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芷也不太敢乱动只安静依着他肩膀,刚才让她就莫名想到两人吵架那次,他将她bī到多宝格前,那样的有压迫力。
一行人直接去了宋府,宋大老爷已在家中迎两位侄子。
郑嘉文被丢到和宋承泽一辆马车,两人从小就不对头,主要是宋承泽觉得自家妹妹不亲近多有这跟屁虫的原因。马车上宋承泽不客气呛了郑嘉文几句,他眼下倒也安静许多,见着宋大老爷正经的行礼喊姑父。
宋大老爷笑了笑,伸手去拍许久不见的两兄弟,程氏与女儿们则拉了郑嘉宇的新婚妻子尤氏在边上说话,徐禹谦安静的喝茶。
用过晚饭,郑嘉宇才将此行回京的缘来细细说了——惋芷外祖父要把她二舅舅给抓回南京。
众人听得都是瞪目结舌,实在是这郑家二老爷太不靠谱。
郑二老爷从小便不爱读书,偶尔练练武艺,也只是半吊子qiáng身用。十五岁时便常偷偷离家一跑几个月,定过一门亲事也被他跑huáng了,郑家与那家人落下的矛盾到现在也没解,郑老太爷也就不太想管他,只拘在家中不让出去。所以惋芷也不算多常见到这位二舅舅,而郑嘉文的xing子跳脱多少也是受了这郑二老爷影响,两人无事总是凑一起说话。
再后来郑大老爷到南京上任,全家都迁去了,郑二老爷趁着老太爷一不留神又开始四处跑。刚开始是在南直隶,都在郑大老爷掌控行踪下,也只是逛山看水的,郑老太爷便也由他了,哪知今年开chūn他就跑得没了影。几番派人暗寻,发现居然是回了京就再没离开过,这才想着让郑嘉宇兄弟俩将人给押回去。
本来这事也不算太急,毕竟找着人了,可哪知前不久郑二老爷给郑老太爷送信,说他要剃度出家。郑嘉宇兄弟俩便急急来了,尤氏是南边的姑娘,两人又新婚,郑嘉宇不好将人就丢家里只能顺带让她来看看北直隶的风景。
二舅舅出家……
惋芷在惊讶半会后突然站起来,险些把椅子都撞翻。“我……我见过二舅舅!!”
她的话一出也是满堂震惊,郑嘉宇变了脸色忙问:“芷表妹是在哪儿见的二叔父?!”
徐禹谦此时道:“惋芷说的应该是前几日在相国寺内。”
那个她回头去看多一眼的和尚,可是那和尚还带了僧帽的,似乎……
郑嘉宇两兄弟已经都站起身来,他们二叔父真的跑去当和尚了!
“姑父,我们这便先去寻二叔父,祖父说了就是他真剃度也得让他还俗押回去的。”郑嘉宇朝宋大老爷一揖礼,又朝程氏道:“内子就劳烦夫人先照看一二。”
程氏被拜托有些激动,连连让他放心。
宋大老爷拦住两人,“天色已晚,你们就这样去相国寺?且相国寺也是极大的,怎么就好寻着人。”
郑嘉文道:“姑父放心,我们跟来三十名侍卫,祖父又给了他的名贴,能寻着人帮忙。”
见兄弟俩如此,宋大老爷也只得随他们去,又派了宋府的侍卫跟上。
徐禹谦也趁机带惋芷家去,惋芷只能抱歉与尤氏说明日再来陪她。
尤氏是那种娇小玲珑又温柔的女子,知书达礼,反过来劝惋芷让她别有负担,倒是很随遇而安。
回到徐府,徐禹谦先去净房沐浴,出来后时候得知陈虎进府了,便知有要事过去书房。
惋芷想着郑二老爷的事,在玉桂金钏服侍下沐浴,而后便靠在罗汉chuáng上想事qíng顺便等徐禹谦回房,哪知二更更鼓声响也未见人回来。她想了想下午他表现的异样,就又换好衣裳披了披风去书房寻他。
书房还灯火通明,门口并未有人守着,惋芷靠近发现里边也是安安静静的,在外边唤一声就推门进去。
屋里只得徐禹谦一人,他坐在桌案前,正写什么,见她进来朝她笑笑示意她坐。
惋芷摘下披风,站在他边上替他研墨,却发现他是在忙公务,尽是晦涩难懂的句子。
她看了两眼又静静的研墨,有近两刻钟,徐禹谦停了笔将她手中的墨锭也取过搁下,拉她到怀里坐着。
她沐浴过了,身上是淡淡的花香,徐禹谦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凑前,吻就落在她耳边,烫烫的呼吸引得惋芷心跳加快。
四爷今儿好像不怎么想说话。
惋芷软软的任他抱着,却感受到他的唇已游离在她脖颈间,他带给她的敏感使得她跟着轻颤,她微微喘息着看向烛火惊神回来这是书房。
“四爷…不行……”她是没有问题了,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在书房就……
徐禹谦动作顿住,想到她的小日子,突然就夺了她的唇,激烈带着明显的不满足,直让惋芷都以为自己要窒息昏迷过去。待他松开的时候,她只有伏在他胸前喘息的力气。
缓了好大会,徐禹谦才轻轻又吻她的脸颊,声音沙哑着道:“你先回房去吧,我这边还得忙一会。”
惋芷小脸cháo红,秋水明月似的双眸还染着些许迷离。
她轻轻点头,“那四爷别忙太晚。”说完起身,任徐四爷给她系好披风,带着丫鬟回了房。
徐禹谦看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许久才转身回到书房,坐在桌案前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都要活两辈子的人了,居然还跟个毛头小子似。他摇头,又再重新研墨继续奋笔疾书。
惋芷回到房里抱着被子等人,等着等着,眼前摇曳的温暖烛火便变得模糊,不知不觉睡熟过去。
第二日清晨,惋芷醒来的时候徐禹谦已经穿戴整齐。
她揉揉眼坐起身来,“四爷您怎么没喊我。”
“见你睡得香甜,不忍。”徐禹谦正了正梁冠,坐到chuáng沿摸她如绸缎般滑顺的发。
惋芷看着他儒雅俊隽的脸庞,眉目如画,眸里的暖意能将人融化在其中。
熟悉的那个四爷又回来了。
她神差鬼使的去轻轻碰他的唇,缱绻着喃喃了句四爷。
徐禹谦被她突然的亲近弄得有些怔愣,旋即托着她的后脑给于回应。
“今日你还要回宋府?”他气息不稳的松开。
惋芷点点头。
他又道:“那等我去接你回来。”
“好。”
徐禹谦见她温顺乖巧,让人直想疼到心里去,又不舍的亲亲她唇角才整整官服出门。
还有是些放不下心,过了一晚上,他对郑嘉文那个称呼还是在意。
用过早饭,惋芷简单梳了个圆髻,簪上徐禹谦早选好放在妆台上的凤尾步摇,就出门到宋家去。
郑嘉宇兄弟俩昨晚忙活到半夜才回的宋府。
郑二老爷就跟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两人到的时候被告知他人才刚下山不久,兄弟俩便又分了几路追人,连个鬼影也没见着。
不过还有个算好的消息,相国寺的方丈并未给他剃度,说他今世尘缘都尽不了,虽有悟xing却是不能入空门。
惋芷听后松口气。
没剃度就好,不然外祖父真怕要被气出个好歹。
郑嘉宇将手下的人都派出去满京城寻郑二老爷,各处出城和要道也都派人守着,就怕郑二老爷又溜出了京。
只是这样找,也是像大海捞针,一时半会都难寻到人。
宋家的男人都去衙门了,惋芷便陪着表兄表嫂打发时间。
郑嘉文想到小时候惋芷最喜欢玩纸鸢,便非要给她扎一个,尤氏也觉得好玩,宋惋怜姐妹也是喜欢热闹的。几人便叫人准备了东西,用过午饭凑一块儿在扎纸鸢。
惋芷打小便喜欢蝴蝶,郑嘉文便给她扎了个蝴蝶造型的,再提笔上色,活灵活现。
郑嘉宇给自家媳妇扎了只嫦娥奔月,又分别给宋惋怜姐妹扎了燕子。
待忙完已过了晌午好久,外边风势正好,众人就到花园宽敞的地方。
宋惋怜姐妹已和一群小丫鬟牵着纸鸢跑起来了,郑嘉宇也撩了袍摆别在腰间,亲手给尤氏放飞纸鸢。
惋芷看着手中的纸鸢,没动。
“芷妹妹,你托着,我给你放上去,定然比他们都要飞得高。”郑嘉文笑嘻嘻凑到她跟前,直盯着她看。
以前圆包子脸的芷妹妹长大后真好看。
惋芷偏头看了看正相视着笑的大表哥夫妻,眼中闪过一抹未让人察觉的失落,才笑着点头。
郑嘉文便拉起线,往前跑。
惋芷也跟着慢慢小跑,听他喊放手便松开。
哪知纸鸢歪歪的飘了会,便跌落在地面上,她忙跑前去蹲身再检起来。
郑嘉文也跑过来,不在意的笑。“我们再来一次。”
惋芷便又托着跟着小跑,这次纸鸢终于一飞冲天,看着高高升起的纸鸢,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真的好多年没有放纸鸢了,好怀念。
“给,我就说能上去的。”郑嘉文拉紧线,递到她手上。
接过线,惋芷给他说谢谢。
郑嘉文依旧笑嘻嘻,他那样子总是让人有种很轻松的感觉。“芷妹妹真是与我生分了,连这也要道谢,快喊文哥哥。”说着故意使坏去拉线,要让惋芷的纸鸢往宋惋怜她们的燕子上靠。
宋惋怜那边吓得尖叫,惋芷也忙让他停下,真缠一起来线断飞走了要多可惜。
“快喊快喊,不然我就真让它们缠一块了啊。”郑嘉文看得三姐妹惊慌失措的样笑得更开心了,笑容里还带着丝狡黠。
惋芷也是怕他了,“文哥哥,快住手。”
听到久违的称呼,郑嘉文终于罢手,却又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看着惋芷紧张的小脸神差鬼使就伸手去捏了捏。
惋芷被他动作不措的弄怔愣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睁大眼看他。
下刻却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得远离了他,撞到结实有着熟悉气息的胸膛上,纸鸢的线脱手,一阵大风刮过,那蝴蝶纸鸢便像活了般渐飞渐远。
她抬头看着纸鸢不见了,才后知后觉去看揽住自己的人,傻傻问了句:“四爷,您今儿怎么放衙那么早?”
徐禹谦揽着她腰的手背青筋突起,目光凌厉盯着不远处挑眉的郑嘉文,然后揽着惋芷转身便走。
“回府!”他声音有着克制不住的冷意。
第73章不冷静
徐禹谦的步子很大,惋芷被她箍着腰都跟不上,脚下还有些悬空走得踉踉跄跄的。乐—文季嬷嬷一众在看边看得心惊胆颤。
也是发现小姑娘跟不上,徐禹谦索xing直接就将人横抱起来,脚下更是生风般。
花园那边并未有人看到郑嘉文的举动,都有些奇怪怎么惋芷夫妻招呼也没有打就走了,郑嘉文看着两人身影消失的地方,一掀袍摆便盘腿坐在糙地上望天。似乎他闯祸闹误会了,可刚才自己那一下挑衅似的回视,是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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