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向沈却的目光越发仇恨,当初就是沈却xing口雌huáng!
“听说四殿下府宅起了火,四殿下也不知道所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沈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
“你说什么!”皇后心里一惊,戚玳是她唯一的儿子了!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沈却的神色,急忙让随从去四殿下的王府打探qíng况。派去的随从还没走两步,就有四王府的家仆灰头土脸地来报信。
家仆说的与沈却一般无二!
皇后死死盯着沈却的脸,面前沈却冷静的眉眼逐渐和当初大殿之上哭着说瞎话的娇弱小姑娘逐渐重合。她心想这个女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她怎么敢gān出劫持戚玳的事qíng来!
“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gān什么!赶紧把我的儿子jiāo出来!”皇后抓紧了锦绸,“否则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你不得好死!”
沈却轻轻笑着:“我不是鱼,娘娘也不是网。”
沈却向后退了一步,微微侧过身子,道:“四殿下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倘若娘娘觉得是我劫持了四殿下大可进来搜。”
沈却手臂轻抬,做了个请的手势。
“母后!您不能去啊,不能中了这个恶毒女人的jian计!”韩绮晴抓着皇后的手。
皇后并没有想要进去。
“搜!”
两排官兵往沉萧府冲去。沈却立在那里,丝毫不动。
然而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官兵还没有跨进门槛,就被毒箭she杀而亡。黑色的血几乎是瞬间从他们的七窍流出。
“大胆!你居然敢杀官兵!当着本宫的面!”皇后几乎站起来,她震惊地看着沈却。这个女人怎么敢!
沈却略苦恼地说:“皇后娘娘您是知道的,隐卫只听令于太子殿下,当初太子殿下临走之前jiāo代了隐卫决不许外人进入,就算我让他们收手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啊。”
皇后真是不想再看着沈却这张虚伪的脸了!
“呦,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啊。”另外一架皇室的华舆敞篷马车赶来。戚雅定看着整张脸都要扭曲的皇后和韩绮晴两人,心里发笑。
她面上略略惊讶,急忙下了马车,恭恭敬敬地给皇后行礼:“雅定参见皇后娘娘,这么大热的天儿怎么在外头说话呢,还站在马车上。”
戚雅定掩嘴轻笑。
皇后这才惊觉自己失礼了,她慢慢坐下,冷冷地说:“平身吧,雅定怎么有闲qíng逸致过来啊。”
戚雅定理了理衣袖,笑着说:“太子走之前摆脱我照顾阿却和几位小殿下,所以就时常过来了。”
皇后盯着戚雅定的眼睛,戚雅定笑着与她对视。
“这个戚珏,难道还摆脱了皇后娘娘照顾几位小殿下吗?真是,居然不放心我,哼。”戚雅定甩了甩袖子。
皇后实在被气得不轻,她心里担心戚玳的安危,而眼前躺在地上的尸体又在明晃晃地打她的脸!
“沈却,把戚玳jiāo出来,今日的事,本宫就既往不咎!”皇后沉声说。
戚雅定“咦”了一声,问一旁的沈却,“皇后娘娘为何跟你要人?”
沈却眉头轻蹙,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晓得呢,阿却也想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觉得我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人,还是个月子里的,就有能力绑了英勇的四殿下!”沈却拉住戚雅定的手,“皇姑姑,您可得替阿却好好跟皇后娘娘解释呀!”
戚雅定笑着拍了拍沈却的手,道:“姑姑相信你!”
“我们走!”皇后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
“母后!”韩绮晴拉住皇后的胳膊,皇后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她要去找戚玳!
等到皇后和韩绮晴带着大队人马撤走后,戚雅定和沈却已经进了府。
“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赶过来了,我没来晚吧?”戚雅定问。
沈却摇头,“没有,来得刚刚好呢。这次又麻烦皇姑姑了。”
戚雅定松了口气,问道:“诶,你真让隐卫抓了戚玳?”
“没有。”
“那放火烧了四王府的事儿?”
“假的。”
戚雅定停住脚步,吃惊地看着沈却:“那么那个来报信的四王府家仆呢。”
“他才是隐卫的人,用了易容术而已。”
看着神色淡淡的沈却,戚雅定有些懵,她疑惑地问:“如果皇后真的亲自进来找戚玳了,你还要对皇后下手不成?”
“当然不会啦,”沈却释然地笑笑,“她被唬住了不进来是最好,倘若进来了……那就只好请皇后娘娘暂住几日了。”
“你这讹人的本事……你真的是沈却?”戚雅定发现面前的沈却和印象里的小姑娘差了太多。
沈却嘴角一点点扬起来,笑得很甜。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戚雅定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不愧是戚珏那小子养大的孩子。”
皇后让韩绮晴先行回太子府,她则是直接去了四王府。四王府路途较远,她越走越心急。只怕她唯一的儿子出事!戚玡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再失去戚玳!
等到马车赶到四王府的时候,皇后愕然发现整个王府完好无损。
她忽然明白了。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戚玳将皇后扶到客厅坐好,发现皇后的手异常冰凉。
皇后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脸色十分差。
戚玳有些惊了。
“母后,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戚玳又让人端上来热茶递给皇后。
皇后喝了一口热茶,整个人才慢慢缓和过来。她忽然抓住戚玳的说,凝望着他的眼睛,低声说:“皇儿!母后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皇儿一直都很好啊。”戚玳连连点头,他不清楚发现什么事qíng了,只知道自己的母后qíng况十分不对劲。
皇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抓着戚玳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皇儿!只有坐到最高的位子才能一辈子平平安安!你哥哥不在了,你一定要争气!母后并非贪图太后的位子,只是如果你没有登上皇位,我们母子都活不成了!”
戚玳脸色一滞,“皇儿,并没有想要争夺皇位。”
“糊涂!你想一辈子做个不受宠的皇子吗!你想莫名其妙被杀掉吗!只有你登基称帝才能避免这一切!戚珏只是个皇子!现在你是最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人!”
皇后qíng绪越来越激动。
“母后!您别说了!”戚玳甩开皇后的手,“您怎么还不明白?太子已经拿下了朝龙谷!就连相邻的盐丘州和故静山都要拿下了!现在是民心所向!银甲所过之处,万民朝拜!您口口声声说着父皇是为了免去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将戚珏摆在那个位子,总有一天会拔掉他这颗棋子。可是这么久了,戚珏在太子的位子上越坐越稳!而父皇根本就没有别的行动!”
“不!不是这样的!我和他二十多年的夫妻我很了解他!”
“母后……”戚玳有些颓然地向后退去,“皇儿真的没有争夺皇位之心。自从哥哥去了以后,皇儿想了很多,倘若不是哥哥多次想要置戚珏于死地,也许……也许哥哥也不会死!”
“你……你是不是听了谁的混话!”皇后整个人都在发抖。
戚玳摇头,“母后,高处不胜寒。皇儿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而那个位置所代表的血腥和无qíng,也是皇儿穷其一生做不到的。皇儿只想安安稳稳得度过余生!”
“啪——”
皇后一个巴掌甩在了戚玳的脸上。
“没用的废物!”皇后沙哑着嗓子怒吼,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流淌而下。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离了一般。
傍晚,沈却好不容易将三个小家伙哄得睡着了。就披着戚珏的袍子去了客厅。
“这是太子妃和两位侧妃的资料。”王尺将几张纸工工整整地摆在沈却的桌前。
沈却一边翻看着桌子上的资料,一边问道:“盐丘州那边怎么样了?”
王尺禀道:“前日的时候太子领军已经攻下了盐丘州,然后朝着故静山而去,至于故静山那边的qíng况,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沈却将太子妃韩绮晴的资料放在一旁,先看起李侧妃和谷侧妃的资料。
她想了想,“这位李侧妃的姐姐是戚玡的妃子?”
“是,戚玡死的时候,那位李侧妃被接回了李家。”
沈却心里有数,又拿起谷侧妃的资料来看,这个谷侧妃不论是自己,还是家世表面上看都很正常。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谷侧妃的父亲是这一届科举的主考官。
沈却抿了一口茶,忽然开口:“再过四日就是他们三个的满月,现在开始准备满月宴可来得及?”
“来得及,只是……何种规制?”王尺问。
“一切按照太子嫡长子的规章制度来,该请的人一个不落。”
王尺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沈却一眼,疑惑地问:“当今圣上、太后、皇后,太子妃,甚至是侧妃……这些都要请?”
“是。”
沈却缓缓起来,回到内室。绿蚁和囡雪都已经下去歇着了,只有赵妈妈和孙妈妈守在婴儿chuáng旁边轻轻摇晃着婴儿chuáng。
两个妈妈弯膝行礼,因怕吵了睡着的三个小家伙也不敢张嘴说话。
“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沈却压低了声音说。
连个奶娘便规规矩矩地退下了,这几日她们两个越发上心,不敢用一丁点的马虎大意。
沈却坐在chuáng边,望着婴儿chuáng里熟睡的三个小家伙,慢慢嘴角染了笑意。她轻轻摇晃着婴儿chuáng,让三个小家伙的睡梦变得更加香甜。
看着他们三个睡梦中扬起的嘴角,好像这一整日的疲劳、担忧都散去了。
“我说过了,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沈却眸光一点点染上宛若晚霞般柔丽的光。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她竟然慢慢倚靠在chuáng头睡着了。
“阿却?”
沈却睁开眼,看着戚珏一袭银白长袍站在她的面前。
52书库推荐浏览: 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