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_莫言殇【完结】(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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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背对阳震,神色冷静平和,眼光暗暗提醒阳骁,切勿冲动。

  阳骁心头一震,满腔怒气竟然奇异地被她瞬间抚平。他当然明白以目前的证据,的确很难证明阳震是幕后主使。因而沉了脸色,不再说话。

  苏漓微微笑了笑,”你先回刑部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线索。“

  阳骁略一思忖,站起身来冷笑道:”好,看在阿漓的面子上,本皇子给你一个机会。等到本皇子找到证据,你再难抵赖!“

  阳骁大步走了。书房里紧张激烈的气氛,渐渐地缓和下来。阳震怒色未褪,叫道:”阿漓也相信,此事是舅父所为?!“

  苏漓浅浅一笑,”舅父相信阿漓吗?“

  阳震当即道:”当然!“

  苏漓定定望着阳震,轻声道:”那阿漓想问舅父一句真心话。张坚,究竟是不是舅父派去刺杀使者的?“

  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眸光清澈,坦dàng无伪,仿佛一方清透明镜,可以让世间一切虚伪和谎言均无所遁形。

  阳震怔住,随即脸色变了,冷硬道:”怎么,连你也不相信舅父?“

  苏漓心中一动,没有说话。

  阳震接着又道:”你能下山,舅父很高兴,但舅父万万没有想到,你竟会和那小子一起来质问舅父!难道你忘了,阳乾是害舅父跟你娘幼年丧亲,姐弟分离的仇人!他们害了你娘一生,你不为你娘报仇,还帮着他们来对付舅父?“他眼光格外yīn郁,仿佛苏漓已然背叛了他!言语之中掩饰不住痛心的失望。

  苏漓心中一紧,每次提到母妃,她心里都难以平静。斯人已逝,过往之事真相究竟如何,已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在生的人好好地生活下去,便是下去,便是对母妃在天之灵最大的告慰!舅父对旧事始终不肯放下,这其中因由她一时也难以辨清,只得平静道:”舅父您误会了,阿漓只想查清真相。既然此事不是舅父所为,那舅父可否跟我多说一点张坚、还有锐锋营的事?“

  阳震深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眼底似乎仍有一分疑虑。

  苏漓低叹道:”母妃已经不在人世,如今舅父是阿漓身边最亲的人,阿漓不想看舅父蒙冤,希望能早日查出真相,找出幕后真凶!

  她神色淡然,言谈之中的诚挚却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是那句“最亲的人”打动了他,阳震神色渐渐柔和下来,唤了人来上茶,这才缓缓道:“锐锋营的确不同于其他兵营,营中每一个人都是由舅父亲自选拔,训练出来的高手。”

  他顿了一顿,仿佛陷入沉思之中,半晌又道:“三年前,舅父阅兵之时,偶然发现了张坚,此人有些功夫,是个可造之材。派人调查后,得知他是个孤儿,入军后纪律良好,于是便调了他去锐锋营悉心培养。谁知却是养虎为患!他竟然就是刺杀晟国使者的刺客!”说到最后,他冷哼一声,眼光沉冷,手中骤然发力,茶杯应声而碎。

  苏漓一惊,却未动声色,他如此激愤,全然不似作假。只是不知那张坚,是早有目的潜入锐锋营,还是后起异心?

  “倘若让本王知道,谁在本王身边布下这枚棋子,胆敢陷害本王,本王一定要他好看!”阳震自言自语,俊美的面容,忽然闪过一丝狰狞之色。

  苏漓顿时心惊一分,舅父此言显然已笃定有人故意安排张坚潜伏身边。朝中何人如此大胆?

  她正想再问,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人惶恐地喊道:“小公子!您慢着点儿跑,当心脚下……”

  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

  阳震当即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苏漓跟在后面也走出去,只见书房门前,一个小男娃摔到在石阶上。

  萧王在此,下人们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为首的奶娘连忙倒地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全都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那趴在石阶上的小人儿正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苏漓。

  苏漓心中一动,这孩子三四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圆润可爱,尤其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亮得出奇,彷如墨玉一般。

  他额头虽有擦伤,却不哭不闹,居然眨了眨眼,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姐姐。”

  苏漓不禁讶然。

  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二十五章bào风雨前夕

  阳震也是满脸地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

  苏漓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下人唤他小公子,想来是舅父的幼子。她蹲在小人儿跟前,一边帮他掸净衣衫的尘土,一边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道:“我叫阳炎。父王叫我炎儿。”

  那软糯的声音,顿时令人心生柔软,苏漓不自觉地笑道:“哦,是炎儿啊。来,让姐姐看看,你摔着哪儿了?”

  阳炎举着到一双胖乎乎的粉嫩小手,递到她面前,只见柔嫩的掌心,果然有一道伤痕,已经渗出血来。

  苏漓一惊,连忙对奶娘吩咐道:“快去拿药来。”

  奶娘这才如梦方醒,回过神来,手脚忙乱地去取药打水。

  不到一会儿,东西全部取来了。奶娘要帮阳炎处理伤口,他竟然撅着嘴不乐意,眼巴巴地望着着苏漓地唤道:“姐姐。”

  那眼神儿顿叫苏漓的心说不出的柔软和心疼,轻轻地牵过他的手,仔细地帮他擦gān净伤口,那伤口不算浅,阳炎疼得一缩手。

  苏漓哄道:“很疼?一会儿上完药就不疼了啊。”

  她本是顺口安抚,谁知这孩子居然十分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之后上药包扎他再没吭一声。

  苏漓心中惊讶,他这么小,竟然如此懂事。忽然想起小时候的黎瑶,不小心受了伤,从不要别人碰,只肯她这个姐姐帮她处理伤口。可如今……心口蓦地一痛。

  阳震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人,既震惊又似惊喜,眼光变幻不定。

  此时,苏漓已将伤口处理妥当,阳震沉声道:“奶娘,带炎儿回房休息。好好看管!再有何差错,本王定要追究!”

  奶娘点头诺诺称是,连忙上前来接过阳炎,那孩子却撅起小嘴,似极不舍得,一直盯着苏漓。

  苏漓柔声笑道:“炎儿乖,快回房去休息。姐姐有空去你看啊。”

  阳炎顿时眼光一亮,笑得眉眼弯弯,听话地跟着奶娘走了。

  待一行人走得远了,阳震方才收回目光,叹道:“没想到这孩子跟你有缘。”

  他这一声叹息,似有难言的酸涩。

  苏漓不禁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眼中似乎有几分湿意。

  她微微怔住,只听阳震又道:“你若有空,以后多来看看他。这孩子出生时,他娘难产伤了元气,自此身子羸弱,常年服药,半年前她过世了。从那天起,炎儿没再说过一个字,今天……是第一次开口。”

  苏漓顿住,此刻才明白,为何方才下人的表qíng会那样震惊!小孩子最是敏感,虽然他还小,但是至亲的人消失不见,他怎会不明白?她眼眶莫名一酸,安抚道:“舅父放心,我有空一定会来看炎儿。”

  阳震微微点头,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离开萧王府,苏漓一路上都在苦苦思索,要怎样才能尽快查出杀手背后的人。这一次刺杀事件背后千丝万缕,绝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只是张坚已死,线索既断,重新寻找线索谈何容易?苏漓不禁微微一叹,抬眼一瞧,刑部大门已然在望。

  刑部后堂,阳骁与刑部侍郎武修,围坐桌旁讨论着什么,桌上摆了一堆物品。他一抬眼看见苏漓,神色一喜,连忙招手道:“阿漓,快来。”

  苏漓走过去,就见阳骁手里拿着一个七寸见方的盒子,没有盒盖,严丝合fèng,彷如铸造一般。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阳骁道:“是从张坚住处搜到的。这东西古古怪怪,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来。”说着,他轻轻一摇,那盒子里有细微的声响传来,显然中间是空的。

  苏漓接过来,反反复复仔细查看,发觉盒子边缘的木纹似乎有点异样。她小心地从头上摘下一只银钗,用那钗尖轻轻一划,就见那木纹微微裂开一线,细弱发丝。

  苏漓全神贯注,从四面的侧方底部的木纹中各拔出一根钢丝,那严丝合fèng的盒壁,忽然“哒”的一声,自动弹开一面来。

  阳骁惊喜地道:“还是阿漓厉害,我琢磨半天也没发现原来玄机在这儿!”

  盒内的东西严严实实地裹在一块黑布中。他伸手掏了出来,却微微诧异,这东西拿在手中竟然没什么分量。当黑布打开,谁也想不到,这神秘机关盒子里里锁住的东西,竟然是一叠白纸!

  三人愣住了。

  这纸洁白如雪,平滑齐整。没有半点瑕疵,显然是纸中极品。

  只是,纸上无字。

  苏漓直觉不对,若真是普通的纸,他怎会收得如此隐秘?这其中定有缘故。

  阳骁一愣过后,似乎突然发现什么,将那叠纸仔细翻看,眉头皱得越发紧,口中喃喃地道:“这是雪笺。为何张坚手中会有?”

  苏漓下意识地追问道:“雪笺?”

  阳骁道:“雪笺出自陈国,前几年陈国使者来汴,特地进贡给父皇的。我记得除了这雪笺,应该还有一样东西。”他说着,又再仔细地检查盒子,却没有任何发现。

  武修连忙问道:“殿下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下官派人再去张坚住处仔细查找!”

  阳骁努力回想,“是一个小瓶子……大概有指头这么大,那瓶子很剔透,好像很特别。”

  苏漓忽然灵光一闪,摸出在阵中捡到的小瓶,沉声阵中捡到的小瓶,沉声道:“你看是不是它。”

  阳骁眼光顿时一亮,接过来细细端详,惊喜问道:“你这是从哪得来的?”

  苏漓道:“昨天你走后,我在阵中拾到的,距离张坚自尽的位置不远,现下看,很可能是他掉的。这东西与雪笺有何关系吗?”

  阳骁微微沮丧道:“这瓶子与雪笺一同进贡来的,别的一概不清楚。”

  苏漓盯着那瓶子和雪笺陷入沉思,记得沉门以前有一种特制药水,专门用来浸泡沉门记录秘密jiāo易的白绢,可以将墨迹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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