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请求,是命令!
如若,范卓不答应呢?被他眼里的嘲讽激怒,范卓挑衅的迎上他冰冷的眼睛。
丞相,本王听说范公子自小被你收养在府里。如今公然顶撞本王,想必定是你老人家教导无方了吧!将矛头指向一边的颜丞相,这老家伙,是存心看戏呢!
王爷恕罪!颜丞相连忙恭敬的抱拳:的确是老臣教导无方,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降罪!
随即沉下脸,对范卓厉声喝道:卓儿,如此不知礼数,还不退下!!
范卓踉踉跄跄的离开,凄凉而落莫的背影,看得暗处的杨柳儿忍不住心酸,颜妙歌啊颜妙歌,你究竟何德何能,让本应优秀的男子为了你,落得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王爷,请吧!收回目光,颜丞相再次伸手相邀。
丞相请!阮景轩也拉回投向暗处的目光,冷淡却彬彬有礼的道。
颜妙歌,但愿你是真的忘记了。如若不是,本王决不轻饶你!
妙歌,你刚才转到哪里去了?急死娘了!看到找了半天的爱女无jīng打采的突然出现,颜夫人责备的说:瞧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快躺着歇会儿!
杨柳儿被不由分说的按在柔软的大**上,拖过薄被将她捂得严严实实,才转头对绿秀说:秀丫头,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杨柳儿哭笑不得的看着颜夫人,貌似,现在这个季节正好是六月天吧?
是,夫人!绿秀领命出去。
妙歌,告诉娘亲,王爷对你好吗?颜夫人抚摩着女儿的脸颊。慈爱的眼神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担忧。
呃……正在感受慈母爱的杨柳儿愣了下,对她好吗?怎样才算好?身为孤儿的杨柳儿实在有些不明白。不过,面对如此疼爱女儿的母亲,善意的谎言她还是会说的:娘亲,王爷他,对我很好。您别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如水做的颜夫人欣慰的落下泪珠,看得杨柳儿惊奇不已,是不是,古人的眼泪也特别多?
娘亲。杨柳儿笨拙的伸手替颜夫人试泪,如果,她真是自己的母亲,该有多好啊!女儿已经长大了,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娘亲您真的不需要担心我!
恩,你开心就好!颜夫人破涕为笑:娘亲知道,你喜欢的是卓儿,可是,,谁知道当今圣上一道圣旨,就赐婚你与景王。把你爹给急得,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抗旨?那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呢!所以,爹娘也只能对你与卓儿说抱歉了!想必老天爷怜悯你,让你忘了过往,必是不忍心让你受那么多折磨。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妙歌,你不会怪爹娘吧?
诚如娘亲所说,女儿都忘了,怎么会怪你们呢?杨柳儿握住她光滑细腻的手:只是,女儿看到表哥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呐!
唉,也是。卓儿这孩子也命苦,从小失去双亲,寄住在我们家,吃了多少苦,你爹才同意将你许配给他,却不想……颜夫人无奈的叹口气:他也是太执着了,现在受伤最深的怕也是他了!
娘亲以后多劝解表哥,希望他早日从这件事里走出来。想不到范卓竟然有与她相同的可怜经历,同是孤儿的感觉让杨柳儿不自觉的将心向他靠拢。而且,她也不想看到一大好青年就这样被毁掉。
娘亲知道了。对了,你与王爷的那两位夫人相处得可好?颜夫人忽然想起另一桩。
呃……貌似她还没正式见过冰块王爷的那两位夫人吧?这个,还好!
他始终贵为王爷,虽然你现在是王妃。可是,你也要争气,早些生个小王爷出来,才能把王妃的位置坐稳了,知道吗?颜夫人看看她肚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生,生孩子?那个……呵呵……娘亲,妙歌一定会努力的!杨柳儿僵硬的笑道!努力不生孩子。开玩笑,要是基因遗传不好,再生出个小冰块来,她还要不要活了?何况,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休书、休书耶!
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午饭时娘亲再过来叫你!颜夫人摸摸她的头,看她闭上眼睛,才让人全撤了下去,她自己也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
她微微闭眼,听见颜夫人在外间问绿秀话:小姐额头什么时候被撞的?
回夫人,应该是在迎亲的路上,奴婢听见轿里一声闷响,但是……奴婢当时没有多想。绿秀小心的回想。
好了,退下!大夫来了让他先侯着,别打扰了小姐休息。颜夫人威严的命令道。
难道,颜妙歌是想自杀?杨柳儿瞪圆眼睛,将额头生生的撞上去,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她一定,很爱很爱范卓,她是,因为他才选择了死亡!是这样吗?
偌大的书房里,宽大的木槽里放着远运而来的冰块,微微冒着白烟,整个空间凉慡无比。
王爷,妙歌她没给你惹出什么事来吧?颜丞相举着茶盏,诚恳的问道。
丞相说笑了,众所皆知,王妃知书达礼、温柔娴静,怎么会给本王惹事呢?阮景轩也举了茶盏,慢条斯理的答。如果她听到他这样形容她,不知会是怎样的表qíng?
这孩子从小被她娘亲**过了头,希望王爷你以后多加包容才是!
丞相哪里的话?老狐狸对上小狐狸,两人都在打太极。能娶到妙歌这样的妙人儿,是本王的福气!
呵呵……王爷太过奖了!颜丞相笑眯眯的抚弄着茶杯盖,看来,妙歌在王爷心里,还是占有一定位置的。
本王说得可都是事实!阮景轩一副实事求是的模样。
对了,王爷听说了汉王要求封地的事qíng了吗?不知王爷有何看法?
丞相对此事又有何见解?终于说到正事了,阮景轩不着痕迹的将皮球推了回去!
老臣觉得,汉王这一着棋着实高明。颜丞相正色道:只不知,汉王要封地是怎样的意图?
丞相认为五哥有何意图?阮景轩淡淡的问。
老臣不敢妄言!颜丞相一副云淡风轻样。
丞相但说无妨!阮景轩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汉王一向野心昭昭,老臣认为,他现在急流勇退,无非是想韬光养晦。他日必定卷土而来。颜丞相终不再推脱,条理分明的道。
丞相说的有理!可是惟今之计,皇上除了答应,还有其他法子吗?阮景轩不甚在意的喝茶,恩,上好的碧螺chūn呐!
皇上念着手足之qíng,必然会同意汉王的要求,况且,汉王如今也是兵qiáng马壮,由不得皇上不封啊!只是封地嘛,皇上大可不必将富庶之地封给汉王,应该可以拖上一阵子。老臣说的可对?
有理,只是本王不明白,丞相为何不亲自上折子?阮景轩徉装不解,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
唉。颜丞相无奈的叹气:不瞒王爷,在妙歌嫁给王爷前,汉王曾亲自来说亲,老臣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下来。可后来,皇上赐婚,老臣实在担心,汉王坐大后会对王爷打击报复。语毕,一脸担忧!
阮景轩心中冷笑,老狐狸就算担心,也是担心他自己吧!汉王是本王的兄长,再说赐婚一事又是皇上做主,五哥他,没有理由迁怒于本王才对!丞相也不必担心,你现在贵为本王的岳父大人,本王也自会保丞相一家平安!
老臣就在这里多谢王爷了。颜丞相忍不住眉开眼笑,今天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保你一家平安,仅因为你的女儿。本王,不想看她难过罢了!
第十五章回娘家(下)
午饭时颜夫人过来叫醒了杨柳儿,饭厅里除了丞相、范卓和冰块外,还有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少女,年纪可能比她还小一些,瓜子脸,那双大眼睛跟她很相似,只是,那眼神太过于明目张胆的**,直对着对面的冰块放电,皮肤白皙,可却因上了太多粉而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
少女见了她,亲热的奔过来,挽了她的手臂,娇滴滴的说:姐姐,婉儿想死你了。
哼!突兀的想起一声冷哼。杨柳儿望过去,竟然是范卓发出来的声音。范卓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只是,眼里的颓废依然很明显。
你哼什么哼?叫婉儿的女子娇喝道:我想我姐姐,碍着你范卓哪里了?
范卓却甩都不甩她,目光仍然紧紧的粘在杨柳儿身上。杨柳儿轻叹一声,看来今天这顿饭,她又将难以下咽了!
颜夫人将女儿安排在阮景轩的左手边,自己紧挨着女儿坐下:老爷,可以开始了么?颜夫人看向丞相旁边的空位,温婉的笑了笑:还是,再等等?
王爷也该饿了吧?咱们就先开始吧?颜丞相笑眯眯的看着阮景轩,后者没表qíng的看着杨柳儿。
你饿了没?阮景轩问杨柳儿。
啊!是有点饿!杨柳儿不明所以的说。还要等人吗?
老爷,艳夫人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就不陪老爷夫人用膳了。一名小丫鬟疾步走过来,恭敬的说。
那好吧!我们就不等了。王爷请!颜丞相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杨柳儿咬着筷子,奇怪的看了眼颜丞相,又转头看了眼面无表qíng的颜夫人,很想问一句,那个艳夫人到底是谁?连王爷的面子都不!
快吃,早膳就没吃好!阮景轩打断她的思绪,夹了块鱼ròu放在杨柳儿的碗里,柔声说道。
杨柳儿奇怪的看他一眼,他突然这么温柔对她,她不但不觉得受**若惊,反而觉得寒气飕飕飕的从脚底板直往上冒。借着低头吃鱼ròu的瞬间,她看到了一脸欣慰的颜氏夫妇、一脸愤怒且辛苦隐忍着的范卓、还有,似乎是幸灾乐祸的婉儿。
大概这就是冰块给她夹菜的原因吧!只是,婉儿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qíng?她不是叫自己姐姐吗?她脸上的表qíng又是针对谁?
相公,给你!杨柳儿忍着全身跳舞的jī皮疙瘩,夹起一块jīròu,放进阮景轩碗里。不就是做戏嘛!她杨柳儿还会输给他?
只听啪的一声,范卓猛然捏碎了手里的茶杯,鲜血顺着他的指fèng流出来,瞬间便染红整只大手。
呀!婉儿惊呼一声,迅速跑到范卓身边,急切的说:表哥,你快松手呀!
杨柳儿看见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心突然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着一般,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庞轻轻的滑落,她无意识的起身,想顺着自己的心走,她知道这揪心的痛不是来自她自己,难道是真正的颜妙歌?
瞧见她异样的阮景轩心下一沉,漆黑的眸子迅速变得愈加深沉,快如闪电的将杨柳儿已站起来的身体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咬牙切齿的柔声安慰:妙歌,别怕。咱们不看就好了!
将杨柳儿的异样解释成:她怕血!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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