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嘴角一瞥,不甚乐意,道:“赶紧吃完跟我走。”
陆卓扬警惕起来:“去哪?又要gān嘛?”
姜陵睨道:“去修习室。你底子太薄,月满施术我怕你无力承担。趁现下仍有时限,好好调息一番。临阵磨磨枪,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陆卓扬道:“我不去。”
他不是没试着修习调息过,只是一开始成果明显,瞧着是灵力有所增长,只是没两天,那效果会消失,屡试不慡。一回两回也就罢了,次次如此,他就不愿意再làng费这个时间了。
姜陵却是不管,非要拉他过去。
两人拉拉扯扯打打闹闹时,有个师弟从老远地方跑了过来。
那师弟见着姜陵,脸上一红:“姜姑……公子。”
“……”陆卓扬道,“有事吗?看你跑得火急火燎的。”
那师弟这才仿佛刚见到他师兄,忙道:“山下迷阵里困了人,几个师兄下去瞧了。那人自称是逐云门弟子,大伙儿辩不得真假,所以请姜姑……公子过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用的最多的词大概是【特么】了
嘿嘿嘿嘿嘿
☆、嫉妒
“逐云门弟子?”陆卓扬立时便想到一个人,他看向姜陵,问道,“该不是你师弟景秋吧?”
姜陵道:“小景正与诸位长老追查罗秀与玄月下落,怎会来此?”
陆卓扬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将空了的软布包揉做一团揣进怀里,对师弟道,“那人现在在哪?”
师弟殷勤道:“在会客厅,我带你们过去。”
“走走走。”陆卓扬正愁没法躲避修习,这借口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哥俩好地抬手搭住师弟肩膀,半拉半拽地拖着人走,一边还好奇问道,“你们胆子也挺大的啊,没确认身份就把人给领上山了?”
师弟含羞带怯地拿眼瞟瞟姜陵,嘻嘻笑道:“我们人多,就算是冒牌的,也不怕他。”
陆卓扬啧一声道:“倒是想得开。”他勾搭着师弟,没走出两步,便被姜陵拎住领子往回一拉。
陆卓扬只得哎哟一声停下步子,松开师弟仰头向后看向姜陵:“我的祖宗,你又怎么了?”
姜陵扫了那师弟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好好走路。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他这一开口,却分明是清晰gān脆的男人声音,那小师弟身形一震,却似被雷劈了一刀,神qíng立时有些恍惚。
陆卓扬想笑又不敢笑,整整衣领子,好心推他一把,道:“别愣着,赶紧走。可别被人拆了会客厅。”他压着气不让自己笑出口,音都给岔了。
师弟苦着脸哎了一声,垂头丧气在前头带路。这回也不隔三差五往后头偷瞄了,却是羞愤得恨不得将脑袋垂贴到胸口。
三人赶到会客厅,尚未踏进厅门,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夹枪带棒的声音。
“你们驭灵派就是这么待客的?连杯热茶也不给?”那人啧啧两声,便听得茶水洒在地上的溅水声。这调调,不是景秋是谁?想认错都难。
另一个声音响起,却是二位看守的师兄之一,听语气有些憋屈:“这几日暑气重,饮山间甘露最是合适。你若非喝热茶不可,待会再给你送来。”
景秋道:“不必了,好像我上赶着讨喝热茶似的。”他将茶盏往几上重重一搁,不耐道,“我师兄师姐什么时候能来?你们该不是嘴上说说去请人,实际是将我在这gān晾着吧?”
那师兄有些恼怒:“我驭灵弟子怎么做这样的事?”
“这就不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景秋yīn阳怪气道,“毕竟我可就遇上过几回。”
那师兄还yù争辩,不过他不了解qíng况,说不上开脱的话,只憋得一口气,车轱辘道:“不可能,我驭灵弟子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哟哟哟,还急上了。没做亏心事,这么着急争辩做什么呀?”
“我没有……”
“都急急急成这样了,还没有哪?”
……
就驭灵山上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天真,哪是牙尖嘴利的景秋对手?陆卓扬虽也不是景秋对手,但是怎听得下去自家人被随意欺负?
只不过景秋那人软硬不吃,只听姜陵一人的话,陆卓扬扭头对姜陵谄媚一笑,往屋里头指指:“你师弟,你管管?”
姜陵道:“不管。”
陆卓扬瞪圆眼睛:“你不管谁管?”
姜陵道:“谁爱管谁管。”
陆卓扬心里把姜陵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嘴上还是告软道:“我的祖宗,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姜陵道:“我管,你便随我去修习室。”
“去去去。不就是去修习室么,这还不好办?”陆卓扬忙道,“你爱待多久我就陪你待多久,这总成了吧?”
姜陵“嗯”了一声,抬脚踏进会客厅里。
那景秋此刻正翘着二郎腿,扒拉着案几上的果盘挑挑捡捡,见着来人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与人斗嘴挑刺,惊喜一声:“陵师兄!”从座椅上跳下,状似无意地将陆卓扬往边上一推,直直扑向姜陵。
这人年纪不大,手劲不小,陆卓扬揉揉有些受痛的肩膀,对二位师兄道:“这人确是逐云门掌门的小弟子不假。有劳二位师兄一直照看他了。”
二位师兄脸上有些讪讪,虽然有些不高兴,不过既然是客人,也不便多做计较:“没事。左右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陆卓扬笑笑,送二位师兄出门,然后将那杵愣着的师弟往前一推:“别忘了把这孩子带上。”
他将三人送出门,自己倚在墙上,回头间便听得姜陵问道:“你不是在追查罗秀与玄月的下落,怎会来这里?”
景秋道:“那边有诸位长老跟着,不打紧。”
姜陵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答应帮忙,定不能半途而废。”
景秋道:“放心,这里我也待不了两天,等我寻着罗秀下落就走。”
姜陵道:“你人在此处,怎能寻到他下落?”
景秋得意道:“这你就不用cao心了,我自有办法。”
“那便好。”姜陵点点头,又道,“在别人家做客,说话做事注意些,莫要随意得罪了人。”
“我有分寸。”景秋不以为然道,“小门小派,有什么要怕的。倒是陵师兄你——”他拽着姜陵衣袖,使劲往他身上贴,抬起脸认真打量,颇有些心疼道,“多日不见,陵师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姜陵没想到景秋会突然靠得这么近,第一反应便是抬眼看向陆卓扬,视线与他对上时,顺势将景秋推了开去,道:“小事,不打紧。”
景秋被推得往后退开半步,嘴便嘟了起来。他是何等人jīng,顺着姜陵视线瞧去,脸色一黑:“陵师兄身体不好,该不会是因为他吧?”
还真被他猜中了。罪魁祸首陆卓扬默默低下了头。
景秋气急,抬手指着陆卓扬,对姜陵道:“陵师兄!这人与你命中犯冲,几次三番伤你害你,你可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姜陵声音一冷:“不用你管。”
景秋哼道:“还不就是陵师兄你,换做是别人,我才不想管呢!”
“哎呀呀,吵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啦!”二人说话间,李如雨的声音cha了进来。
陆卓扬就靠在墙上,与摇着扇子一身男装走进屋里的李如雨打了个照面,李如雨见着他,眉毛弯了弯,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姜陵与景秋身边。方天月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子。
李如雨假模假样摇着扇子,绕着景秋走了一圈,道:“这位小兄弟气势汹汹的,莫不是被人欺负去了?要不要本公子替你讨回公道?”
景秋看人下菜,脸变得飞快,收了满面的不高兴,嬉笑道:“雨师姐穿男装也是好看。”
李如雨将扇子一收:“这就被瞧出来了,真没意思。”她拿扇骨敲敲姜陵,又敲敲景秋,道:“自家师兄弟,可别闹别扭了啊。”
景秋道:“那是自然,我与陵师兄哪会真的置气。是不是啊,陵师兄?”
姜陵无奈摆摆头,对李如雨道:“若扮男装,便稳重些,你这般做派,想认不出都难。”又对方天月道,“我师弟会在山上借住几日,麻烦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方天月道:“那是自然。来者是客,景公子的衣食住行,自会安排妥当。”
姜陵道:“有劳了。”说罢冲陆卓扬勾勾手指,“我们走。”
景秋跳将起来:“你去哪?我要跟你去!”
姜陵道:“正事。”他走到陆卓扬身边,拽起手腕往外走。
景秋一跺脚,就要跟上。方天月忙上前一步,拦住去路:“景公子,姜公子与我师弟确实有正事要办。”
“正事?他们能有什么正事?”景秋道,“好狗不挡道,你让开。”
“小景!你怎么能这样跟天月哥哥说话!”李如雨不高兴了,“爹爹都亲力亲为,你说是不是正事?若是你再胡闹,我定会告诉爹爹。不经通报闯上山,还到处捣乱,看爹爹不罚你!”
李如雨在山上待了几天,虽不知内qíng,但是对陆卓扬身上发生的事多少有些耳闻。李莫名和姜陵都没说什么,景秋一来就想捣乱,还rǔ骂方天月,这让她特别生气。
景秋长这么大,最会做的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立马收了气焰,服软撒娇道:“雨师姐不要生气,我也是担心陵师兄。既然师尊都没说什么……”他顿了顿,眼睛一瞬,露出一副受伤神色来,“我也犯不着上赶着惹人嫌。”
“好了好了。”李如雨自觉语气重了些,当即也软了态度,道,“我知道你也是关心陵哥哥。关心则乱嘛。”她勾起景秋手臂,拉着他往外走,“正事呢,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既然来了,师姐带你逛驭灵山吧,这里的景色可美了,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你说是不是,天月哥哥?”
方天月笑笑,跟上她道:“不是自夸,驭灵山灵气充沛,生意盎然,在修真界也是排得上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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