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做梦魇着了。”趁着陆庭松手的功夫,楚衡扭头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门外的五味一听这话,当即应声回屋继续睡。
楚衡:……
妈的,当时应该把白术带出来的,好歹会因为不放心要求进门看看。
他现在身上可是压着一头野shòu!
五味的脚步声彻底从门口消失,楚衡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身上的呼吸越发重,他吞了吞口水,没来由腿软。
上回醉酒后那些事,又从脑海深处自个儿翻腾出来了。
一想起上回那事,再看眼下这qíng况,以及被压着压着,就给压出感觉来的小三郎,楚衡顿时觉得迷之尴尬。
老实说,从没约pào经验的楚衡,脱离处男之身后,某方面的需求似乎就此觉醒了。一觉起来弄脏裤子的事没少发生,但要他随便再找个人睡,又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他盯着山庄里年轻一辈的佃户看,没想法。
盯着年纪大一些的看,更没想法。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吃过好的之后,就没那个yù望去吃差的了。
妈的,所以,现在摆在面前的这块ròu,他是吃还是不吃?
吃不吃这个,已经不是楚衡能想的问题了。
陆庭低头,楚三郎的睫毛一根一根的清晰卷翘,一双凤眼已经不像之前瞪得滚圆,反倒透着一丝难为qíng和犹豫,笑唇抿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再亲一口。
陆庭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当下眼神一沉,低头吻住楚衡的唇。
楚衡差点叫出声来,可身上压着的陆庭浑身是劲,他就是想去摸枕头底下的银针,手腕也被人用力抓着。
下唇被咬了一口,他瞪眼。
只是片刻,楚衡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微微张嘴,回应陆庭的吻。
其实,味道挺好的。
陆庭的呼吸声顿时粗重起来,扳住他的脸,用力吻住他。
楚衡掐了他两把,奈何胳膊都是肌ròu,掐不进,只好顺着回吻,这才叫身上的男人稍稍松开力气。
吻到后面,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接下来的事qíng,似乎有些顺理成章。
陆庭的胳膊紧紧用着楚衡瘦削的身体,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家的血ròu当中,大概是怕压坏了他,竟还抱着人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靠在chuáng头把人搂在怀里,宽厚的手掌不断地在楚衡的背上游移摩挲。
等到那双手有意无意地游移到楚衡的臀瓣上,曾经承受过自己的那个地方,被陆庭反反复复地摸了摸。
紧密贴合的身体,加上现在半坐的姿势,楚衡能明显感觉到陆庭硬了。
想要瞪他,可楚衡自己这会儿也起了反应。舌头跟陆庭缠了很久,彼此的喘息重得都快传到外头,裤子被解开的时候,楚衡终于停下吻,伸手去推他。
陆庭伸手用力把他按回怀里。
舌头再度纠缠上的时候,楚衡费力地从喉咙里冒出话来:“柜子里……有东西……”
陆庭吻着人,看着他不语。
“妈的……是我做的护手膏……可以……润滑……”
上次做,谁都没经验,他疼得第二天差点死过去,没道理这次还让这混蛋什么措施就没有硬来。
“我明天还要去见阿兄……去拿……不然……不做……”
话是这么说,但除了被拉住耳朵,陆庭丝毫没觉得楚衡浑身上下哪里透着不拿就不做的气息,唇舌纠缠着,不见丝毫放松。
等他下chuáng从柜子里翻出楚衡说的护手膏,月光正好躲过乌云,透过窗照在chuáng榻上。
chuáng上的楚衡喘着粗气,脸上泛着cháo红,中衣敞开,浑身颤抖。
陆庭呼吸一滞,很快再次把人压在身下。
被进入前,楚衡脑子里最后只剩一个想法——
幸好带了护手膏。
第二日天明,楚衡还在chuáng榻上睡得迷糊。五味隔着门板敲门。
“三郎,三郎该起了,袁娘子说带我们去见大郎。”
头还有些昏昏沉沉,楚衡在chuáng上摸了摸,身边空dàngdàng的。他猛地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身后某处疼得有些厉害,两条腿还没踩下地就软得发颤。
他坐在chuáng上,听着门外五味的声音,视线扫过屋子里的角角落落。
昨夜做过一回后,他好不容易能坐起来喝口水,借着月光一眼就瞧见屋子里的地板上,扔了他的、陆庭的衣裳。
做过第二回后,他已经浑身没力气,视线也有些无法聚焦,只隐约看到陆庭把挖空了的护手膏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腿又被抬起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可现在,屋子里gāngān净净的,丝毫不像昨晚有人在这里发生过激烈的qíng事。
这家伙……
楚衡抹了把脸,唇角上扬。
看在昨晚还挺慡的份上,就不介意他一早起来不见人影了。
不然,别想有下次!
第31章【叁拾】长短qíng
【叁拾】长短qíng
牢里的空气总是透着yīn森和cháo湿。铁锁的声音惊动了牢房里原本都闭着眼熬日子的犯人。
所有人竖起耳朵,在猜测这会儿过来的是探监还是提审。
“郎君,这边请,当心地滑。”狱卒引着一乌发墨衣的青年,顺着牢里细长的阶梯拾级而下,又走过长长的过道,一边走一边谄媚地说着话。
有临近牢房的犯人一眼认出青年的脸,伸手推了把隔壁靠着墙低头睡觉的楚雍:“嘿,楚家大郎,你庶弟来了。”
牢里关着的都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的犯人,闲来无事也会互相唠嗑。上回来牢里探监的是楚雍同父异母弟弟的事,早被打听了出来,一见人又来了,赶紧给楚雍报信。
楚雍一向知道他这个弟弟聪明,也默认了阿娘背后做的那些动作,可如今身陷囫囵,只能满心盼着聪明的弟弟赶紧把自己救出去。
一听说人来了,楚雍一个激灵,睁开眼,从地上跳了起来。
“三郎!”
还没走到楚雍的牢房前,楚衡就见到了站在牢房门口,一脸激动地盯着自己的楚大郎。
楚衡面容谦和地同狱卒说了两句话,后者谄笑着开启了牢门,叮嘱道:“郎君放心,只管把人接出去,其余的事咱们大人得了吩咐,自会处理。”
楚衡一进牢房,楚雍激动地就要靠近。
因为之前得了好处,狱卒们没再怎么用力地教训楚雍,楚衡把人仔细打量一番。见人没什么问题,直接道:“阿兄出狱后,可先找家邸店洗刷一番,然后再回扬州,免得叫阿爹阿娘心疼。”
楚雍一怔,盯着楚衡看了片刻,不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放我出去?靖远侯……”
“阿兄只管回扬州便好。余下的事,不必cao心。”
楚衡说着侧过身。楚雍盯着敞开的牢门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往外迈出脚步。
他站在牢门外,回过神来看着站在里头的楚衡,迟疑了一下,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以为,阿兄应该知道。”
楚雍脸色一白:“是侯爷威胁我,所以才……才说了你的事……”
楚衡给的药,让他脸上、身上的伤很快就退了。靖远侯发觉这事后,很快就打听来楚家曾有人来探监的消息,再一番威bī,胆怯如楚雍想起陈四郎的不举,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哪里还藏得住话。
楚衡笑了起来:“阿兄,其实我并不想管你。就凭阿娘这几年对我做的那些事,火上浇油,让你直接死在牢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我还是来燕都了。”
楚雍被噎了一下,瞪着眼睛不说话了。
“阿爹阿娘要拿捏我,阿兄为了活命把我推了出来。我如今所作这些,理当差不多把早些年的那点养育之恩都还了吧。”楚衡说着,迈步yù走。
楚雍脱口道:“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楚衡转身,挑了挑眉。笑唇越发上扬,勾着嘲讽。
楚雍心里咯噔一下,却碍于面子,怒斥道:“你是楚家的子孙,怎么能说这种混账话!等事了,阿兄和你一道回扬州……”
“别。”楚衡摆手,“靖远侯此人看着就不像是个仁慈的,阿兄你几次三番得罪了他,如今能捡回一条命,就该赶紧滚回扬州跪在阿爹阿娘跟前哭一哭,夹紧尾巴做人。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至于还得留在燕都,费心费力。你赶紧滚,就是我的好阿兄了。”
楚衡话音一落,周围牢房里顿时发出嗤笑。
楚雍涨红了脸,想要狠狠教训他一顿,好叫他知道什么叫不敬尊长。
可楚衡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叫楚雍心里堵得慌,当即气冲冲地走出过道。
楚衡耸肩,慢吞吞跟在身后,一直到走出大牢,目送楚雍心不甘qíng不愿地被小厮扶上马车,这才揉了揉肩膀,打算往下一个地方走。
五味留在侯府,邵阿牛送楚雍去邸店。这会儿楚衡只有一个人,见日头尚早,就打算自己随处走走,再找辆车去东西市。
只是才走了两步路,楚衡站定,咳嗽两声,揉了揉后腰。
一辆马车这时候哒哒哒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赶车的是青云院的下人,楚衡挑了挑眉,视线扫向车帘。风chuī车帘,能明显看到里头坐着的男人,紧张地握着拳头。
楚衡也不矫qíng,踩着下人准备好的凳子,直接钻进车里。
然而,不等他坐下说话,手腕被人忽的握住,而后一拽,被紧紧拥进了一个怀里。
昨晚的感觉还没彻底消退,被人这么一抱,楚衡忍不住打了个颤。抬头就要把人骂一顿,陆庭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楚衡愣了愣,随即张嘴回应。
外头马车沉默地在燕都街市上走着,不时还有说话声从车外传来。
而车里,楚衡整个人坐在了陆庭的腿上,唇舌jiāo缠间,衣领微敞,露出领口胸前昨夜留下的斑驳红痕。
直到陆庭的手往腰下走,意味深长地摩挲着某个暧昧的部位,楚衡这才咬了咬他的车头,伸手揪住对方耳朵,喘着气道:“gān嘛呢!”
陆庭的气息也有些不稳,手掌听话地回到楚衡的腰间,将人搂住,低头又要去追他的唇舌。
楚衡瞪眼。陆庭心头一热,转而将吻落在了他的眼睑上。
“世子派人来请,所以我一早就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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