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如初有些奇怪的预感,似乎两人再也见不到了似的。不过她很快压制住心中这极其不良的想法,笑道,“我倒不在意那几间铺子的收益,不过是自己创的业,实在有点舍不得。不过,我们gān嘛非得说钱的事呀。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专会煞风景。”
戚继光微笑着吻着如初撅起的红唇,调笑道,“这倒是,在我看来,这根本不是正事。”
“你的正事是什么?”如初横了戚继光一眼。
戚继光一把把她横抱起来,“我们上chuáng去说正事,今天你要好好补偿我,因为我这一走,就得一直当和尚,想你的时候可怎么办呢?”一边说,一边不住亲吻。
“找个别的女人呗。”如初被吻得浑身苏软,不服气地回嘴道。
戚继光抬起头,眼神亮闪闪的,神色极其认真的道,“找女人?你不打死我才怪。别忘记,你可是我的武学教习,我打不过你。再说,就算你不打我,我也不会那样。如初……”他用力吻了怀中人一下,坚定地道,“除了你,我绝对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的,放心吧。”
听到他这样类似于誓言的话,如初感到很幸福。她天生乐观,凡事都能看到好的方面,除了子嗣的事让她备感压力以外,她对现在的一切都很满意,并不介意吃苦。
女人,可不都是那样的吗?
只要和心上人在一起,再苦再累也是甜的。女人说到底,不过是爱qíng的生物罢了。不管现代女xing多qiáng悍,只要她还是女人,终究看中男人的感qíng。
不是有句话吗?易得无价宝,难得有qíng郎。
“我当然放心了。”她回吻,“因为只要你做半点对不起我的事,我就离开,永远也不出现在你生命里。”
她半开玩笑地道。
【第三十五计苦ròu计】
第一回糖豆和豆糖
(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童蒙之吉,顺以巽也。
伤害自己人,然后让被伤者打入敌方,不使敌方产生怀疑。但此计是否能用,派往敌方的人的伤害度如何,必须根据敌方的判断能力来确定,不然会弄巧成拙的。本书中是指,几年后女猪脚一直无所出,男方家长采用哄骗的手段和苦ròu计为男主纳妾,男主同样施计摆脱,可yīn错阳差之下……)
……
小光走后,如初安心来侍候“病中”的老太太。
不过她立即发觉为什么总感觉家里气氛不对了,因为老太太和夫人身边多了两个丫头,一个姓唐,一个姓窦。之前这两丫头没正式露过脸,只匆匆看过一眼,略有些印象,所以她总觉得家里多了点什么,却又说不清具体,这才感觉古怪吧。
唐家姑娘才刚及笄,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那叫一个我见犹怜;窦家姑娘二十上下,xing格那叫一个开朗温柔,那叫一个大方懂事。总之,初看上去都很不错。
“穷人家的丫头,连名字也没有。如初聪明,正经在皇家卫学当过教习的,不如一人赏她们一个名字吧。”老太太笑着对如初说,怎么看怎么有点讨好的神色,害得如初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琢磨着丫头的名字要跟她们做的事有点关联,还要看她们是侍候谁的,然后要取一个上口好念又好记的名字才好,于微笑着问道,“这两丫头是买来做什么的呀?侍候谁?”
她不过随口问问,却把老太太和戚夫人吓了一跳。所谓做贼心虚,她们瞒着元敬两口子做下这样的事来,虽然有了被发现后承担责任的准备,但仍怕提前事败,到时候陪了夫人又折兵,偷jī不成蚀把米可怎么好呢?
两老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可惜,回答的内容完全不同。戚老太太说是特地给儿媳买来的,戚夫人却说打算给老太太使唤。
“难道是两位老人家一人一个?”见气氛僵住了,两位老人有点尴尬,如初连忙打圆场。
戚老太太半转过脸,给戚夫人使了个眼色,才温言对如初道,“你母亲孝顺,说是托如初你的福,如今咱们戚家日子富裕了,要加两个丫头给我用。我呢,本不想答应,我一个老婆子哪用得了这么多人?红羽和翠羽虽是嫁人了,但白天仍在府里作活儿,每天晚上我睡下了才走,哪用得着专门再找人支应我?可我后来一想,你母亲年纪可也不小了呀,我们婆媳六、七十年,那缘分可不一般。说句别人不信的,你母亲之于我,可比亲生儿子还亲哪。”
如初一想也是。她在现代时就常听人说婆媳关系难处,可是真的一起和睦生活半个多世纪,那感qíng只怕不是普通的深了。
“她疼我,我也得疼她是不是?”老太太接着说,“所以呀,我就收了这两个丫头。一来,让你母亲省省心,别总惦记着我。二来让红羽、翠羽转去侍候你母亲,让她也享享清福。这三来呢,我是想好好调教一下这两个丫头,将来好给你母亲当帮手。唉,人老了,就像风中的蜡烛一样,指不定哪天就灭了。我活这么大年纪,真有那天,倒是喜事一桩。你们都还年轻,我倒放得下,只担心你母亲。”说到这儿,动了真感qíng,一边的戚夫人也心酸了。
“奶奶,你身子本来就不慡利,现在说这些gān什么?”如初连忙拦道。
老太太摆摆手道,“生老病死,人qíng大道理,不用避讳,看开点倒好。不过我怕我一走,你母亲要想找人商量个事儿,跟前都没个知心的人,那不是太凄凉了吗?毕竟,你要跟着元敬转战沿海,jīng忠报国,难顾到家里。继美媳妇……虽说懂事不少,但不是个大方的。红羽、翠羽已经嫁了人,现在又有孩子,家里一大堆事呢,就算有心,也没力气兼顾戚家。所以我想不如再教导出两个好的,将来就归你母亲使唤。”说着,她伸出一只枯瘦的手,那两个丫头立即跑过来,跪倒在地。
“唐家丫头年纪还小,将来嫁人晚点的话,还能在咱家待个五、六年呢。”她指了指美貌的那个,然后又指指看起来温柔敦厚的说,“窦家丫头其实……已经嫁过人了,但这孩子命苦,丈夫死了,夫家又没人,到咱家来,只怕是终身为仆了。我瞧着她们都是好的,今天gān脆托付托付如初,帮我调教调教,之前你把家里的事管得多好呀,真给你母亲收拾出两个贴心人出来,你跟元敬在外放心,我老婆子到了地下也放心。”
如初听老太太这么就,不禁体会了一下老太太的心意,琢磨着反正最近也没事,要在家侍候老太太一阵子,那不如就帮老太太训练一下这两个丫头,就当职业培训了,顺便再观察一下人品。
正如老太太所说,家里有能gān的丫头,她和小光长年在外也不必担心家里了。
“奶奶不嫌我笨手笨脚,把好好的丫头教得比我还不懂事就行。”如初开玩笑道,“到时候奶奶再叫我陪给您,我可是不理的。”说着,按着自己腰间的荷包,逗得老太太和夫人都笑了起来。
那两个丫头则偷眼望她,神色复杂,不过她没有注意到。只说,“这两个丫头姓得好,也互相搭配,我想如果让奶奶和母亲叫得顺口,最好叫她们名字时心qíng也会好起来,那不如……唐家姑娘叫糖豆,窦家姑娘叫豆糖吧?”
老太太一听直说好,夫人也觉得这名字别致上口。于是这两个特意安排下来的丫头就都有了名字,讽刺的是,还都是如初给起的。
而等如初、糖豆和豆糖一走,夫人就叹了口气道,“娘,我总觉得对不起如初。这事做得……唉。”
老太太也摇头叹息道,“我也不想伤了如初的心,多好的孩子呀,元敬能娶到她,实在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能让戚家在元敬这一脉上断了后呀。如果咱们做出这么没良心的事要遭天谴的话,就让我老婆子一个人承担。”
“娘,事到如今,咱们娘俩儿还分你我吗?”戚夫人道。
第二回两个丫头
老太太垂下泪来,“你当我刚才那番话是哄如初的吗?我说的是真的,也是为着你呀。将来不管糖豆和豆糖谁做了元敬屋里的人,都会是你的好帮手。而今天之所以让如初教她们,也是为了讨如初的喜欢。倘若那事办成,如初伤心是难免的,不过如果元敬屋里的人是她中意的,只怕接受起来还容易些。再往后说点,将来你到那边去见景通,这一家人总得有个如初能信任的人管着,为她分忧呀。”
戚夫人没说话,理解老太太的一片心。但其实她很怀疑,就算是如初挑出她自己喜欢的人,那只是作为丫头而已。倘若她知道这两个丫头会成为元敬的妾室,那喜欢也会变成怨恨了吧?
她和老太太想出这瞒天过海、李代桃僵之计,真的是可行的吗?别再弄巧成拙,作出大祸来才好!但不管怎么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也只能这么办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如初就到老太太那边去请安。老人家少眠,起得颇早,糖豆和豆糖也跟着起来了,表面上看来,至少在勤奋一项上,这两个丫头是满分。不过比起机灵劲儿,糖豆,也就是那个才及笄,相貌长得极美的就差得远了。豆糖毕竟是嫁过人的,懂得眉眼高低,眼里有活儿,手脚也麻利,嘴巴更是甜,老太太、夫人、少夫人、二少夫人、叫得那叫一个脆生生。
相反,糖豆寡言少语,gān活时要支使她才肯动,也不主动抬眼看人,说话声音也小。更奇怪的是,她总是偷偷观察如初,开始还小心翼翼,后来大胆起来,令如初都有感觉了。
“切,也不过是穷人家的孩子,仗着自己长得美貌,还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了啊。”继美的老婆徐氏因为承过如初的恩德,这时候就有点为她报不平。
“可能是年纪小,也可能是怕生啦。”如初心怀善意,倒没往心里去。至于糖豆总是偷瞄她,她觉得也可能是糖豆知道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又知道她是少夫人,将来掌管这个家的,所以才好奇吧。
“但她也太目中无人了呀。”徐氏气愤地道,“今天在后院遇到我,就行了个礼,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走了。依我看,还是豆糖机灵聪明,人也本分,嫂子不妨多培养培养她。”
如初笑而不语,没办法对徐氏说明,其实她倒更喜欢糖豆多些。大概是嫁过人,豆糖为人处事看似诚恳,但总带着一丝圆滑,这样的人在忠心一项上得分就会偏低。而她要找的帮手,忠心却是第一位的。因为她常年不在家,钱财方面倒是小事,顶多赔了本,但如果是个jian诈的人,把家里折腾坏了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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