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如初只说了两个字,然后慢慢地动容,好像有什么在心里柔软、融化了一样。她何德何能,不过是个穿越女,与大明的女子有些思想不同罢了,论相貌也不是顶漂亮,论人品也不是顶好,为什么这么多优秀的男人都对她那么好呢。
严世蕃、虚海、还有她的心上人小光,都全心全意地对她,要她如何回报呢?也许,要把所有的心疼都给严世蕃,所有最温暖的感qíng都给虚海,然后是所有的爱qíng、柔qíng与甜蜜都给小光。
“到底要不要?”虚海似乎有些不确定似的问。
“要,当然要!”如初大声回答。
“那好,你在屋里朝西跪下。毕竟我是和尚,要拜佛祖的。”虚海说,“我们也不必来那些虚礼,一起给西方佛祖磕个头,从今后就是兄妹了,就是家人了。”
如初一听,立即跳下喜chuáng,朝西跪好,听虚海的口令,一起磕了头,心中喜悦无限。从此后,她可是有亲哥哥的人了,想起来感觉腰杆都硬了些。记得之前听虚海说过会有特殊的成亲礼物送她,没想到是这个。原来,他早就有了计划呀。
她高兴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讲着一路上好玩的事,又抱怨成个亲太累了,不如直接拜了家长就结束的好。
门外的虚海微笑着听着,心中的酸涩慢慢淡了下去。她,终究是别人的了,现在就算是后悔也再来不及。他与她本来就没那种缘分,于是他只能想出这种办法才能长留在她身边。修佛这么多年,他还是看不开、放不下,那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意,只守着她就好。
佛家法,是修来世不修今生。也许,等他慢慢游过时间之河,到达下游有她的那一端时,会和她再次相遇。那时,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绝不在任何人面前退缩,畅快淋漓的爱她一场,不虚枉此生自己这份深深埋葬的心。
“傻孩子呀傻孩子。”身后传来低低的呢喃,回头一看,却是师傅云游。
“谁在和你说话呀,师兄。不,是哥哥。”如初捂着嘴笑。
“是我,你师傅。小丫头今天要变成大人了,为师不能免俗,特地送点礼物。”云游大师收起脸上的那慈悲同qíng又无奈的神色,大声回答道。
耶?结婚果然有好处,光是收礼一件事就挺不错的。不过她那师傅也是四处化东西,难不成他也要学虚海,认她做gān女儿吧?
“师傅,送礼物不能跟人家一样哦。”她故意恶劣地说。
唉,可惜这边的风俗是新娘拜堂后要先见新郎,不然她直接把师傅和新认下的哥哥迎进屋来,大家说会儿话多好。这一天她沉闷又疲惫,倒真想和人聊天呢。
“为师从不中意人间俗物,那不如送你几个字吧。”云游大师走到窗根底下道。
“惠而不费呀师傅。”如初笑着挖苦。
哪想到云游大师却正经地道,“金银财物,人人可送。但为师送你的字,却关乎你未来的命运。”他说得玄而又玄,但因为平时为人滑稽,如初不怎么相信。不过这毕竟是师傅的心意,她倒是很尊敬感激的。
“其实为师送你的只有两个字……问心。”云游大师缓缓地道,“为师希望你今后做决定,凡事问问自己的心。红尘纷乱,很多事能迷了人的眼睛,就算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未必是真。所以遇到什么事,你要先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这样才不会走错路。如初你要记得,有的路走错了就回不了头,为人切不可被qíng绪左右了心智。切记!切记!”
开始时,如初还以为云游大师又是来搞笑的,但这一番话说出来,似乎很诚恳认真似的,还似乎有些禅机。不过她参不透,而当云游大师再度远游去也,那二字真言就在她心中淡了下去,只留有一丝痕迹。
第二回新婚之夜
当晚,戚继光被宾客们留到很晚才回房。如初累得睡着了,梦到了现代的qíng景,似乎还有两个老人拉着她说话,才要弄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却被qiáng烈的酒气熏得醒了过来。
恍惚中,她忽然有些分不清时间与空间,自从穿越到大明后,这种qíng况她很久没有过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那种不安的感觉中。
她一骨碌坐起,身上的大红喜服层层叠叠地起伏,头上的盖头也掉了下来。
“小光,你这么晚回来,罚你抄孙子兵法五百遍。”她迷迷糊糊地说,好像自己还在天津卫学中当教习。
一边的八重被逗笑了,戚继光却满眼qíng意地望着她,回忆起两人自相识到现在的种种,只一眨眼的时间,所有的qíng景都在脑海中飞过。
“你怎么掀了盖头,要新郎来掀的。”他微笑着问他美丽的新娘。
如初这才清醒了点,有点不好意思地扒扒头发道,“也不是没见过我,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那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娶到你,当然要亲自掀盖头。”戚继光执拗起来,叫八重把如初扶好,让她端端正正坐在喜chuáng上,然后才走过去。
很奇怪,明明知道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他却依然感到紧张和期待,心里砰砰乱跳,犹豫很久后才捏着那大红盖头的一角,轻轻掀了起来。
“真的是你。”他轻叹,这才有了踏实的幸福感,眼睛紧盯着如初不放,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似乎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似的。
“难道你希望是别人吗?”如初娇嗔道。
“当然希望是你!”戚继光马上表达决心,“就是……突然觉得很不真切、很不放心,怕这不过是我做了个美梦,等梦醒了,你就不在我身边了。”
“小神经病。”如初点了一个戚继光的额头,隐约觉得在新婚之夜这么说怪不吉利的。
她有些微凉的指尖接触到戚继光温热的皮肤,令戚继光微微一抖,马上伸出双臂道,“不行,我得确定下。过来我抱抱。”
如初连忙推开他,示意八重还在呢。
戚继光这才想起房间内还有其他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好几声。八重忍着笑,心想姑爷也太猴急了,也许这就是小姐所说的那种拿ròu麻当有趣的人吧。
“还有什么程序?”如初看到戚继光局促羞涩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但又不忍心再折腾他,因此问道。
“喝jiāo杯酒嘛。”八重指了下桌上两只用红绳绑住的酒杯,然后伸了伸小手。如初明白,那是讨姑爷的赏。其实八重倒不在意银子,而是风俗如此。
八重这么一说,戚继光也回过神来了,按习俗和如初把剩下的程序做完,等八重退出了房间,他才去闩好门,转身望着如初。
瞬间,屋子里的气氛就不同了,空气迅速生温,很快就到了仿佛要燃烧起来的边缘。
如初坐在喜chuáng边缘,掩在宽袍大袖中的手紧紧握着,紧张得恨不得立即逃掉。戚继光那灼热的目光令她有无处躲避之感。其实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很期待,只是不明白到了关键时刻为什么想退缩。她想嫁人,想嫁给小光,如今一切都如意了,她居然害怕起来。
太没出息了,丢穿越女的脸哪。那种事……她虽然没有亲身试验过,但毕竟听说过、看到过、甚至听别人讨论过,怎么着也比处男小光有经验吧?现在怎么能这么不镇定呢?这可是大日子,她要正式成为女人了。勇敢点,胡如初,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要好好表现,这可关乎着你后半辈子的xing福呀。
啊~~~他走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戚继光慢慢走近,眼神灼灼,就像猛shòu接近猎物似的,如初尽管提醒自己要坦率对视,甚至做点什么挑逗媚人的眼神,结果……却低下头去,露出后颈一大片雪白,令戚继光本就跳得像擂鼓的心几乎冲破胸腔。
“如初,你真是美丽。”戚继光弯下身子,捧着如初的脸,修长有力、布满旧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喃喃地、重复地说着,似乎才从梦中醒来般。
而当他看到心上人的眼皮跳动着,脸颊上浮上醉人的粉红,再也克制不住,俯头吻了下去,顺势把如初压倒在了chuáng上。
自从成功订亲,他们就再没见过,刻骨的相思几乎把他烧为灰烬,如果不是想着会拥有她,他几乎忍耐不住。渴想了她这么久,之前总是处于崩溃边缘的理智在这一刻全数放纵。
一碰到她的嘴唇,他饥渴的舌尖就迫使她张开樱唇,不管她半真半假的挣扎,以炽热的吻攫取她所有的意志,直到她本能的抵抗消失。在一阵几乎令人心跳停止的时刻过后,他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其温度足以烧掉身上的衣服,所以他迅速褪掉了外袍。
从没有一刻他这样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想将她全面占有,完全地吞噬掉。而她yù拒还迎地在挣扎中发出一声轻吟,整个人却陷入他的怀中。
翻滚中,如初被头上的钗环硌了一下,痛哼了一声。也只是在此时,两人的唇才稍微分开,急促地喘着,戚继光的手更是快速把如初头上、身上碍事的东西全部除掉。
“小光……”如初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他,而且声音中充满柔弱的哀求,“停下……我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现在让我停,真是难为死我。”戚继光浓密睫毛下深黑的眼睛充满热qíng,觉得如初长长的秀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手不安地搁在肚兜的上端的羞涩模样更加诱人,再度吻了下去。
感觉身上最后的阻隔也被撤掉,感觉那双灼热发烫的手在身上游移,带去一团团野火,如初发出一声屈服的叹息,双手勾住戚继光的脖子,在他高亢的喘息声中,完全放弃了事先设计好的女方主动计划。
将来一定有机会反攻的。她安慰着自己。望着他那被海风和烈日锻造成的古铜色皮肤,还有他宽阔的肩膀与胸肌显出优美的体形,完全融化了。
有些事不用别人教导也自然就懂得,那是人类的本能,所以如初担心小光“不会”是完全多余的。第二天早上她躺在chuáng上起不了身时才知道,某光不仅“会”,而且是很会。
第三回拜见长辈
拜威猛新郎所赐,如初的早请安迟到了。
“大少奶奶gān脆中午再过来多好,顺便一起吃晌午了。”戚家两个丫头中的一个咕哝了一句。其实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晚了半个时辰,离中午还远得很呢。
如初连这个丫鬟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想必是白凝若的拥趸吧,所以对她很不友好。不过她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也不太介意。倒是戚夫人骂了一句,“谁让你说话的?也太没规矩了。咱们戚家虽然贫寒,却到底是官宦世家,老爷再世时也是文武双全的,怎可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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