪,我也不踏入你纪家你一分一毫!”
“好,你有种!”
“我有种的还在后面。”闻青直直地望着梁文华,目光坚定冰冷:“不信,咱们走着瞧。”
梁文华被闻青的冰冷震慑,随即身子晃了晃。
“妈。”纪宁芝上前扶着,而后抬头看闻青:“闻青……”
“送客!”闻青说:“不走就报警,有过案底的人,手脚都不gān净,你们注意点。”几个裁fèng齐声说好,并且向梁文华、纪宁芝走来。
梁文华、纪宁芝有点发憷,连连向后退。
“你们要gān什么?”梁文华、纪宁芝声音有点颤,连连向后退时,同时被门槛绊了一下,二人齐齐摔倒。
引得其他裁fèng一阵笑。
梁文华、纪宁芝脸色又是白,又是红,极其jīng彩。
第90章
“闻青,你给我等着!”梁文华咬牙说。
闻青笑:“好,我等着。”
梁文华从地上爬起来就走。
纪宁芝跟上:“妈。”
闻青慢悠悠地喝茶。
严师傅在旁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闻青笑问:“现在见过了吧?”
“嗯,见过了。”严师傅担忧地问:“她还会来吗?”
“会。”闻青笃定。
“会?”
“会,会来求我。”闻青不再纠结此事,转而说:“严师傅,chūn季衣裳加紧时间做,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送到富城去了。”
“好。”严师傅应着。
闻青边喝茶边看梁文华、纪宁芝的背影,随即转身进了后院。
梁文华、纪宁芝又气又羞又恨。
气的是闻青的态度。180
羞的是闻青的行为。
恨的是闻青居然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行为!
总之是,越想越生气,又无处可发,只能憋着。
“妈,咋办?”纪宁芝说:“闻青她不愿意帮哥。”
“不求她!”梁文华气呼呼地说:“我就不信了,没她我们家还过不好了?”
“可是,十万块……”纪宁芝迟疑。
“不就十万块嘛!”梁文华硬气地说,然后昂首挺胸地向家走。
才刚走到家门口,就见一个男人腋下夹着黑色皮包,正同纪友生说话。
梁文华、纪宁芝一怔。
“妈,是讨债的吧。”纪宁芝说。
接着就见男人说:“我也不容易啊,所以也请你们帮帮忙。”
“是是是。”纪友生赔笑着说:“我们一定按时。”
梁文华见此qíng景,刚才压在胸口的怒火,腾的一声冒出来,三步两步走上前,开口就说:“我们帮你忙,谁帮我们忙?”
男人一愣。
纪友生转头问:“你gān什么?”
梁文华语气火冲地说:“我gān什么?我儿子有钱有势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称兄道弟的。我儿子公司才出点事儿,一个个跟投胎似的,全都猴急地跑过来,不就万把千块钱吗?天天上门来讨,好意思吗?”
“你胡说什么?”纪友生拔高声音。
男人不敢相信地看向梁文华,问:“你是纪彦均的母亲?”
“就是我,我告诉你,我儿子不差钱!”梁文华气势qiáng大,火气乱冲。
男人冷静地说:“纪彦均居然有你这样的母亲。”
“你什么意思?”梁文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rǔ,当即反驳:“我也没有想到彦均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看着我们家出了点事儿,就趁火打劫!”
男人不是好脾气的人,刚才梁文华的“投胎”,“好意思”已经使他愠怒,这会儿又来句“趁火打劫”,这是不打算还债的意思吗?
男人当即取掉腋下的黑色皮包,拉开,沉着脸掏出大哥大手机。
“岳先生,岳先生。”纪友生慌忙喊。
梁文华问:“你gān啥?你要给谁打电话?”
男人重新将黑色皮包夹在腋下,一手握着大哥大,一手点数字:“给纪彦均打电话!”
“给彦均打电话gān啥?”梁文华问。
纪友生则慌起来了:“岳先生,岳先生,咱们刚刚说的好好的,怎么又给彦均打电话了呢?”
“让他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梁文华大声说。
“你给我滚一边去!”纪友生一把将梁文华甩到一边。
“妈。”纪宁芝赶紧去扶。
“纪友生!你敢甩我!”梁文华尖声喊!
纪友生完全不理会她。
这时,男人的电话已经打通:“彦均,我是岳辉,你手下翻了一车货的货主。”
货主?
梁文华、纪宁芝顿时愣住。
接着就听到岳辉不悦的声音:“早上我去你公司,没找着你,我一直欣赏你,怕你为了十万块着急,所以我专门来你家找你,给你宽限几天,刚才见了你母亲,听她的意思好像你家不缺十万八万的。”
“不是,不是,岳先生,岳先生……”纪友生在旁试图想说什么,但是cha不上嘴。
梁文华、纪宁芝呆呆地看着岳辉。
岳辉很生气,完全不给纪彦均说话机会,态度坚硬地说:“看来我这‘投胎’投的不是时候,让你们嫌弃了。”
梁文华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纪宁芝也不知如何是好。
纪友生完全cha不上话。
倏地岳辉面色又寒了几分,声音毫无感qíng:“既然你家不差钱,那我也不客气了。请你务必在三天后准备十五万块钱,到我公司,补偿此次运输事故的损失。三天,包括今天。纪老弟,请你理解我是穷人,等钱用,我不要你的车,三天后没见着钱,我们法庭上见!”
法庭见?要和她儿子法庭见?
梁文华一阵眩晕,两腿一软,纪宁芝连忙抱上去:“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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