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康妃似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的样子的朝福临磕了个重重的响头,“臣妾保证,再无下次了!”
“起来吧。”福临说着还不忘提醒她,“你该谢的人是贤妃。”
正打算起身的康妃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的挤出了个笑容,朝我道,“谢谢贤妃妹妹。”
“康妃姐姐快别这么说。”我赶紧虚扶了她一把,有些腿软的她总算得以从地上稳当的站起身来了。
“不过死罪可面活罪难饶,朕还是要罚你。”接着,福临一脸大公无私的样子,宣布道:“就罚你半年俸禄并在景仁宫中闭门思过三个月,以示惩戒!”
“是,臣妾遵旨。”对康妃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她并不敢有什么怨言之类的。
“好了,朕乏了,今日就到这吧。”福临说着,迅速的站起身来,“摆驾承乾宫。”说罢,也不等众后妃行礼,只拉着我的手一起离开了,徒留下身后一群女人各种颜色的表qíng和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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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内,洗梳完毕后的我静静的陪在福临的身边,等候着他批阅着从乾清宫中拿过来的尚未批阅完毕的奏折。
期间,我会时不时的为他斟茶倒水,时不时的命人为他添加冰块,这大夏天的,即便在夜里也不免热得慌。时不时的为他磨磨墨水,虽然我磨墨的本事并不qiáng。他需要什么东西,我也总是积极的为他取来。总之,一时间,竟有些闲不下来了,他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倒不是我刻意想这么做,我只是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顺其自然的活。我只想陪伴在他的身边,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看他忙碌着我就无法安心的先休息,哪怕他已经催了我好几回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但普通的夫妻之间,不都是这样的么?
这样画面无疑叫我心里满满的,暖暖的。但同时却不得不感慨,我们当初到底错过了什么?我们之前夫妻那么多年,却竟从未有过这样温qíng满满的场景。
还记得,当年的我们,每次见面说得最多的话,似乎不是他叫我滚,就是我叫他滚吧?唉,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我想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我的笑声引来了他的注意力,他忍不住停下笔来问我。
我想了想,便故意扳起脸来,双手叉在腰上,学着过去的样子对他道:“我这地你要是不爱来就别来了,滚!”只是语调很轻气势也绝不是从前真实的样子,现在的我也做不来从前那凶悍模样了。
福临闻言微微一愣,想来也想起了那段过往,不禁也有些好笑了,直感慨道:“唉,我们当初到底是都怎么样了?”
“大约都发着高烧,脑袋被烧坏了。”我想了想,故作认真的说道。
“亏你想得出这理。”他被我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许是真的。”
见他有些惆怅,我忙道:“好在现在都退烧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说着,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嘴角轻扬道。他见状便未再多说什么,只伸出手来,紧紧的抱住了我,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许久,他才又开了口,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何不让我把后宫的管事权归还给你。”
料到他会问,“还不到时候。”我平静的答道。
“那你之前……”他点到为止。
是啊,康妃之前那些哑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的纰漏之事,都是我在福临的默许下整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难堪,让她的威望渐渐下降,让太后都对她的办事能力表示怀疑,好一举取而代之。
但那些毕竟是小打小闹,不算实际的。惟有今夜这一出,却是有实打实的理由,可以顺势将她轰下台的,怎么忽然又说不是时候了?
我理了理思绪,道:“明天你就下旨,康妃闭门思过期间,由皇后独立掌管后宫。”
这便是我今日唱出这一出的真实目的。康妃当年从我手上夺走后宫掌管权不知废了多少时间与心血,太后都气得不行。我今日才将将进宫没多少时日,原本已经受宠的颇为夸张,若再得到实权什么的,只怕太后……
“这,不大合适吧?皇后她,我是说,惠儿她……”福临有些没把握的说道。
“惠儿是什么样的我们心里清楚。”我不急不缓的说道:“她啊,xing子太软,没有决策能力,即便有太后帮助,怕也难成气候。但这些年你实在太忽略了她,也从未给过她机会。如今,趁这当口,机会你就实打实的给她,让她去做。若能成,那是最好不过的事,由我博尔济吉特氏家族的人掌管后宫,太后开心,我自也没意见。而若不成,康妃并那没什么可担忧的,到时候,却是连那太后也没办法反对什么了。”
我是想从康妃手里夺回属于我的权力,将她彻底打倒。但这事,必须一步一步来。如今的三个月,还能顺便以所谓的贤惠姿态让太后对我的印象有所改观,将来无论要做什么也更好说话,何乐而不为?
福临听完我的话,明白我的顾虑颇有道理,遂赞同道:“嫣儿果然聪慧,好,这事就依你了。”
我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都死了一次的人了,还能不学着聪慧起来,能不步步小心么?我要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可不想在那么快的就再死第二次!何况,这再有一次,只怕,是真要见阎王去了……
《废后重生》唐嫣如ˇ第七章初见ˇ最新更新:2011-06-0123:09:19
作者有话要说:顺便说一句,选择今天发文是因为,六一节快乐~!所以要多支持~翌日清晨,福临就下达了圣旨,在康妃闭门思过结束以前,将管理后宫的权利彻底jiāo给皇后荣惠。
各宫对福临的这道旨意都颇感意外,毕竟这些年来,福临对荣惠当真是半点重视都没有,如今最受待见的又非我莫属。惟有聪明如太后老人家,才会对其中原由了如指掌。
这点从如今福临再怎么专宠我册封我,她都没什么微词——
顺治十三年九月,福临谕礼部,晋内大臣鄂硕之女贤妃董鄂妃也就是我为皇贵妃。
另外,如今我每日去慈宁宫请安,太后对我都是和颜悦色的样子,还经常在众人面前夸奖我够贤惠够大度,要众人好生学习什么的就可以看得出。
人就是这样的,你留给我三分面子,我自然不会落下半分。当然我们现在这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其实这个道理,若是以前的我能够明白一丁丁点,我的结局,想来就不至于那么糟糕了。
而我知道,册封我为皇贵妃,这就是福临的补偿之一。即便无法给我那个真正的可以与他比肩的皇后位份,他也要给我这个仅次于皇后的位份。
但是,诚如我之前与福临所分析的那样,荣惠这个皇后,xing子终究是太弱了点,上不了台面。即便有太后给她撑足了面子,她仍是在管理后宫时频频的出乱子,荣惠自己很慌乱不说,还叫太后很是头疼。
恰好此时三个月时间已满,十一月时康妃便从景仁宫中闭门思过出来了。福临便不客气的继续命康妃协理起了后宫,收回了好不容易才jiāo给了荣惠的实权。
福临的这一步无疑是的走极妙的。
需知道,哪怕康妃的能力抵得过百个荣惠,荣惠是扶不起的阿斗,在太后的眼里心里,终究只有荣惠这个自家的孩子才有资格掌管大清的后宫。她自私的认为,只要多给荣惠一些时日,荣惠必然是可以成气候的。
偏,康妃一出来就又抢走了荣惠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太后又因中秋那一出对康妃颇为不满。如此康妃虽然重新掌管了后宫,这日子,却着实的不大好过了。
见她每日小心翼翼的应对着太后所出的难题,我都不免为她感到辛苦呢,但她似乎只要有权力在手,其他的哪怕成为众矢之的什么都可以不计较。既然人家甘之如饴,那我只有乐见其成的顺顺水推推舟了。
不过更多的时候,我是就这么静静的隔案观火的看着他们鹬蚌相争。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每日晨昏定醒的孝顺太后,乖巧的服侍福临,尊重皇后荣惠,没事到御花园及假假的各宫姐妹处走动走动…...相比对康妃的差态度,太后对我绝对是越来越友善的。
福临见我如此,不免笑话我,“难得见你那么安静和善,以前可是没事不整出个动静来是断不会罢休的主啊。”
我笑着答道:“今时不同往日,人总会长大的,哪可能一直都那么闹腾?再说了,乌云珠对我确实是有所影响的,她素来喜静。”
“不过,我看你的那些三脚猫功夫倒是没落下。”他忽然说道。
我闻言愣了愣,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中秋的时候,那领舞的舞伶忽然摔倒在地的qíng形。
“这事你不提,我自己都给忘了。”于是笑道:“差远了,若是从前的我,只怕不只那么点动静。”这些事原也没打算瞒他,又都是他默许的,所以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从前的我,是马背上长大的糙原女儿。书,是读得不多,女红更是一窍不通。但马术和武功,却是半点都没落下的。
那日其实也是临时起意,见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舞台之上,才会顺势拾起那看着极不起眼的小石子,漫不经心的打到那领舞的舞伶腿上的xué位上的……
“就知道你用的是这招。”福临一脸了然的样子的说道。
“就知道?”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须知道,我瞄准的那xué位被石子打过后只会有类似腿抽筋的现象使得脚下瞬间不稳,并不会有任何愈青等伤痕。石子打过舞伶的腿以后就迅速的落了地,又弹了开,御花园里的石子多了去,我就不相信他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不记得了?咱们第一见面,你就是这么送我见面礼的。”福临见我困惑的样子,轻点了下我的额头的说道。
我轻轻的摸着自己被点得其实并不疼的额头,顺着他的话努力的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是哦,小时候,是没少用这招调皮捣蛋来着。”
那当真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呢,就像过了好几世的感觉。那时候,大清朝也还未一统江山,还未入关,所以我们是在老家盛京里见的面。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大概也就6、7岁的模样吧,记得不大清楚了。反正那时候,好象是先皇病危,福临还只是九阿哥的时候,我随父亲一道,以探视姑婆姑姑,朝拜先皇为由,从蒙古到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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