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免除你的尴尬,是借给你的,你当时不是小声求我吗?”阿德斯有些恼。
“刚才的事我不记得了,反正东西到了我手,你就休想拿回去,有本事你就抢啊。”孤儿gān脆耍赖,紧紧抱着肩甲,似乎要嵌在ròu里。
真是爱说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把肩甲送给她了,这会儿再要回去,重新系在肩头,那她受到的嘲笑会加倍,白痴才会还他。
不给,坚决不给!
阿德斯本来有些生气,但看她像个孩子似的神态,披散的长发,还有光luǒ着的纤白小巧的脚,心蓦地软了。“盔甲有损,会影响比赛,快把肩甲还给我!别让我亲自动手。”
“你骗谁呀,虽然我不懂战争,但也知道待会儿的山谷战是穿轻甲。不骑马地时候穿重甲,你是故意想输吗?第三场比赛更是只穿硬皮甲就行,根本用不着这个。”孤儿把那片肩甲示威似的晃了晃,之后又死死抱在胸前,“女人也要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你如果下得了手就来抢,我守护不住和我根本不守护是两个概念,反正你要我主动还给你是作梦。”
“伯爵小姐。请你讲点理。当时那种qíng况,也算是我救了你,现在你怎么恩将仇报?”阿德斯第一次试图谈判,不过孤儿的脑袋摇得像拨làng鼓。
“你拿了钱,就应该保护我的种重要的组成部分。”孤儿qiáng词夺理。无限延伸雇佣合同的权利,“反正你说什么也不给,就是不给!”
“你拿着我的肩甲有什么用呢?”
孤儿愣了。是啊,拿着他的肩甲有什么用呢?他当时那样做只是为了避免她的尴尬。并不是真像那个粉红色斑点老头儿所说的,是把生命jiāo给了她。再说她要他的命有什么用呢?她只是需要他保住她地小命而已。
这片肩甲根本没有什么含义,可是她就是不想还出。或者,只因为这是他的,当他们合同期满。她相信这死奴隶一定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也许她该拥有一件他的东西,证明他在她生命中出现过、跟随过。然后永远离开。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伤感,抬头倔qiáng的望着他,摆出取我的命易,拿回肩甲难地神态。
在大陆七年,她和各种jian商、十大家族中的大封臣们打过jiāo道,早练就了掩饰真实感qíng的本事,心里就算盘算着yīn谋诡计,就算恨得咬牙切齿,或者得意得要笑翻了,表面上也是温柔娴雅的微笑,可唯独在阿德斯面前不行,所以她地种种神态都落入了阿德斯的眼中。
她的眼神那样复杂难懂,是个谜,可是那黑玛瑙似的眼睛亮晶晶的,略有些湿意,让他深陷其中,再开不了口要回自己地肩甲,半晌,才勉qiáng说,“我的盔甲是huáng金城最好的钢铁锻造,你要付大价钱给我重新配一个肩甲。”他有些愤怒,是生自己地气。
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看到她右脚脚面上的红肿伤口,“守财奴小姐,找个医生看看你的脚,如果你不想伤口恶化的话。”
“这伤要拜你所赐,看医生的钱当然要从佣金中扣,我要看最贵的医生,所以诊金就和你的肩甲钱相抵了!”哼,说她守财奴,她就守给他看。
何时弄伤她的?阿德斯一点印象也没有,但考虑到她可能是胡赖,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一矮身走出帐篷。
看着他离去,孤儿忽然很无力,对一直伏在角落中看热闹的小猪说,“看,你主人我厉不厉害,东西到了我手中,想要拿走势比登天,不让我讹让一道就算我厚道了。”
小猪谄媚的哼了两声,表示对主人的景仰和崇拜,可经过这样一闹,孤儿也不太想睡了,拿着那片肩甲,细细摩挲,考虑要藏在哪里才安全。
想了半天也没有好主意,gān脆起身把肩甲绑在自己的大腿上,她就不信阿德斯敢掀开她的裙子抢东西,那样他就不是死神阿德斯了,而是要改名号为变态色láng阿德斯。
心中得意着在帐篷内走了几步,感觉脚面接触到裙边都扎扎的疼,低头一看,那伤口红肿得有些可怕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严重了,看来是得看看医生。
她倒不是舍不得钱,反正在路易这儿看医生,一定是他付钱,她只是不喜欢塔撒大陆的糙药,总是黑乎乎,绿答答的一陀,看起来有点恶心,虽然有时候疗效还是满不错的。
正想着,艾丽进来了,神色间有些惊慌。
“怎么了?”孤儿问。
“我看到阿德斯大人刚刚离开。”艾丽小心的说,瞄了孤儿一眼,yù言又止的样子。
孤儿皱了皱眉头,“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瞒着我。”
艾丽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我刚才去给塞克和布鲁斯弄饭吃,无意间听到几个贵族小姐的和布鲁斯就是小四四和小三三。
“一定是议论我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孤儿无所谓的笑笑,“路易公爵大人公开对我表示好感,阿德斯大人刚把胜利的荣誉献给我,不召人妒忌才怪呢!何况,咱们盈禄家地位本来就不高,就连其他家族大一点的封臣也瞧不起我们哪。说吧,我倒想听听又编排我什么了?”
第二卷魔法横行的大陆之第三十七章爱qíng的力量最伟大
种事,她见得多了。
说到底,不管她多有钱,多漂亮,在大陆上也是没有根基的人,这样的女人吸引了男人的视线,这么大年纪却有无数男人追求,年轻少女们、还有待二嫁的富孀们,谁不视她为眼中钉?!
对这种qíng况,她从来都是无视,反正在她的意识中,还是把自己定位成地球人的。在那边,她是普通宅女一枚,有一对漂亮出色的弟妹,挡住了她的光芒和美丽,使她不会受到人们的特别关注,当然也不会受到莫名其妙的攻击。
想来,平凡的生活只怕更适合她。
“她们说您这样拼命。”艾丽支支吾吾,孤儿则笑了起来。
“我还当是什么新段子呢,原来还是这样。”孤儿耸耸肩,“清者自清,之前我外出做生意,她们还说塞克和布鲁斯是我的入幕之宾哪。她们说的话要有准,母猪都会上树。”
“大当家不生气吗?”艾丽眨了一下眼睛,看起来倒比较气愤,“刚才她们看到阿德斯大人从您的帐篷中出去,说得可难听了。”
“不用理会,她们是妒忌。”孤儿说的轻松,但心下却叹了口气,也很无奈,“之前路易公爵大人是她们全体的梦中qíng人,现在阿德斯大人如此神秘优雅,又如此勇猛善战,自然掳获无数芳心,而我是她们的假想敌。以后少去她们那儿,听不到这话混帐话就不生气了。”
艾丽点点头,孤儿心里却忽然有一丝不甘。她比那些所谓的贵族小姐都纯洁,却给说得如此yíndàng不堪,真是枉担了个虚名。这话艾丽能听到。阿德斯和路易自然也能听到,不知道他们相信不相信呢?在他们心中,她又是什么样子呢。
“大当家,我看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待会儿第二场比赛的第三项就要开始了。阿德斯大人总局落后。小局扳平,如果这一项赢了,总局也就打平了。我听人家说,这次的比武会是最激烈的。奇怪了,阿德斯大人来看您了,路易大人怎么不来呢?”
这一点,孤儿也比较奇怪,但仔细一想。也许是他觉得对手太qiáng大,所以jīng心备战去了吧?话说阿德斯地实力这样qiáng,也只有路易可以抵抗一阵,换做别人,也许早就溃败了。
时间过得很快,在她还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第二场第三项比赛就要开始了。艾丽帮她又重新装扮整齐,坐到山坡处的遮阳看台上,从这个地方可以清楚的俯瞰整个“战场”。
这一小片山谷之地的地貌非常奇特,有一小片平川之地。中间横着一条小河,左边一块半高地山坡和一面山壁,山壁上有一个裂口,像一条深幽的小巷,一直伸展到目力不及的地方。
孤儿不懂军事一类的东西。也听不明白周围人吵吵嚷嚷的比赛规则,似乎是一方攻一方守,攻方要攻到山坡上。然后把敌方赶入那条山fèng中,然后攻防换边。最后,要看双方完成任务所用的时间,伤亡的人数来确定优胜者。
当然,如果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一方久攻不下超过一定的时间,也会判攻方失败。所以,在历年地比赛中,双方都不愿意抽到先攻的签,毕竟守要比攻容易多了。
而这片山谷之地提供了战争中基本会遇到的各种qíng况,平原战、攻城、涉水、围堵。每年,小型模拟战都选在这个地方进行,在比武会举行的前三天,这里就不许参赛方的任何一个人进入了,有人专门负责检查这里的qíng况,杜绝有人提前私设陷阱地行为。
而因为往年都是追风家的人参赛,所以大家对这个地方几乎了如指掌,不提前进入熟悉地形也没关系,只要制订战略战术,然后拼实力和临场发挥就可以。但今年有阿德斯军团参赛,他们可不知道这里的具体qíng况,为此,路易特别嘱咐要允许他们进入战场观察地形。
虽然路易很有风度,但粗略的观察和长年生活在这里地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杂糙、每一朵水花都可能暗藏输赢的关键,因此,阿德斯军团还没有比就已经落了下风。
孤儿照例是紧张,因为阿德斯不能有一丝的失误。他赢了,局面就彻底扳平了,他输,第三场比赛将毫无意义。到那时,她要怎么才能摆脱和路易的婚约?路易是不错地结婚对象,问题是她不能。
从高处往下看去,“战场”上的双方士兵已经列队,观众只能凭借双方队员手臂上所扎的布条颜色来分辨,路易这边是红方,阿德斯那边是蓝方。在这一项比试中不需要战马,双方是步战,身着轻甲,使用木剑,武器被对方打飞,或者倒地后被指住咽喉就算死亡。
这时,“英勇就义”地士兵就要自己走到场地边上,近距离观赏余下的比赛。那时候,双方的死亡士兵勾肩搭背,在极其友好的环境中对场上呼喝叫喊,是一种比较愉快的“死亡”经历。
这一次,阿德斯军才抽中了攻方。
“幸好你们先守,否则你们就没有机会进攻了。”詹姆耸耸肩,对路易的近身侍从威尔道。
威尔有点不服气,“未必,我们在这项比赛中还没输过,阿德斯大人是很qiáng大,不过这项比赛还要看离场的指挥和发挥。”
“喂,我们军团可是战无不胜的。”
“问题是你们的指挥官可能会出现疏忽。”
“阿德斯大人从来不会出错,他要想得到胜利,就一定会得到,什么也不能阻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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