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得意的模样,阮翌恒心里忍不住想笑,这家伙,当真以为他不懂吗?
“这颗珠子,臭老头曾经有跟我讲过,传说女娲娘娘补天的时候,多出了一颗流光溢彩特别漂亮的小石头,结果被调皮的jīng卫叼走,成天啄啊啄的,就变成了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子,只不过——”阮豆豆故意顿了顿,作出一副神秘的模样来!
“只不过什么?”张耀祖听得入神,见她顿住,急忙追问。
“珠子很珍贵,可是天下人都想要怎么办?”阮豆豆见有了忠实听众,表qíng立刻雀跃起来:“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流言出来,说这颗珠子是不详之物,只要有人沾手,立刻就会死于非命……”
“那……”张耀祖的表qíng立刻紧张起来:“豆子你刚才碰了诶,不会有事吧?”
“你这个傻瓜——”阮豆豆大笑着拍他肩头:“我要说的是,不管人用什么途径得到这颗珠子,将它收入自己囊中,定然会引起各路人士的觊觎而遭到杀身之祸……”
“什么人?”一声娇喝传了过来。
阮豆豆吐吐舌头,讨饶的看着因她的大笑而引来公主的怒瞪着她的三人:“没事啦,药效也快了……”
正说着,前头传来“扑通扑通”几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阮豆豆chuī了个响哨,打了个响指,背了双手,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兄弟们,跟我来吧!”
阮翌恒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轻笑一声:“用的迷药?”
阮豆豆不屑的哼道:“迷药?普通的迷药可不能跟我的相提并论!”
她说着,得意洋洋的瞥了眼阮翌恒:“这个啊,可是我改良过的,至于功用嘛,你们等一下就可以见识到了……”
她说着,故意了个关子!
阮翌恒看了看紧握拳头的璇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头。
璇玑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越过阮豆豆,朝刚才有重物落地的方向走去!
眼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公主和那几个少年,但是,他们只是倒在地上,身体失去了知觉,神志却是分外的清明。
看见一行四人士兵打扮的模样,公主努力抬头,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胆敢擅闯我皇家重地?”
眼里的迷离早已被冷厉取代。
阮豆豆蹲下身,唇角扯出嘲弄的弧度来:“公主啊,我尊贵而美丽的公主,既然这里是皇家重地,那请问,这些个,呃,衣不蔽体的少年郎们又怎么可以进来?”
她说着,挑剔的打量着不远处神色紧张的少年们:“啧啧,小恒恒,你看看,这些少年,可真不是一般的漂亮欸,看见没有,那个,那个眼泪汪汪的,有没有……有没有那什么我见犹怜的味道?还有那个,皮肤真好,不知道能不能掐出水来……”
“你大胆——”公主虽躺在地上,却丝毫不损她的威严:“你放肆——”
“唉,我大胆也好,放肆也罢……”阮豆豆叹口气,装模作样的说道:“可是,跟你的行径比起来,我觉得,我简直就是胆儿太小了……这么多美少年,不如,让我一次摸个够好了……”
阮翌恒满脑黑线的拉着一脸兴奋且正准备跑过去对人家上下其手的阮豆豆,看了眼因她的话语而眼露凶光的公主,轻咳一声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qíng要做——”
这家伙,连**都从她老妈那里遗传了过来。
“呃,对诶!”阮豆豆这才想起他们的主要目的来,不过:“我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
她说着,大眼征询般的看看阮翌恒,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璇玑:“我说,那位——表现特平静那位,有什么疑问就赶紧问吧,问了就该走人了……”
说着,一手牵了阮翌恒,一手拉过张耀祖:“我们去找出口,你快点哦!”
“你这个鬼灵jīng!”阮翌恒轻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这回怎么不闹着要凑热闹?”
“我怕凑掉小命嘛!有些事qíng可以看可以听,但是有的事qíng呢,就要装聋作哑,对不对?”阮豆豆撒娇的将头靠上阮翌恒的肩膀,满意的点了点头,想不到这家伙看起来没几两ròu,肩膀倒是很宽很厚实的说!
“你知道就好!”阮翌恒揽了她的肩膀,**溺的揉揉她的脑袋:“早有这觉悟多好!”
旁边的张耀祖却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这两人,兄妹关系的两人,怎么越看越不像像兄妹?反而,像qíng侣……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紧张而不安的看着走在他前面的那两人。
一个是他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一个是他很敬重很敬重的兄长,他该跟谁开口去说,他们这样,看起来很容易引人误导、引人遐想?
他正苦恼间,忽然听见阮豆豆的轻呼声,急忙抬眼望去:“豆子,怎么了?”
阮豆豆侧身让张耀祖上前,于是,一个华丽而jīng致的笼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笼子有四人合抱那样大,四方形,栏杆都是镶金制成的,可是,这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笼子里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从外形看,她的状况非常不好,整个人,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头发凌乱而肮脏的披散下来,将她的脸部几乎完全挡住,看不出她的容貌来。
她整个人以一种靠坐的姿态,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目光呆滞!
听见阮豆豆的惊呼,她也只是轻轻抬了下眼睛,双眼迅速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暗淡无光。
“你是谁啊?”阮豆豆靠近笼子,好奇的问道。
女子微闭了闭眼,没有回答,只能听见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三人对视了一眼。张耀祖叹口气道:“想不到,那公主不但将这秘道当成躲灾避祸的地方,还将人也囚在这里,看来,那个公主倒真是……”
谁也没有料到,笼子里那肮脏瘦弱的女子突然发疯般的扑了过来,血红着眼睛道:“我是公主,我才是公主,我是公主,我才是……”
阮豆豆被她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阮翌恒。
阮翌恒握紧她的手,疾步往后退着。
“这个女子,是不是疯子啊?”张耀祖吞了口口水,怜悯的看着笼子里发狂的女子:“公主明明在我们后面、现在正跟璇玑一块儿,不是吗?”
阮翌恒轻轻拍了拍阮豆豆的手背,示意她站在那里别动,然后,他试着往前面走了两步,撩了衣摆蹲下身来,看着那状如疯子的女子,淡淡道:“你说你是公主?有什么凭证?”
“凭证?凭证?凭证……”那女子犹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转,急急的低喃道:“凭证……”
阮豆豆从后面拉了拉阮翌恒的衣服,小声道:“小恒恒,你不会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吧?”
阮翌恒的眼睛仍放在那急得团团乱转的女子身上,头也不回的道:“那么,你如何解释,公主为何三年前忽然就深居简出了起来?为什么璇玑眼里的活泼可爱且最爱粘着他的妹妹会突然间冷若冰霜起来?为什么公主府邸的守卫突然森严起来?”
阮豆豆与张耀祖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撼:“难道,这位才是公主?”
“如果她能拿得出证明她身份的凭证,不然……”阮翌恒摇摇头,不然,就算他们相信她是公主,可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对了对了——”那乱转的女子终于停了下来,双眼发亮扑过来,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猛地伸出来,紧紧的,紧紧的拽住了阮翌恒的衣角:“我的后背,有……有个蝴蝶行的胎记,那可恶的女子……她……她虽然能够易容成我的模样……”
那女子的脸上便有了喜色,紧张得语无伦次起来:“但是……但是胎记……”
胎记?张耀祖立刻站起身来:“我去叫三皇子过来——”
“这家伙,终于聪明了一次!”阮豆豆看着张耀祖大步远去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注意力又放回了面前的女子身上。
“你说你是公主,除了胎记,你还有什么凭证没有?”见那女子不似方才那么激动,阮豆豆才挪了过去,蹲下身子好奇的问道。
那女子徒劳的想了半天,摇摇头:“我身上的东西都被那可恶的女子收得gāngān净净的,那些刻有我名字的玉佩饰品,都被她拿走了……”
阮豆豆同qíng的瞪大眼睛:“那你岂不是被关在这里,整整三年了?”
女子的脸垂了下去,眼睫跟着低垂。
阮豆豆才发现,她有非常漂亮非常迷人的又浓又长的睫毛,静静的,不动的时候,极像yù展翅的蝶翅般,优雅而迷人。
“我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在这里,时间对我而言——”她苦笑着摇摇头,吞下了余下的话。
阮翌恒与阮豆豆却都听懂了:“她,是怎样代替你生活在那上面的?”
女子轻声叹息,半响后,才幽幽的开口:“都怪我自己,太贪玩、太轻信别人了……”
阮豆豆理解的点点头,如果她真的是公主的话,被关了三年之久,三年前,她还是个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且是被常年养在深宫中的身边随时都有无数侍卫保护的公主,若真的跑出去过,那么,被人骗也是难以幸免的。
“三年前,是你发现了这个秘道,并且从这里出去过吗?”阮翌恒看着她,淡淡问道!
女子正yù回答,却有嘈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须臾,璇玑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微微有些喘,被阮翌恒弄花的面上带着激动而紧张的红cháo。
张耀祖紧随其后,面上有厌恶的神色,因为他手里提着衣衫单薄得几近透明的公主。
公主此刻面色苍白,有细微的汗珠从她鼻尖冒了出来。
当她看见笼子里眼带憎恨的瘦骨嶙峋的女子时,眼里便有了绝望的神色。
阮翌恒淡淡的扫了眼被张耀祖挟带而来的公主,便收回了视线,看了眼惊疑不定的璇玑,轻声道:“你来得正好,我想,你自己的妹妹,你应该能分辨得出来吧?这两个,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公主,可全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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