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阵,心痛一阵,胸口好像被挖了一个大dòng,无论多少回忆也填不满,只有他出现,才能救我。
我记起最后那一刻,最后那一眼,记起我哭叫着让小独封印我,我想要和他一起陷入沉睡,想要和他的时间同步。不管醒来后是什么年月与地方,只要有他在,就是我的幸福。
他曾经说,他感谢那八百年前的封印。所以他不再想找盈禄家报仇。因为那场封印,让他等到我地出现,和他相遇,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为此。他感觉诸神对他是公平的,拿走了他的一切,但把我给了他,弥补了他的所有。
甚至,更富有些。
其实当我选择也被封印的一瞬间,何尝不是有同样地念头?他曾经等待我的再现,现在我就等待他回来。而这漫长无边,但也安然坚定的等待中。等待那破晓时分的光明中,我怨怪过他为什么不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在梦里也那么寂寞。
似乎诸神听到了我的祈祷,有一天,我的梦中不只是我自己,突然出现了另两个人。可是诸神是恶作剧还是搞错了?为什么我梦中的人不是阿德斯,而是安娜,还有爱西!
爱西整个人像火焰一样,充满着诱惑和xing感,美丽极了。而安娜则是另一种美丽。清冷而优雅。这两个女人,这姐妹两个同时出现在了我地梦里,咄咄bī人。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安娜yīn险的笑着,“我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你费尽心机,到头来一样和阿德斯yīn阳相隔。哈哈哈哈,你知道看到你痛苦,看到你们分离,连灵魂也无法相守,我是多么幸福吗?”
我看着她,心中冷笑。谁说高贵的就是纯洁的,她外表那么高贵。但灵魂如此肮脏。或者她也有自己的痛苦,但那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不是解释她龌龊的理由。
“我也感到开心呢。”爱西道,即使这黑暗的梦境中没有男人,她依然妖娆着搔首弄姿,“可笑的是。你虽然得到了他地爱qíng。却从来没得到过他的身体。1而我得到过,这不值得得意吗?”
谁说美丽的就是值得爱的。这样一个女人从来不懂得忠诚,她从不明白,哪怕是身体,也应该是对爱人地坚守。
“我得到过。”我说,不禁有点害羞,想起我们那些火热的夜晚,“只是爱西,你不明白,灵与ròu的结合才是最幸福的,只有ròu体有什么用?”
爱西爆怒,面容立即变得狰狞起来,但我不怕她,因为她伤害不了我的心,也因为她独享的东西彻底消失了,阿德斯不仅爱qíng,连身体也是我的。这一点,我不会谦让。
接着我转头面对安娜,“你不要得意,他的心在我这儿。你拿走地只是他和心脏,可心和心脏是不同的概念。他的心,永远会在我的胸口里,一起跳动着,这不是生死能够隔开的,况且我会等下去,直等到他再度复活的时候。”
“他死了。”安娜咬牙切齿地说。
“是地。”爱西恶意的重复。
而我一点也没受到打击,因为我知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被封印在时间地fèng隙中,只要知道他还活着,他的灵魂没有离开那具身体,我就感到安宁。我有一个爱我的弟弟,他为了我的幸福会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我有机会,有希望。
人,只要有了希望,就会拥有一切。
“你们两个,快离开吧,下地狱的班车可只有这最后一趟了。再晚些,咱们就赶不上了。到时候,灵魂飘dàng在空气中,会受到更多的苦楚,这我可不愿意。”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加入了进来,接着漂亮得无法形容的列斯达也出现了,“我们三个是要手拉手下地狱的,不是约好了吗?哈哈,我们这样的人就是下地狱的,我的好哥哥、还有你们的好爸爸可还等在那儿呢。”
“列斯达!”我惊讶的望着他。
“瞧,我的好姑娘,你很有眼光,找到了我的好侄子。”他哀伤的笑,“这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东西就是金钱地位,外貌血统,可惜没有多少能明白。伯爵小姐,你却是个聪明的,捡到宝啦。”“为什么,阿德斯爱她不爱我!我比这女人qiáng百倍!”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安娜和爱西两姐妹叫道。
列斯达好整以暇的整理着衣袖上的花边,“我说过了,爱西对我的好侄子是ròu体上的爱qíng,安娜的是头脑里的爱qíng。可盈禄伯爵小姐是心灵上的爱qíng,知道吗?这有多动人。连我都忍不住动心,何况我的好侄子。心灵的爱有如火焰,火焰融化钢铁的心,你们连这个也不懂,根本不配做女人。”
狂叫声中,爱西和安娜化为烈焰与寒冰,疯狂的攻击向列斯达。列斯达不劝也不躲,只轻蔑的笑,任身上百孔千疮,任烈火焚身,任身躯化为残败的焦骨,似乎人间的一切痛苦都远离他而去。
而那两个女人攻击完列斯达,又来攻击我,可在一转身之间,她们愣住了,恐惧了,不断的向后退。
我左右环顾,发现我们一群人都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树林中,树木古怪的枝桠似乎要倾诉什么,痛苦的伸向天空。天上没有一点光,但细雪幽幽然洒落,落在地上,成为齐膝深的皑皑一片。
那个细雪之林的梦境又来了,不同的是,我身后站着安娜、爱西和列斯达。
黑盔黑甲、黑色狮子面具的骑士纵马走来,黑色的骏马和闪着寒光的长剑带着从地狱而来的气息。他像从前的梦中一样,慢慢走过这树林,一个字也不说。只是他没有和我擦身而过,而是停在我身边,凝望我,然后伸臂把我抱上马背,抱在怀中。
真冷啊,这个雪中树林,他的盔甲像冰一样冷而坚硬,但这怀抱却让我感觉如此温暖。
“阿德斯,你不能爱她!”那两个女人又同时叫。
黑骑士没有回答,但抱着我的手臂紧了一紧。
列斯达哈哈大笑,好像看到最可笑的场景。他伸出两手,分别抓住那两个女人的头发,拖她们到更深的树林深处。
“地狱,我们来啦!”他不理会那两个女人的尖叫和挣扎,一直一直走到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
好久,他们的身影完全不见了,可他狂傲又悲伤的笑声却还在回dàng。
我有点怕,握住黑骑士的手,喃喃的道,“阿德斯,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
外篇我们不是地球人
我是孤家寡人。这不是指我的生活状态,而是我的名子。有点怪吧?嘿嘿,怪得还在后面呢。
我生活得一直很快乐,因为秘密的身份还觉得自己很与众不同。而我最大的骄傲是生了三个儿女,虽然老婆死掉了,但我仍然感觉幸福。
从我的祖辈上,流传着一秘密,这个秘密传男不传女,而每一代,我们家族只会生下一个儿子,所以这个儿子就特别宝贵。因为我们有使命,必须由儿子来传承下去。
这个秘密就是:我们不是地球人。
我的祖先是异世界的人,那个世界名为塔撒大陆。他是这个大陆上十大贵族之一,听着很厉害,很臭屁,很冒泡,但他却是最孱弱的一个家族领主,家族地位感觉像是海外华人,辛勤工作,遵纪守法,什么事都忍耐,所以虽然日子还算富裕,但却地位低下,随意被人欺侮。
为此,我感谢自己身处地球,在这里,世界是相对和平的,也感谢祖先选择中国这片土地生存,我喜欢这里和它的人民。虽然近代中国备受外国列qiáng的欺凌,但现在已经不会这样了。
其实我祖先的相貌不是东方式的,盈禄家的人也是欧化的脸孔,但自从我的祖先自来到地球后,就与地球上的女人不断通婚,八百多年来,我们从外貌上已经完全被同化和改变。当然,改变的,或者说渐渐微弱的我们家族地魔力。其实我和我的历代祖先也不太在乎这些。反正盈禄家的魔力本来就近乎于没有。
我的家族魔法是控制时间和空间的魔法,相传八百多年前,盈禄家出了一位魔法天才,他和同时代的福临家的领主预言了塔撒大陆的大灾难,为了阻止那场灾难,他们联手欺骗了一个魔王,然后我地祖先把他封印。
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很有些不以为然。奇怪地。我没觉得那个魔王有多可怕,可怕地只是那些贵族们的恐惧。先发制人本来就是霸王信念。你凭什么去断定别人是否要攻击你呢?
而我生在中国。长在中国,没有什么贵族意识与作派。我倒是觉得众生平等。但我地家族流传这样一句话,那个魔王还会回来,并要血洗盈禄家报仇雪恨。为此,我们家必须一代一代的准备防守。
我有时候觉得特别不公平,在那场灭魔之战中,十大家族都是凶手,为什么我们盈禄家要承担最大的一部分罪责?只因为那个魔王是败在我们家的封印之法之下吗?可是明明是他在失去魔力的qíng况下,我的祖先才能得手呀,否则他也做不到。照理我们应当承担的责任是最小的。
可这世界就是不公平,我也没地方说理去,只能盼着那个魔王不在我这一代,也不在我儿女的一代复活。不过我有不祥地预感,我的家。我的孩子一定会卷入这件事的。因为盈禄家的魔力在我这一辈时开始重新萌芽,到我生出我地儿子小独时。他超qiáng地魔力着实吓到了我。万物应运而生,在一个不该出现天才的时代,天才出现了,那就证明环境一定会变化。
恐惧中,我穿越到塔撒大陆,找到福临家现在地领主阿孟。
之前我们家每代人都会到塔撒大陆去,因为现在代替我们行领主之权的是盈禄的管家之后代,我们是幕后领主,多少也要回去尽点义务,指导一下工作什么的。幸运的,管家的后人每一代都极其忠诚,这使我们家族的人可以在地球安心生活,几年回一次塔撒大陆就行。
但是我就没那么幸运了,随着最后一个代理领主的老去,我得有一半时间待在大陆上,隐藏在灰堡之中,帮他处理事务,因为,他没有子嗣。
这也是让我不安的原因之一,因为他没有子嗣,就意味着小独将来要继承爵位,虽然在地球上战争不断的年代,我的某些祖先也曾回塔撒大陆避乱,但毕竟不用真的cha手族中事务,而现在却出现了这种局面,这证明阿孟的预言越来越真实。
之前,他预言魔王将重临,而小独会死于他之手,盈禄家族从此断绝血脉。
我这人很乐观的,但听到这预言的一刻,我怕得要死,我不能失去我的孩子,一个也不能。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可以,我愿意代他去死。可是预言就是预言,那是无法改变的。我曾经还存在侥幸心理,可桩桩件件的事实逐一出现在我面前,要我不信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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