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简直无语,因为若拼起胡搅蛮缠,她就真不是对手了。但她也明白,现在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关于泄密的事,还要再查。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首先她要保证的是,再不会有qíng报被外人得知!
“温宏宣得了你的承诺后,甘愿为你所用,陷害九郎时。他卖了不少力气对不?”
“可不,他好用得很,够狡猾,胆色又好。若非他,九郎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入局。唉,真是个人才哪。可惜……算了。不过,我说话算话,温家倒掉,温凝之付出代价,但是其他温家人……”说着。看向琉璃。
“我们是盟友,你的承诺,就是我的承诺。”身为现代人,最讨厌株连。事实上,她早就决定只针对温凝之一个人。哪怕霍家满门被烧死。最大的敌人也只是萧左而已,她并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灭了整个皇室中人。
“我们不是盟友,我们是夫妻。”萧十一很认真地纠正琉璃,试图把她再揽在怀里。
可琉璃却轻巧的避开了,搞得萧十一无比泄气,“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就连亲近都不愿意了。早知道刚才表现得为难一点,说不定你还抱着我不撒手呢。”
“我刚才只是吓到了,求个安慰不行吗?”琉璃略有尴尬,假装气乎乎地转过头,隔着薄薄的车窗纱帘,看着外面模糊的街景。
瞬间。车内安静了下来。
萧十一坏得很,即不说,也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反倒显得琉璃的心在乱蹦乱跳。更别扭了。同时,两人之间的气氛绷得越来越紧,而这异样的沉默感,令琉璃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于是,她只好找话题,幸好有现成的。
“我听萧娅说,萧中出了事?”
“哦,什么事啊?”
“你明知道的!”琉璃恨不得在萧十一腰上狠拧一把。装相,让你再装!
看着琉璃有点气急败坏,小脸上还染了红晕,萧十一忍俊不禁,倒也不再逗她,“崔淑妃真是个顽qiáng的女人,也真够狠,不放过任何机会咬死与元后有关的人和事啊。你不知道,她受我皇叔宠爱多年,惟一不满的就是当不了正妻,成不了皇后。偏萧中之前还和九郎对着gān,要争太子之位。这下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是你找人做的?”问的是萧中遇刺,结果成了太监的事。但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那天萧中以言语侮rǔ她,她虽然抽了萧中一个耳光,但实际上是不解气的。不过那时萧娅在旁,看了满眼。虽然萧娅后来绝口没提此事,却未必不告诉萧十一。
萧娅与皇族中其他人关系一般,但独与九郎亲厚。顺带着,与萧十一关系也很好。
“你觉得我不能保护你吗?”萧十一根本不否认,“本来还想留他条活路的,多少有些血缘之亲,可谁让他嘴巴这么贱、心思这么肮脏呢,那就怨不得我了。再者,秋霜华那件事,也是他间接衍生出来的。自作孽,不可活。”
“嗯,不作死,就不会死。”琉璃点头赞成,深以为然,“我好奇的是,萧中被人……弄得残废了,以萧左的xing子,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第十章合个体
“心爱的儿子当然要保护,忤逆的嘛……不掐死他就不错了,还给他报仇?我那皇叔可是个睚眦必报的xing子哪。”
“萧左不是一向很看中萧中的吗?”琉璃纳闷,“之前萧中装模作样,搞出一派为君子和为王储的风度来,就算没什么本事,文学武功在皇子根本不拔尖不说,政务上也没有多少建树和才gān,居然还能和九郎相争。这样,不足以说明萧左是偏爱他的,是重点培养他的吗?”
“是呀。”萧十一点头,“可越是这样,被背叛才更觉得更可恶。”
背叛?琉璃一认真想事qíng就习惯xing的皱眉,看得萧十一心痒痒。他qíng不自禁的再度要按她眉心,她却眼神一亮,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因为江南那边的事。”
秋霜华是被萧十一杀了,可诗儿却是很久后才病亡的。当时说她们主仆死在回江南的半路上,全是障眼法。说起来,诗儿是因惶惶不可终日而把自己生生吓死的。不过在死之前,那丫头被关在临山郡王府中很久,以萧十一的手段来说,必定从诗儿那里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纵然萧中当年是假冒身份,对秋霜华没有一星半点的真qíng意,自然不会泄露对他来说很重要的秘密,可恋jianqíng热之时,也会有马脚露出。而只要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以萧十一的之能,就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萧中表面恭顺,却因九郎和崔淑妃受宠而不安,在江南之地也培植了自己的力量。但他这点子东西,萧十一根本不放在眼里,犯不着冒险收归己有,调查了出来,正好这次摊到萧左面前。萧左见一向所谓老实的儿子居然背地玩这种花样,恨也恨死了,不挑明萧中受伤的真相就是为了面子。哪里还能给他报仇雪恨,严查真凶呢?
“行刺的人……”
“萧中培植的那批人的某个首领。”说起敌人,萧十一冷酷之极,“想个法子。让他以为萧中在朝中得了势,不但不依约带他们荣华富贵,还要把他们当成弃子,他们岂会不变得失去理智?那伙子人都是好勇斗狠之徒,本就是乌合之众罢了,上不得台盘。这事换我,断不会收容这种东西,可怜萧中是真急了,慌不择路、饥不择食,什么人都敢揽。给自己填了祸根。偏他对人不会真心相待,仇恨就很容易形成。我所做的,只是提供一个行刺的好时机罢了。”
当然啦,有些事不好对琉璃讲。好好的女人,不应该听那些脏耳朵的事。比如。那刺客怎么哪里也没伤,偏偏伤了景王殿下的命根子?这个嘛,就要问景王某个倒向他临山郡王府的侍卫了。那刺客大约连死也莫名其妙,其实不过就是暗中在他的手后面推一把而已。多简单。
而琉璃却想:他选的好时机!那人动手的那天正是她与萧十一大婚。一般来说,男人只要进了dòng房,就很难很快出来了。所以就算出事,萧左也怀疑不到萧十一身上。
“谢谢你。”琉璃由衷地低声道。无论怎么说,被人护着、宠着、爱着,哪怕被冒犯了分毫,就有人为你出头的感觉,都是很好的。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仿佛总是忘记我们是夫妻。”萧十一说得认真之极。“费尽心机的娶了你,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放手的。小琉璃,你最好习惯这辈子都有我在身边。”
“即使我为复仇而不惜一切代价,你也在我身边吗?”挑眉问,却更似挑衅。
萧十一笑得慡朗。难得的那么慡朗,“我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同样你的仇,也是我的仇。往后,不再需要水石乔跟你配合了,你有我。我们联手,也算双剑合壁。”
男人说这种话,算是很重的承诺了。尤其,萧十一是重诺之人。他是以天下为聘礼,只求她真心相待。不得不说,琉璃的心很是感动了一下,甚至,是心悸的。只是,她习惯和石头商议所有事,现在换了个搭档,突然有些不适应起来。
“要不……你看……我们什么时候顺便合个体算了。”没几句,这男人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琉璃只是不理,看看车外景色,已经快到威远侯府门外。这一路不近,不过两人说说道道的,居然就这样过来了,一点也没觉得烦闷。人家的大喜之日,他们却经历了危险、陷害、复仇等很多算得上是禁忌的话题。想想,居然有些好笑。
威远侯府的庶子成亲,照说不用这样排场,但新娘是宁安侯府的嫡次女,所以王家办得倒也热闹体面。琉璃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回家,因为心里想着事,倒没有直接休息,先回屋准备了下,然后亲自拉了萧十一过来。
院子的丫鬟们看着郡王妃把郡王从西厢的书房拉出来,直接进了主屋,先是面面相觑了半天,接着就都微红了脸。这么多日子了,郡王夫妇终于要圆房了吗?是不是郡王妃看到温二小姐成亲,所以心中有所触动啊。
就连萧十一,明知道琉璃不会这么快臣服于他身下,却在她拉他直接进了内室时,还有了些不切实际的期待。特别是,她径直带他到了chuáng边。
他很有些激动,可是在看到chuáng上摆的一个大木盒时,先是失望,而后好笑,最后更是轻轻的“咦”了一声。
失望的是,琉璃明显不是想邀他共赴周公之礼,因为神qíng太严肃了。其实这丫头平时胆大直接,但在男女之事上却也不可能这样主动的。
好笑的是,上次是他带她看自己的那盒子宝贝,看那些他用心保存的东西,那些缘分的证明,如今她也带他看盒子,一向的有来有往,互有jiāo换啊。
轻“咦”那声,是因为他一眼就看出那盒子不是凡物。倒并非材质或者做工有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而是上面雕着九条金色蟠龙。那是除非皇帝,谁也不得用的东西。单只是这个盒子,若被人发现,上达天听,就是大逆不道之罪,要满门抄斩的。
他的那位出身不正,即位不正,所以就格外的看中和推崇所谓正统的东西,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相应的,规制上的逾越,对朝廷来说就是绝对不能马虎和放任的。
“你哪来的这东西?”萧十一问。
“皇庄。”
萧十一挑了挑长眉,变幻莫测的眼神,令他看起来格外俊美,风华无双。不过,很显然他对在皇庄发生的事没什么好的回忆,好在他注意力最终集中在当时琉璃引得萧中和皇庄侍卫到了观景台,好方便水石乔去偷东西那件事上。
“上次,得手的就是这个?有什么宝贝?”又问。只是琉璃不动,他也不会主动打探盒子中的秘密。
琉璃很敏感,他耍混发赖、cha科打诨、用尽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令她放下戒心,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坏了行qíng。想想,他容易嘛他,未来的天下之主呀,还富有四海,要什么女人没有,可是却为了一个小琉璃而那样用心,偏他贱得很,甘之如饴。
一边,琉璃笑得有点得意,好像献宝似的,伸手,缓缓掀开盒盖:一块方方正正,上头盘有龙头饰柄的玉。那龙头张牙舞爪,帮昂首长啸之态,威风之极,令人望而生畏,有君临天下之感。那玉的质地温润优雅,乃天下绝品。放在盒子里,还似隐隐有幽光浮动,居然是……
玉玺!
而玉玺之下,微微犯huáng的纸是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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