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qíng况?!
“别过来啊!”陆卓扬噌噌噌地往后又大挪了一段,最后退无可退,只得像毛毛虫一样弓了弓身体,道,“再过来我就喊了啊!”话一出口就觉不对……怎么这么别扭呢?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纠结了,姜陵jīng致的脸庞近在咫尺,眼看鼻尖就要贴上他的鼻尖,陆卓扬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飞快扑腾起来。
激烈得跟打鼓似的。
咚咚,咚咚,咚咚哒。
陆卓扬有些口gān舌燥,咽了咽口水,道:“男男,授受不亲。”
这话方落,却见姜陵眼角弯出一个极其不屑的蔑笑,抬手在他额头上重重拍了一掌,咬牙恶狠狠道:“吵死了,非要bī我出手。”
陆卓扬顿时不能动弹,竟是被定身了。话堵在嘴里,只能瞪大无辜的双眼无声控诉:特么明明是你非要住在隔壁,倒是怪起哥哥我来了?
姜陵翻身从chuáng上跳下,又看了一眼裹成虫的陆卓扬,这才双手jiāo错大功告成地拍了拍,冷哼一声,带着他的莲花火,正大光明地从门口出去。
待他走后,陆卓扬又使力挣了挣,连小拇指都动弹不得,这才认命地放弃。现在的姿势还算舒适,脑袋半拱在薄被中,也不累,就这样吧。
陆卓扬闭上眼,脑海中立即冒出姜陵的唇眉,吓得他打个激灵,又睁大眼睛。
方才姜陵的鼻眼距离他不过半寸,呼吸几近打在脸上,暖洋洋地带着钩子,让他有种错觉,误以为姜陵会做些什么。
那个时候,他脑子里蹦出过一个荒诞不羁又不合时宜的念头,不过在姜陵一巴掌按在他脑门上时,那个念头飞快地消散了。
想想也是,怎么可能呢。
那家伙,怎么会喜欢他呢?
陆卓扬不敢轻易再睡,把眼睛睁得溜圆,免得姜陵趁他不注意又往脑子里瞎跑。如此这般与自己斗争一番,后来怎么睡着也记不得,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他伸个懒腰,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欢欢喜喜扭了两下cao,伸展运动时便看见了chuáng头柜子顶上停着的呆头鹅。
陆卓扬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心惊胆战地打开信纸,看清上面写的字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不要吵,再吵我就亲自过去收拾你。
“……”为什么感觉这么羞耻。
姜陵不会以为他看到信纸上的内容却故意不停,然后折腾出大动静,好让姜陵“亲自”过来“收拾”他吧?
这种可能xing不是没有。
……陆卓扬沉默了一会,把信纸团巴团巴塞进嘴里,嚼两下吞进肚中。
收拾齐整出门时,隔壁的门正巧也打开了。
姜陵一袭玄衣,分外扎眼。陆卓扬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用咳嗽掩饰内心的尴尬:“早啊。”
“唔。”姜陵的心qíng还不错,面色相较前一天好上许多,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也浅了几分,“素闻驭灵山灵气充沛,今日亲身体会确是不假。”
他伸出右手,低头拨玩着五指,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莲花火便从小拇指尖一路顺溜到大拇指上,指尖一弹,小火苗被弹向陆卓扬,半途上冰火jiāo替,明huáng转冰蓝,在陆卓扬面前轻巧碎开,散成一片薄薄的冰雾。
陆卓扬只觉一阵清凉,好奇问道:“冰?怎么来的?”
姜陵俊眉轻扬,拿眼斜睨他,却把手背到身后,道:“无可奉告。”
“……”陆卓扬心里默默啐了一口。
这么一打岔,早晨初见时的尴尬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昨晚没吃东西,现下正饿得慌,打算先祭祭五脏庙:“我去膳房,你去不去?”
姜陵下巴微微一抬,道:“还不带路。”
乍看之下眉目如画顾盼神飞,只可惜……
陆卓扬摇摇脑袋,往旁边一条小路指指,道:“走这边。”
姜陵走在他身旁,用剑鞘戳一下他腿侧,问道:“你摇头作甚?”
陆卓扬白他一眼,侧着头转向另一边:“无可奉告。”
居然现学现卖拿话回呛,姜陵可是怒了,心道: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真是活腻味了!嘴上道:“快说!”
威胁人的话他自小就会了一车,诸如“仔细你的舌头”、“小心你的脑袋”、“不要命的尽管试试”,只是这会儿每句话都显得不甚合适,在舌尖尖上一溜,就又吞了回去。
临到嘴边只剩下光溜溜的一句“快说”,总觉得没甚底气。
果然那蠢货蹬鼻子上脸,皮痒得很,临了还唱起奇怪的调子:“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气得姜陵抬手拔出佩剑。
一见他架势,陆卓扬连忙讨饶,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放下武器,”他往下戳戳手指,“我就告诉你。”
姜陵狠瞪他一眼,重重地把佩剑砸回剑鞘中:“说。”
陆卓扬嘿嘿一笑,觍着脸靠近他一步,拿手捏在自己脸颊上,把笑拢没了,这才故作认真地问道:“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好看?”
脑海中立刻回想起离开青水城时,陆卓扬在马车上说的那番话。
“说你好看。”
耳朵尖噌地泛起了红,板着脸道:“有话直说。”
陆卓扬瘪一下嘴,又道:“那你觉得我师兄长得如何?”
姜陵手按在了剑柄上,神色不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卓扬浑然不觉,扳起一根大拇指,道:“我师兄长得这样。”说着,他又扳起另一个大拇指,竖成一双,道,“你长得这样。”
未待姜陵眉眼舒展开,却见陆卓扬又收回一只手,只竖着一个大拇指道:“我师兄的脾气是这样。”
他这么说着,把大拇指翻了个个,拳头在上,指尖朝下,道:“你,你的脾气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通知:陆卓扬开启作死模式,请围观人员默哀三分钟
☆、找死
姜陵眼角微挑,生生被气笑了,道:“继续。”
陆卓扬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一巴掌按在了老虎屁股上,真的继续道:“师兄脾气好,待人和善,温柔有礼,处处为别人着想……”话未说完,便觉后背上受了极大的力,一路将他往前推,直推得扑抱住身前廊柱,才堪堪停下来。
架势瞧着凶险,力道却是刚刚好,使得陆卓扬动弹不得,却又不会伤他半分。
陆卓扬却是不管,嚷嚷道:“姜陵!是你让我继续说的!别说话不算话啊。”
姜陵手握剑鞘,斜压在陆卓扬背上,一脚抬起,踩上一旁护栏,咬牙切齿道:“继续啊。”
“师兄脾气好!待人和善!温柔有礼!处处为别人着想!特别讨女孩子喜欢!我看如雨姑娘就挺喜欢他的。”他大声道,“再看看你!如果你一直这样不改改你的臭脾气长得再好看也不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姜陵怒极:“所以你心仪方天月那样的?!”
“啊——?”陆卓扬一时没理解他的脑回路,愣了一下,想好的台词都给忘了,“我是说你的臭脾气不改不会有姑娘喜……不对,你说什么来着?”
姜陵收回佩剑,放开他,有些意兴阑珊:“多问。”
陆卓扬反手去抓挠后背,跟上他道:“作为……嗯,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你得感激才是。不要动不动就板着一张脸,动不动皱眉头,动不动就——”他学着姜陵的样子,歪着嘴角扯了一个似笑非笑,“这样。”
姜陵道:“要你多管。”
“你看你看,就是这样,眉头又皱起来了!”他一把按在姜陵肩膀上,道,“别动!”
姜陵依言停下来。
陆卓扬抬起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脸。
“说了别动啊。”陆卓扬又叮嘱一遍。
姜陵比他高上半个头,陆卓扬只能微微抬起头来看,此时他舔了一下嘴角,然后拿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按向姜陵眉间。
指尖碰触前的瞬间,姜陵向后微微一缩,同时抬手挥开他的手臂,道:“别闹了。”
“诶你这人真是……”陆卓扬嘟囔着,“我这是为你好,姑娘们都喜欢对自己温柔些的人。你看如雨姑娘,都跟着我师兄跑了——”
“你烦不烦?”姜陵不再与他废话,拽住他的衣襟往前拖,任由他如何花言巧语,就是不放开。
陆卓扬道:“姜公子,姜仙官,姜小弟,有话好好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姜陵道:“我与你无话可说。”
陆卓扬:“……”
二人吵吵闹闹到了膳房。行至门口,姜陵把人松开往里一推,陆卓扬顺势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姜陵则在他旁边施施然坐下。
陆卓扬确实饿坏了,伸手向餐桌上的食盘,拿了个大包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含糊地招呼姜陵道:“呜呜呜呜呜(我师弟做的)。”
他láng吞虎咽吃了一个,又边啃边向四下观望,而后停住了口中的咀嚼动作。
往常膳房内总是热闹,只是这会儿虽坐满了师兄弟,却都没说话,各自捧着碗扒着粥嚼着包子,眼神儿落在陆卓扬身上,挤眉弄眼的,分明写满了好奇:你边上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何贵gān?
陆卓扬赶紧把嘴里的包子嚼巴嚼巴吞了,凑到一旁师弟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们昨天没瞧见一个漂亮姑娘?他们是一起来的,在山上做几天客。”
师弟很认真地点点头:“瞧见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好看的姑娘。”他说着偷偷瞄了姜陵一眼,“这个更好看。”
陆卓扬道:“……这是男的。”
师弟嘿嘿一笑:“天月师兄也说那姑娘是男的。”
……请问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乱说。”陆卓扬忙道,“被他听见小心死无全尸。”
师弟又是嘿嘿一笑:“哪能呢,我们的口风可紧了。”说着牢牢抿紧了嘴巴。
……总觉得他不在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姜陵一言不发,慢慢喝一口清粥,间或冷冷扫上他一眼。
要是被姜陵知道,师兄弟们都把他当作女扮男装,不知道会不会一把火把膳房烧了,陆卓扬暗暗捏一把汗。姜陵的碗刚见了底,人便被拉住手腕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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