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想也没错。
不过给面子和真心对待还是有区别的,敦郡王明显是真心。
余柏林对其印象也变得不错,弄哭小宝的膈应也去了七七八八。
罪魁祸首还是封蔚这个二货。
安抚了好了大宝小宝之后,敦郡王对着小宝一步三回头,去处理前院的事,封蔚则带着余柏林,去后面换衣服。
余柏林的衣服被小宝的鼻涕和眼泪弄得一团糟,明显不能再穿出去了。
可这里并没有余柏林能穿的衣服,只能勉qiáng把衣服上的污渍擦一擦,再弄到炭火上烘gān。还好余柏林此次穿了一件深靛色的衣衫,弄gān之后就看不出来了。
哄了哄大宝小宝,让两小孩终于松口肯随封蔚回去后,余柏林松了一口气。
他和封蔚之前想法一眼。孩子还这么小,什么女校书,还是暂时别见吧。
若真要见识一二,也要等长大了再说。
封蔚虽然很想留下来看余柏林大展神威,但有了之前弄哭大宝小宝还被抓个正着之事,他现在很心虚,忙不迭的带着大宝小宝就跑了,深怕跑慢了余柏林就要踹他两脚似的。
余柏林确实很想踹他,只是在外人面前,他得给封蔚面子。
一切等回去再说。
余柏林回到前面的时候,事qíng已经解决,几位闹事的所谓王妃亲戚已经被敦郡王丢了出去。
“你怎么现在才来。”张瑚见余柏林没和敦郡王一同出来,正着急不已。
“走得急不小心摔了一跤,郡王心善,特意让人带我去整理了一下仪容。”余柏林小声道。
张瑚松了口气:“也是郡王人好,你摔这么一跤,要是说你在王爷面前失仪,把你也打了出去,我看你怎么向老师jiāo代。”
余柏林笑了笑,连声道歉。
赵信和卫玉楠也凑了过来,听了余柏林解释之后,也松了口气。
“是愚兄连累你了。”赵信惭愧道。
“rǔ及家人,子诚不生气才不应该。”余柏林道。
卫玉楠也点头:“话是如此,也不该当众闹起来。子诚还是太bào躁。”
赵信白了卫玉楠一眼。那是没骂到你头上。要是骂了你,你直接会撸袖子上去揍人吧?
一段小cha曲之后,游园终于开始。
敦郡王这园子依着山河溪水建造,绵延近一里多。沿河栽的都是松柏,在近入冬,也是郁郁葱葱,一片绿意盎然。
在松柏丛中,亭台楼阁若隐若现,别有一番隐世之味。
当年先帝之时何家眼馋这个园子,求到了先帝那。敦郡王直接在朝堂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直言这个园子是祖父时期就有的,是他家祖业,被谁夺了,他就吊死在谁大门口。就是因为这事,才气得先帝差点把敦郡王的郡王位撸了。
但这件事本来就是何家仗势欺人,先帝再对自家弟兄磋磨,敦郡王隔了辈的堂侄对他王位又没影响,外家人欺负封家人,先帝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最终敦郡王只是被勒令闭门反省,何家虽没处置,先帝心中却对何家心中生出刺来。
也是这件事后,先帝觉得何家太过猖狂,坚定了要弄死何家的心。
可惜他早早的死了。而他弄死何家的事业,被封庭继承下来。
何家终究逃不过这一劫。
第31章
既然有溪水贯通整个园子,这选择的游园方式,当然是泛舟溪流之上,看遍两岸风景。
溪水不宽,敦郡王府别出心裁的准备了几艘小舟,每艘小舟上仅能装载不到十人。
余柏林看看小舟,又看看在场的宾客。这些小舟,装不下所有人啊。
“郡王爷这是什么打算?”赵信小声道。
来者都有帖子,帖子都有数的,敦郡王不可能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出这种纰漏。
“郡王爷肯定有其他打算。”余柏林也小声回答。
经过刚才的事,余柏林知道敦郡王绝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蠢笨无用,连邀个游园都能出错。
余柏林几人安心等敦郡王解说时,已经有读书人沉不住气,开口询问。
敦郡王带着戏谑的语气懒洋洋道:“既然来了这么多才子,还有君姑娘、诗姑娘和梅姑娘大驾光临,只单纯的游游园子作作诗词多无趣,总要来点有意思的。”
说罢,敦郡王身边长吏开始拿出一张纸,宣布“游戏规则”。
别人听得或惊讶连连,或面露难色,余柏林一听,觉得这就是普通的闯关游戏嘛。
这最佳的游园路线,设有多处关卡。每到一处关卡,参与的才子们就要作诗作词,然后让三位女校书评判好坏,选出落后的名额,其余人则陪同女校书们一路游玩,前往下一个关卡。
敦郡王则留在最后关卡,选出诗魁。
每一个关卡都有礼物相送,并且会选出十余首诗放在诗集中,由敦郡王府负责刊印售卖。
因有些宾客不善诗词,有些宾客则甚至根本不是文人,所以这只是游园活动的一部分,约半个时辰就能结束。
其余宾客,以及被刷下来的人,则可以在郡王府下人的引导下,从旱路沿溪水而行,也能看遍园中风光。
之后还会有戏曲等表演,三位女校书也会献歌一曲。看完文艺表演之后,才子们就可以自由活动,能对弈,能论书,还能去猜猜灯谜对对对子,后者也是有小礼品拿的。
算是照顾了方方面面的需求。
余柏林觉得,古人也挺会玩的。这和现代游园活动差不多,只是差了些许小游戏罢了。
对于并不想在这个诗会上争什么名的人而言,直接放弃了泛舟溪水之上的名额,一些不擅长诗词的人也跟着放弃。
他们可以在之后选自己擅长的。
擅诗词的则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夺魁。
“红袖评诗,当真是雅事。”赵信摇摇扇子,摇头晃脑道,还真有一副风流才子的样子。
卫玉楠讽笑道:“都近入冬了,还扇扇子,你不觉得很傻吗?”
余柏林默默扭头。好吧,他刚才也想如此吐槽,卫玉楠先说了。
“你不懂。”赵信也不恼,继续摇头晃脑道。
不,我懂,你就是摆个姿势。余柏林心道。
只是天气这么凉,摆姿势他也不想拿出扇子。
余柏林看向被丫鬟环绕着,站立在一侧的三位女校书。赵信以为他对女校书们感兴趣,便介绍到,“那位穿着杏huáng衣裙的女校书名为君小茹,天蓝衣裙的女校书名为诗云儿,纯白衣衫的为梅夜雪。她们三人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只jiāo往才子,普通富人奉上千金万金都是不得见的。”
“曾有江南富商奉上百两银子只求君小茹抚琴一曲,被君小茹拒之门外;诗云儿曾经得李湘陵赠诗两首,并和李湘陵在高楼之中琴箫合奏;梅夜雪则一首闺怨词名扬京城。”
李湘陵?好像是以诗才闻名天下的蜀中才子。虽然会试落第后放làng形骸,不再走仕途,但其诗词才华之高则是人人认可的。
听老师曾叹息过,诗词只是小道,李湘陵太注重小道。要是把诗词之道的努力放在文章之上,李湘陵早就chūn榜提名。
此等大才子一两首诗词就能捧红一个名jì,怪不得那些对自己下帖子的名jì如此多。
比起什么拒绝富商、被才子写诗而红的名jì,余柏林对那一位自己写诗词捧红了自己的名jì梅夜雪倒有几分敬佩。
一位青楼女子,能凭自己诗才扬名,那是真不容易。想来那位梅夜雪姑娘,是真的有才华。
可惜了。
余柏林摇摇头,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好吧,这些女校书其实用不着他可怜可惜。如她们这种名气的人,若要脱离青楼,多得是人争相帮忙赎身。
可赎身之后,哪有当个名jì来的风光快活?除非真的人老珠huáng,几乎没有名jì选择离开青楼。
若早早嫁人,说不得几年就熬成huáng脸婆了,丈夫婆婆孩子,家中琐事,一件一件,压得人喘不过气。
还不如趁着年轻多风光潇洒一阵子,之后如何之后再说。晚年回忆,总有那么一段值得回味的日子。
说她们虚荣也好,说她们通透也罢,总之她们不需要同qíng就是了。那些大才子们所写的哀怨诗词,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像现在,在场才子多有雄厚家世,平时不说目中无人,也是拥有一定傲气。
她们却能对这些才子的诗词指指点点,被她们选中的才子还会被人羡慕,恨不得以身代之。
余柏林看向三位女校书的时候,那三位女校书也偷偷打量余柏林。
这三位姑娘都是对余柏林下过帖子的,不过都被拒绝了。
因余柏林理由是闭关读书,不爱逛秦楼楚馆的读书人也不少,三位女校书并不会因为余柏林拒绝而心生怨愤,只是对余柏林更好奇罢了。
现在得见,只觉余柏林真是一饱含诗书之气的翩翩少年郎,一看就心生向往。
“若能得解元郎赠诗……”三位女校书心中同时想道。
然后三人不小心视线对撞,忍不住相视一笑。
“看来梅姐姐也看上了那位俊俏公子。”君小茹掩嘴笑道,“这可难得,梅姐姐的眼光可是最高的。”
三位女校书既然同时在京城,自然相互之间多有比较竞争。
其中能自己写诗词还被文人赞扬的梅夜雪稳坐京城第一名jì的位置,君小茹和诗云儿多有嫉妒,才华不如人,也无可奈何。
之前君小茹和诗云儿本来平分秋色,但诗云儿被李湘陵看中,和李湘陵有一段露水姻缘之后,其名声就超过了君小茹。
这两人自然就斗上了。而梅夜雪则稳坐高台,成为两方拉拢的人。君小茹和诗云儿都对其表现的亲近无比。
梅夜雪微笑道:“拜读解元郎之诗,夜雪一直心生向往,可惜解元郎一心向学,很少出门jiāo游,一直无缘得见。如今能见到解元郎现场作诗,夜雪实在心喜,倒被妹妹看笑话了。”
“别说姐姐,我也是很心喜的。”诗云儿也笑道,“不知道解元郎比起李公子,谁高谁下。”
君小茹浅笑不语,心中暗恨。那诗云儿自jiāo过一次好运之后,就一直把李公子挂在嘴边,真是轻浮无比。
三人言笑晏晏,好一番婀娜风流之景,看得不少才子心生向往,恨不得立刻为佳人作诗写词才好。
“这次我倒要和长青比比,谁能拔得头筹。”赵信自信满满道。
余柏林苦笑:“这就让我有些为难了。我不太擅长较为婉约的诗词,特别是闺怨痴爱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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