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诱芷_槿岱【完结+番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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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前世…宋承泽是娶了谁?

  他想不起来了,他当时只想诛杀了严瀚一派为小姑娘报仇,这些竟是没有留意,不然也能与她说说。

  惋芷记得兄长现在还未定亲也有外祖父的意思,便也不纠结这事,转而问他:“四爷,父亲今儿有为难您吗?”侯府的事,还不知她大哥怎么与父亲说的。

  他道,“岳父虽然是不太满意这样的处理结果,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憋着火看他不顺眼罢了。

  “本来想晚上在宋府吃过饭再回去的,可秦勇接到信,郎中来了。我们改天再回去一趟。”

  “父亲总是那样严肃,您也别往心里去。”惋芷点头也想起来是诊脉的日子,又问:“再过些日子…四爷您是什么时候到翰林院去?”

  徐禹谦听着她的宽慰,低头吻吻她的额角,半天不见是有些想她。“女婿与女儿,岳父疼女儿是人之常qíng,本来我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翰林那等点了庶吉士应该就要上任了。”

  礼部还得做官服,算下来还是能有几天空闲。

  他唇落下,很热很轻,惋芷被他亲得痒痒的,就躲到他怀里揽住他的腰。“也不知郎中会怎么说,您去了翰林院,家里可就只得我一个人了。庶吉士也是在翰林任职,那您岂不是要日日见着……”

  他会很生气和不自在吧。

  婆婆那天的意思是要四爷饶徐光霁一回,不然也不会把徐光霁放到身边看着。

  她…心疼四爷。

  徐禹谦喜欢她的主动靠近,昨天太过了让他还不太敢乱来,满足的也搂住她,俊朗的眉眼间有别他人不易察觉的沉色。“那老郎中我是觉得他不太让人放心,再听他一回,我会再托了太医来为你把把脉。翰林院其实不太忙的…其它的你别烦心了,我记着你的话。”

  第57章思绪

  西次间里,郎中把脉把得满头大汗。

  惋芷有些无聊的拿了银筷子在扒拉桌几上香炉里的香料。

  这脉号得…有快一刻钟了吧。

  徐禹谦捏着青花缠枝纹茶碗的手发紧,视线就没有离开老郎中的三截手指。

  室内除了银筷子偶求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几乎是寂静一片。

  老郎中保持着把脉的姿势眨了眨眼,实在是额头汗太多,落到眼里,辣着刺疼。

  他果然今天就不该来的。

  这话要到底要怎么说才不会挨打?!

  四太太这脉像……可没有节制的意思啊!

  “你这究竟是诊得出还是诊不出?”徐禹谦耐xing耗光,将茶碗重重的放到桌几上。

  老郎中被吓得一激灵缩回手,心里高喊着,来了来了,他要怎么回答?!

  徐禹谦只是看他的眼神就很有气势,老郎中心直抖,脑袋一片空白的朝他比了两手指头:“四爷,您身体真好,四太太再服完这回的药,您肯定能三年抱两!”

  窗外顿时传来哈哈哈的笑声,秦勇直抱着肚子忘记捂嘴。

  惋芷手不稳掉了筷子,面红耳赤。

  “秦勇!把他给送出府,诊金给两份,药抓两份,一份送给他夫人。派人给我看着他,他若三年没有抱两,就拆了他骨头!”

  老郎中坐那张大嘴,茫然一会才反应自己又说了什么实话,哭丧起来。“四爷,四爷,您高抬贵手啊。就是我想三年抱两,我婆娘也生不出了啊,何况我也没有您这jīng力体力!”

  前脚刚踏进来的秦勇险些又要笑出声,哪来的那么耿直的老郎中啊,简直是活宝!

  徐禹谦额间青筋直跳,余光已看到小姑娘臊得头都埋到胸口了。

  这老郎中的嘴,他真想给撕了!

  秦勇连哄带威胁把人弄走,惋芷站起来便跑回寝室,徐禹谦望着她背影想,这用药期间怕是边也沾不着,要修身养xing了。那老家伙算是害人不浅。

  惋芷回到内室换过衣裳,便让人在罗汉chuáng上铺了被褥,裹得严严实实要小歇。

  徐禹谦想让她回chuáng上去,小姑娘是理也不理,只顾闭眼。他也没有办法了,换过衣裳,拿了书也挤到罗汉chuáng上陪着。

  前边隐隐约约的唱戏声已经停歇,该是散了宾客。

  他看着书上的字,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不由得就走起神来。

  今日在宋府,他将惋芷对前世身死的想法换了种表达方式,与他岳父探讨。

  问该是什么qíng况,才会在一个计划功成,却将活棋化作死棋,行事有疏漏下牺牲来做为契机挑起争端。

  宋大老爷回答: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在有疏漏下改变策略,定然只能是被bī到走投无路,那就算是全力一拼了。

  严瀚那个时候,却根本不该是这种qíng况。

  他一直认为严瀚那时是心急,想以惋芷的死来挑起争斗,先压老师一头好争取拉拢分解清流派势力。当时惋芷事qíng出来后,中立与清流派间对老师暗中有不少指责,确实也是有被拉到了严瀚势力之下的……

  他调查此事花了近一年时间,中间曲折不说,几番是折了人连带他都被严瀚派人暗伤,可见严瀚是心虚并极力阻止,不想让人将对他有利的局势破坏。那时他还在家中丁忧,行事已是非常低调,严瀚却是防得那样紧将他揪了出来,连带着他与老师的关系也被曝光。

  前世认为合理的事qíng,如今却变得极诡异。

  不破不立,不立不破。

  徐禹谦如今是置身这种境地,可他又实在寻不到任何立破的原由,就像打成死结的线头。

  “四爷,秦管事派人来传话,有您的信。”季嬷嬷在槅扇外禀道。

  徐禹谦回神,压下这两日总是缠在心头的思绪,轻声出了屋。

  书房里,秦勇正坐在书案边的椅子上磕瓜子,见他来到起身嘿嘿一笑。

  “四爷,张阁老来了信,还有您要的东西也在桌案上了。”

  徐禹谦坐到桌案前,先拿起了案上的册子。

  秦勇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他有所察觉,抬头扫他一眼。“我见你最近就闲得很,汇满楼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将所有东西都给销毁不能留一丁点。”

  “那个您放心,我爹派了人亲自盯着,比我办事更妥帖。”秦勇嘿嘿的笑,朝他挑眉。“四爷,您要个花名册还要带小像的,太太见着要解释不清吧,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凑齐呢。啧啧,您也还真别说,有几位是长得真不错,比太太也就差一些。四爷您这是要找哪位呢?”

  “你又犯起浑来了!今儿就该踹你!”徐禹谦见他越说越不成样,神色严肃起来。这臭小子没有世袭进锦衣卫,脑子里倒全是那起qiáng取豪夺的观念。

  秦勇忙摆手讨饶,“是我犯浑,不过也是提醒四爷您一声,这东西被女人家见着真是要说不清的。”连他当时听着反应真是——四爷是看上谁家夫人了!

  “当是谁人都与你一样满肚子不正经的花花肠子!”徐禹谦被气乐了,他真要那样风流荒唐,这槿阑院还塞得下吗?

  秦勇又露了大白牙嘿嘿笑着出去,顺手帮他带上门。

  粗略翻了翻名册,徐禹谦记了几个今日小姑娘说过的,然后才再抬手取过信拆开。

  回信中是说那日纯偶遇的严瀚,于是就结伴来了。

  又说了另一件事,大皇子祁王让人练丹献给皇帝。

  偶遇也不可能是就结伴来了,定然是严瀚是挑衅了什么,今生没有太多顾忌,他与老师的关系在殿试前便已宣扬了出来。这严瀚真是时刻想着恶心老师。

  至于祁王练丹,那丹师典仲与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史有着关系,皇帝对典仲挺信任的。

  皇帝倒也一点也没有变,这才四十出头,就想着长生不老续命的事了。

  什么东西都是能乱吃的。

  偏众人都明白的事,就是没有人敢劝,老师提这事是想要他从这方面着手看能否亲近太子与皇帝?

  难事倒不是难事,可他一入朝便直接对上皇子,并不明智。

  他如今才是小小翰林六品官,再是利刃也不该此时出鞘。

  徐禹谦想着就笑了笑。

  多半也是老师试探他,想看他心xing够不够沉稳,是否那样急功近利。

  此事却可以给岳父提一提,若他有心,此事结了后应该不用再等两年便能直接进入内阁。不然,也是白便宜了别人。

  祁王在这事上是要倒霉的,随后他就与严瀚拧做一股,远在封地也还是做了不少妖。

  徐禹谦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有了决定,先与张敬回信告知自己如今初涉官场该避锋芒,再又和他推举自家岳父。他知道张敬便是心里有了人选,这个面子还是会卖他的,毕竟,他现在需要像自己这样心xing的利刃。

  随后又再给宋大老爷修书一封,将事qíng前后与他说明,却是在最后道,若张敬应承此事要他想办法把这事当人qíng卖给太子。

  皇帝从现在开始心思便不像以前全倾注在国事中,倒不如让太子记上一次qíng打击蠢蠢yù动的兄弟,太子承qíng之余也会将功劳归给他,是一举两得。皇帝太子两边好处各不耽误。

  徐禹谦这边搁下笔,槅扇外已huáng昏。

  惋芷披着大红绣锦簇牡丹披风踏夕光而来,辉光下的身影绰约,似霞光中云朵轻盈。

  护卫往里通报一声便给她开了门,徐禹谦已站起来有些诧异的看她。

  “怎么这会来了。”离开前她睡得很熟的,他说着视线又落到她重新梳的髻上。

  这装扮也不是家常打扮,连步摇都簪上了。

  “今日出门一天,回来也没有去给娘请安,我们去娘那吧。”惋芷笑着说,然后又解释道。“我让人问过了,不会碰上的。”

  徐光霁还在院子养伤,寸步不出屋,江氏虽是被缓两天仍帮着待客,却也是不会再在老人家跟前找不自在的。

  徐禹谦目光温柔,去牵了她的手。“真是实心眼,不过娘应该是会很高兴的。”

  他本怕惋芷心里不自在有疙瘩,是想自己去的。

  惋芷只是笑,任他牵着自己出门。

  四爷心疼她,她更应当多为他考虑,他孝顺尊敬婆婆,如今要分家他心里肯定也有难过。只不让她知道而已。

  走到颐鹤院门口,晚风chuī起,不远处的柳条如碧波回dàng。惋芷眸光闪动,突然就抬了头与身边高大的男子说道:“四爷,等我有了孩子,我们就请娘到家中住下可好,我怕是不会照顾。”

  徐禹谦低头去看她,心间似被什么塞得满满的,唇角扬着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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