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职业圈里,郝萌和燕泽的牌章是两个奇葩,一个是千变万化,一个是万能公式。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个人风格才极为qiáng烈,别人怎么都难以模仿。
但是夏日尧就是专门做盗版的,而且郝萌觉得彭三chūn不怀好意,特意找这么个人来,指不定就是为了膈应燕泽,没准儿在雪岩赛队训练的时候就找以前燕泽比赛的资料让夏日尧回去研究了。燕泽在雪岩呆了四年,雪岩多多少少对他的资料还是比较完全,现在夏日尧能在穿衣打扮以及调调上和燕泽装的这么像,要说这其中没有彭三chūn的功劳,郝萌打死也不信。
“如果他盗的了。”燕泽看起来很不以为然。
郝萌见他这样子,心放下一半,知道燕泽不会说没把握的事。其实说起来,他对燕泽的牌章也很好奇,虽然他也私下里研究过,不过有时候还真的不太明白燕泽出牌的路子,连他都看不过,估计夏日尧也应该轻易弄不来。
郝萌清了清嗓子,道:“那行吧,这场燕泽就打单人赛。至于团体赛嘛,我、窦豆、徐碧娥和唐叔,这场我们四个人上。”
“哎?”应秀秀急了:“我和姐姐不上吗?”
“你们上场的次数还比较多了,估计雪岩队针对你们的研究更多,反而不适合。徐碧娥和唐叔平时上场的少一些,爪子不磨就不利了。再说,这场比赛雪岩队的风格上,我们四个人更合适一点。”
“什么风格?”应娆问。
“窦豆,窦老爷子是从民间组建起来的赛队。唐叔,富成大街打牌打的最好的算命先生,徐碧娥,我徐师伯的关门弟子,还有我,我们都是野路子,野的不能再野。雪岩队可是科班出身,专业麻雀,科班出生对野路子,相克啊这是。”
“这话说的有道理。”方大海道:“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所以我觉得这场这样安排也行,你们有什么想法。”
应秀秀和应娆同时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想法。对于赛队每次的出赛安排,她们基本不会太有反驳的意见。
唐叔和窦豆也没啥意见,大家以前也都配合过一次,郝萌要提点的人无非也就是徐碧娥了。不过有上次在“碧海cháo生”两个人配合出千的事qíng在前,郝萌觉得和徐碧娥配合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有点恶趣味相投。
七月半的前一天,唐叔果然在没开赛之前在俱乐部顶楼做了一场法事,还差点被旁边的邻居店家报警抓起来。燕阳还在一边帮着给jī割头放血,结果刀太钝了,公jī吊着个脖子满楼飞,血溅四处,差点让准备比赛的几个队员产生心理yīn影。
郝萌从外面买了香烛回来,这是为明天准备的,明天比完赛就晚了,怕没时间买这些给毛一胡烧纸。燕阳终于逮住了那只公jī,闭着眼宰了jī头,jī血流了三碗,让唐霄龙端了两碗给洒在了门口。
“唐叔这是gān啥呢?”方大海问:“不是说这次比赛很顺利,没什么问题嘛?怎么这又整的好严肃的样子,吓死宝宝了。”
“装神弄鬼。”徐碧娥给出了评价。
唐霄龙对徐碧娥的讽刺置若罔闻,只道:“七月半恶鬼临门,我观此处有黑气笼罩,卜卦算出血光之灾。”
方大海闻言jú花一紧,马上追问:“血光之灾?谁啊?唐叔你可别吓人,这屋里有十来人呢,您说的这是哪位?”
正巧郝萌提着口袋从楼上下来,正在招呼徐碧娥:“赶紧换衣服,我们要早点进赛场,去早了还可以吃个饭,晚了路上说不定会堵车。”
唐霄龙的目光紧紧锁在郝萌身上。
郝萌半天没等到徐碧娥回答,一抬头发现唐霄龙正直直盯着自己,旁边的方大海也看着自己,目光复杂惊疑不定,好像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
郝萌:“你们……好?”
方大海猝然回头,激动的道:“唐叔,不是吧?你可别吓我!”
唐霄龙抬起眼皮子扫了一眼郝萌,啧啧了两声,道:“厄运缠身,不吉,大凶,犯小人。”
郝萌习惯了唐霄龙成天一言不合就给人算命的习惯,倒是很不以为然,继续下楼,走到他们几人身边。又看了看在一边吃绿豆糕看热闹的徐碧娥,嘱咐道:“先去换衣服吧,燕泽已经去开车了,虽然现在早,早点去赛场准备一下。徐碧娥,你别吃了……那么想吃拿着去那边吃吧,海哥,你这么看我gān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红,一股温热腥臭的东西兜头浇来,顺着他的头发丝,额头,鼻尖,下巴,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
形成一个血洼。
郝萌:“……”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一桩命案,七月半前一天,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站在顶楼迎风冒血。
唐霄龙捧着那碗装着jī血的碗,现在腕里的jī血已经空了,他道:“辟邪,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真.打jī血
jī:???
☆、第98章挑刺
单人赛开始前夕,郝萌换了gān净的衣服,重新洗了头洗了澡,坐在观众席上。
孙烈皱着鼻子在郝萌周围使劲儿嗅了嗅,最后目光落在郝萌身上,怀疑道:“你身上怎么一股jī屎味儿?”
那是jī屎吗?那是82年的jī血,纯的!
郝萌淡定回道:“有吗?可能是你闻错了吧。”
老年人的嗅觉是不大灵敏,孙烈听郝萌这么说,心中也有点怀疑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只好一把夺过古学红手里的蒲扇用力呼扇几下,驱逐那股奇怪的味道。
知道原委的方大海倒是满脸同qíng的看着郝萌,还非得让唐霄龙给郝萌画了个三角形的字符,串起来挂在郝萌脖子上。
窦豆道:“燕大哥现在估计已经去后台了吧,说不定和那个夏日尧遇见了,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郝萌想,这还能说什么,其实燕泽表面看着随和,其实还是有脾气的,骨子里很骄傲。遇上夏日尧,应该什么都不会说,静静的看着对方笑一笑,大概就能达到震慑的目的了。
只是之前自己那么帅气的吐出陪夏日尧玩,让他不要骚扰燕泽,没想到最后还是燕泽亲自上场,郝萌还有点遗憾。仿佛挣表现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叹什么气。”燕阳不满道:“你这是不看好我哥,还是不看好我哥。”
“他是你嫂子,能不看好你哥吗?”方大海立刻回击。
郝萌、燕阳:“……”
似乎被“嫂子”这个称呼刺激了,燕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像这句话也并不能反驳,gān脆将矛头对准了方大海,怒道:“他是嫂子,你是谁?这有你cha嘴的份儿?”
“我当然是娘家人了。大舅子。”方大海也是个人才,想也没想的就道:“你最好放尊重点。”
应秀秀没忍住笑出声来。
郝萌:“……别说了。”
这丢不丢人哪,窦宗明他们还在后面,郝萌都不敢回头看他们现在是什么表qíng。他倒是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但是这种办公室,哦不,赛队内部消化谈恋爱,总觉得有种羞耻的感觉。
徐碧娥好像非常不喜欢谈论感qíng的事,只道:“闭嘴,安静点,好好看比赛吧。”
今天到场的解说是杨聪和李岸白。
孙烈一看到屏幕上的解说是李岸白,脸色就不怎么好看,道:“怎么是他?”
方大海不懂雀坛里的这些,就问:“怎么?”
“这人迂腐。”燕阳解释:“学院派忠诚拥护者,崇拜科班的老学究。以前还是我哥的脑残粉呢,不过现在嘛。”
现在燕泽加入了走野路子民间派的夕阳红,近墨者黑,估计这个李岸白也就要粉转路人甚至转黑了。
“其实他私下里支持谁喜欢谁都没关系,”阮秀琴笑着道:“但是解说要注意不能把个人喜好带入解说过程。李岸白专业能力不低,但是每一场解说的导向xing太qiáng,而且有些点评对队员来说太刻薄了。”
郝萌问:“他现在什么立场你们知道吗?”郝萌认识李岸白,他还是丁垣的时候,有一场比赛就是李岸白负责解说的,后来郝萌回头看了下比赛的视频,李岸白那个把他解说的一文不值,差点让他怀疑世界。现在燕泽也堕落到和他统一战线,对上个李岸白,郝萌都觉得挺惨。
“当然知道。”燕阳说:“采访里都看了,明里暗里都在说我们家燕泽有野心,现在心思不纯,被带跑了,实力倒退……麻痹,燕泽这几年一场牌都没打过,他知道个屁,凭什么就说燕泽水平降低了?”
“来了个燕泽黑来解说比赛啊,”方大海砸了咂嘴:“燕大仙这场比赛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岂不是要被这人追着讨伐。”
“想打赢很简单,想打的漂亮难。”古学红笑眯眯的开口:“李岸白那小子不会轻易给燕泽贴近,杨聪个小孩儿又cha不上什么话,就看燕泽怎么比了。”
“燕泽没问题的。”郝萌道:“就他那智商,不会把自己搞到难做的地步。”
夕阳红的队员齐刷刷的看向他。
郝萌:“你们都看我gān嘛?”
应秀秀拖长声音:“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呀~”
郝萌:“……够了。”
这边气氛还是很欢快的,另一头直播间里,两个解说也就为了。
杨聪今天坐的很端正,他和李岸白一起主持,心里有些惴惴的。以前和林青小美女一起主持,两个人一块儿玩,说错了也觉得热闹。就算是和杨伯宁,自家叔叔,知道杨伯宁也不会拿他怎样,也还算轻松。可是和李岸白一起主持,杨聪连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说雀坛里杨伯宁和李岸白都算是资深解说家,专业水平都还是不错,杨伯宁得到一个古板严肃的称呼,李岸白的话人缘要好很多,但是,李岸白每每也是分人的,李岸白这人比较圆滑,却最讨厌野路子出来的选手。比如赛队里原来的夕阳红,有几次解说遇上李岸白,那叫一个被说的刻薄。
李岸白瞧不起民间出来的,觉得他们的战略和牌章都带着一股糙班子风味,听说这个李岸白自己也是专门研究麻雀的,大概是带着一点优越感,瞧不起那些没有经过正统训练的人。一旦遇上了,就跟遇上天敌似的,非要狠狠践踏几脚。就算是赢了,也都能jī蛋里挑骨头挑几句刺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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