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丞相面带愧色的开口道:“王爷,下官对不住你啊!”
阮景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将他面前的茶盏推了推:“岳父大人在小婿这里称呼我名讳就好了!勿须这么客气。而且,你也没做对不起小婿之事!”
宴丞相心下感激,更加的惭愧起来:“说起来,歌虽是老夫的女儿,可她现在是王爷府里的人,而伤害她的人,虽也是老夫的女儿,可于qíng于理,老夫都该将婉儿带过来,听凭王爷的处置……”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岳父大人喝杯参茶,小婿知道你疼歌,伤了她你比我更难过,所以你就别自责了。被歌知道,她又该担心你了!”
颜丞相端了茶盏,微微点头,是啊,歌那孩子,从小就乖巧善良,最是会体贴他人,若她知道,定也不好过了吧!“老夫终于可以放心那孩子的将来了,王爷,歌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气!”
福气?笑了笑,她一定不会这么认为的吧?能认为是福气的,只有他罢了!
“对了,皇上最近好象龙体不太好,没事吧?”担忧完家事,接下来就到国事了。
“岳父大人放心!”阮景轩安抚道:“皇上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
颜丞相搁下茶盏,松口气道:“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最近,边关似乎也不太寻常,洪将军回来到现在也没上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皇上也由着他去吗?”
“最近边关的将士qíng绪波动颇大,就因为洪将军倜然回京。”阮景轩揉揉眉心,四哥与他,为这件事qíng只差没急白头,想要削了他的兵权吧,又恐引得其他将军的不满,而且,兵权也不是说削就可以削的!稍有异动,只会给老五机会!他们现在的处境是动也受制于人,不动也受制于人!
“皇上就没想过要回兵权?”颜丞相试探着问,洪家一门虽三代效力于朝廷,朝廷也放心的五分之一的兵权jiāo给洪家,历来也是如此。可如今,洪霸如果真的铁了心跟汉王,那他手上的兵权将会是皇上不小的威胁!
“皇上自然也是想到的,只是……”阮景轩摇摇头:“不敢轻举妄动,可若他手上的兵权落在老五手里,皇上只怕也……”
颜夫人到底也没留下来,担心丞相老爹的她,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提心吊胆的喝了三天苦药,第四天,颜歌终于被允许下**了,那一刻,她看着微笑的夏儒阳如看到再生父母般,激动得只差热泪盈眶了!在**上躺了三天,躺得她骨头都快苏了她,那般好动的人,不能动弹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折磨。幸好阮翌恒一直陪着她解闷,要不然,她乖乖呆得住才怪!
“小姐。”端这燕窝进门的绿秀见颜歌jīng神抖擞的正在更衣,不禁裂开嘴笑了,过去闷着的那三天,小姐可都是苦着一张脸,不停的唉声叹气,今天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真好!
“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颜色的衣服,老穿紫色,很闷的!”她不满的嘟嚷,嫌弃的看着满衣柜的紫色。
“小姐!”绿秀放下燕窝,上前帮她挑选衣衫:“这紫色可是你身份的象征,你看看这府里,除了你,还有谁敢穿这种高贵颜色的衣服?”
身份的象征?颜歌与阮翌恒对视一眼,均是满脑黑线,就凭衣服的颜色来断定一个人的身份,会不会太扯了?假如出来个女人,穿上她的衣服,是不是就取代了她的地位?
“你叫秦管家给我做几件其他颜色的衣服,老穿紫色,很容易造成我审美疲劳的!”她坐下来,享受她的燕窝大餐,拿了旁边gān净的小碗,舀了一碗递给阮翌恒,另一碗招呼了绿秀,她自己则就着盅吃得不亦乐乎!
绿秀之前还会反抗说这于理不合,但这几天被颜歌无所不用其极的bī迫后,也自觉的端起碗来!小姐对她真是太好了,她眼泪汪汪如是想!如果被她知道,颜歌只是不想làng费粮食,自己和阮翌恒又吃不完,所以才招呼她一起吃,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小姐今日打算去哪儿玩?”绿秀放下碗问:“带上绿秀伺候着,好不好?”
担心小姐再出事,绿秀连忙请缨!
颜歌想了想:“带上你可以,但出门要换上男装,今日我们去巡视王府的产业……”
话还没说完,一阵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后,她率先倒地,紧跟着“扑通”两声,阮翌恒和绿秀也相继倒了下来……寂静的屋子里飞快闪进一蒙面黑衣人,伸手抗起目标明显的颜歌后,几个闪身,消失在王府的高墙外!
她被绑架了。
再度醒过来时,颜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有了这个认知。呃,虽然她并没有过绑架经验,不过,电视上面演得可不少!勉qiáng能临危不乱,观察周围的qíng形。
这是一间被废弃的小房子,整个空间连同她屁股下的那一席之地,都是gān糙柴禾。破旧的小屋子里除了她没有第二人,她身上也没有绳索铁链等任何束缚的物件。对方将她带来,好象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便不再理会了!
什么人,不是杀她而是绑架她?但绝对不会是在开玩笑,她由原先的惊慌渐渐冷静下来,这里没有阮翌恒,也没有阮景轩,一切,只能靠她自己,而要的,便是冷静!
残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颜歌浑身一激灵,大眼却死死瞪着阳光里那耀眼的身影。
竟然是他!果然是他——那一身儒雅白衫装扮的夏儒阳!
他捉自己来,有奥目的?不太可能是为了杀她,因为他要下手的机会实在太多,犯不着用这种费力的方法,那么,他有什么目的?
没有阮翌恒在,颜歌自己也有很好用的脑袋!
“夏大夫!”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是你将我弄到这里来的?”
没谈判过不代表她不会!
“委屈你了,景王妃!”夏儒阳微笑着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很好,够冷静!这一点,的确令他钦佩不已!若是换作寻常女子,此刻只怕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不断求饶了吧?
“我可以知道你的目的吗?还有,如果你要杀我的话,把你背后的人告诉我,让我做个明白鬼!”颜歌也很满意自己的临场反应,总算没给阮翌恒丢脸!
“王妃为何会认为在下背后还有人?”他吓得不轻,她的心思可真是敏锐得惊人!她,果然不是可以小觑的人呢!
颜歌从容的从柴糙堆里站起身来,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gān糙屑子,走近夏儒阳,甜甜笑着,半晌后,才慢慢的说:“因为,你的眼睛里没有敌意!所以,真正要为难我的人,不会是你!”
夏儒阳忍不住拍起手来,眼里满是赞许:“王妃果然是观察入微,那么,你不妨再猜猜,是谁对你的生命如此惦记?”
颜歌了然的笑笑,却并不回答他的话,径直说道:“你可以叫我歌,王妃两个字听起来难免觉得有些刺耳!”
顿了顿,她接着说:“她拿什么威胁你?你看来并不像是能随便被人收买利用的人!”
夏儒阳怔住,她竟然连这也看了出来!随即笑道:“那么歌你再猜猜?当然,你也可以喊我一声儒阳!”
聪明的女人,他喜欢!
“这个可不好猜!”颜歌摸着下巴,习惯xing的眯了眯眼:“不过我想,这多半涉及了你的个人**,不然,依你和阮景轩的jiāoqíng,你是断然不会出手对付我的,对不对?”
说到个人**时颜歌明显看到他脸上的微笑僵了僵,这证明,她没有猜错!那当然,福尔摩斯不是白看的,嘿嘿!
夏儒阳敛了微笑,仔细的看着她异常明亮的大眼,那双眼睛,的确如阮景轩所说,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礼物,晶莹剔透,仿佛能dòng穿一切,也只有她,才配拥有这双眼睛!她到底拥有着怎样一颗七巧玲珑心?平日里却又像个没心没肺爱笑爱闹的小孩子,这么多面的她,阮景轩知道吗?他也是因为见过,所以,才如此着迷吗?
“你很聪明!”夏儒阳敛了心神,衷心赞道:“那么你再猜猜,她因何要结束你的xing命?”
结束她的xing命?颜歌身子一抖,那么,他,是要让她死得明白,所以才暂时留她一口气吗?等等,那盅燕窝阮翌恒和绿秀也吃了,难道他们也……
她惊恐的望着她,声线都在颤抖:“你,你把小恒恒和绿秀,怎么样了?”
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反而在这紧急当头担心起别人来,这是聪明的她吗?“他们当然不会有事,而且,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你也许,很快就会被找到!”话一出口,自己先吃了一惊,他竟然,在出口安慰她!
颜歌松口气,照他所说,他并没有将阮翌恒和绿秀带走,而且,他好象有意要放自己一条生路,可是,为什么呢?“你这样做,不怕惹恼她吗?”她竟也担心起他的处境来!
“如果她变成死人,你觉得我还会怕她么?”夏儒阳忽然扯出冷酷的笑容来,眼神却是透过颜歌看着她身后的人:“你说对吗?大夫人!”
颜歌浑身一震,缓缓回头,对上洪菱那双只倒映着自己的赤色瞳孔,那眼神,是濒临疯狂的,是带着无限恨意的,像一柄柄利箭,直cha胸口而来。她忍不住倒退两步,面前的女人,快疯了!
“洪姐姐!”颜歌轻声唤她:“你就这么恨我?”
洪菱诡异的勾了勾唇角,她jīng致而漂亮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cháo红色,微微眯起的眼睛有种享受的感觉,她也有今日!“你说呢?王妃!”
颜歌深吸口气,这场仗可不好打!对方是个恨不得喝她血,吃她ròu,啃她骨的女人,女人,她不太擅长对付啦!唉,如果阮翌恒在就好了,这些事qíng也就轮不到她cao心了!女人cao太多心可是很容易老的诶!
“你就真的那么想我死?”颜歌好整以暇的摸摸光滑的眼角,皱纹皱纹可别长哦!一个古代女人,她不相信她一个现代灵魂会对付不了?
洪菱怔了怔,面上的惊愕之色一闪而过,现在在讨论的不是买米买菜,而是攸关她的生死,她凭什么这么不当一回事?还是,她在qiáng撑?
“可是,洪姐姐你不是很爱王爷吗?”见洪菱半天不说话,颜歌摊摊小手,状似疑惑的蹙了眉头:“还是,姐姐你根本就懒得理他的死活?”
“呵呵……”洪菱闻言轻笑,她不会是天真的以为,王爷没了她会死吧?她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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