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潭水并不是一个内陆潭水,而是与外界相连,而且由高向低,弯弯曲曲向北流去,一路以来,行经八个府。一直到燕京都没有停住过,若要说个尽头,一直连同整个大北湮也不为过。
而这连同北湮的大河水,正是北湮的母亲河——纳母江水。
再一次醒来,是被饿醒的,当君九漾挣扎着恍恍惚惚从一个河滩上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渔民和洗衣服的大妈都惊奇的看着她,像是看怪物和水shòu一样打量着她,此刻她衣衫尽湿,勾勒出她曼妙的线条,头顶上的灰色糙帽早已被冲刷得不见了踪影。一头长发散落在身前,十足十的美人。
“美人鱼?那是美人鱼吗?母亲。”有小孩询问着自己的母亲。
“那是妖怪,是河妖。”大妈告诉看在一边的小孩。
“怎么可能,是河伯的新娘。”一个处于青chūn时期的少女说,她经常看狗血小言,所以她觉得一定是出逃的河伯新娘。
有几个大汉围了上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君九漾不解的看着这些人,问道,“请问这里最近的饭店在哪里?我好饿。”
为首的大哥一笑,“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也不傻,至少知道吃东西。”
“那还抓吗?”旁边一个小弟问。
大哥一巴掌拍在他的狗脑袋上,“送上门的生意怎么会不做呢?”
“来人,带走,这个一定卖得上好价钱。”
而君九漾这个这个时候也糊里糊涂的,只知道自己想吃东西,对于男人们之间的谈话也是完全不走心,一口水从嘴巴里吐了出来,呕吐了一大片,把前面的几个男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喂,我说你这女人脑子有病吧,怎么说吐就吐?”那大哥没好气的说,一把又拍向自己身旁的小弟。
“大哥,那是我的脑袋。”小弟不满的说,表示自己的抗议。
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口中骂道,“屁大点事,拍的就是你。”
这次小弟更不高兴了,“可是吐你一声的是她啊。”
……
就为了这么个屁大点的事,两个人瞬间吵了起来。
君九漾神志恍惚,大概也只是仗着顽qiáng的生命力在勉qiáng行走,大概是肚子饿战胜了一切恶劣的环境。就在她刚刚迈出两步后,忽然眼前一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大概是饿晕了。
那吵闹的人也被她的落地的声音惊住了,这才先打住了口,忙齐齐向她靠拢。三下五除二,把她往装人的麻袋一装,继续去扯自己还没扯清楚的事qíng了。
“娘,河妖被抓住了。”
“是啊,毕竟不是本地人,也倒霉,一出现就碰上了那群装卖人的皮子。”
050饿晕在老鸨怀中
大汉们是在沁水河边捡到这个便宜姑娘的,话说这个姑娘也是够qiáng悍,从河的上游冲到下游,除了细微的磕磕碰碰,竟然毫发无损,而且漂浮在水面上,醒来的时候还可以行走自如,如果不是因为被饿了有些时日,估计此刻也还是生龙活虎,万万不会就这样栽倒在地上。
作为地痞的老大,带着一gān小弟扛着这个女人一路招摇,路过市井的时候有市民指指点点。都知道这个武大郎是要去gān什么了,但是就是不敢站出来,这个廊里城一个小乡里的地方,大家都是安安分分的老实人,谁都不想娶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君九漾就这么在自己毫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被连夜送上了去往县里的路上,正是这日夜里,灯火还在廊里这个小县城的花街上闪烁着它独有的暧昧的光。
武大郎带着一gān小弟,在他长期合作伙伴花老鸨家的店面前停了下来,随后从小门进去,那里早已有人等在那里,身材适中,穿戴得花枝招展,一股子的风尘味道。
“哟,武大郎,你来了,可等了你好些时间了,不是说这次是个极品吗?妈妈我这才特地恭候的。”女人眉眼轻浮带笑,用眼睛拧着武大郎,好些不怎么看好他的眼光,但是为了可遇不可求的摇钱树,她这对每一个货源可是jīng挑细选,亲自过目的。
“啪嗒——”一个娇小的女子就被扔在两人中间,只见那地上躺着一个睡美人。为了能抬得上价钱,武大郎可是难得一次的动了脑子,把她那件灰不溜秋的外套刮了下来,特意抢了一件五颜六色看起来花枝招展的衣服套在她身上。
所以有了颜色的映衬,再加上女子本身就是生得极美,天生有地上无的那种,老鸨可是一个技术活,挑战眼里,这一眼就看出这次这等货的极品所在。
她虽然欣喜至极,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压着声音说,“十两。”
“喂,我说老娘们儿,你专门来逗老子的是不是?要不要,不要我随便换一家都是个好价钱。”他怒火中烧,这老女人明显是想坑自己嘛,以前的那些个五两就不用多说,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砸出一个绝世大美女,竟然就这给五两。
“老婆娘,你欺负我们老大脑子不好使吗?”旁边的小弟逮住拍马屁的机会跟着呵斥道。
一听到说要换一家,她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忙说道,“你要多少?”
“五十两。”武大郎心里早已有个定数,“要就给,不要拉倒。”作势要带走那被摔得铁定浑身淤青的某货色离开。
“等等,给给。”老鸨一把抓住武大郎的肩膀,虽然这个大汉子笨了点,但是也是个见钱眼开不好糊弄的人物,别的还可以骗上几次忽悠几下,就涉及到钱。打死也不肯松口。
老鸨肆意下手来把这新来的货色带下来,只听到那被抬走的人口中隐隐传来几声呼唤,花老鸨凑近一听,只听那女子口中一直念念有词,“饿——饿——好饿——”
花老鸨不乐意了,暗自腹诽这得要她多少银子才养得好啊。这还没进门就闹着要吃饭了。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吵闹声,花老鸨离开太久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忙往前院走去,刚到那门口,就看见县令竟然带着兵到她这里来了,顿时心肝都在颤抖,哎哟,这时她们这里犯了什么罪行吗?竟然如此重大,县令都亲自来捉人了。
那些兵分成几路,纷纷包围了周围的所有花楼。吓得宾客皆散,惊慌逃窜,却在那统领的呵斥声中渐渐平息了下来,向来是做惯了人jīng的老鸨诧异,心中心思百转,难道是,刚刚那个资质极品的姑娘,难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买了不该碰的货色?
心中暗自悔恨,这武大郎,一天到晚没头没脑的,能给她找什么好货色啊。
丰满的腰肢一扭,忙上前凑到了县令身前,“哟,这是什么风,把县令大人给chuī来了,可是我们花满楼的稀客啊稀客,只是不知道这次前来,是寻花呢还是问柳呢?”
还没等老鸨说完。县令大人瘦弱的身躯散发出厌烦和不耐烦,却是一脸严肃的扫she着花满楼四周,却是视线落在那些姑娘身上,大有一个也不放过的姿态。
老鸨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哎哟,大人这是看上我们楼的哪个姑娘了?”
“把你妹这里所有的姑娘全都叫出来,快点,时间很紧,再在这里啰嗦,小心你的脑袋。”县令的小胡子被chuī得一愣一愣的,一脸认真紧张。眼睛向着这个平时自己想来又没胆来,因为时时要防备家中的母老虎,所以做出这个要职在身的qíng况,好好的亲眼过目这所有的姑娘。
不出一会儿,大厅里已经集齐了花楼里所有的姑娘,头牌一阵搔首弄姿,觉得这么大的阵势要选人,铁定是个肥差,这种机会,怎么说也是她的。
县令看着那头牌入了神,却是被旁边的老鸨会错了意,她斜眼看着县令一脸严肃又直直盯在前方的样子,那里站在有他们花满楼的头牌,但是也是正对着那出去院落的门。她心里在打鼓,刚刚来了一个极品货色,隔着就来了县令,这让她不得不想着最坏的打算,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要倒霉了。抓了不该抓的人。
突然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花老鸨径直趴到在地,声音哽咽,抱着县令的大腿抽泣着说,“我认罪,哎哟,我就不该买她,哎哟不是买,就不该收留她。”
县令听了这话,心里对她可是千百个奇怪狂骂她神经病,嘴上却是高深莫测一脸就知道是你是你的表qíng说,“哦?终于肯认了,说吧,你犯了什么罪。”
“民女藏了,哦不是,民女好心的收留了大人要找的人。但是民女只是看到她饿晕倒在我们院子的门口,才大发善心收留的,如果知道她大有来头。民女怎么敢收留。啊,大人,你要相信民女啊。”花老鸨一边老泪一边鼻涕,都哭花了县令的官服。
县令心里直骂她愚不可及,却是说,“是不是一个极其漂亮,远远胜过你们院子的头牌啊?”那声音里有着早已料定的语气,低垂着眼看着止住哭泣一脸呆滞的老鸨,好像在说就知道是这样。
老鸨连忙向那些下人挥手,“快去,把刚才那个晕倒在院子门口的水灵姑娘弄过来,记得动作要轻些啊。”
下人得令,忙向里屋楼阁跑去。只听得大厅里花老鸨的哭声,一gān恩客和女人们的嘤嘤抽泣声声,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嘤嘤嘤嘤,反正老鸨都这样了,她们也跟着烘托气氛。
山羊胡子的小县令却是摸着他的一小撮胡子,竟然比这花魁还要美,果然不枉此行。
随后又问,“她还是处吗?”
花老鸨一听,忙爬了起来,一双小眼睛睁得老大,一脸笃定,甚至右手指着天发誓道。“从进门就喊饿了饿了,妈妈我可不敢对她做什么缺德事,绝对完好无损。”
县令这才放心了下来,找遍了全县城,看来敬献给大人物的女人终于有着落了。
而此刻被说成是完好无损的女人正浑身淤青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被两个男人架着双臂拖到大厅里大厅里,在众目睽睽下昏沉着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容颜。
只见灯光下,她皮肤白皙,瘦弱得一同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莲花,那五颜六色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却让她有一种五彩蝴蝶一样的美丽,发丝披在她前额后背,没有凌乱,而是柔顺的贴着,仿佛天生的绸缎。
县令点点头,一脸的满意。
“带走。”那排排士兵听令,忙将女子接过手,扔进一顶官服独有的轿子当中,向着官邸离去。
“县令大人。难打没有保管费吗?我用了五十两银子保管她啊。”花老鸨在后面大喊,不敢说是人贩子那里买的,只敢说成什么乱七八糟编造的招待费保管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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