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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志毅简单和吴钰讲了一下事qíng的经过,他收到线报说纪元里的人利用物流公司提供的方便,在仓库里进行毒品jiāo易,然后他马上带人过去,结果确实破获了一场海洛因的jiāo易,然而不幸的是,冯诺诺也在当场。事后他先审问了冯诺诺,冯诺诺说当时她去帮人提货,那货单上写的是药品,她并不知道里面是毒品。
吴钰听完乔志毅的陈述,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没问题,但时间不能太长。”
“知道了。”
吴钰见到冯诺诺时,她已经哭了一场,眼睛红红的兔子一般。此刻一看到吴钰,冯诺诺忍不住又流出眼泪,对吴钰抽噎道:“吴钰,我没有贩毒啊。”
吴钰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没那个胆子。”
“吴钰!”冯诺诺着恼,“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吴钰敛起笑容,正色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冯诺诺安心地点点头,破涕为笑:“我相信你。”无论何时,都相信你。
吴钰看到冯诺诺刚才还哭哭啼啼,现在又如此开心,不禁调笑道:“你变得倒是快。”
冯诺诺挺会卖乖:“没办法,一见到你就心qíng好。”
吴钰对这句话很受用,一旁的乔志毅却坐不住了,扯了扯吴钰的衣服说道:“都这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吴钰看看乔志毅,突然说道:“我要告诉她。”
乔志毅纳闷:“告诉她什么?”
“所有事qíng。”
乔志毅恍然大悟:“也是时候了。”说着,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进来。
冯诺诺发现他们说话她根本理解不了,于是奇怪道:“你们俩说什么呢?告诉谁?告诉什么?”
吴钰微笑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放松一下,不要太紧张。”其实紧张的是他,他不知道冯诺诺是否能承受接下来的事qíng。
吴钰接过乔志毅手中的档案袋,并没有打开,而是说道:“在告诉你真相之前,我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个真相。”
冯诺诺被他弄得糊涂得很,摆摆手说道:“你快说吧,别那么婆婆妈妈的。”
“那天偷袭你的幕后凶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冯诺诺一听这个来了jīng神:“谁?”
乔志毅也竖起耳朵听起来。
“谢灵婉。”
冯诺诺更加糊涂:“谢灵婉是谁?我说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别玩儿问答游戏好不好?”
“谢灵婉是秦琪的妈妈,应该也是当年bī死你母亲的凶手。”
“啊,”冯诺诺很激动很愤怒,“那她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这要从你的身世说起了。”吴钰看了乔志毅一眼,征求了他的同意,打开了档案袋,从里面取出一份东西递给冯诺诺。
这时,乔志毅在一旁cha嘴说道:“因为你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这些东西才能给你看。”
“我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冯诺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看到了一个名字,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名字,冯远芳。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qiángjian案,而当事人便是冯远芳,qiángjian她的那个人,叫秦技元。冯诺诺在纪元里工作过,秦技元是谁,她当然不会陌生。
冯诺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荒唐,秦琪的爸爸竟然qiángjian过她的妈妈?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当年竟然还受过这些苦,到头来却还被那个禽shòu的妻子bī死,她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心里就又酸又苦,一个善良柔弱又坚qiáng的女人,平生从来不做坏事为什么会受到那样的对待?
然而,当冯诺诺看到那个禽shòu的犯案日期,她的脑袋顿时如五雷轰顶般。
那个日期,比她的生日提前了十个月。
她抬起头,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摇着头,故作镇定地笑道:“你们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吴钰看到她这个样子,很难过,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乔志毅取过档案收好,沉痛地说道:“这是真的,当时你妈妈指认秦技元,但由于证据不足,并且秦技元有很大的靠山,所以才让他逍遥法外。”
冯诺诺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是啊,有谁会无聊到伪造案例来跟她开玩笑呢,这分明就是事实,事实!那个禽shòu,在qiángbào了她的妈妈之后一走了之,而她妈妈……不对,还是不对,有谁会在被人qiángbào之后还要留着对方的孽种呢?即使在现在,这种事qíng也少见,更何况是在那个年代?冯诺诺为发现这个疑点而兴奋,于是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信,我妈妈不会留着一个qiángjian犯的孩子的,你们仅仅凭这一点就能断定我的身世吗?太武断了吧?”
吴钰和乔志毅对看一眼,然后吴钰说道:“我偷过你的头发,也偷过秦技元的头发,然后拿去做了所谓的亲子鉴定。”
冯诺诺两眼发亮:“然后呢,谎言不攻自破了对不对?”
吴钰有些犹豫,乔志毅帮忙补充道:“然后证明,你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
冯诺诺绝望了,她突然哭着大叫道:“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们本可以不用告诉我的,我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一点也不想,我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一个qiángjian犯,是个禽shòu不如的畜生!”
吴钰看到冯诺诺如此痛苦,他的心qíng也比冯诺诺好不到哪去。他担心地看着冯诺诺,说道:“诺诺,只有面对这些,你多年的心结才能解开。”
冯诺诺捂着脑袋摇着头,尖叫道:“我不要解什么心结,我不要知道,你们都走,都走!”
吴钰和乔志毅又对望了一眼,最终乔志毅拍拍吴钰的肩膀说道:“先让他冷静一下吧。”
吴钰掌控全局
“你已经有了打算了?”乔志毅总觉得,吴钰的表现太过冷静,要是赵灵出了事qíng,他绝对不会像现在的吴钰一样,他会疯掉的。
吴钰送去一个知我者莫若乔志毅的眼神,答道:“诺诺不挺过这一关,她一辈子都会有yīn影。”
“那她怎么能够挺过?你看她那么难过。”
吴钰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冯诺诺的难过让他也很难过,他想了一下,答道:“现在当场抓获,证据确凿,只有有人站出来承认是主犯,冯诺诺胁从一无所知,这样她就能安全地被释放,对不对?”
乔志毅点头道:“对啊……你不会想让秦技元挺身而出救自己的女儿吧?”他不太敢相信秦技元会那样做。
吴钰笑道:“正有此意。”
乔志毅摇头道:“你疯了,秦技元要不自首呢?”
“反正我们有证据,他不自首也得自首。”
乔志毅还是有些担心。
吴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到时候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会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受苦吗?到时候诺诺没准就能原谅他,毕竟血浓于水。”
也对,乔志毅佩服地点点头,吴钰把什么都算计到了,还好这人是他的同伙,要是对手,那该有多可怕,乔志毅想着都冒冷汗。他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qíng,便问道:“你说的那个在秦技元身边,帮你搜集证据的人,是谁?”
“当然是最恨他的人。”
乔志毅摸不着头脑:“最恨他的人?谁啊?”
“当年谢灵婉和王允qíng到深处,却被秦技元拆散,谢灵婉因此对秦技元恨之入骨,想毁掉她的一切。我当初怎么就没注意到,她会对冯诺诺下毒手,如果料到了,我那孩儿也不会惨死……”吴钰面容失落,长吁短叹,懊悔不已。
乔志毅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是人不是神,哪能事事都被你掌控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
吴钰顶着两只黑眼圈,把冯远芳的几本日记本摆到了同样顶着两只黑眼圈的冯诺诺面前。
两人昨晚都没睡好,冯诺诺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的悲惨命运,一想到令自己厌恶的身世就难过,而吴钰则是一直担心冯诺诺,也睡不着。
冯诺诺翻着面前基本陈旧的笔记本,问道:“这是什么?”
“你母亲生前的日记,孤儿院的安院长托我转jiāo给你。”
冯诺诺收拾了一下心qíng,打开了第一本日记本。
少女的甜蜜爱qíng,就这样展开了。冯远芳和一个青年相爱,这一整本日记本都是写她和那个青年的爱qíng故事,甜蜜的,温馨的,làng漫的……满满一本的爱qíng,因为知道了母亲的命运,所以看到这些,冯诺诺实在甜蜜不起来。她大致翻了翻,便拿起第二本。
第二本日记里,母亲的生命开始发生了转折。她和那个青年有了孩子,这在那个年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qíng。青年最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选择和母亲结婚,而是劝母亲打掉了孩子。母亲从此和青年之间总是会时常吵架,那个孩子的yīn影一直笼罩在两人之间,直至后来两人分手。
母亲在日记里说,他们分手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爱他,可是,越是相爱,越是相害,她总是希望把幸福紧紧地抓在手里,可是却没想到,最终因为抓得太紧,幸福夭折了。她以为孩子的失去,可以用爱qíng来弥补,却没想到,孩子的离去,一并把她的爱qíng也带进了坟墓。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她一直都没想明白。后来,那个青年流着眼泪离开了母亲,母亲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以泪洗面,终日郁郁寡欢。
再后来,母亲下了夜班回家,路上遇到一个醉汉,然后,他qiángbào了她。她当时很绝望很无助,想死的心都有。公安局的人来调查,她以为他们能够还她一个公道谁知道,她出庭了,指认了,结果,那个人依然逍遥法外。
母亲真的绝望了,她发现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和可怕,她想死,很想死。
可是,就在她已经准备就绪决定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竟然怀了那个qiángjian犯的孩子。心底里那个失去的孩子带给她的痛苦,以及对孩子的渴望,被唤醒了,她考虑再三,决定把孩子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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