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_莫言殇【完结】(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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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难道汴皇一天不撤令,您就一天不能离开,要在这里终老不成?”

  苏漓笑道:“那又如何?”

  挽心低头轻叹:“我倒无事,只怕小姐误了终生。”

  苏漓淡淡道:“你放心吧,如今风平làng静,在这里住着,清静舒服,反倒是好。将来就算有事,我要离开,也没有人能阻挡。”

  挽心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秦恒传来消息,汴、晟两国已经拟定谈和条件,不日就要签订协议。听说晟国使者,已经来到汴都。”

  苏漓放下手中的书,惊讶道:“签协议?汴皇同意了?”

  “是,据说此次签约晟国提出的议和条件非常诱人。”

  苏漓默然,东方泽行事真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之前数次和谈屡次生变,均未达成。前不久,汴皇才派人刺杀他,令他几乎丧命,以他的xing格,怎会就这样轻易算了?还主动提出丰厚条件议和?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天门山下,临别前他坚定的话语,“苏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qíng愿再次接纳我,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绝不后悔!”

  难道此次议和,便是他付诸行动的第一步?可议和之后,下一步他还要做什么,她完全猜不出。

  越想越是心惊,苏漓沉思片刻问道:“此次出使汴国的使者是谁?”

  挽心道:“此人名叫张甫,供五品文职,以前籍籍无名,此次突然被派来当和谈使者,很多人都感到意外。对了,听说此人痴迷佛法,十分虔诚。每到一处必将拜访当地佛寺,否则绝不回返。”

  东方泽派这种人来当和谈使者,究竟是何用意?她忽地心头一跳,拜访当地佛寺……如今她刚好置身皇普寺!这一点惊人的巧合无法不令她多想。

  “随他前来还有些什么人?”

  挽心摇了摇头,“这次来的人不多,除了张甫,便是随行护送的侍卫。”

  苏漓皱了皱眉,“那侍卫里……”

  “小姐放心,秦恒派人查过了,那些侍卫里,没有发现受伤之人。”挽心知她心中忧虑,早已命秦恒打探清楚。

  东方泽受重伤距今有一个多月,当时他伤势严重,离开汴都疾行赶路,马车一路颠簸,按理说伤口不会很快痊愈。既然侍卫队里并无受伤之人,他理应不在其中。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苏漓沉声道“这件事你让秦恒亲自再去查过,务必要谨慎仔细,毫无遗漏。”

  夜色降临,山风冰凉如水,苏漓披了件外衫,站在廊下想心事。忽听身后的院墙外传来衣袂破空轻微的声响。

  她微一侧头,余光扫见一个黑影,身手敏捷地掠过高高院墙,落地声几不可闻。她立时警觉,何人如此厉害,居然能闯过林中阵法无恙?蓦地联想到白日里收到晟国使节来汴的消息,心头一阵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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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旧日恩怨

  黑暗之中,那高大的身影急如闪电,直朝仙居苑掠过来,转眼便到苏漓身后。一时之间,她分辨不出来人气息,不动声色,掌心早已凝聚真气。

  距她几步之遥,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低低唤道:“阿漓。”

  这声音竟然是……苏漓惊诧回头,“您怎么来了?”

  云层散开,月光乍现,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他扯下覆面黑巾,露出俊美的俊脸,果然是萧王阳震。

  不知为何,苏漓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里都是机关,您……”她一句话还没说完,阳震警惕地扫视四周,抬手制止她,眼色示意进屋说话。

  不等苏漓带路,他已走在前头,似乎对这里的一切极为熟悉。二人进屋落座,阳震这才转身叹道:“阿漓,舅父无能,让你受苦了。”

  苏漓倒了两杯茶,浅浅笑道:“舅父言重。这里有吃有住又清幽雅致,谈不上苦。”

  阳震恨声道:“你不必宽慰我,仙居苑什么滋味,没人比舅父更清楚。”

  苏漓怔住,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仙居苑,名字叫得好听,常年看不到一个活人,只守着这一堆死人的灵牌,自言自语!”似是想起了昔年旧事,阳震眼底流转的yīn冷恨意,为他俊美的面容染上几许狰狞,“阿漓,舅父曾被软禁在此多年!”

  苏漓一惊,“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很多年前,我也常常问自己,为什么?”阳震的语气有些伤感,他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几步,目光盯着窗纸上被山风chuī得四下摇曳的树影,陷入了回忆。

  “皇祖父的儿女之中,最看重的人,只有我父亲阳易,也就是你外公。父亲七岁封王,十五岁被立为太子,他英明神武,人品出众。因此遭到其他皇子的嫉恨,他们用尽手段,却没人能动摇他在皇祖父心中的地位!”

  苏漓乍听到这一段尘封往事,虽只有简短几句,却足以令她心惊ròu跳!她追问,“后来如何?”

  话音才落,阳震猛地回头,昏暗的烛光下,他眼光极亮,有些骇人。他咬牙切齿地道:“可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父亲他……还是被人害死!”

  苏漓呆住了,原来外公也是牺牲于皇权斗争之下!莫非接触到权利中心的人,都无法逃开这致命的漩涡?她不自觉地问道:“是谁害的?”

  “当时除了我父亲,便是阳述的父亲最得人心。”阳震的话,叫苏漓的心又是一阵猛跳,阳述!正是当今皇上的名字!她大胆猜想道:“难道是……”

  “你猜得没错!”阳震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就是阳乾!”

  苏漓心立时沉到谷底,如果这件事是真,再加之阳骁曾被他暗杀,舅父同汴皇之间的矛盾决不会轻易化解。

  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又紧,指节泛起青白。静了半晌,她再度开口,“当年的事,您可查到证据?”

  “证据?”阳震目光一凛,冷笑,“皇位就是最好的证据!当年,他们说父亲是死于一群大胆的贼匪之手,皇祖父不信,可是苦无证据,他老人家也无可奈何。只得连夜派人接了我和姐姐进宫,就在那晚,一场大火,将太子府烧得gāngān净净!府中二百口人……尽皆丧命!”

  苏漓心头一窒,那场惨烈的大火仿佛就在眼前!二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在熊熊烈焰之中,挣扎,哭喊,呼救,死亡……而母妃,险些也葬生在那场大火之中!

  呼吸,忽然沉重无比,她艰难道:“这些事,母妃是否知qíng?”

  阳震微微闭眼,重重颌首。

  一点疑问闪过心头,苏漓不解道:“那为何母妃还会去做圣女?”圣女教规定历代圣女必须效忠于皇帝,虽说皇权斗争,无法理清谁对谁错,但以母妃的xingqíng,绝不可能会心甘qíng愿为杀父疑凶效命!

  阳震凄然道:“她是为了我。”

  “啊!”苏漓又是一惊。

  “皇祖父那时年事已高,父亲去了没多久,皇祖父也撒手人寰,临终前,他命阳乾向列祖列宗发誓善待我们姐弟二人!”话到此处,阳震语调骤冷,似已全被仇恨填满。

  “皇祖父哪里想到,他老人家刚一去,阳乾便将我软禁太庙,适逢圣女教挑选下任圣女继任人选,他自己有五个女儿,却一个也不舍得送去参选。没有合适的人选,他就用我的xing命bī迫姐姐去接受圣女的试炼!那时,姐姐也不过才十岁。”说到最后,阳震的声音已经有了哽咽之意。

  苏漓捏紧了双手,说不出话来!自阳震伤感的叙述中,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年仅十岁的母妃,是如何忍rǔ负重,牵着幼弟的手,一步步艰难走过杀机四伏的岁月!

  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阳震的脸,却掩不住深入骨髓的心伤。

  苏漓深吸口气,哑声道:“原来母妃她……也是被迫才当这圣女!”

  阳震闭上眼睛,痛苦地点了点头,咬牙恨道:“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姐姐被他们带走,流着眼泪一步一回头!我真是恨透了自己,为何没有能力留下她?”

  苏漓哑声道:“那时舅父自己还是个孩子。”

  “从那时起,我便对天发誓,总有一天,定要姐姐重新得到自由,不再受制于任何人!再没有人能够伤害我至亲的人!可是……”他喘了口气,似乎说不下去,缓缓睁开眼来,目光凄凉,“我终究没能做到。如今她客死异乡,我却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窗外山风掠过,拂动纱帘,母妃离世时的qíng景不自觉地浮现脑海,苏漓心如刀绞。过往旧事是如此惊心动魄,仿佛近在眼前。

  阳震眼眶泛红,伤感又道:“姐姐被带走之后,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几年,每天对着祖宗牌位,几年没与人说过话。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经变作这聚灵峰上的一个孤魂野鬼!后来,要不是姐姐通过试炼当上圣女,或许舅父一辈子都要老死在这里!欠她的恩qíng,今生今世,阳震也难以还清!”

  他深深地看着苏漓,这张与姐姐如出一辙的容颜,肃然道:“阿漓,从今往后,只要舅父还在,就不会让人伤你半分!无论他是何身份!”

  话中暗指何人非常明显。苏漓眼眶一热,面前的人,是除了亲生父母之外,与自己血缘最为亲近的舅父!

  阳震恨恨道:“阳述和阳乾都是刻薄寡恩之人,多年来,我苦练武功研习兵法,征战沙场为汴国出生入死。如今他刚与晟国商议和谈,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削我兵权!还有那免死金牌,他一直疑心在我手中,若非久寻不得,他一早会找借口将我除之后快!”

  苏漓恍然,难怪那天的事她总觉得古怪,原来汴皇是为了bī舅父拿出免死金牌,用以证实他心底的猜测!此人心机果真yīn沉难测,那此时同意与晟国签订协议,看来也是想借此削掉舅父兵权,一举两得!

  “阿漓!”看她沉思不语,阳震伸手握住了她肩膀,直盯着她郑重道:“你愿不愿意跟舅父一起,帮你母妃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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