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闻青fèng纫机店内,昨天她已经来看过各种品牌的fèng纫机,今天直接和老板商量价格。
最终以一百七十五块钱一台蝴蝶牌fèng纫机成jiāo,总一千七百五十块钱的总价买了十台送往县城。
闻青、肖姨跟着fèng纫机店家的货车,到了肖姨裁fèng店。
十台蝴蝶牌fèng纫机送到肖姨裁fèng店门口时,引来诸多路人的关注。
“肖姨裁fèng店这是咋了?”
“这么多台fèng纫机,新的啊。”
“还是蝴蝶牌的呢。”
“这是要gān什么?”
“……”
路人议论纷纷。
姚世玲、宝红正在做鞋子,见货车停在肖姨裁fèng店的门口,二人吓了一跳。
一出门就见两个男人抬着fèng纫机,向店内走。
宝红一下拦住去路:“gān啥?你们这是gān啥?”
“就是啊,你们这是gān啥?”姚世玲附和。
“妈!宝红!那是我买的fèng纫机,让他们进去。”闻青从车尾处跳下来。
“闻青。”姚世玲走过来,小声说:“你买fèng纫机gān啥?咱家不都有两台了吗?”姚世玲说完,往车上一看,一车都是fèng纫机,惊愕地问:“都是你买的。”
闻青笑着说:“是呀。”
“你、你……”姚世玲震惊地说不出来话,肖姨走过来:“闻家大嫂子。”
接着,肖姨将她和闻青去jiāo货的事qíng,说给姚世玲听。
姚世玲听完之后,一句话说不上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闻青,半天才开口问:“你真的一下挣了那么多钱?”
闻青点头。
姚世玲感觉像做梦一下,两千五百多块钱呀,她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姚世玲震惊之后,连忙拉过闻青,小声说:“闻青,你这样大模大样地拉回来十台fèng纫机,让别人看到了,这样不好。”
闻青笑:“妈,我就是要让他们看到。”
“为什么?”
“这样我贴了招工启示,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应聘。”闻青笑着说:“择优而用。”
“他们会乱说的。”姚世玲说。
闻青笑:“妈,放心,人谁背后不被说,人谁背后不说人,日久见人心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的,可是”姚世玲话没说完就听到“嘭”的一声,fèng纫机碰了一下,姚世玲赶紧上前:“慢点慢点啊,这老贵了。”
闻青笑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肖姨裁fèng店刚买了十台fèng纫机,几乎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之前,闻青的手艺已经在县城有所传播,此时又有十台fèng纫机,大家又开始猜测。
“不是说肖姨裁fèng店的生意都被对面裁fèng店抢走了吗?”
“就是啊,怎么肖姨裁fèng店还买fèng纫机,一买就是十台,小两千块钱呢。”
“哪来的钱?”
“听说是那闻青的钱。”
“闻青哪来的钱?”
“我听说,这一个星期来,肖姨裁fèng店里的人加班加点的做鞋子,十几个人一起做呢,八成是鞋子卖了钱了。”
“十几个人?”
“对!”
“那肖姨裁fèng店可有钱了?”
“你不知道吗?现在肖姨裁fèng店明着是肖姨,我听说啊,肖姨儿子生病时,闻青就把店盘下来了,现在店啊,实际上是闻青的!也就是说那十台fèng纫机是闻青买的,肖姨要是有钱,早买了,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
“……”
梁文华、纪宁芝正在菜市场逛街,就听到了这群大妈们的讨论。
纪宁芝撇着嘴:“胡说八道,那个死丫头,穷的跟鬼似的。”
梁文华看了一眼问:“你怎么知道她穷?你哥没给她钱。”
纪宁芝立刻来了兴致:“妈,你还不知道吧?哥跟她都分手了,你看,这次哥去外省,她都不知道。”
“分手了?”梁文华问。
“可不是嘛,之前住宿舍时,我们都上食堂吃饭,她跟我们宿舍一个穷学生万敏,一起吃红薯饼就咸菜。啧……”纪宁芝一脸嫌弃:“那个红薯饼一拉多长,咬都咬不动,而且那咸菜不知道腌了几百年了,两个人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梁文华白了她一眼:“不许在你爸跟你哥面前说这些话。”
“我知道,我知道。”纪宁芝笑着说:“一会儿哥从东州回来,那我现在去喊方方姐来家里吃饭?”
“去吧。”
第45章
纪宁芝走后,梁文华又买了条鱼,然后回家。
刚到家中,纪友生迎上来,笑问:“今天买这么多菜?”
“一会儿彦均回来。”梁文华笑着说:“方方也来。”
“方方来gān啥?”纪友生笑容敛去。
“来吃饭。”
“她上个星期不是刚来吃过吗?”纪友生问。
“等会儿还来。”
纪友生皱眉:“方方也是一个大姑娘了,总往咱家跑,这样不好。”
梁文华脸一摆:“咋不好?以前闻青天天来,你怎么不说不好?”
“闻青不一样,闻青以后是要嫁到咱家的,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胡说八道!”梁文华一把夺过纪友生手中的菜,气冲冲地进了厨房。
纪友生:“……”
这时,纪宁芝带着章方方进院子。
“爸。”纪宁芝笑着喊。
章方方十分有礼貌地喊:“叔叔好。”说着,递上来一盒茶叶:“叔叔,这是买给您的茶叶。”
纪友生连忙摆手:“方方,别别别,你舅舅挺爱喝茶的,带回去给你舅舅喝啊,彦均给我带的瓜片,我到现在还没喝完。带回去给你舅舅喝,啊,宁芝啊,你们玩儿,我去看看彦均到大路了没。”说着纪友生就走了。
章方方脸上微微难堪。
纪宁芝一把接过来茶叶说:“我爸就爱作假,你别理他,茶叶放条几上,保准他三天一过就会喝了。走,到我屋里玩去。”
章方方又去和梁文华打了声招呼,才到纪宁芝房里。
在纪宁芝房里,黑白电视机播放着抗日剧,章方方心不在焉,不一会儿问:“宁芝,你哥的房间一直都锁着的吗?”
“以前不锁的,我想进就进的,自从闻青进过他房间后,他就锁门了,还不让我进去。”
“闻青进过他房间?”章方方问,她都没进过纪彦均的房间。
“嗯。”纪宁芝一脸嫌弃:“闻青跟没见过东西似的,什么都拿什么都看,乱拿乱放,一来就把我哥房间弄的乱七八糟的。我哥爱gān净爱整齐,自从闻青把他房间弄乱几次后,他怕别人看到他房间乱,就天天锁着。”
章方方默了一下,问:“宁芝,你也好久没进你哥房间吧?”
“嗯。”纪宁芝低头涂指甲油,突然灵机一动:“方方姐,你想进去看看吗?我妈那儿有钥匙,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这样不好吧?”章方方一脸为难。
纪宁芝笑起来:“没关系的,反正我哥也不会知道。”说着纪宁芝就贼兮兮地向梁文华讨来纪彦均房间的钥匙。
梁文华特别jiāo待:“看就看一眼,不要碰你哥的东西,他知道了会生气。”
“知道了,知道了。”
纪彦均的房间跟堂屋隔一个房间,是平房最东边,木门上涂了一层薄薄的huáng漆,显得木门十分清慡gān净,但是一张明星海报贴在上面,显得格格不入。
“这明星……”章方方问。
“闻青那死丫头贴的,丑死了,但是哥的东西不准别人动,不然我早揭了。”说着纪宁芝握着锁,钥匙cha进锁孔,把门打开。伸手摸到墙上的灯泡开关绳子,将灯泡拉亮。
拉亮之后,纪彦均的房间内宽敞整洁的样子都就出现在二人眼前,chuáng、桌子、椅子、衣柜都摆的整整齐齐。
“看吧,我哥的房间可比我房间gān净多了。”纪宁芝嘻嘻笑:“他都是自己洗衣裳,自己收拾房子。”
章方方看着chuáng上的格子被单,暗想,这种格子被单在哪儿买的,她怎么从来没见,头一低,看到chuáng前两双拖鞋,一双蓝面拖鞋,上面绣着淡蓝色的“彦均”二字,不突兀,反而好看。另一双是红面拖鞋,鞋上绣着浅红色的“闻青”二字。
章方方大脑轰隆一声,想到闻青是裁fèng,会做衣裳也会做鞋子,那么被单、鞋子……章方方再看向房间,房内摆设十分成熟,成熟中却时不时冒出一些格格不入的东西。
比如扎头绳,
比如一撮长发,
比如一支口红,
比如一件女式格子衬衫,
比如桌子上贴了张红纸,上面写着“纪彦均,我是青青,记得喔”比如……
章方方没法再看下去。
“宁芝,你哥房里真单调,没什么看头。咱们赶紧出去,免得被他发现了。”章方方扯出一抹令人费解的笑容。
“嗯,我也觉得没啥好看,桌上又没钱。”纪宁芝只看有没有零钱,并不注意其他的。
锁上纪彦均的门之后,梁文华便喊着吃饭。
正巧纪彦均回来。
“哥!”纪宁芝跑到院子去迎接。
纪彦均笑着:“又到周末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星期五上午考完试,我下午就回来了。”
“彦均。”这时,章方方喊一声。
纪彦均一抬头,看到章方方,笑容敛去,板板眼眼地说:“方方来找宁芝玩。”
章方方点点头:“嗯。”
“别站着了,宁芝,快去跟你爸把饭桌收拾出来,准备吃饭了。”梁文华喊着:“彦均快去换身衣裳,准备吃饭。”
“好。”纪彦均应着,便走进堂屋,穿过一间房,到了自己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手刚握上明锁,看到明锁上有一点红,他抹了一下,闻了闻,是指甲油,随即慌张将门打开,确定房间没被动过,又将门锁上,来到堂屋。
“宁芝。”纪彦均沉着脸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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