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你禀报得很及时,做得很好。借住王爷府邸几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开口,自有一份威严震慑而出,小小少年差不多和自己家孩子差不多大,却是人中龙凤,高不可攀。金贵之身,与天同齐。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来人,吩咐下去,备上最好的一间厢房。”西北王的声音粗犷豪慡,也震慑了王府上下。
“听说王爷的爱子也在贵府?”好像是问句又像是肯定句。
是啊,眼前这位,也是天玑老人最得意的弟子,自家儿郎的师哥。这层关系,也保他们家富贵安稳了吧。
“犬子愚笨,正在专研,已经三日不出卧房了,”西北王感叹,充满无奈又有一丝骄傲,自然,众人皆知,敦煌贵公子楼紫峪,是出了名的武痴和医痴,从小天资聪颖被天玑老人看重,更是后天一心扑在这两件事上,雷也打不动。
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是没空。
白衣华服的公子站起了身,好像语气中带着宠溺摇摇头,“下去吧,朕就亲自去看看他。”
是的,这位就是神昏大陆最年轻的帝王,后起之秀中起点最高,血统最纯,模样最神秘,天赋最高超的北湮禹帝纳兰玧北。
西北王府南苑安顿着客人,西厢是公子的个人别楼,靠北的是王爷的起居处,而东厢则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此时的西厢,朱小茄被死死地按在案板上灌汤灌药,一边拳打脚踢一边试图大骂这蛮不讲理没有丝毫教养更别谈一点人权自由平等的楼紫峪。
楼紫峪一脸淡漠,墨色的长袍让他有了比同龄少年更多的成熟稳重深沉,但这在朱小茄眼里,一切都是装,这斯看起来好像是那么个偏偏贵公子,其实就是一条毒蛇一根冰棒一碗毒药,靠近不得捉弄不得更别谈和他套关系抱大腿骗吃骗喝了。
纳兰玧北和今野进入西厢的时候,就听到杀猪一样的叫声,那声音充满恶狠狠的反抗。师弟那么冷清的一个人,怎么住的地方这般闹腾。
纳兰玧北看到眼前一个被白布包的像粽子的人和自家师弟在那里gān什么?打架?看这招式明明毫无章法,绝对不是师弟所谓。喂病人喝药?只是这病人,也太怪异了点。
他根本看不清这被包成“豆沙包”的人究竟是男是女,只见这“豆沙包”看到有人来了,顿时大喜,这坑爹的医生,把她当小白鼠每天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把她bī疯了。这些东西又不美味又诡异,什么绿绿的像是苍蝇屎,这蓝色蓝色混在一起,不是jī屎吗?
见纳兰玧北进来,冷面公子楼紫峪看都没看,继续灌他的药水,他就不信,自己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这短短几天,又是被她打又是被他喷那些恶心的东西。
朱小茄嘴巴被扳着,像是小孩子吃药大人扳着嘴那样。不过现在她的确是小孩子的样子,但是倔qiáng不屈不畏qiáng权的女汉子怎么可能屈服,她把那些汤药在喉咙处直打转,就像是漱口时对天咳咳那样,一口喷了出来。
也不管不顾对面这人什么表qíng了,你都不管老娘死活,老娘还管你有洁癖综合症吗?
“老娘一口乌七八糟喷死你。”小小的身板一跳,借着楼紫峪愤恨的放开她的空dàng,一下跳到刚刚进来看了好一会儿戏的男子身后。
好像有什么不对,她再跳了出来,看着高自己两个头的白衣很有仙范儿的人物。
“蒙面君?”
眉头顿时一皱。怎么越看越神秘越看越qiáng大的感觉?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转念又一想,那些各种小说不是写了有吗,戴面具的人物如果气质好gān净整洁有气场的,一般都是男一男二,小说百分之一百会说这后面是一副绝世容颜,是丑男的几率为百分之零。
当然,这人多美多丑她还真不介意。只把这人当救星。
这是再仔细一看这人,他也在仔细看她,顿时觉得好害羞,好羞涩,毕竟是huáng花大闺女,还没出阁的呢。
“我。我叫。朱。”她想自我介绍一下,留个好印象加个好分数,做不成朋友也可以留下惊鸿一面。这是做人的礼貌。
朱小茄,好像别人听到都笑个不停,暗自想换个名字,那就叫白素贞吧,这名字好。
“白…”
“白包砸。”还没等她开口说完,后面一道很欠揍的声音响起来,堵住了她刚想矫qíng一翻的话。
“楼紫峪,你这熊孩子,姐迟早要你好看。”大吼一声,朱小茄几乎崩溃的跑出这见鬼的地方。
005上茅厕奇遇记
“楼紫峪,你这熊孩子,姐迟早要你好看。”大吼一声,朱小茄几乎崩溃的跑出这见鬼的地方。
“啪嗒——”刚走出两步,浑身包着白布的q版包砸一滚一滚的跌落下台阶,竟然不觉得怎么痛,呜呼哀哉,这不是做ròu包砸的感觉是什么,连摔下去都被弹起来了。
这坑爹的纱布样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安了弹簧啊,竟然把人都弹起来了,弹弹弹,弹走小肥ròu吗?
后面有冷冷的微笑,白包砸不用猜就知道。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今天晚餐一定要多吃两个包子,来抚平姐姐我受损的骄傲。
随后一边走出院子一边嘀咕,“就算姐是包砸,也是不屈高冷的包砸。”
茫茫的白雪仍然纷纷扬扬的飘洒,一片两片,像是这素白大地无处不在的jīng灵,跟着那娇小又萌动的身影,没入两人眼中。两人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在两个人心中回转。
“师弟从哪里找到的小姑娘,这般有趣。”如沐chūn风的声线,绵长有力的拉长,带出少年独有的魅力。
“城门口捡的。”楼紫峪放下药瓶,明明已经加了糖水,为什么小姑娘还嫌弃他的凝神汤不好喝,小姑娘外热内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魂并不安稳,随时都会飘出去。
纳兰玧北也许只是来看看他,毕竟当今的天机阁,只有他们两个才是嫡传的弟子。
因为吃得太多,朱小茄憋了很久实在憋不住了,才磨磨蹭蹭从被窝里爬出来,小腿一蹬,就往外跑去,妄想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平生最急的事qíng。
此时天空暗沉沉,无星无月,还飘着小雪,整个南苑,一片安静,但是越是安静她心里越是发毛,二十多岁的心里就像如今这小孩子的心qíng一样,怕黑怕冷怕什么东西。
说什么来什么,眼前忽然有什么白影飘过,朱小茄一吓,身体往后一趟,马上就要倒了下去。却在这个时候,后领却被一提,整个人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提了起来。
她左右挣扎,像是一只蹩脚的螃蟹,被人掉了起来,那模样滑稽可笑又呆萌。
“嘘。”是白天出现过的白衣少年,那个百分百美男子的神秘面具君。
淡淡的香味传来,沁入心脾,在这冰雪天气里,这香气也能这般芬香让人欢喜,在朱小茄的心中,他的形象顿时噌噌噌往上增加了三个好感点,至少比楼紫峪那个冷冰冰的木头医生qiáng多了。
人好不容易站定了,她捧着手哈着气,眼神一闪一闪的去看眼前这高高的男孩子,觉得这画面好清纯好唯美,一颗小心脏也砰砰砰跳了起来,好有节奏。
男子低着头,注视着这个像小白兔的小包子,才这么点大,瘦弱的皮包骨下这灵魂竟然这般活泼。
“姑娘,你愿意和我去看样东西吗?”
朱小茄心里乐滋滋,大半夜的gān什么,有什么好事被我碰到了?赏雪吗?偷东西?偷牛?难道是…。采花?
纳兰公子一定不知道她心里多么奇怪的想法。
“好啊好啊,我虽然个子小,把风放哨什么的还是能做得很地道的。”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两手戳着,面上怪不好意思的。
“我先去茅厕,你在这等一会儿啊。还有,不知道公子你会不会给工钱,毕竟一去前途不可知,风险系数也明确不了…”她的脑袋东张西望,眼睛咕噜噜转,在这南苑待了也好几天了,她算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就是一个穿越菜鸟。
要她说她是穿越大戏里的女主角,她打死不幸,她好吃懒做耍流氓厚脸皮bī急了打架都不在话下,绝对没有那些玛丽苏小说中那些女主应该具有高尚人格尊贵节cao。
所以,她还是想怎样就怎样,眼前这个可能只有几面之jiāo的大人物,一定很有钱,既然找她做事,那就一定要付薪酬的,至于多少,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想起薪酬,楼紫峪qiáng加给她的,她一定要加倍收回来。
男子看着她尿遁的背影,只露出来的嘴角上扬,看来他的心qíng很好,如果今野在这里看到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一定张大了嘴巴,这真是一年难有一勾嘴啊。上一次微微上扬嘴角,好像是击退了东岳的敌军,那个时候,主子才十岁。
等她再回到原地,手中就被放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羊脂玉。她心中也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她想她不需要,她想要银子,能花的银子。但是碍于颜面,只得放到内衣里放好。
几个起落,一男一女一高一低就来到了很偏远处的祠堂。
少年也不说话,朱小茄只得安安静静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跟着往里走,感觉这;里好yīn森,还有点yīn风,身体马上潜能的靠近他,没想到前面的人似乎感觉到她的丝丝害怕,反手握紧她的小手。
他的手也不是很大,毕竟只有十二岁,被握住后她立马感觉到一股温软的热气从手心传来,这是,内功?好神奇的东西,听说还可以烤gān衣服,烘gān头发,甚至还可以烤面包烤烧烤,一边想着一边擦嘴角,然后不好意思的在衣服上擦擦擦擦。
男子这个时候注意力全在那祠堂的正前方。
爱妻楼氏贾珍之位。
原来这小哥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来偷祠堂的,朱小茄摇摇头,再怎么看这祠堂也不是一个钱多的地方,就是那钱,又不是这个世界能用的。
更没想到,这小哥竟然一下就跪了下去。
“母亲…”朱小茄大惊,却在只听到这两个字后好像被什么蒙住了耳朵,再也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响,咦这真奇怪,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到。难道是撞鬼了,她看着淡定跪在那里唠唠叨叨的男子,只是往他身边靠近,和他一起跪在那里,有这么重的阳气,应该不至于要命吧。手却是不敢松开他。
晚上回去后,朱小茄感冒了。
一边流鼻涕一边打喷嚏,楼紫峪的脸更冷了。一边把脉一边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朱小茄一个喷嚏打过来也躲闪不及,喷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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