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那日逃离十村店的qíng况可谓惨烈。金寒倒还好,钱小飞可是从未这样拼命过,以至于跑了不到十里地,他就死活跑不动了。与其活活累死,还不如被朱允砂逮住呢--此乃钱小飞原话。在这场逃跑之中最惬意的当属郑银子先生了,他的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让金寒大开眼界。什么逃跑途中磕瓜子都是小儿科,边飞速前进边飞速记录且字迹毫不凌乱才真是绝活呢。这场面我见多了--此乃郑银子原话。由于逃命途中不宜发言,所以金、钱二人的“英雄之见”也只能在心里“略同”了--还不是因为你太八卦!就这样,紧张却并不乏味的奔跑在进行了几个小时之后,终止于一不知名小山村。这个山村到底是位于十村店哪个方向三人都不清楚,但其地点相当隐蔽又是绕了好多的路才找到的地儿,所以想那朱允砂一时半会儿还追不来。既是小山村,住宿条件自然十分艰苦,别说大酒家大客栈了,就连小门小脸的店面都寻不见。而村里人想来是封闭惯了,见生人就躲,更别说借住了。于是几番寻下来天都见黑了,这三人才终于找到一处既宽敞又神圣的住宿地点--破庙。“我觉得事qíng好象越来越离谱了……”看着眼前的一切,钱小飞有些恍惚,“我们真的惹上了大明公主?会不会明天一早醒来发现我们还在家里的席梦思上,这一切都不过是场梦?”“有时间神游还不如快点过来帮忙。”说这话的男人此刻正将一些落满灰尘的稻糙拢到一起,尽量掸去灰尘整齐平铺开来,金寒发现即使处在此qíng此景,他仍不希望眼前的一切是梦,因为只有这里才有钱小飞,也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理所当然不离不弃。钱小飞也不是真的想回到二十一世纪,只是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似乎与这大明朝犯冲,不然怎么会麻烦一个接一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同志完全忽略了自身因素)“奇怪,哪来的稻糙?”一旁的郑银子将脑袋凑了过来。“估计这以前应该住过乞丐之类的人,所以留下了这些。”金寒眼也不抬,继续手里的工作。“看来那时候应该有相当多的人住了,不然也不会留下如此多的稻糙。”看着那堆东西,郑银子若有所思。“也许吧。”金寒有些心不在焉,仍专注着他的“铺糙”工作。“我说金大侠,”郑银子终于受不了了,“能否赏我一眼呢?”闻言,金寒可算抬起头,他有些好笑道:“郑兄到底想要说什么呢?”深吸一口气,郑银子告诉自己要冷静,良久,才勉qiáng撑起笑脸彬彬有理道:“既然这里有这么多的稻糙,金大侠可否匀给郑某一些呢?”“恩?”金寒不解。“再迟一刻,这破庙里所有的稻糙就都会铺在小飞兄所在之地了!”郑银子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提醒金寒的不厚道之处。再不出声,自己今晚就要直接睡在冰冷地面了!什么叫差别待遇,什么叫重色轻友,郑银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被郑银子的不满拉回神来的金寒此刻才发现,几乎破庙里所有的稻糙都被他聚拢平铺到了钱小飞将要下榻的地方,那厚厚的一层,啧,估计不会比席梦思差。B92E3孤“呵呵,不好意思,我一走神倒把郑兄给忽略了。”这么说着的金寒赶快把稻糙重新分配。钱小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金寒,傻头傻脑甚是可爱。一切搞定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熊熊篝火被堆在了破庙地中央,倒也趋散了些寒冷。金寒与钱小飞偎在一起,就像之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由于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至于郑银子则没有对这一现象提出什么看法,因为他正忙着铺开纸墨奋笔疾书呢!“你说那么认真的表qíng,谁能猜到是在写八卦?”钱小飞满脸黑线地看着那个神qíng严肃正经(请参照司马迁书写《史记》时的表qíng)到不可侵犯的男人,感慨道。金寒没有说话,只觉得周身瞬间笼罩起寒意。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第二天清晨,金寒噩梦成真。郑银子先生留书离去了。本来对于这样一个行踪飘忽的“朋友”何时来去都是他的自由,但问题是他留下了一张字条。吾兄金钱:近几日愚兄自汝二位处获得之珍贵秘闻实乃近年罕见,激动之余在此感激不尽。然吾急需处理第十四回《江湖秘闻》刊印事宜,故留书离开,望见谅。郑银子敬上“你说……”良久,钱小飞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所谓从我们这里得到秘闻,到底是什么?”金寒咽了一下口水,也相当紧张:“我比较关心的是……那些经历在他的妙笔生花下会变成什么?”钱小飞闻言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会把原本就够紧张刺激的事qíng……”“会变得更曲折离奇。”金寒接口。……任何时代,媒体的力量都是不可小觑的。“他也许会手下留qíng呢……”钱小飞还在做垂死挣扎。金寒则拿起纸条毫不留qíng地直指事物本质:“‘吾兄金钱’,他在我们的姓氏之间连个顿号都没留,摆明咱们就是他的‘金钱之源’!”此后,二人都不再说话。郑银子,挣银子,那个男人追求金钱的坚定人生信念,将会在今后的很长时间内给我们的金、钱二位带来无穷无尽的“jīng彩”。(掬一把同qíng泪的先~~)早晨刚走了郑银子,中午二人又迎来了另一神秘之客。当时的金、钱正准备离开破庙起程继续逃命,不想刚走到门口,便与那年轻男子迎面相遇。“在下楚云,”男人微微作揖,道,“代孔萧来给二位送样东西。”说罢将怀中之物递到了钱小飞手中。看着那个块状物体,钱小飞已经麻木了。屡次的经历让他彻底接受了这个只流行“令牌”的江湖,制作再jīng良雕功再完美都激不起他一丝赞叹了--小小的木头再玩也玩不出花来!于是,钱小飞相当果断地将那块淡huáng色云龙令牌丢进包袱。叮当!估计是和那若gān个“同类们”向遇了。钱小飞的一系列动作楚云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不快,只是淡淡道:“想必二位已经知晓孔萧身份,这令牌便是皇家御用的通行令,有了它,除了当今皇上无人再能动你们。”“包括公主?”金寒连忙问出问题关键。“是的,”楚云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孔萧让我告诉二位这令牌最好不要常用,毕竟牵扯着皇家,所以不到万不得以请二位不要张扬。”“也就是说我们还得继续逃命?”金寒一针见血。不过没等楚云回答男人又开口道,“还是得感谢孔萧,所以麻烦你回去告诉他,说我们在此谢过了。”金寒很认真。楚云也很认真,不过他是在认真地观察金、钱二人,脸上不带一丝波澜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良久,男人才开口,语气仍是一贯的淡然:“我一直不明白孔萧为何与你们结jiāo,今日一见,多少弄懂些了。”“可还不是全然信任,对吗?”金寒了然道。“没错,”男人倒也坦白,“你曾是chūn风门门主,但入门之前的一切我却怎么都查不到。另外一位则更神秘,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在江湖没有一丝痕迹。如果说江湖是一张大网,你们就是游离于网外的人。”“你怕我们会对孔萧不利?”金寒微笑。“护卫的责任就是最大程度防范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楚云淡淡道,同时也表明了自己身份。钱小飞这才想起第一次与孔萧见面时男人收到的字条,落款便是楚。当时孔萧说“楚”会及时送来江湖的所有风chuī糙动,想必那个“楚”便是眼前的人了。对于楚云的话,金寒只是微笑:“也许我们来历不明,但绝对是把孔萧当朋友的。所以你能否告诉我们,孔萧现人在何处?”楚云闻言,只得无奈苦笑:“仍在十村店与公主纠缠着呢。”“预期中的答案。”金寒有些过意不去,“看来短期内他是脱不了身了。”听到这里,钱小飞也相当内疚--不知道让侄舅反目会不会遭报应。(还好,该同志意识到这一切都和自己脱不了gān系)“其实孔萧那边问题不大,倒是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公主已经派出了很多人追捕你们。”楚云道。金寒闻言笑:“可我们还是被你找到了。”楚云不置可否。令牌带到,男人很快告辞了。钱小飞和金寒也包袱款款离开破庙,继续逃亡之旅。由于此前二人已经迷失了方向,所以当他们两天之后到达一个总算比较大的城镇时,才从镇口明了了自己的所在地--福禄镇。但愿这里真的能为最近诸事不顺的他们来带福禄--进镇之前,钱小飞如此期望着。
第43章福禄镇虽然不似绣蓝镇那么繁华,但各路小贩立于街两旁倒也一派欣欣向荣。只是……“喂,你觉不觉得这镇有些特别?”金寒忽然开口。钱小飞闻言立刻机警地四处查看,却一无所获:“没什么特别吧,也挺祥和的,都是普通百姓嘛。”普通百姓?金寒闻言翻了翻白眼,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摊子,道:“你见过佩着剑买苹果的普通百姓吗?”经金寒这么一提醒钱小飞才发现,从身边经过的十个人中有九个人是带着兵刃的,俨然长年行走江湖之士。“难不成这里要举行武林大会?”钱小飞随口胡驺着。因为武侠小说中,只有武林大会前夕某处才会聚集如此多的江湖人。金寒挑眉不置可否,也许找间客栈住下再细细打听更为稳妥。正想着,前方一块三丈来长的帆布便迎风飘dàng--达通客栈。看着那招牌,金寒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客栈中等大小,布置相当古朴,有一种乡土气息的亲切。由于此刻已是傍晚,大堂早已人声鼎沸觥筹jiāo错。“你们这里很热闹嘛!”对着上前来招呼的店小二,金寒攀谈着。“还不都是蒙各位大侠照顾,小店才能如此生意兴隆啊。”店小二点头哈腰,客套道。各位大侠?金寒听出了端倪,抬眼仔细观察,发现果不其然客栈里几乎全是些大碗酒大口ròu的江湖人。见此qíng景,他连忙道:“我们一路走来,发现此地江湖之人甚多,不知为何?”店小二闻言打量下金寒和钱小飞,道:“二位想来是初入江湖,人生地不熟啊。”“此话怎讲?”金寒来了兴致。店小二答道:“此处东临绝鹤山系,南靠御寒险峰,西倚积善古寺,北接逍遥之城,地势之奇实属江湖之要塞。江湖人多聚于此也就不足为奇了。”金寒听罢有些吃惊,想不到他们会误打误撞竟来到如此了不得的地界。“小二,那逍遥之城是什么地方啊?”钱小飞忽然出声。绝鹤山系御寒险峰积善古寺他都在不同程度上有所了解,可惟独这逍遥之城听着新鲜。不敢怠慢客人,小二马上答道:“那里本是个荒镇,地广人稀毫不起眼。可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上但凡无门无派喜好自由的人都爱往那跑,估计是看中了官府在那里不大管制行事起来比较不受拘束吧,久而久之便自成一城。以至于到后来,官府索xing就不管那里了,逍遥城便自此得名。”“官府不管,岂不乱了套?”金寒提出问题。店小二连忙笑道:“二位有所不知。这游侠的信条便是明哲保身舒坦自在,他们喜欢看热闹却讨厌沾上麻烦,更别说主动去惹事了。况且如今有这么一座逍遥城,他们也不希望让逍遥变了味道,所以小恩小怨小打小闹不可避免,但大乱子却断然没有。”“这地方听起来不错哎。”钱小飞向来喜欢自在。“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往北去。”金寒也一直希望逍遥。就这样,逃亡路线拍板定案。金、钱二人选的是上房,条件很是不错。jīng致流苏,檀木桌椅,墙上几幅古人山水,墙角一株碧绿翠竹。看得钱小飞感慨连连:“这古人还真会善待自己,连客栈都如此怡神养xing。”金寒则没发表评论--掏钱的可是他啊!那白花花的银子大把大把地落入客栈手中,他认为此处只能勉qiáng物有所值。夜晚,店小二送上茶水,说是客栈的惯例。既是惯例钱小飞自然不客气地接受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新沏的茶竟会如此之烫以至于他一失手,茶杯应声而落。刹那间,瓷片飞溅。至此,争吵拉开了序幕。“有没有搞错,一个茶杯要赔一百两银子!你打劫啊!”对于店小二要求的茶杯赔偿额,钱小飞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能接受。(虽然付钱的是金寒)面对钱小飞的质问,店小二倒也相当委屈:“真不是我故意要赚二位一笔,实在是因为那茶杯乃稀罕之物,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它可以传出茶的一切,温度、香气、水色,无不清晰自然,实乃小店之宝啊,也正因为如此,它才会被用于接待上房中的贵宾。”“真的假的?”对于那茶杯的异禀,钱小飞摆明不信,“你有证据吗?”不料店小二竟然真的拿出了证据。只见他迅速蹲下捡了两块稍大些的瓷杯碎片,然后拼到一起拿给二人:“这就是证据。”只见白色的瓷片上有一方红色印款。但凡瓷器、砂壶等手艺品上均要有工匠或作坊的印款,此乃行规。金、钱二人虽不谙于此道却也多少了解几分,印款往往显示着年代和价值。不过现在的金寒二人更关注的是印款上的内容。古体隶书,竟赫然是“大桶”二字!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钱小飞没想到古韵山庄的“无名票据”居然在此找到了线索。不过他并没有出声,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但凡紧急关头只要他一出声,事qíng准保搞砸(砸了自己不要紧,还会牵连到对手,汗~~)。所以这个时候jiāo给金寒准没错。金寒也没有辜负钱小飞的期望,只见他表qíng自然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道:“这印款又能说明什么呢?”店小二显然被金寒的不温不火弄急了,连忙激动道:“在福禄阵转一周打听打听,哪个不知道‘大桶’的名字,想当年‘大桶商号’几乎掌握整个中原武林的命脉,旗下生意涉及商行、丝绸、茶叶、货运等方方面面,上好的大桶瓷器根本是千金难求,就这么一个小小茶碗那时候要好几百两银子呢!”金寒看了小二良久,笑道:“这‘想当年’是什么时候呢?”“就是一百年前嘛!”小二立刻道,“所以说这茶碗现在也算古董了,我收你一百两根本不过分。”“一百年前?!那不正是古韵密室中人留书的年代吗!钱小飞与金寒对视一下,心中了然--这票据中托管之物十有八九是《秘杀方》!敛了一下qíng绪,金寒从容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这一百两银子确实该出。”“你不相信?”店小二皱眉。“不是不信,但这一百两不是小数目,我二人也想弄个明白不是?”金寒语气相当诚恳,道,“不知小二能否将你家主人找来,待我二人将事qíng询问清楚自会付钱。”“既然您二位这么说,那……”小二想了一会,道,“好,我去去就来。”说罢,店小二就离开了。而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又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身体有些消瘦,脸色有些发白,就像常年恶疾缠身似的。而男人也不负众望,一开口就给二人的推论提供了qiáng大的证据。“咳、咳,我听说……咳……二位想见我……咳……”金、寒二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以免被他满是细菌的唾液溅到。等退到安全距离,金寒才开口:“正是。在下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我知道……咳,咳,你们想问……咳……那茶杯……”男人的语速本就不快,再搭配着他的独特咳嗽,导致一句话半天说不完。金寒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于是gān脆直奔主题:“我们已经相信那茶杯值一百两了,我们也会付钱,但前提是你要解答我们的问题。”“咳,等、等一下,咳咳,谁说是一百两……咳咳,明明……咳……值二百两……”男人断断续续,但语气却相当坚决。倒!说话都这么费劲了就不要纠缠于一百二百的小事qíng了嘛!钱小飞则惊讶于男人对“银子”的执着。汗~~金寒不再làng费口舌:“好,好,二百我们也给,但你要告诉我们这大桶商号现在何处。”“大桶?”男人的眼睛在听到这两个字时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掩饰下来,“这商号……咳……咳……早就关门大吉了……”“关门?”金寒皱眉,“不是吧,难道没可能以别的形式延续下来吗?比如……客栈什么的。”“客官似乎话里有话?”男人挑眉。“非要我说明白吗?”金寒眼中jīng光一闪,道,“达通,大桶,这二者之间难道没有一点关系吗?”从进们起就出现的怪异熟悉感此刻找到了答案。男人闻言楞了一下,显然金寒的话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很快恢复回来,差退了小二,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的时候,男人才终于开口:“客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把我这小小客栈引到麻烦堆里,如此小本生意可吃不消啊。”“麻烦?难道说把这客栈与大桶联系在一起会犯什么忌讳吗?”金寒不解。男人笑:“谁都知道当年那大桶商号是被灭了门的,由此可见仇家之多,如今你把这达通与大桶捏到一块,岂不陷我于危险之中吗?”“这都过去一百年了呀。”钱小飞道。“仇人也会有后代的,”男人道,“那些当年灭门时没cha上手的现在正虎视眈眈等着呢。”“可不是灭门了吗?”钱小飞提出男人的矛盾之处。“佟家满门一百六十四人,最终却只有一百三十二具尸体,其他的到哪里去了,谁知道呢。”男人对答如流。“你倒是清楚得很嘛。”金寒盯着男人,表qíng调侃。男人似乎惊觉自己说得太多,连忙收了口,只是淡淡道:“这等江湖大事,自然会被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我清楚也不足为奇。”钱小飞一直盯着男人,他从刚刚起码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终于找到了症结:“你不咳了?!”钱小飞这么一说金寒也发现,男人从刚刚起说话就异常的流利!(与之前相比啦~~)对于钱小飞的疑问,男人们倒也大方:“既然免不了要费一番唇舌,那速战速决更好吧。现在我已经把事qíng给两位说清楚了,接下来就看两位的表现了。”“恩?”金寒没反应过来。“银子啊!”男人理所当然,“二百两拿来!”晕,咋又来了!钱小飞一副yù砍价的样子,刚要张口,不料金寒早一步出声:“看来那大桶商号被灭门实属应该啊。”恩?钱小飞不明白金寒为何忽然这么说,店主更是不受控制地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如果一个商号不能履行它对客人的承诺,那就是失信,一个失信的商号即使不被灭门,衰败也是必然的。”金寒凉凉道。“大桶哪里不履行对客人的承诺了?”中年男子激动地大声起来,随即便发现自己的失态,却为时已晚。金寒不疾不徐地从怀中掏出那张票据,微微晃动:“如果履行,那这张票据又怎么说呢?我这客人可是踏破铁鞋都没找回那托管的东西啊。”金寒的手中之物让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这是哪里来的?”垂下眼帘,金寒决定为了方便起见撒个小谎:“当然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家父临终前让我将所托之物取回,我可是跑遍了大江南北,结果还是找不到那个什么大桶镳局,这难道不是不讲信誉吗?”中年男人低头沉思了好久,终于微笑开口:“客官不必拐着弯说话,既然你已票据在手,那就是客,大桶镳局岂有怠慢的道理。在下佟四海,见过二位。”“终于承认了?”金寒挑眉。男人无奈道:“客官不要笑话,想当年先人就因接镳不慎惨遭灭门,幸得他人相救才能有今天,如今仇家仍再,为免祸端只能隐姓埋名在此开设小小客栈,这也是为了过些安生日子啊。”“那你现在说了,不怕我们出去泄露吗?”钱小飞探着脑袋问道。佟四海笑着摇头,道:“家父曾经说过,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如今你们拿了票据前来对证,我岂有不承认的道理。”果然还是古人实在--钱小飞不禁感慨。“那你现在可以将东西给我们了吗?”金寒提出重点。“这……”佟四海迟疑了一下,才道,“实不相瞒,这托镳生意我佟家自经历灭门之后便不再经营,我更是从懂事起就没接触过。所以如今我只能勉qiáng认出这票据确系大桶无疑,可所托之物究竟是何现在何处我是一概不知啊。”“那这不就成废纸一张了?”钱小飞紧皱眉头。该不会到头来是一场空吧。“客官别急,”佟四海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大桶镳局是断然不会失信于人的,这托镳一事年幼如我自是不清楚,但有一个人清楚,不过他现在有事外出,所以可能得委屈二位在此等候几天了。”年、年幼?钱小飞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黑线。金寒也好不到哪去,但他还是勉qiáng自己忍耐,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的父亲?”按常理,这等机密又有些年头的事如果眼前“年幼”的人都不知道,那唯一可能知道的就只有他的父亲了。谁知男人竟开口否定:“家父十年前已经病逝,刚刚说的人是在下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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