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翌恒这才停下脚步,抹了把额上的汗珠,松了口气!
阮豆豆跟着停下来,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咦,小恒恒,我们是不是走出来了?呼,刚才……”
“别动——”阮翌恒低吼出声的时候,阮豆豆的人影随着她的话语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了怎么了?”押后的张耀祖忙不迭的问道:“出了什么事qíng?豆子人呢?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阮翌恒的眉间也出现了焦急之色,但他却力持镇定:“我现在去找她,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懂了吗?”
张耀祖在他严厉的喝问下连连点着头,保证道:“我不动,我绝对不会动的!”
前一秒还看见太阳公公对她笑后一秒就又陷入了黑暗yīn沉的氛围中,阮豆豆慌了神,因为偌大的荒郊野岭里,再见不到阮翌恒和张耀祖的身影。
她颤抖着声音大声唤道:“小恒恒,小恒恒……你们,你们在哪儿呢?张耀祖,有没有人听见啊?”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在原地抓头骚耳,自己这样突然消失不见,定会吓破小恒恒和张耀祖的胆的……
等等,冷静冷静——
她刚刚是哪只脚踏出来的?若是再踏回去,是不是就又能回到他们身边了?
恩恩!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害怕,闭着眼睛想怎么踏那一步?
好象是左脚?不对,右脚吧?好象也不是,那到底是哪只脚?
不管了不管了,就当是右脚吧!她心一横,便做了决定,横竖都要踏只脚
出来,她不可能根深蒂固的在这里站一辈子吧?
她那凡事依靠自己的坚毅与她的母亲有的一拼,她甚至压根没想过,小恒恒会来找她,只要呆在原地不动,他就能找到她。
可是,她动了。
那一脚踏出去之后她彻底的后悔了……
阮翌恒跟着阮豆豆方才的步子踏了出去,因为他始终走在前头,对于身后阮豆豆的动静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在张耀祖的指示说明下,他毫不犹豫地踏了出去!
雾茫茫的一片,yīn风阵阵而来,却并没有阮豆豆的影子!
阮翌恒的心跳加快了起来,不由自主的紧张:“豆子,豆子你在哪里?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不能慌不能慌……”他站在那里,qiáng劲的风忽地袭来,撑开了他身上华丽的衣袍!他站在那里,喝令自己务必要冷静下来!
他早该知道,以阮豆豆的xing格,她绝不会乖乖站在原地等他来找她。
所以,他不能按照奇门**阵的阵法来移动,因为那样恐怕永远都找不到她!
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很着急吧?
她害怕着急的时候会怎么做呢?
阮翌恒站在阮豆豆的角度开始思考了起来。
对了,她应该有想过,只要把踏出来的那只脚再收回去,一定就能回去了吧?
“不错,她一定会这样想……”阮翌恒yīn霾焦急的漂亮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光亮,但随即,晶亮地又黯淡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她会踏哪只脚?他能猜到她大概的举动但却猜不到她具体的行动——她到底把哪只脚踏出去了?
刚安下来的心又乱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
等等——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旋即伸出两只修长漂亮的手来,喃喃道:“如果决定不了,你会不会再做一次无聊的拇指运动呢?”
“左脚?右脚?左脚,她应该会说不对;右脚,她应该会说不像……左脚——”他忽然了悟,然后毫不犹豫地跨出了右脚!
身体在腾空、在下落——
阮翌恒在黑暗中感官愈发灵敏,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莫非,他们掉下了山崖?
不对——只一瞬他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耳边虽有风,却并不qiáng劲,曾玩过蹦极的他一下子便分辨出了差别!
他胡乱伸了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只能摸到粗砺的泥巴墙。
他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由得苦笑连连,如果,在这里能找到豆子倒也算是好事一件,可如果,他预测错误,是不是就得将自己的小命jiāo代在这个dòng里了?
“啪嗒——”一声,他以俯趴的姿势着了地,没有内力护体的他只觉得四肢百骇都分解开来,qiáng烈的痛楚顿时蔓延至大脑。
饶是忍耐力超qiáng的他,也受不了的**出声。
不过还好,只是个坑,坑里若再埋上些尖锐的利器,那他的小命就真的要宣布gameover了!
“是谁?”黑暗中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还来不及检视自己受伤程度的他便听见了一把极熟悉极尖锐极颤抖的声音,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不见她,他只能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除了我,还有谁?”
除了他,还有谁能猜到她的举动?能恰好那么倒霉的同时掉到这么个伸手不见五指的dòng里头来?
“小恒恒?!”那把声音惊讶后,接下来便换成了喜极而泣的惊喜,连滚带爬得朝他摸了过去!
黑糊糊的大坑里立刻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来:“阮豆豆,那是我的手,你踩到了啦……喂,别折腾我了……住手——”
一通乱七八糟的吼叫后,安静的坑里忽然只能听见彼此“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喂,别笑了!”好不容易止了笑的阮翌恒依然以俯趴的姿势,左手摸索到阮豆豆有些冰冷的小手,彻底放下心来,于是,警报解除过后,痛楚便更加清晰的袭击而来!
“现在检验你的时候到了,小神医,为了证明这些年来你真的有努力过,请将我不知是脱臼还是折断了的右手接回去,好吧?”额头上沁出冷汗,但他仍然用轻松的语调说道!
阮豆豆这才想起来,小恒恒毫无内力,这样摔下来,不知道得多疼!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可是,他的痛她却突然感同身受起来!
“对了,你摸摸我的袖袋,我记得应该有火折子——”每说一句话,他都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阮豆豆连忙俯下头来,摸索着他的袖袋!
“这边好象没有诶!”阮豆豆有些吃力的趴低身子,想找得更仔细一点。
(省略·1000字)
轻咳一声,他试着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怎么?豆子你难道不发挥一下救死扶伤的jīng神,看看我这快要废掉的胳膊?”
阮豆豆这才如梦初醒,抛开羞涩抛开难堪抛开所有的不自在,再次弯腰去袖袋里找火折子,这次,她离得老远,手脚都有些僵硬起来,根本不敢触碰到阮翌恒的身子!
阮翌恒感觉到她大概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别太介意,那个,如果觉得不自在,当作意外就好——”
阮豆豆嘟了嘴唇,意外?这个怎么能当成意外啊?
现在她满脑袋瓜子里都是那个又甜又软的亲吻……唉呀呀,阮豆豆你快给我打住,不准想了不准想了……
手指头碰到火折子时,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却有些苦恼的瞪着手上的物什,摸了摸滚烫的小脸,若打亮了,自己这副猴子屁股似的模样不全落在阮翌恒的眼里了吗?
算了算了,检查他的伤势要紧呢!
心一横,她迅速点着了火折子,举高了手臂,将原本黑暗得犹如怪shòu大口的大坑照亮,虽然火光微弱,但仍足够他们俩仔细打量身处的空间。
阮豆豆自然是没空打量周边环境的,她的目光在火折子亮了后便集中在了阮翌恒身上:“能动吗?”
依旧趴在地上的阮翌恒试着动了动,发现除了右手没有知觉,其他部位的零件好象都没摔坏:“好象可以动——”
“那就好!”阮豆豆说完,用力将他扶了起来,靠坐在坑壁旁,然后在自己兜里掏了掏,摸出一粒黑色药丸来:“把这个吃下!”
阮翌恒随手接过,并不询问,便直接扔进了嘴里。
阮豆豆却小小的怔愣了一下,喃喃问道:“你都不好奇这是什么药吗?”
哪有人吃药吃得这么——这么gān脆这么毫不犹豫的?
“你给我吃的,还能是毒药不成?”他的背靠在粗糙粗砺的坑旁,有些难受的动了动身子,面色却一点都没变,还戏着谑和她说话!
“你就不怕我真的拿毒药喂你哦?”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这才拉起他的右手来:“还好只是脱臼,并没有折断——”
说话的同时,她熟练的一手握了他的前臂,一手握了他的肩头,一拉一送!
“咯嘣”一声脆响——
“好了!”她轻松的拍拍他的手臂,随即检查着他的其他部位来。
半晌后,她才吁了口气,挨着他坐了下来:“所幸的是,除了右手其他地方都完好,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呢!”
这么高摔下来居然都没事,是老天太眷顾他了还是怎样啊?
“我的运气向来不错!”阮翌恒随便接口道,从阮豆豆手里接过火折子:“扶我起来,好吗?”
这个大坑,大概能容百来个人,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照他下落的时间和速度来计算,这个坑,少说也有四、五十米。坑内很gān净,连落叶枯糙什么的都没有。
却让人忍不住生疑,这样一个荒山野岭上的坑dòng,却如此gān净整洁,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dòng内空气清新,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风的流动。阮翌恒围着坑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处,遇到可疑的地方时,便停下来,敲上两下!
阮豆豆跟他他旁边,瞥瞥嘴道:“小恒恒,你这样敲能敲出个什么东西来啊?”
她就不信,这样就能敲出个出路来。还不如,似着走上面比较靠谱,想着,她便抬了头看向黑漆漆的dòng口,呼,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啦!
“你啊,就是太急噪了!”阮翌恒抬眼看了眼满脸不耐烦的他,轻斥道:“多给点耐心行不行呢?”
“好。”阮豆豆瞪着他:“我今天就耐心给你看看,看你能敲出个什么东西来?”
看起来两人好象并没有受到那个亲吻的影响,相处模式跟以前一样。可是他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已经悄悄的发生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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