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对夫妻都是互补的xing格,看似他们都还很满意,这不正是搭配着来的么?
“也不能说是纯cao纵,算是左右加借势吧?”琉璃很自然的发出钦佩的叹息,“冰山再qiáng大,也要顺应海流啊。临山郡王天天窝在府里不挪窝儿,事实上这些事都是他搞出来的。”在萧十一这儿,她终于看懂了什么叫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
“怪不得!”青柠的嘴巴和眼睛都张成o型,“我看到他就觉得害怕,长那么俊,让人多看一眼都会脸红,可他那双眼睛却像把人心都看透了似的。”
“幸好他跟咱们是一边的。”青黛后怕的说。
琉璃抿了抿嘴,很是无奈,给她们讲局势的,怎么话题扯这么远?难道女人们之间,爱谈论的就只有男人吗?或者,最终的话题都会拐到男人身上?
不过,目前jiāo通断绝,通信基本靠鸟。但朝廷却没有这样的资源,因为上位者不屑。什么驿战啊、快马啊、传信官啊,这是多么高大上?身为国家机器,自然不能用土法。这令琉璃想起在现代时,某军事第一qiáng国研制了好多能打信息战的高科技武器,结果在和一个非常落后的海岛小国发生冲突时试用,却完败了。败给谁?败给人家拿木棍敲铁桶。
所以说,土有土的好处,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东西。就像此时,琉璃得到边关的信息。比朝廷要早得多。于是,就能早于萧左反应和布置。当然,她不会忘记和萧十一互能有无,信息共享。因为漕帮有信鸽。人家萧十一的秘密qíng报机构也有,似乎训练的是鹰。若两家“信使”不小心半路遇上,不巴结一下,说不定人家的能吃了他们的。
“我们也不弱,他也该庆幸才是。”琉璃傲然道,虽然明白与萧十一相比处于劣势,却也自信自己这方是值得的盟友。
“小姐,再讲一下您要怎么修理阿鲁台吧?”青柠最爱听这个,一提起就两眼放光。
“修理?程度太轻了。我会让他后悔,曾经生在这个世上!我要让他滚去地狱。匍匐在姐姐脚下,请求原谅!”琉璃目光坚定,无可转移。
就在这种看似平静淡然,实则暗流涌动的日子里,时间流水般轻悄悄滑过。
二月十六。东京都收来第一份西北战报。萧真和程格在这种天气和道路条件下,在漕帮的鼎力相助中,带着两百将士,只用十天就到达西北边境,扎营宁安镇。因为地方官府已于五天前开始了准备,所以募兵之时,响应者甚众。可见边民对鞑靼人有多么痛恨。三天,就募青壮两千余名,加上从京城过去的和从当地抽调的部分兵勇,共两千五百。
程格连片刻也没耽误,立即排兵布阵,偏巧鞑靼“土匪”当天就来劫掠宁安镇。第一次遭遇战。虽说大赵新军还是小负,但不管是兵将,还是百姓都伤亡很小,而且鞑靼人首次空手而归。这对于才组建起来的散兵游勇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名为输,实为胜,全大赵振奋。
三月十四,第二份战报来了。
自从边境撤蕃,鞑靼人少了阻挡,就一直嚣张凶恶得很,尤其是霍家军解散,霍红莲上京后,连宁安镇这样安稳了几十年的地方,也被铁蹄屡屡践踏。他们烧杀抢掠得极为顺手,自诩为láng,哪受得了“牛羊”的反抗?于是又连攻了宁安镇九次,誓要踏平此地。哪想到随着大赵军募集的兵员再添千五之数,随着漕帮运送的物资源源到来,随着所谓新兵们对战场和兵器的熟悉,加上程格奇诡的用兵之道,他们从第二战的小胜、第三战的惨胜、第四战的平手,之后五战就一输到底。而大赵这边士气大振,越战越勇。最后那战,还正式挑起了新霍家军的旗号。
望着那殷红凤飞旗上巨大的黑色霍字,仿如火焰般的霍红莲重生,鞑靼人信心全无,甚至到了闻风而逃的地步。
三月二十五,鞑靼人逃窜到西北其他边镇,想趁火打劫。哪想到晋王萧真早就带兵埋伏在这里,虽然以少敌多,但因为提早布置、阵法jīng妙,士气如宏,立即给予鞑靼迎头痛击。
进了四月,糙长莺飞,天气转好,地面也不再泥泞难行。到此时,鞑靼人的马快、路熟优势已经dàng然无存,不仅每年chūn天的例行掠夺完全没有收获,还有被大赵军追打的可能。
五月,鞑靼王阿鲁台紧急上书萧左,痛斥霍家军侵边,已经深入鞑靼领土内。要求新霍家军遵守两国的友好条约,尽快撤兵。阿鲁台的态度虽然qiáng硬,但语气却柔和,带着求和讨饶的劲儿了。至此,这场所谓的平匪之战大获全胜,萧左龙心大悦。而国内,雪灾的救助也接近尾声,百姓各回乡里,准备重建家园。这一切,似乎表明那个歌舞升平的大赵国又回来了,这轮似乎翻不过的困境也在慢慢消退。
“这就完了?”东京都,水府内,生生居,青柠一边侍候琉璃练字,一边懊恼地问,“合着咱们的人白给朝廷拼死拼活,到头来功劳全是那老混蛋的?”老混蛋,是指当今皇帝。
青黛在一边做针线,闻言静静地道,“这如何是给朝廷卖命?是为了边境百姓好不好?难道让他们长年受鞑靼人的气,官府又拘着他们,不让他们内迁,就那么任人鱼ròu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柠摆手。
“我懂,但你放心,这才是开始呢。”琉璃安心写着字,头也不抬,“萧左会很快下旨,让霍家军解散,然后大大封赏,给点甜头,让兵将们解甲归田种地去,再让程格待在宁安镇,封个很高的虚衔,让他当光杆司令。”
“他想得美!”青柠嗤之以鼻。
琉璃停下最后一笔,笑道,“是啊,他想得挺美。可正所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再说了,就算咱们肯,阿鲁台也不肯善罢甘休。圣旨到达宁安之前,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供发生变化呢。”她从开着的窗子,望向院子。
五月里,夏景尽现。到处一片苍绿,满园都是花团锦簇,就好像几个月前的严寒和遍地白雪皑皑是上辈子的事。其实,大地也好,百姓也好,都是这样,曾经经历生死,面临绝望,但chūn暖花开之时,生命立即就又蓬勃起来。
世上最伟大的,莫过于此。
可这,不包括阿鲁台。他,死定了!鞑靼人以láng为祖先,阿鲁台却只继承了láng的凶残和狠毒,却丢失了láng的傲xing与尊严。他、他的父兄、甚至祖辈,因为霍家军的存在而不能越过宁安镇半步。他本人,与姐姐在战场上jiāo手数十次,无一胜绩。
身为男人,他感觉受rǔ是可以理解的。可他明面儿上打不过,却不惜出卖身为战士的骄傲和身为鞑靼人的利益,和萧左联手,置霍家人于死地,断姐姐的后路,却绝不能原谅!
多少年了,她的噩梦中还在烧着那把大火,那把吞噬整个霍家的大火。那不仅是烧死数百的霍家仆役和养在府里有军功却伤残的士兵和他们的家眷,还有整个霍家的图腾,掘了整个霍家的根,不亚于刨人家祖坟!这还不算他卖土求荣,让姐姐失去坚守宁安的最后借口。
“阿鲁台肯,临山郡王殿下也不肯吧?”青柠小声地道,吐了吐舌头。
琉璃就有些想笑。
在这次雪灾的救济中,萧十一这个大金主低调得很,绝不主动出面,金银财物全捐给朝廷了,露脸的事都让萧左去做。这让萧左非常满意,所以没留神他暗中下的工夫。
要知道因为天气bào寒bào暖,是引发了瘟疫的。相对于饥荒而言,以及来年chūn耕的忧愁,来势凶猛又死亡率高的瘟疫更可怕,更令人闻之色变。到底生计好坏,朝廷不能撒手不管。可命这个东西全凭老天,没命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这时候,民间又有传闻:十王之子天命之身,他有言在先:只要每个人于自己的本命限期(按属相区分的)虔诚叩拜北斗七星,就能获得福报。
生死攸关的大事,百姓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不过是磕个头嘛。结果,只要能跪拜的,很快就会在家中发现秘密的赠药,不能说药到病除,至少是非常有效的。萧左忙得日夜不休,没留意到这一轮风cháo。等他发现,想找幕后人时,却连风影都没了。
第三十八章投名状
琉璃自然知道这是萧十一的手笔,自从去年钦天监预言,他就极其秘密的囤积了大量的药材,还分散在民间各地。名医高手,他自然也招揽了许多,此时这一番巧劲儿,轻飘飘就化解了官府的努力,百姓们都只记得十王赐福了。由此,十王之子是真命天龙的传说更深入人心。
琉璃曾请求他要救助百姓,他答应了,却连这也要捞取政治好处,琉璃简直绝倒。不过如今对她来说,还是得继续等。
果然没过几天,萧左的圣旨还没下,因为在新霍家军将士的奖赏方面,朝臣们之间的争议很大,于是耽误了些时间。而就在这时,阿鲁台却率领十万大军,悍然靠近盐池山地区。他声称,是大赵军侵犯了鞑靼国土,并掳走了他的长子脱脱不花。
盐池山本属中土,曾建有边塞重镇,非常繁华。但在大赵取代前燕时被鞑靼人侵占,一直未能收回。在盐池山生活的汉人,就像低等的牛羊一样受到奴役和伤害。到后来实在没有了活路,大范围的逃难,令盐池山几成空域。直到萧左即位,鞑靼人把盐池山双手奉还,以此作为双方签订友好条约的基础。十几年来,盐池山才恢复生机,哪想到又临兵祸。
盐池山总共才有守军一万,如何面对十万虎láng之师?
萧左大怒,认为程格带领的霍家军贪功冒进,造成如今的危局。大赵才缓过这一轮天灾人祸,根本无意,也不想陷入战争的泥潭。有那见风使舵、喜欢察言观色、揣摩上意的jian佞之臣就立即闻风弹劾程格,说新的西北军违背圣意、破坏两国邦jiāo、置民于水火不拉不拉不拉……
一切,都只针对程格,却不提这支队伍的最高统帅是皇九子晋王萧真。若真论起责任,萧真才是首责才对。他们这样说,似乎是指责程格不服管教,已经脱了朝廷的控制。皇上用人之时。他们不吭声,皇上要杀人,他们很快就递上刀,简直卑鄙无耻到极致。就算是兔死狗烹也没有这么快的。
这时候,威远侯王岳却站了出来。他认为,阿鲁台所说是真是假,尚不能定论。西北远在塞外,不能凭他一家之言就认定局势。
“依老臣看,阿鲁台羽翼渐丰,觊觎盐池山许久,想借机夺回罢了。年前的时候,不是借着十王之子的流言,说要为皇上抓捕谋逆之人。试图东进?皇上英明,未予允许,他这才又生出此等jian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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