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刚进了酒店,迎面而来的就是菲尔,一见到两人,眼睛亮起来,面色酡红地看看陆抑,转头去和周怀净说话:“嗨,好巧。”其实一点儿也不巧,他早就查到了中国队住在这家酒店,一早就等在这儿了。
周怀净下意识转头看陆抑,眼含一丝古怪的同qíng。
#一不小心抢了爸爸的爱慕者,感觉有点小开心,肿么办?#
周怀净有特殊的调教技能。get√
陆抑yīn着脸,将周怀净护在怀里,把想跟上来的菲尔及时关在电梯外。
一进酒店,周怀净就被拦腰抱起来压倒在chuáng上,陆抑咬住他的唇,舌尖描摹着他的唇形,而后深入地探入口中,翻搅着攫取他的呼吸。周怀净一回生两回熟,自然而然地扶着陆抑的脑袋,试图争取主动权,可惜正在吃飞醋的男人已经忘记了温柔,亲人的架势像是要生吞活剥,恶狠狠地在他口中横冲直撞,周怀净根本无力抵抗。
等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一条银丝在半空中断裂开。陆抑盯着周怀净的眼睛,问:“宝贝,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周怀净舔掉唇边的津液,眼神迷蒙,意识还不清楚,但嘴里已经自动自发地回答:“喜欢你。”
陆抑满意,就菲尔那个毛头小子,没事学着别人谈理想谈音乐,可惜他不会给对方半点机会接近周怀净。
周怀净扒拉住陆抑的衣领,仰着脑袋凝视着他的双眸道:“我最喜欢二叔了。”
陆抑嘴角轻轻一翘,就要低下头去亲他。
周怀净:“二叔的舌头顶到我了,好长。”
陆抑的舌头如同多余的,怎么放都不舒服。
第58章
第二天下楼到餐厅去吃饭,远远便看见林老正站着和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说话,正说着说着,林老看到了周怀净,不知说了什么,那男人也转过头来看他。
林老向周怀净招手,周怀净侧仰着头看了看陆抑,在陆抑点头之下,才和他一起走过去。
“小宋啊,这就是我学生周怀净,怀净,这位是国内来参加比赛的带队宋清,你叫他宋老师就行。”林老介绍着。
周怀净打招呼时的语气神qíng总是带着别样的认真严肃:“宋老师好。”
宋清微笑着点头:“你好。”他在国内就耳闻林老先生招了个弟子。林老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招收新弟子了,过去的学生现在都已经在圈内成为一方名人,这次突然推荐了新学生来参加比赛,不少人还是吃惊的,尤其这位新学生闻所未闻,似乎并无太大亮点。
宋清打量着面前的俊美少年,眉宇清俊非常,眼瞳清亮漆黑,目光十分清澈,但又因为太过于透彻而显得有丝丝异样。他是知道林老一向要求严格,由此可见周怀净一定不会是学艺不jīng来充当pào灰的,就是不知道深浅如何。
宋清目光转至周怀净身边的陆抑,见他样貌气度都不凡,诧异地问:“这位是?”
林老没好气地看了眼陆抑,不过还是给足了面子说:“这是怀净的亲戚,陆抑。”
宋清很少关注音乐之外的东西,再加上陆抑勉qiáng也算是低调,所以一时竟没认出来,只当是来给周怀净助威的亲友,笑着把手伸出来说:“您好。”
陆抑像是没看见他伸出来的手,漫不经心地点了下颔,冷淡地“嗯”了一声。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宋清识趣,默默收回手看了一下远处笑着道:“那些孩子下来了,我先带他们吃饭,下午去见见你们。”
林老说“好”,并和他约了个午休后的时间,顺便打算做点赛前的指导。
虽然来参加比赛的加上周怀净只有九人,不过其中有一半以上带了亲友团。一方面学音乐,并且学到这种水平的大多师从名师且家境不错,出国连带家属,国家不给补贴,他们自己还是不差钱的,另一方面,这三场比赛下来得到二月中下旬,chūn节都过了,既然来了当然都是冲着奖杯来的,没几个人打算第一关就打道回府,有条件的索xing把计划订到了三场比赛结束,gān脆在国外过年。
明天就开始第一场,历时三天,结束之后有五天的休息时间,然后进行第二场,历时两天,接着再休息七天,最后再进行最终的决赛,那一场的现场会布设摄像机进行现场直播。
由于第二天就将开始比赛,今天要求家属不能跟随,全队统一行动,饭后也必须留在房间不能外出,以防止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得不到及时通知。
一群人集合,宋清点了点人,皱眉问:“段林夏她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回答:“我刚刚看到她好像出酒店了。”
宋清眉头蹙得更紧,说了不能离开酒店,怎么这种时候找事?正要发火,一名长卷发的少女匆匆跑过来,漂亮的脸上满是歉意,边喘着气边说:“宋老师,抱歉,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
宋清见她认错态度诚恳,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好了,既然人到齐了,现在大家先吃午饭,下午带你们去见个人。”
大家纷纷散开去点餐,段林夏也跟了过去,一想到刚才的事qíng就火大。
她家家境不错,这次父亲有工作不能过来,母亲陪同她一起到M国首都来。M国是著名的音乐之都之一,古典乐与流行乐都享誉世界,除了音乐,绘画、雕塑、文学等艺术皆出过举世闻名的大师,母亲喜欢歌剧,知名的歌剧院最近正好有一场巡演,所以一起来挺好的。
麻烦的是,她大伯家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堂妹段小弗也跟着过来了。段林夏从小就讨厌那个妹妹,小时候父母总爱拿她和堂妹比较也就算了,毕竟输人一筹,但越长大,她越发现自家堂妹真是虚荣又虚伪,明里暗里卖乖抹黑两不误。段林夏心里有气,愈发认真,现在已经把段小弗甩在尾巴后了。
今早上起来之后,段小弗就缠着她要求一起出门,她拒绝了并义正言辞拿宋老师压人,段小弗就委屈得好像自己欺负了她,母亲便劝她带着妹妹出去一转就回来,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段林夏心里憋着气,带着堂妹出去随便走了走,中途这个妹妹消失了一阵,她心里担心把人弄丢了,回去被责怪,只能四处找人,当找到时只见段小弗一脸笑意地说她不小心迷路了。段林夏差点翻白眼,看时间不够,拽着她匆匆往回赶。走到门口的时候段小弗不小心撞了人踩脏了对方的黑色皮鞋,一名模样jīng致的西方美少年拧着眉瞪着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目一缓和就离开了。
段林夏看对方没有纠缠,松了口气,却见这个妹妹面色绯红地站在原地,道:“林夏,他刚刚看我的那一眼,是不是很温柔?”
段林夏嘴角一抽:……不,我只看到他脚都抬起来打算回踩一脚,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放弃了,大概是碍于公共场合吧……
段林夏暗自可惜,要是那一脚能把段小弗那点自视清高的虚荣给踩回去,该多好?她有时候真是受不住段小弗装模作样,伯父家家境不比自家好,辰光也是父亲帮忙托关系进去的,段小弗在家能哄长辈,在外从没见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到底是要面子,这其实能够理解,但时不时常来找她“借”一些鞋子包包之类的东西,真特么不能忍。尤其是有时候拍照,装作不经意晒了什么好东西被别人直夸“女神,那个XX限量版,好棒”之类的话时,她矜持又冷淡地回答“还好。谢谢”……段林夏果断地将她的动态丢进了小黑屋,永世不打算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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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过饭,周怀净和陆抑在房里小小休息了一下就到林老订下的会客房,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这是我学生周怀净,也是参赛的九人之一。”林老介绍得简单,毕竟是第一轮,估计一场比赛下来能剩下三五个就不错了,到时候再具体认识也不迟,再说又不是团体赛,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一群人神色各异地打量周怀净和陆抑,周怀净神色郁郁,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表现得十分冷漠。
林老随便讲了几句话,陆抑道:“怀净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先回去。”
林老点点头,自己的学生还是要护着的,本也没打算让他在这里待着,就让陆抑带走了。
当天林老就拿到了出场顺序,周怀净在第十五位,比较靠前,第一天就能结束。林老晚餐后特意来jiāo代了一下第二天的曲目,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好好休息”,然后才离开。
陆·禽shòu·抑:……
晚上,阿力送来吴先生准备好的小西装,陆抑帮周怀净把身上的毛线衣脱下,先穿上白色的衬衫,站在镜子前拥着怀里的少年,一颗一颗帮他系上扣子。接着穿上裤子,拉上裤子的拉链,别上纽扣,最后套上黑色西装外套,在锁骨中心的位置前系上深蓝近黑的蝴蝶结。
镜子里的少年眉目清秀,瞳眸澄净。
周怀净的手指抠了抠蝴蝶结,眼睫轻颤,灯光下落下淡淡的投影,竟显得有几分羞涩。陆抑忍不住想要将周怀净这身衣服给半扒下来,定有一种亵渎庄严的愉悦感。
他环住周怀净腰部的手指神经质地弹动一下,正要行动,只听周怀净微红着脸,难受地边抠边道:“唔……二叔……好紧……”
陆抑默默收回手指:……
第二天早上开车到音乐厅。
这座音乐厅以首都的名字命名,上个世纪建造,原本是历史悠久的皇家歌剧院,在战争中被摧毁,后来改建为音乐厅,内部以白色为底,金色为装饰,嵌有彩色镶板,吊灯也是符合整体风格的白色水晶镶金边枝形大吊灯,一眼望去便觉典雅高贵。
参赛的人员来自世界各地,每场都有专业的国际级钢琴演奏家作为评审,历届的评委都为世界挖掘出优秀的钢琴家,有些甚至成为一代宗师。
周怀净刚到音乐厅外面,坐在车里望着音乐厅外的18世纪音乐家的雕像驻立在那儿,仿佛在眺望着什么,目光清朗地穿过时空落在这个时代上空。
周怀净的裤子口袋里还装着一张手帕,陆抑看了下,没打算扯出来,任由他贴身放在身上。
下了车进入内场,周怀净在后台等着通知,陆抑却在这时要离开。周怀净心里一紧,条件反she拽住陆抑的袖子。一直以来忽略的恐惧感,临到头了才冒出来。
陆抑握住他的手指,将他轻轻拿开,难得有了点被依赖的诡异自豪感,道:“别怕,我在台下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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