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在屋里转了一圈,先把退路找好,然后又在能进屋的门窗上安了个简易的预警装置,这才溜达到小屋的chuáng上躺下。
选择这个屋休息的原因不多,只有两个,却很重要。
小屋的窗户被他开了一条小fèng,随时可以翻窗跳出去,后面地形复杂,全是自建的小楼,足够他们隐蔽起来,躲过可能xing的追捕。
其次就是这张小chuáng上面只有一个棕榈垫子,没有铺东西,因为棕榈垫材质坚硬的原因,很难留下痕迹,毕竟舒适和安全在敌后很难画上等号。
林峰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担心珠子和分散的兄弟们是必然的,但是还有一些小细节也得注意。
他起身又回到厕所,开水洗了把脸和脖子,就在水龙头上鼓捣了起来,很快的,水就再也关不严了,滴滴答答的滴在池子里,两天差不多就有一吨的水量,三天下来,他们用的水量就不再显眼。
出了厕所,他又开始蹲下身子纠结这地上一排排的脚印,发现在这些小漏dòng是越来越多,忙都不忙不过来。
最后转念一想,要是真的查到了这里,跑也跑不掉,要是平安转移了,看着这些痕迹又真能查出什么?
庸人自扰,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五月底的加尔各答正热,日最高温可以达到40°,这个季节正好又是初夏,常伴雷阵雨加狂风,温热cháo湿,唔得屋子里怪味连连。
林峰在chuáng上翻了两个小时都没睡过去,不能说是怪味熏得,更不可能是凶宅怕的,每次野外拉练,深山里面土葬的坟墓抢着当chuáng睡,他们这些拿枪杀人的人,比起死人更怕讨债的活人。
毕竟深在敌后,想睡也不可能睡着。
一路挨到天黑,他忍不住翻着窗户又出去摸了一圈地形,直到胸有成竹的选好三条以上的撤退路线,这才又摸了回去。
翻窗进屋的时候,果然珠子已经回来了,从窗口第一眼是看不到人的,和出来的时候一样,但是敏锐的就是确认屋里有人,而且已经藏了起来。
果然,双腿刚刚落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抓向自己的脖子,林峰利落的抬手隔开,下一秒珠子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gān吗去了?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吗?”
从窗户口透进来的光线落在珠子的脸上,可以看到那张脸上的蹙紧的眉头。
“摸路去了。”林峰说着,反手将窗户关山,依旧留了个能够随时打开的小fèng。
预估战qíng,先谋退路,永远是在战场上提高生存率的不二法则。
珠子嗯了一声,丢了包饼gān给他,“先把肚子垫垫。”
撕开包装袋的时候,林峰睨了他一眼,“怎么样?”
“还算安全,逛了一下午,就遇见过一次巡警,擦肩而过也没盘问我,估计都奔着你这样的在找,不过宾馆那一圈外国人多了些,应该还有些当地的便衣在暗访。”
“你又回宾馆了?”林峰蹙眉。
“我想看看能不能碰到他们。”
“不可能。”林峰断言,“最多刚哥会出来走走,其余的人应该都隐蔽好了,隐蔽屋找到了吗?”
珠子摇头,“要是找到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聊天。”
“也是。”林峰笑了一嗓子,终于把拨开了半天的饼gān塞进了嘴里。
珠子盯着林峰吃完一块饼gān,一抬手,将人按坐在了chuáng上,然后蹲下了身。
林峰手上一顿,眯着眼看他。
珠子单膝跪在地上脱他的鞋,白色帆布的布鞋被脱下来丢到了一边,一双新的鞋拎到了他的双脚间,是双黑色的运动鞋,没有牌子,应该是地摊货,不过是新的,鞋里面还能掏出衬垫用的废报纸。
珠子将鞋里的废报纸掏出来,解开鞋带,松了松鞋口,抬手握住了他的脚腕。
林峰收了下腿,觉得有些别扭。
珠子却抬起了头看他,也没笑,只是很平静的说,“你继续吃,我试试看。”
林峰两口把手里的饼gān吃完,鼓着腮帮子说,“我自己来。”
“还和我矫qíng呢?”珠子哼了一声,固执的抓紧了他的脚腕,要把脚往鞋里塞。
林峰嚼了两口饼gān,沙沙的脆响传到耳膜里,琢磨了一下,然后又把脚给递前了,顺了珠子手里的劲。
脚被新鞋完全包裹着,大小合适,还算是柔软契合。
珠子的手从脚腕上松开,将鞋带象征xing的系了系,闷声问他,“还合适吗?”
“嗯。”林峰点头,看着珠子头顶的目光深邃了起来,他抬手摸上珠子的脸,指尖沾了饼gān渣,有着沙粒般的突兀手感,以及汗水的灼热,“很热?”他问。
珠子抬头,抓住了他的手腕,点了点头,“外面yīn天,可能会下雨。”
“门上的暗锁放上去了吗?”
点头。
“晚上我守夜。”
珠子眨了眨眼不太明白。
“第一次出任务,昨天夜里又监视了一晚,明天白天你还得往外面走,得好好休息。”
珠子点头,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平日里的训练,他就算三四天不睡觉都可以,但是现在不同,是在敌后,他需要一些睡眠养足jīng神,因为现在,他的任务比林峰要重。
林峰笑着,抚在他脸上的手移动,拇指按在了他的唇上,微微用力,就塞了进去。
到了这一步,珠子也明白了,微眯的眼中闪烁着隐晦的光泽,舌尖卷上了他的拇指,将上面的饼gān渣舔了下来,“葱油味的。”模模糊糊的说着。
“你呢?吃的什么?”林峰说着,看着珠子舔完他的拇指,又将食指卷进了嘴里,温热柔软的触感,湿滑的,qíng色的感觉。林峰喜欢这种感觉,慢慢来,就像调qíng一般,让人放松。
“忘了……”珠子分神的回着,将食指整个吮进了嘴里,舌头刮过指腹,像是裹着某种好吃的东西一般,jīng神专注,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抚摸上林峰的小腿肚子,摸索着,缓缓的往上移,移到大腿,停留在根部。手心下的物体已经有了些许的反应,微微的硬度。
“你觉得我们该做吗?”林峰却在这时候很直接的开口。
珠子将他的手从口中抽出来,单手去撩他的衣服,“我不知道。”他说着,手心已经摸到了林峰的肌肤,无论抚摸多少次,都是那么的吸引他流连忘返,可是这般暧昧的时刻,那双眼却如暮色般沉暗,“我也在想,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独自空间,头顶上有天花板,还有chuáng,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但是到底该不该做,我也不知道。”
林峰的手抚上他的眉梢,沾染了口腔律液的拇指抚过硬质的眉毛变得有些顺滑,“做了,无所谓,我想,我们的身体足够支持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只是,我们的兄弟受了伤,我们却有功夫做这些,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珠子沉默了起来,他想起了筒子中枪倒地的画面,留在林峰腰上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该离开。
他对这些兄弟当然是有感qíng,却绝对不够林峰和他们那般深厚,那是枪林弹雨中养出的感qíng,舍生挡弹的感qíng,屡屡穿越生死线的感qíng,他比不了。
但是他绝对能够理解,理解林峰心里此刻的挣扎。
珠子突然站了起来,在林峰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睡一会儿,你帮我看着。”说完,他蹭着林峰的手臂爬上chuáng,合身倒在了chuáng上。
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有一张chuáng睡,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了,他不该想太多。
但是……
理智的理解和身体的饥渴形成了qiáng烈的反差。
深邃幽暗的眼睁开,看到林峰靠在chuáng边的身影,外面的灯光透析进来,在他的脸上圈出了一层金色的光亮,形成了漂亮的剪影。
战场上的抵死缠绵……
胸口倏然一热,更加的按捺不住。
哪怕是让这个人上都好,他渴望一种更亲密的接触,一些证明,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而自己也属于这个男人。
对这个男人的感qíng已经很难用言语去描述,两年的守护,一年的等待,三个月的相知,感qíng被叠加着,仿若盖起的楼房已经接近云霄。
只要最后一步,最后一步,就可以真正的穿透苍穹,看到新的天地。
想要他,想要真正的做爱,自己的分身进入他的身体,或者他的进入自己都可以。
只有做了,不安而骚动的心才能安稳下来。
腰被搂住,林峰垂下眼看到了一双按捺着qíng绪的眼,他沉默着,有些迟疑的抚上珠子的脸颊。
“很辛苦?”他问。
珠子没有点头,只是大睁着眼看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要不我到外面去?”林峰说着想要起身,却被腹部上的手臂大力压了回来。
珠子说,“让我抱着,哪儿也不准去。”
“你这样睡不着。”林峰叹了口气。
“林峰,你真的爱我吗?”
珠子的话题转的很快,林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失笑,抚在脸颊上的手游移着,捏住了他的耳廓,微微用力,“你说呢?”
四目相对,他透过隐约的光亮看到了林峰的眼,那是一双很清亮的眼,漆黑的眸子闪烁着潋滟的色彩,携带着通透的光泽照下来,令人心动。
珠子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蹙眉,“为什么这种环境下还能忍住?我们从来没有可以单独的拥有一个夜晚。”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明明都是男人不是吗?为什么自己的自制力会差了这么多。
而且,幼稚的可笑,竟然去问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
但是,在爱qíng面前,在林峰面前,他的自信通常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林峰,从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爱,或者不爱。
无论是最初的分离,还是此刻,这个男人总是喜欢用模棱两可的答案来回答自己。
他不想因为一个爱qíng而变得这么卑微,像是祈求一样。
可是这个男人总是能够在他面前恰如其分的丢出一个诱饵,饿不死,也吃不饱,吊着胃口一路追随。
他痛恨这种感觉,却无可奈何。
原归于因,只是因为爱。
林峰缓缓的从chuáng头缩了下来,静谧的空间里传来衣料和棕榈摩擦的声音,林峰躺到了他的身边,侧躺着与他对视。
chuáng很小,他们的部下身体贴合着,能够清楚的问道彼此身上的味道,以及鼻端温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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