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走上去,就要看顾之川的伤口,可是顾之川不想给他看,只是把手一缩,退了一步。
“想死就直说。”
姚景生上前一步,顺手把自己身上的侍应生的西服脱下来,扔在地上,另一手拉下了黑色的领结,“过来。”
生硬的
命令的口气,其实连姚景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态度这么恶劣,只有他知道自己放在兜里的手机上有什么。
也罢,反正他跟顾之川之间就不愉快。
恶人!活生生的恶人!
顾之川恨得牙痒,真想让这个男人立刻就走了,但是又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他就是个小心眼,还爱记仇,先把他丫的留下来压榨劳动力。
那伤口在手臂接近肩膀的位置,袖子也挽不上去。
本来他的衣服就散乱得很,脱下来倒是简单。
姚景生看着顾之川坦然脱下自己外衣,露出少年那白皙的身体,只是上面,尤其是胸前的位置,分布这一些吻痕,似乎刚刚才从一场迷乱中醒来。
他也不废话,捡起顾之川落在地上的衬衫,上面还带着几分酒气,是刚刚顾之川被他们灌酒的时候落下的。
凑近了,顾之川浑身酒气,醉意微醺,姚景生感觉到啊不规律的呼吸洒在了自己的耳际,他是低了头,扯了那衬衫成条,缠住他的伤口,这地方又有什么好的处理工具?
“有酒吗?”顾之川看着姚景生那露出来的脖颈,觉得自己伤口实在很疼,他是想咬他了。从刚刚开始他的牙就开始痒了。
姚景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只看着他的手臂,目不斜视。
“你扛得住?"
他很怀疑顾之川的意志力。
顾之川是看到了他的侍应生西服,侍应生总是有习惯带那种小瓶的白酒,这个时候用似乎是刚刚合适。
“你废话真多。”他还不想因为伤口感染就死掉。
姚景生于是拿出一个洋酒瓶,里面装的却是白酒,也许还是陈年的老酒。
打开了那瓶盖,看了他一眼,姚景生的眼神很是冷漠沉静,“你确定。”
“你废话真多。”顾之川又说了一遍,身体紧绷着,像一只临敌的幼shòu,带着浓浓的警惕。
姚景生终于不说话了,顾之川这种极品果真是欠抽欠cao的。
他侧站着,而他抬起手臂,那伤口已经包扎了一半,鲜血从衣料里透出来,红艳艳地扎人眼。
姚景生的酒淋下去的同时,顾之川——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位置刚刚好。
疼,比刀刮骨还疼。
顾之川这个家伙本来就怕疼得很,前面说得硬气,到了关键时候就是个软骨头,本来他就挺恨姚景生的,又疼得厉害,眼见着姚景生这家伙的脖颈白生生的,就更牙痒了,一下就咬了上去。
姚景生只觉得脖子连着肩膀那个位置一阵剧痛,他脸色却僵了一下。
其实疼痛只是那一瞬间特别让人难以忍受,可是顾之川的嘴唇已经被那酒烫热了,贴在他的脖颈上只觉得暖热,心跳骤然就乱了一拍。
顾之川心想自己是找回来了,尼玛的让你当初敢咬老子!
姚景生的手上动作只是缓了缓,下一刻就继续倒酒,直到看那临时充当纱布的衣料上的鲜红被晕染开。
“你咬够了吗?”他终于还是开口了,顾之川那头发软软的,扫在他的颈窝,有些麻痒,他都不知道自己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了。也许是忍痛忍得太厉害。
顾之川松了口,抬起头来,咧开嘴笑了,“没有。”
姚景生看着他那染血的白牙齿,只想起了一个词儿,血盆大口。他低头看自己的伤口,两排浸血的牙印,他还真狠。
伤口疼得火辣辣,估计比之顾之川手臂上的伤口也不差了。
“外套给我。”他指了指姚景生放在一旁的侍应生西服,自己把把来时的薄毛衣套上,也不觉得别扭,都是男人,怕个毛啊。
姚景生依言递给他,便见到顾之川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他站在原地,空气里都是酒气。
脖子下方的伤口没了嘴唇的接触,开始渐渐冷了。他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手指握紧了成拳,又慢慢松开。
伸手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一个号码,他修长的手指按在删除键上,渐渐消去了上面一个个数字。
“你准备让裴东海来救他吗?”
这声音突然出现,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傅临夏懒洋洋地倚在门边,唇边挂着一抹了然的笑。
“也是,听我盘口上的人说国安来了,你父亲是国安,你跟国安的人有联系也不奇怪。不过——顾之川好像误会什么了。”
姚景生收起地上的酒瓶,连着破了的衣服都塞进垃圾桶,转身就走了,也不搭话,似乎没听到傅临夏的话一样。
傅临夏在他背后忽然狂笑起来,遏制不了一般,“傻货……哈哈……”
第27章老实jiāo代吧
顾之川出去gān什么了?这家伙,提了一块儿傅临夏在门口递给他的砖,风风火火拍黑砖去了。
“哟,哥们儿,看不出你这下手挺狠啊!”
顾之川瞥了这抽烟的胖子一眼,估摸着他是傅临夏手底下吃饭的,只是颌了颌首,说自己先走了。
任安他们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没必要去说。
就在“子夜”已经有两个黑头头进行了较量,只是鲜少有人知道,起因就是那个huáng毛。
他一个人走出酒吧,刚刚站出来就觉得天清气慡,连呼吸都顺畅了。
他还要回去。
别墅离这里并不远,十几分钟的脚程,他习惯拿钥匙开门,尽管似乎有更方便的房卡,刷卡一样一刷就开。可是钥匙让他有安全感。
他看着整栋别墅都黑下来,以为严明非肯定已经睡了,只是他才一打开门,反身关上,正要往前走,整个客厅的灯却突然就全亮了。
亮得刺眼,顾之川有些不适应,忙抬起手遮眼睛。
严明非两手抄着,两腿叠着靠在墙边上,手旁边就是亮灯的感应按钮。他看着顾之川,走到他面前,一身闲散。
只是顾之川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冷意。
严明非手里竟然有条小木棍子,像是指挥棒,他拿那细细的棍儿戳了戳顾之川的脸,“你这是怎么弄的?”
顾之川心虚,可又委屈得很,一时之间竟然就任他戳自己的脸,有些疼。
严明非笑了一声,“这浑身酒气的,少年人的生活果然是激qíng四溢啊~我果然是老了~”
“老严,我——”他想开口解释什么,可是在严明非下一个动作之下直接住了口。
严明非正好把他bī进角落里,那细条棍直接挑开他毛衣的衣领,里面什么也没穿,身体上犹有未散的吻痕。
“我说过世界很危险的。”严明非笑得凉凉的,“少年,你受教训了吧?”
顾之川又惊又怒,一把挥开他手上的东西,“傅临夏告诉你的?!”
严明非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笑,“算了,还没吃饭吧?你不饿?”
饿,他当然饿。
可是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
他还想解释,“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灌我酒,任安他们让我出去,我就——”
“好啦,别扯这些了,以后严禁夜不归宿。”严明非狠狠地揉他的头发,倒真的像个长辈一样。
顾之川想起今天遇到的事,委屈那是绝对有的,被严明非这揉猫一样的动作一bī,胸口就涨得慌,那眼泪差点就溢出来。
等看到饭厅里那摆满了的饭菜,他只觉得眼前模糊了一片,“严老师……”
“哟,这男子汉大丈夫也会哭?难看死了……”严明非这次用手指戳他的头,在别人做出来可能是侮rǔ,可是他做出来就带上一点宠溺,他放软了声音,说话的调子似乎也被房间里的空气薰得暖了,“去洗个澡吧,我把菜热一下。”
……
顾之川揉了揉眼睛,笑出来,“老严,你比我爸还像我爸。”
严明非瞪眼骂他,“你扯什么呢!老子还年轻!去洗洗再来吃饭吧!”
顾之川点了点头,转身拿了换的衣物就去了浴室。
傅临夏告诉了严明非吗?他不清楚,可是他知道,严明非不知道他受伤的事qíng,不然是不会让他洗澡的。
他脱下衣服,光luǒ着站在流泻着的暖水之中,一点也不在意伤口了。
他用力地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胸前背后,身体的每个角落,皮肤地发红了,像是要浸出血来。
他看不到漫满了水雾的镜里,自己那发红的眼,那脆弱的,犹带着倔qiáng与坚持的眼,他想了好多事qíng,人心qíng糟糕的时候,总会想起很多伤心失意的事,思想会处于一种很复杂的思想。
水还是流着,他的伤口还在流血,那水都是微红的。
顾之川终于冷静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旁颈边。
他进浴室的时候带了纱布和一点药,自己上药包扎似乎有些困难,包扎得很丑。
有伤疤,也算是个男人了吧?
他扯开嘴,挂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披上浴袍就走了出去。
严明非还在忙碌,从微波炉里端菜出来。见到他出来,他朝他笑了笑,“正好,哎呀,清新少年出水记~”
顾之川最后的那点小郁闷也没有了,只觉得严明非这人其实挺无耻,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恩,有其徒,必有其师嘛!
“老严,你口味儿越来越重了。”
顾之川坐下来,饭桌不大,严明非选的本来就是小桌子,因为吃饭的可能就是一两个人。
“诶?有吗?”严明非故意装作听不懂他说话,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苦恼的模样,“我觉得我口味很清淡啊。这些彩色都是jīng挑细选的。”
对他故意错误理解他话的,顾之川不作任何反应,他只是端起已经盛好了饭的碗,拿起了筷子,“你还是快坐下吃吧,我这胃可是被学校的食堂折磨久了的——对了,老严你会自己做饭?”
严明非看他那两眼放光的模样,禁不住得意,“我原先在队里那手艺可是最好的……”
顾之川正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全当作没听到那个敏感的字眼,把菜又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眼看着严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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