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组团当山贼_时镜【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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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拉拉——

  众山贼的眼刀立刻就收了回去,都觉得一阵阵地恶寒,阮尽欢这两天睡得似乎超级好,半夜找大师傅谈谈心?得,大师傅算是玩儿完了。有心软的山贼已经开始给大师傅念往生咒了……

  “其实这个饭菜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阮尽欢终于夹了一筷子土豆丝,“不过这土豆丝那个家伙切的?这细得跟头发丝儿似的,一夹就断啊,这厨师是没长脑子么?”

  一个凉飕飕地声音在阮尽欢的右手边响起来,于羡那筷子还拿在手上,一张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阮四当家,你对我的刀功有什么意见吗?”

  上挑的尾音,喻示着声音主人的不满。

  阮尽欢的脸立刻就绿了,迅速摇头,“哪里哪里,五当家好刀功,好刀功!”

  乖乖诶,自己的小命还握在对方手里,他那儿还敢说个“不”字?

  薛忘音眼含笑意,倒是突然不觉得这饭菜难以下咽了。

  昨夜在明月峡,烧酒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喝完的,他的酒量也不算好,更何况还是烈xing的烧刀子?现在他还有些头疼呢。

  阮尽欢昨晚大概就抿了一小口,他们坐在一线泉旁边,仰着头看上面。阮尽欢觉得仰着脖子疼,索xing就躺在了他旁边,那家伙还悄悄扯他袖子,估计还是习惯xing地用来擦脸。

  想着这家伙混得这么凄凉,薛忘音也懒得跟他计较,等他收回了自己的袖子,一摸才发现整只袖子都是湿的。

  阮尽欢很安静地说:我快睡着了。

  他不知该接什么,只是在黑暗里点了点头。阮尽欢肯定看不见的。

  然后阮尽欢就真的睡着了,而他,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这个时候,阮尽欢就坐在他对面,还是那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表qíng。忘得快,也好。

  雁流水坐着,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在别人看来难以下咽的饭菜,到了他这里跟山珍海味并没有什么区别。

  众山贼一看,大当家都吃得下去,他们凭什么嫌弃?

  所以这一顿财神寨有史以来最难吃的晚饭——终于还是在众山贼那紧皱的眉头里逐渐消失gān净……

  唉,当个山贼不容易,当个好山贼更不容易!

  至于阮尽欢,这天晚上,他真的说到做到跑去找大师傅谈心,第二天所有山贼发现大师傅顶着黑眼圈,满眼都是血丝,浑身煞气地起来做饭了……

  据说,那一夜大师傅的房间灯火通明,还不是传出哀嚎声……至于阮尽欢到底跟大师傅说了什么,鬼才知道!

  只不过,第二天早饭的时候,于羡带了一根银针挨个儿在菜盘子里cha了个遍,众人都很诧异。

  于羡袖袍一掀,微微一笑,很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怕大师傅在饭里下毒。”

  刷拉拉——

  阮尽欢的终于被背后she来的无数眼刀扎死在了饭桌旁。

  很好,于羡,这梁子,哥真的跟你结下了!

  阮尽欢的小宇宙熊熊燃烧了……

  只是——后来,每个山贼吃饭的时候都带了一根银针先把饭菜cha遍了才会吃,这其中甚至包括雁流水等当家的……

  当然,从那以后,每一根银针,都成为了阮尽欢最大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老衲想吃海米冬瓜汤……好饿啊……谁化缘给老衲……看到有眼熟的妹子了,感动泪了……据说晚上就可以看成绩了,远目,谁TMD没事等着看啊,明儿到学校去拿成绩,yín生哪,必须得蛋定。老衲,是一个很蛋定的人。海米冬瓜汤,你在……哪里啊……

  ☆、第九章细作之死

  “你说什么?”阮尽欢一下抬起了眼,水珠从他脸上落下来,又落进了huáng铜色的脸盆里去。

  帮他打水的小扣子有些害怕,“二愣子真的跑回来了,昨晚雁大当家就是找他找了很久。”

  “那二愣子现在是在刑堂?”这个刑堂还是原来的财神寨留下来的,阮尽欢来财神寨之后都没有见到这个刑堂打开过。

  “雁大当家他们都已经过去了。”小扣子悄悄看了一眼阮尽欢的脸色,发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阮扒皮神qíng格外凝重。难道二愣子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阮尽欢擦gān了自己的脸,前所未有地仔细擦着自己的手,那并不是很好看的一双手,仔细一看甚至是有些粗糙的,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一双手能够做很多可怕的事。

  这是阮尽欢第一次去刑堂。

  以前踩地皮的时候也来这里看过,刑堂算得上除了饭堂之外财神寨最好的建筑了。

  山里的石砖垒成的灰墙,外面还杵着四根红漆大柱子,正堂里架了火,外面乌泱泱地站了一大片山贼,很是嘈杂。

  阮尽欢站在人群外,看到雁流水坐在正中间,不知为什么就感觉十分压迫,他总是隐隐约约闻到雁流水身上血和刀的味道,而今天,即便雁流水还是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可他还是看出来了——雁流水的眼神是比刀子还要锋利的。

  所有的山贼一下都安静了。

  自明月峡一役之后,阮尽欢的凶名便真的成了凶名,财神寨的这些山贼大都是半路出家,很多人不过是打打劫,根本没见过血,可是这一次阮尽欢带人劫杀了对方近四十人,尽管财神寨也损失惨重,但阮尽欢的战绩却是不可磨灭的,即便有人对他不满,此刻也只有埋在心底。

  山贼们自动地让开一条路,呼啦啦像是cháo水一样一下就分开。

  阮尽欢的面前,那一条路直达刑堂正中。

  雁流水在那头,端着一碗茶看他。

  阮尽欢走进来,颜沉沙、于羡坐在雁流水的右手边,薛忘音在雁流水左手边,他很自觉地做到了薛忘音旁边。

  “真没义气,薛二当家,这么热闹的事qíng你竟然不叫我。”一碗茶放在阮尽欢椅子旁边的茶几上,青花盖碗,虽只泡了劣茶,在这寨子里也是难得了。

  薛忘音chuī着茶碗里水面的泡沫,容色淡淡,“不过早晚而已,你还能缺席不成?”

  阮扒皮还跟他谈义气?要是真讲义气,明月峡里就不会一个人睡得昏天黑地了。不过抱怨归抱怨,腹诽归腹诽,薛忘音却不会说出来,有的东西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宣扬得人尽皆知。

  阮尽欢也去端茶,听薛忘音这样说,一想也是,“你说得倒也对。”

  阮尽欢不会喝茶,可是堂上其余四位当家端茶那都是有模有样,这一个鬼气森森的刑堂,这些人硬是喝出了chūn花秋月、阳chūn白雪的感觉。

  单看颜沉沙吧,正襟危坐,华袍加身,那握笔的手端起茶来是一点也不含糊,修长的手指捏着盖儿,轻拂着茶沫,一派文人雅士风范。

  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于羡,尽管皱着眉,显然觉得这茶水味道太糟,那动作也是优雅至极。

  至于雁流水,财神寨的这位大当家,大约也不是众人所想象的大老粗,他端茶的手很稳,只是轻饮了一小口便放下,“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带上来吧。”

  阮尽欢看上去不怎么关注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qíng,他的手颤颤地端着茶,怎么觉得这玩意儿老沉老沉的?转头去看薛忘音,薛忘音却正看着他的手。

  他觉得更别扭了,原来自己才是个粗人哪……

  唉,天生不是装bī的命——阮尽欢咂咂嘴安慰自己,粗人就粗人了吧。

  喝茶,文人有文人的喝法,粗人有粗人的喝法。

  于是阮尽欢一仰脖子,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碗。

  颜沉沙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于羡嘴角很明显地抽了一下,就是薛忘音也觉得惨不忍睹,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像是还嫌自己不够霸气,阮扒皮一把拉过薛忘音的袖子,揩了揩嘴角。

  薛忘音这回是真的冷若冰霜了,看看,那眸子简直跟一汪寒潭似的!

  雁流水却只是回看了阮尽欢一眼,并未觉得阮尽欢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好茶坏茶都是一个味,喝茶不过为了解渴,怎么喝不过是形式。

  下面有山贼将二愣子压了上来。

  二愣子身上明显带着伤,表qíng很是惶恐。

  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平日里阳光慡朗的表qíng早就不见了,变得有些麻木,眼神深处的恐惧却逃不离众人的眼睛。

  整个刑堂内外一点杂音也没有了。

  阮尽欢仔仔细细地扫视着他,这个在财神寨巡山三年的人。

  “放开他吧。”雁流水根本不担心二愣子闹事,他两手jiāo握,十指jiāo叉,放在身前,明明是极其普通的一个动作,可他给人的压迫力却骤然之间变得可怕起来。

  二愣子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雁大当家……”

  “恩,你还认得我。”雁流水不动声色,“这些日子你回家看你老母了?”

  “是……”

  “你有父母吗?”颜沉沙接着就冷笑了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二愣子脸色一下煞白,“我……”

  “商队从小扇关过还是从明月峡过?”雁流水想起后山的一片新坟,“若有假话,你今后也不必说话了。”

  此话一出,二愣子面如死灰,回道:“明月峡。”

  “为何要谎报?”尽管早就知道二愣子是有鬼的,但当年雁流水将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而已,一时之间,就是心智成熟冷硬似雁流水也顿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样说。”二愣子知道自己是个罪人了,山寨里曾经混得很好的兄弟都冷眼看着他,没人出来为他说qíng。

  他们其实都知道,明月峡一役阮四当家能够带那么多人回来几乎已经是个奇迹了,罪魁祸首还是这个昔日的伙伴——二愣子。

  二愣子叫什么名字已经没有人记得了,所有人都觉得他傻头傻脑,可是人很是憨厚,喊他“二愣子”也不过是开玩笑,他自己也乐得被大家这样喊,只是谁想得到——一转眼二愣子就成了这样。

  “谁给你钱?”

  “不认识。”

  “知道给你钱的是什么目的吗?”

  “不知道。”

  “那你拿到了钱,去了哪儿?”

  “我告假出了山寨,不准备再回来。”

  问到这里,一切都还能对得上,只是雁流水的眼神明显yīn沉了下来,因为最要紧的问题二愣子回答不上来,这种结果虽早在他预料之中,却还是让人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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