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作为掌教,只是稍提了下暮云舒身怀魔气且小蜃龙亦是暮云舒独自找到一事,除了茗澜,各掌峰元君没纠结多久,便决定顺水推舟,趁势将暮云舒这烫手山芋推出。(com网)虽然这些证据并不严谨,但足够苍梧宗粉\/饰\/太\/平、师出有名了。
安危存亡面前,苍梧选择趋利避害,牺牲暮云舒一人,换得中洲安宁。
正合他意。哼,暮云舒,任你再狂,也得认栽!
“暮云舒,你可知罪!”白合一见那袭红衣招摇,又想起被毁的熔冰钰,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不知云舒犯下何等大罪,竟需劳动各位师叔师兄大驾。”云淑望向殿上众位元婴掌峰,冷冷一语。
“你勾结魔门,与岐山shòu王幼崽丢失一事有染,还敢狡辩。”白合此语一出,沉沉威压随之拍向殿下女子,满意的看着那袭红衣伏倒在冰冷玉阶之上。
一股无形巨力加身,云淑跌倒在地,五脏六腑亦是遭受重击。
女子轻咬樱唇,低头擦去嘴角淌下的一缕殷红,艰难起身,一双墨色美眸盯住上首道骨仙风的掌教元君。
呵,倒是稀奇,身怀本魔之气变成了勾结魔门,历尽辛苦带回了幼shòu倒反成了自己的罪证,“什么叫yù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淑今日算是见识了。”承受白合一击的女子身形不稳,却仍是倔qiáng立着,面容冷凝。
“大胆暮云舒,竟敢质疑我等裁断,苍梧泱泱大宗,岂会信口冤枉于你。”楚阿峰掌峰名扬元君坐不住了,厉声驳斥道。
魏名扬掌中一道罡风推出,立时割下女子右臂之上整幅水袖,红色纱衣翩然而落,露出女子如玉肌肤上狰狞的黑线,道道魔气蜿蜒萦绕于女子整条右臂之上,刺目之余,亦生出一种诡异的瑰丽。
大殿之上,所谓的“罪证”,就这样袒露在众人眼前,无所遁形。
“卿羽,你且上前来。”白合威严唤道,面目难得的现出了一丝慈祥。
如雪白的灵蝶翩跹而来,苏卿羽优雅行至殿中,盈盈一拜,柔声道,“卿羽见过掌教师祖。”
“卿羽,今日苍梧高层都在,你且在这执法殿上,将你此前在岐山探查所得,一一道来。”
顾玄曦闻言却是微愕,显得颇是意外,继而眉头微皱,如霜目光she向大殿中娉婷立着的苏卿羽。
白衣女子抬首触到师尊冷冷的视线,惶然喏喏道,“师祖、诸位师叔在上,卿羽……卿羽可以不说吗。”
“好孩子,师祖知你心善,但事关中洲安危,苍梧清誉,卿羽切不能因小小不忍而置正道大义于不顾。”白合声qíng并茂,颇为煽qíng的侃侃道。
灵秀女子踌躇良久,最后仿佛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师尊,弟子有一契约灵shòu金钱鼠,对煞气魔气这等yīn邪之物十分敏感,这师尊也是知晓的,弟子没说错吧。”
顾玄曦自是知道,当初在千寻城就是因它才找到了梵音血菩提所在之处,“自然……”
“在平沙隘口,金钱鼠辨识出暮师叔身怀噬魂魔气,而噬魂魔气想必大家都知道,正是魔霄宫百里衍之本源魔气!”
“那当日我徒云舒被含章发现身怀魔气之时,你为何不将这些当众说出?”茗澜忍不住辩道。
“暮师叔不畏生死,挺身救下奇剑阁霍樊师叔,舍身忘死之高义有目共睹,怎会同魔门有染,卿羽只觉其中必有误会……所以……所以私自瞒下……瞒下了这些。”
“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单纯了,不识人心险恶。”白合语重心长。
“说完了?仅此而已吗?这只是苏师侄一家之言,未必可尽信吧。”云淑妩媚的眉眼微挑,轻蔑觑了苏卿羽一眼,淡淡道。
呵,女主出手,必是滴水不漏,怎会让她这等女配有翻身之机,云淑知苏卿羽此番指证,必有后手,出言撩拨苏卿羽,不为别的,就是突然恶趣味的很想看看女主既恨不得将她马上定罪,又要顾虑自己一贯白莲花形象的小模样。
“难道暮师叔是说卿羽信口雌huáng污蔑师叔,卿羽一向敬重师叔,师叔怎可这般……”白衣女子泫然泣下,显得颇是伤心。而后缓缓从芥子袋中取出一个透明的球状物,其间一缕黑气横亘,“此物名为验灵球,当日卿羽心有不解,等百里衍离开后便用此球纳了一缕尚未消散的噬魂魔气。此球名为验灵,自能检验是否同种魔气,师叔只要向这球中打入一缕本魔之气便见分晓。若是两缕魔气融合,则说明二者同源而生,若验灵球爆裂,那证明是卿羽胡言。”
第34章卫茗澜
“呵呵,苏师侄真是周全之人,一边说着不相信本君与魔门有染,一边还不忘保全证据以留后用,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云淑看了苏卿羽一眼,意味深长,“不用验了,云淑认了便是,不知诸君要如何处置云淑这等……罪大恶极之人。”云淑凉凉一笑,这等阵势,已摆明了他们早有定论,今日找她来执法殿这遭,想必也只是走个过场吧。
“暮云舒,善恶到头终有报,如你这等欺师背祖之徒苍梧万不能容,但苍梧开宗以来,以仁治宗,经众位元君商议,念你救下奇剑阁霍樊真君又及时悔悟将蜃龙jiāo还,今将你逐出苍梧宗,押往岐山jiāo予shòu王处置,此后,尔之荣rǔ生死,概与本宗无gān。”上首白合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在偌大的执法殿响起遍遍回音。
竟是只字未提废黜她修为一事,要知道,此前白合可是十分坚持!
掌教一语掷地,云淑却不合时宜的生出一种解脱之感,至少,修为尚在,生命还能有无数可能。
“掌教元君好一个‘善恶到头终有报’,云淑斗胆加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红衣鲜艳的女子细细望过殿首诸君,最后视线停在最右侧的卫茗澜身上,清眸微动,良久,女子躬身一揖,却是决绝道,“弟子苍梧清菡峰暮云舒,领罪。”
“削去苍梧灵籍,撤真传弟子玉碟,暂押清菡峰,三日后由执法殿派人押往岐山。”见女子欣然领罪,白合睨了女子一眼,面无表qíng的宣布。
茗澜从殿上缓缓步下,手中出现一袭云氅,只见俊美无俦的男子为殿下明丽女子轻轻披上云氅,遮住她luǒ露的右臂,而后牵起女子,御剑掠出殿外,直向清菡峰而去,一路沉默。
行至云淑“闺房”流云dòng府外,茗澜方缓缓道,“云舒我徒,这三天暂居流云府内,是为师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女子闻言,却是突然红了眼眶,“师尊为云淑做的,何止这些。”
“你……怎会……,呵呵,我徒玉质冰心,倒是为师小瞧了你……不知不觉,我家云舒已长成了如此犀利的女子。”茗澜俊美的脸上闪过惊诧,而后恍然大悟的笑出了声。
云淑氤氲目光落在茗澜腰间,“此处……本该是佩掌峰灵玺的……,徒儿不肖,让师尊cao心了。”
即便是一心修炼的暮云舒,对苍梧宗内卫、白两族的权力之争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不见茗澜随身佩戴象征掌峰身份的灵玺,又联想到自己被莫名保全的修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那看起来不靠谱的师尊,竟会为她甘愿放弃掌峰之尊!
“无妨,这些名利权yù,本君本就不甚热衷,身不由己这么多年,早就厌了,若能以此保下徒儿修为,也算全了你我师徒qíng份。”男子收回旖旎悠远的眸光,继而沉吟道,“为师无力改变结果,但想着只要徒儿修为尚在,即便此去岐山吉凶未卜,至少也多份安身立命的保障,为师不悔。”
“师尊……”女子戚戚。
茗澜低首望向面前红衣烈烈、容颜绝色女子,轻抚女子如缎墨发,叹息轻浅,“唯一担心的,便是‘太yīn汲灵体’一事,虽然为师同白合约定,不将徒儿体质特殊之事外传,但恐怕也是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
呵,难怪白合会答应茗澜保留她的修为,世人不知她体质特殊,现在将她从苍梧除名,往后即便她仗着‘太yīn汲灵体’为祸沧海界,苍梧一句“并不知qíng”便能将自己摘的gāngān净净。可想而知,茗澜为了护她,必定被白合占了不少便宜。
“顺其自然,云淑并不在意,师尊也莫担心了。”女子望着男子浅浅一笑,不无心疼。
“徒儿豁达纯良,为师也是欣慰,前路多阻,我徒切记坚守道心,莫改初衷。”
“师尊,云舒欠你良多,此生无以为报,在此立下誓言,暮云舒此生,绝不以‘太yīn汲灵体’为恶。”
茗澜无言肃立,看着女子字字诚恳,那般郑重,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徒儿啊!
“遥想当年,云舒你年少顽劣,不思上进,还总是仗着天资出众不服管教,没少让本君cao心。后来云舒qíng窦初开,对顾玄曦那小子一番苦恋无果,便埋头发狠的bī着自己自残式的修炼,为师看着亦是揪心。再后来,
徒儿你结丹啦,为了求得九炎荒火,为师又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如今,你……呵,你个不省心的,为师终于可以不再为你劳心劳肺啦……去吧,他日再见,只愿徒儿得偿所愿,万事顺遂。”茗澜转身,白衣清绝。
云淑伫立峰上,静静目送茗澜远去,思绪起伏。
傍晚时分的清菡峰上,霞瑞横卧,斜阳半照,灵鹤清鸣着三三两两划过天际,落到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挽莲湖上,一切,美如画卷。
云淑不自禁展开双臂,拥抱这清菡胜景。“喂……”女子清亮轻快的呼喊随着飞舞的灵鹤盘旋在沟壑之间,激dàng起袅袅余音。
前有峰和壑的诱惑,后有日和海的嘱托,在绝望和有望之间,无论腾起或跌落,都是不甘沉沦的歌。
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前所未有的明晰。
纵然生就一副前途多舛的女配命,可江山如画,生命不息,云淑怎忍辜负!
清菡峰上,浓郁的灵气争先恐后的涌入女子体内,熔冰狱内因融合了昴火之灵和yīn溟之jīng两道高阶灵息而有所松动的修为再也压抑不住。
铺天盖地的灵气朝着挺立的女子蜂拥而上,体内经脉经过熔冰狱内冰火的洗礼,更显qiáng悍坚韧,自发的将经脉内空间完全撑开,来迎接更多灵气的涌入,流云dòng府周围的灵气立时被抽取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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